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文豪野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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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场面陷入尴尬，一个淡淡的声音悄然插入，打破了沉默。

“你是哪个神明的孩子呢。”荒霸吐转过身来，面对着赭发男人轻声说道。

看起来.....还怪可爱的，小小一只......想摸摸这个孩子。

唔，要是自己也能拥有这样一个造物就好了。

“啊？”像是没反应过来，神色怪异地皱起眉头，中原中也暗暗警惕着眼前这个奇怪的陌生男人。

神明......什么意思，神明还能有孩子吗。

“荒霸吐先生，哪个......”中岛敦小声嘀咕“好像有人来了，要不我们先......”

被旁边白发少年的话语中某个字眼刺激到，中原中也呆愣住了。

“什......么？”

急忙上下打量了几下眼前的高大男人，啧了啧嘴，像是有感应似的迅速看向太宰治——果不其然映入眼中的是对方笑眯眯的坏笑表情。

“混蛋青花鱼，肯定是你......”磨了磨牙，中原中也活动着手臂，走向某个令自己咬牙切齿的人。

“没有哦，我也不是很清楚呢，本来想着中也你应该能有些头绪，没想到连你也一脸迷茫呢。”停顿了一会“......而且还反被对方看了个透，真没用呢，中也~”速度极快地吐出一连串话语。

“闭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内心不知从何处蹿出一股无名火。

烦死了烦死了！！被太宰治这家伙嘲讽真的是格外来气。

“啊生气了生气了，好可怕好可怕蛞蝓要打人啦——！”故意拖长尾音，太宰治更加变本加厉地刺激对方。然而鸢色的眼睛余光却一直悄悄注意着身旁的荒霸吐。

似乎并没有在乎自己被观察，荒霸吐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眨巴眨巴眼，束起手、勾起嘴角微笑感叹道。

——这两个人类的感情看起来挺好的呢。

莫名读懂了对方眼神意味的中岛敦额头缓缓滑下一滴冷汗。

哪里看起来关系好啊！！！

荒霸吐：唔，他们俩的相处方式很像稻荷神家的狐狸神使，虽然平时该打打该闹闹但是出门工作还是老老实实地一起干活......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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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反正你打什么主意我可不管，不过这个家伙，我就先带走了。”强忍着内心的恼火，中原中也抬起右手、竖起大拇指往身后一指。

“噫，中也你是有什么不知名的爱好去拐卖......”摇晃着脑袋，太宰治故意露出厌恶的语气，神经兮兮地吐出阴暗的话语。

“才不是——！闭嘴吧你，这明明是你这种人的想法吧！！”

“那个......就是......”墙角传来弱弱的声音，小心翼翼地插入两人的争吵之间“荒霸吐先生，他......好像已经走了呢......”刚刚只是视线飘忽了几秒，待反应过来，原本还在旁边的红色人影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真是高深莫测啊，荒霸吐先生。看起来也是个不得的大人物......？

白发少年心情复杂的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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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后知后觉转头，映入眼帘的是空无一人的街道“什么时候......？”

“蛞蝓果然反应很慢呢~呀咧呀咧。”

顾不上身旁某只青花鱼的讥笑，加快脚步，无视侦探社的两人，赭发男人左顾右探后迅速朝着街道的另一边追去。

看着漆黑的外套衣角消失在拐角，中岛敦咽了一口口水“太宰先生这样......好吗？”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嘛嘛，偶尔看看小矮子慌慌张张的样子也是蛮有趣的~”拍了拍手，太宰治扬起雀跃的尾音“如果是中也的话，说不定会得到那位先生更多的信息呢。现在只能先慢慢观察下了，你说是吧——森先生。”

眼眸眯起，身体微微侧身，身体的影子在地上拉出一条晃动的长长黑痕“不出来打个招呼吗~”

“啊啊，没想到还是被太宰君发现了呢，真是意外。”身着白色大褂的男人从一边缓缓踱步走出“我以为我隐藏的很好呢。”

“的确隐藏地很好哦，我也没发现呢。”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勾起，视线挪上对面男人的身影几秒后迅速移开，像是看到了什么嫌恶的东西般。

“我只是觉着森先生的话......这个时候，肯定会来的——就跟我一样。”原地打了个转，一只手攀住了旁边因为紧张而不敢吭声的少年肩膀，带着敦的身体，太宰治转身朝着巷子的另一头走去。

紫色的眼瞳眯了眯，并不介意太宰治冷淡的态度，黑发男人朝着身边的人挥了挥手。便衣手下迅速了然，四散开来没入在街道的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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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们接下来要去干什么呢......？”注视着一边行走，一边低头专注看着手机的太宰先生，中岛敦犹豫片刻，还是吐出了自己的疑惑。

“当然是去看戏......看望荒霸吐先生了。”指尖轻点屏幕，左手抬起，食指指节抵住了下巴“跑到这个地方了吗......看来移动的速度也很快呢......”磁性的话语融化在四周嘈杂的人声之中。

瞅着在自言自语嘀咕着什么的太宰治，敦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只是用紫金色的眼睛好奇盯着对方手中的仪器。

太宰先生手里拿着的，不会是.......

“嗯嗯，是追踪器。”不断滑动着手机屏幕放大缩小地图“停下了吗~”

“走吧~敦。”

看着收起手机，双手揣兜加快脚步前行的棕发男人，敦伸出食指挠了挠脸颊，吞咽口水。

.......总感觉太宰先生，好像很兴奋的样子，还是不打扰他的兴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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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巧地从围墙上跳下，木屐叩击在地上发出一声小小的“咔哒”声，与此同时还溅起了小小的水花。

看着地上的血红色的“水洼”，荒霸吐垂下了眼眸，顺着血迹看向躺在墙角的人类。

鲜血从男人紧紧捂住腹部的指缝喷涌出来，地上的血迹不断扩大着。

似乎是注意了远处陌生的身影，然而受伤发男人却早已失去做出反应的力气。

“.......”蓝色的眼眸没有什么感情地静静注视着地上的人，旁人听不到的「声音」不断灌入荒霸吐的耳朵之中。

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感受着对方不断消散的生命，荒霸吐叹了口气。

这个人类，已经没救了。

自己能够斩断世间任何的妖魔污浊，可却无法拯救任何一个受损消散的生命——自己唯一不擅长的就是治愈。

恍惚间，耳边又传来嘶哑虚弱的哭泣声，混合在一起，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太阳穴。

“大人，请救救我咳咳咳......好痛苦......大人.......”

“我不想死......请......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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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走向前去，原本拢在袖子里的手抽出，荒霸吐将大拇指伸出，轻轻点在了即将死去的男人额头上。

指腹贴合的地方隐约闪起点点微光——原本痛苦抽搐的男人此时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东西，眼眸中闪过怀念的温柔情绪，停止了颤抖的身躯。

“祝你好梦，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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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躁地咬了咬嘴唇，眉头狠狠扭成一团，中原中也重重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跟丢了，可恶......

大脑逐渐冷静下来，赭发男人开始绞尽脑汁思考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难道这是太宰治这家伙给自己下的套？但是理由是什么，他闲得慌？

......说不定他还真的是闲的慌。

放弃了纠结，中也承认在动脑的事情上，确是比不过一肚子坏水的太宰治。

手指捋顺刚刚因为跑步有些散乱的刘海，转身朝着自家公寓的方向走去。

虽然内心还是很在意那位被称为「荒霸吐」的男人，但是总不能那人就跟变魔术一样，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吧。

“嘛，我在想什.......”无奈地耸了耸肩，然而下一秒因为自嘲而弯起的嘴角僵硬了。

透过了光滑的玻璃，映入眼帘的是——坐在拉面店座椅上拿着勺子一脸好奇的嗅着汤底的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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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