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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几个月了?”宿槐忽地出声问道。
褚姣垂眸轻抚肚子,低声回道:“八个多月了,预产期就在下个月。”
宿槐点头,问道:“想好叫什么了么?”
褚姣摇头,“此事说来羞愧,奴家本就是个不会起名的,却还想给孩子取个好听点的,又不愿意让路凇起名。这一来二去的,也就拖到了现时还未起好名。”
宿槐点头,“取名确实是个技术活,姑娘自个儿好生琢磨吧。只是,如今路凇与良冉合手要对付你同你孩子…褚姑娘,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自己该怎么做吧?”
褚姣郑重点头,面色严肃,“是,宿槐大人,褚姣必定全力配合大人行事,绝不打草惊蛇!”
……
接下来的几日却是波澜平静,并无甚事发生。良冉一直表现得很淡定,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每日雷打不动同路凇饮茶叙旧。
她时而也会找上宿槐以及褚姣一起聊天,只是每次褚姣都很不待见她,有时甚至会对她恶语相向。然而良冉却依旧是一副似未察觉的态度,依然时不时便同她们搭话聊天。反倒是路凇对褚姣如此的态度颇有几番不满,只是碍着有宿槐这个“外人”在场不好意思发作罢了。
又几日过去了,褚姣着实有些坐不住了。又一日晚,她悄悄来到宿槐所在的客房,刚转过墙角便恰好看到了一脸鬼鬼祟祟遛进宿槐的房间里的良冉,时不时地还朝四周看了看,正好就瞄向了褚姣这边。所幸褚姣及时把头缩回,这才没被发觉。
她躲在另一边的墙角有好一会,等得她脚都快要麻了,才终于听到宿槐房间门发出“咔嗒”一声,原是那良冉出来了。
因着褚姣是偷摸来找宿槐的,因此并未走楼梯,而是通过另一边的走廊来的,也因此没与良冉正面碰上。
待良冉离开后,褚姣便上前看着宿槐紧关的房门,正想着她究竟往里动了什么手脚,耳边却忽然传来宿槐幽幽的声音:“你在作甚?”
褚姣吓了一跳,连忙转身,看到是宿槐,这才松了口气:“大人,我方才…”
宿槐却皱眉,径直越过她打开门,“回屋里说。”
褚姣向她说了方才的事,末了面上仍有不忿:“房里的钥匙除了奴家,也就只有路凇持有了,想来定是他给良冉的。也不知他俩在打什么主意!”
待她说完,宿槐却是缓缓地“哦”了一声,看起来并不甚在意。
褚姣:“…大人果然是大人,比我这等小鬼从容淡定多了。”
宿槐微笑,伸手朝床上招了招。褚姣的目光随之望去,这才发现那里窝着一只肥嘟嘟的狸花猫,因着屋里光线昏暗,若是旁人不去注意便很难发现。
宿臻懒洋洋地抬起眼皮子,瞧见宿槐正朝他笑眯眯地招手,“喵呜”了一声慢吞吞地朝她走过去。
宿槐将他抱在怀里,笑眯眯地说了一句:“花狸,姐姐有点事得劳烦下你。”说着不待宿臻反应,便直接读取了他一刻钟前的记忆。
过了一会,她才皱眉冷声道:“她也没做什么,也就只是往本殿房里放了监视器而已。”
褚姣一听,同样一脸厌恶,“果然是肮脏人做肮脏事。”随即她又不由皱眉,“那…那我们的谈话不就被他们看到了么?”
宿槐勾唇轻笑,“褚姑娘,可莫要小瞧本殿了。”说完挠了挠怀中花狸肥肥的双下巴,“本殿既能让她进屋来,自然是有缘故的。瞧,她这不就坐不住,露出马脚了么?”
褚姣看着她一脸淡定,心中也不由多了几分信心,又不免为自己对宿槐的不信任感到羞愧。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一脸惭愧道:“大人做事自是有分寸的,是奴家多虑了。”
宿槐摆摆手,并不如何在意。
“这也说明,某人坐不住了,想来他们动手也就这几日的事了。倒是你,”她瞥了眼褚姣的肚子,“万事切记小心。”
褚姣连忙点头,又同宿槐商量了一会事就轻声离开了。
待房门关上,宿槐才缓缓吐出一口闷气。她走到床边的角落里,冷冷地盯着那藏着针孔摄像头的地方,神情莫名。
怀里的宿臻抬眼看她,见她一脸冷漠,只觉得此时的她有些遥远。虽然抱着自己,自己却好像被她遗忘了一般。如此想着,他心里便有些不舒服。于是他伸出爪子搭在宿槐手上,朝着她“喵呜”了一声,意图刷一波存在感。
宿槐听到了怀中花狸的叫声,摸了摸权当安抚。随即便躺到床上,睁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宿臻正生气宿槐对他敷衍的态度,刚要伸爪挠她,却听到她突然沉声低喃:“花狸,你是谁?”
宿臻瞬间不敢动了,直挺挺地躺在宿槐胸前。
宿槐突然翻身坐起,将宿臻放在对面,同她面对面坐着。她盯着宿臻凝眸深思好一会,直到宿臻开始两股战战,这才悠声说道:“我不管你是不是花狸,也不想知道你的目的。但是,”她忽地伸手扼制住宿臻的脖子,如同掐死一只小鬼一般,只要她稍一使劲,眼前这只肥猫就会轻易死去。
她这样想着,然而她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
面前的花狸自始至终都没有一点反抗,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她,清澈的瞳孔里映出她的脸,眼神信任,似乎是笃定了她不会动手。
宿槐与花狸对视了良久,终于,她松开了禁锢住它的手,看着它一字一句道:“既然你选择待在我身边,那便最好不要生出异心来,哪怕一点也不行,如今你是我的,那你的主人便只能是我。”
宿臻本还委屈着方才宿槐对他的态度太过冷漠无情了些,然而此时一听她这宣誓主权的话,瞬间所有委屈都消散了。
他轻轻弯起眸,小心翼翼地凑到宿槐手边便开始死命蹭她,肥胖的身体拱来拱去,就好似一团正在蠕动的毛毛虫。
“喵呜~”我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
宿槐眼角不由抽了抽,她伸出手摸摸宿臻的脑袋,肉嘟嘟的手感确实很好,她又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禅清寺伙食也忒好了罢?连只猫都养得…看起来这般有福气。”说着她又有些失落,“说来也有好久没见到寺里那帮小萝卜头了,也不知怎样了…”
宿臻顿时不乐意了,宿槐居然嫌弃他胖了!这也就算了,她居然还惦记着那群小光头!
是可忍孰不可忍,宿臻觉得自己的地位快要不保了,不满地朝着宿槐哭诉:“喵呜喵呜…喵呜喵呜…”
宿槐听不懂它在喵呜什么,只当它是想出去浪荡了,于是随手拎起它,便将它丢出床边的窗外去了。
宿槐居然要丢了他!
宿臻满心不可置信,被宿槐丢下窗檐后,他又快速折身跳了回来,只是跳到了床上便不敢再靠近宿槐了,生怕她再次丢他出去,于是只敢蹲在离宿槐面前几米远的床沿边,对着她开始委屈地流眼泪。
宿槐不住皱眉,她实在招架不住这种萌物的卖萌攻击啊,感觉它一哭,她都想把全世界送给它了。
“…花狸,你哭甚…我并非想丢下你…我只是以为你想出去了…”
“喵呜…”宿臻垂头丧气,低落地应了一声,又继续无声地流泪。
宿槐无奈叹息,过去将他抱进了怀里,低声安抚道:“莫哭莫哭了,是我的错。”见宿臻依然委屈吧啦地,她无奈地伸手递到它面前,佯怒道:“啧,想来都是这只手的错,没事干嘛要丢你,该打。”
她轻轻捏起宿臻的一只猫爪便作势要打下去,宿臻赶紧将尖锐的指甲藏回肉垫里,生怕伤了她。
只是柔软的肉垫甫一触及宿槐细腻的肌肤,便带来丝丝的颤.栗感。宿臻浑身一抖,心里竟不由有些兴奋起来,他渴望触碰宿槐更多,但又不只局限于触碰,他想要与宿槐有更深的碰撞,包括灵魂与躯体。
他最终只能望梅止渴地悄悄伸舌舔了舔宿槐的脸。
宿槐突然感受到脸侧有些湿润粗糙的感觉,她偏头想要去看,一条舌头便顺势舔在她的唇上。
一瞬间,一鬼一猫都僵住了。宿槐与宿臻大眼瞪小眼,连忙把猫抱远了些。
“你这色.猫…胆儿可肥得很…”宿槐无奈看着眼前突然有些发烫的肥猫,无力地吐槽。
宿臻酡红脸,有些醉醺醺地躺在宿槐怀里,他一脸沉醉,仿似还在回温方才意外的吻。
宿槐抱着他躺在床上,合眼做小憩状。宿臻怕打扰到她,便也安安静静地眯眼睡了,一时间房里也安静了下来。
然而宿槐实际并不是在睡觉,而是通过伞鬼窥瞧着初玖宿莳那边的情况。
幻镜内外的时间流速并不一样,幻镜里的时间会过得比较快。因此,即便宿槐那边已过了五日,初玖这边才只是到次日凌晨而已。
……
后山上,方才初玖与宿莳不小心被阿姝与傀儡人偶发现了,此时正被二者以及众多纸人追杀。
初玖转头看着身后穷追不舍的纸人,用符咒击散了几只,然而纸人数量依旧不容小觑,他皱眉对着身旁的宿莳沉声说道:“分开跑,摆脱他们后到季老那集合!”
宿莳点头,与初玖各自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逃走了。纸人一顿,随即又像被人操控般各自分成两头追人。
初玖恰好看到一处山洞,于是闪身跑了进去,随后又用百鬼伞做阵眼布了个阵,成功逃过纸人的追杀。
还未松口气,远处却是忽地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若是不去细听,便很难注意到,说明来人动作很小心。
初玖皱眉,偏头侧耳细听。脚步声愈来愈近,初玖手中紧攥唱槐簪,准备随时偷袭。虽然来时宿槐说不要打草惊蛇,只是他此时很被动,无法不动手。
‘外头来的是阿姝,身边带着四只等人高的男性纸人。’耳边忽然响起宿槐的声音,初玖快速转头,却只看到一把若隐若现的油纸伞。这是宿槐的伞,可是为何会出现在这?
正沉思间,又听到宿槐的声音说道:‘不要慌,我来引走她。’
说完,罗伞化作一道流砂,向着外面的阿姝快速侵袭而去。
一瞬间,洞外忽地明亮起来,似是灯火通明的街道,亮得可照明洞内的一切。但也只是一瞬间,瞬间之后便又重新归于一片黑暗了。
不过重归黑暗的同时,洞外的声音也没有了,初玖终于松了口气。
‘宿莳呢?’
初玖微微喘息,闻言睁眼应道:“方才纸人太多,我就与他分开了,我此时也不知他在何处。”
宿槐沉默了一瞬,回道:‘我先去找他,你先回去罢。’
初玖垂眸,沉默点头,只是并未有所动作。
宿槐幽幽叹了口气,轻声安慰他:‘放心,他不会有事,我给了他护身之物了。’
初玖又点头,这才起身向山下走去。
宿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叹息。初玖总是这样,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才让初莳陷入危险,明明不是他的责任,却总是揽在自己身上。
然而初玖的沉默却并非是她想的那般伟光正,而纯粹只是因为宿槐一见面就只关心初莳的下落,他觉得宿槐果然不喜欢他了,不然怎么也没见她问问他呢…如此一想,他的心情便有些低落了。
这边宿莳正拼命跑着,前方却忽然出现了红衣人偶的身影。她安静地站在那里,幽幽地背对着他,周身散发令人恐惧的气息。
宿莳一惊,心知自己是逃不了了,索性不跑了,只定定地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背对着他的人偶忽然说道:“啊啊~你还是没有想起来呀?关于你与宿槐的一切…”
宿莳皱眉,并不欲作答。
人偶的头突然转过来,表情邪恶地盯着他,黑漆漆的眸子盯得人心慌。
“真是可怜的孩子,被所有人蒙在鼓里的滋味可不好受呀~”
宿莳皱眉,双手不由握紧,牙关紧咬。
“啊~看你这般可怜,我便同你说了吧~”人偶的头又转了回去,接着又整个身体都转了过来。
“你与宿槐呀,可不只是简单的认识而已哦~我呀,可是那女人亲手制出来的,为了同你成亲而制的呢~”
之后她说了什么,宿莳已经记不清了。在如遭雷击之后,他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面上震惊不再,反倒是一脸平静,垂头沉默地听着这人偶将所谓的过往一一撕裂开来,那段过去的历史就被这般残忍地徐徐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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