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文豪野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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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的神情从迷茫变为震惊不可置信。

似乎想起了什么，咬紧牙关，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变得愤怒和烦躁。

颤抖地深呼吸几口，稳住呼吸，内心脑补疯狂捶打着太宰治形状的小人。

除了太宰，谁能有这闲心神不知鬼不觉近身偷走他的钱包......啊啊啊该死的青花鱼快去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太宰治还希望去死，那祝他长命百岁好了......

算了，那家伙只要活着就让人讨厌，果然还是去死好了。

急忙打住脑内的胡思乱想——别生气别生气，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坏自己我不好。

闭上眼睛在心底念叨了几遍，暗暗决定下次见面先给对方鼻子上来一拳作为报答，中原中也睁开眼眸，略微尴尬地看向收银台服务生。

啧，打电话叫人送钱什么都太丢人了......迅速按下了想要掏手机的手，中原中也抿了抿嘴唇，放在身侧的手局促地动了动，磕磕绊绊地解释道：“那个，非常不好意思，我暂时没有钱，可以用其他的东西抵账之类的吗......”

一边说着，赭发男人一边摸索着身上的衣兜，寻找适合抵押的物品。

站在一边的荒霸吐微微睁大眼睛，理解了对方的话语。歪了歪头，露出了然的表情。

这个人类是......唔，怎么说来着，吃土？

放弃了回忆前几天刚刚学会的新词汇，红发男人拍了拍衣袖，慢慢从羽织的内袋中摸出一些纸币。

在收银员和某人的注视下，荒霸吐面无表情地一点点掏着布兜，把最后几个硬币放在柜台上的钱皿上。

“应该够了吧。”再多了自己也没有了。

“......”对上对方安慰的眼神，中原中也如同触电般急忙别过头，隐约能看到肩膀在微微颤抖。

中原中也：我没了，丢死人了。

直觉敏锐感觉到身边人的心情似乎并不大好，荒霸吐也没再说话，两人沉默地并排走出了店门。

一只手轻轻放在了中原中也的头顶上拍了拍，由于帽子的阻隔，白皙的手掌改为在侧面的发丝上撸了几把。

“喂。”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中原中也急忙拉开距离“别碰我。”

讪讪收回了手“不好意思。”荒霸吐轻轻说道。

可能这个人类讨厌触碰吧，明明之前在神社里很多人和妖怪都很喜欢自己撸毛......

唔，或许是时代变了，习惯也不一样了，毕竟已经过去很久了嘛。

点了点头，红发男人挥了挥手“那么，再见了。”

“哦，啊，再见。”又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本能回答着对方的告别。几秒之后，中原中也后知后觉地想起重要的事情，绷紧身体迅速转身“等等，我......”我没说让你走啊！！

然而映入眼帘的是身后空无一人的地面。

“......”不是很想说话。

中原中也：我活的好悲伤，我在雨中杀太宰jpg。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人，是有什么奇怪的异能力吗？

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摸了摸刚刚被触碰的发丝，中原中也皱了皱眉。

总感觉，刚刚被碰到的一瞬间，有一股令人安心的气息包裹住了自己，就像很久很久以前......

......令人忍不住想去亲近触碰。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中原中也迅速拍了拍脸颊。

“......”我在想什么啊，跟个变态一样。

————

有些天台的冷风吹拂起红色的发丝，荒霸吐没有什么表情俯视着地面。

木屐轻轻叩击地面，沿着天台的边缘缓缓走到大楼的另一段。

准备跳下的动作停顿了一瞬，站住立好，一只手插入衣襟，侧身看着身后缓缓走出的人影。

“哎呀，被发现了。”夹杂着一丝笑意，挑起的声线响彻在空气之中。

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荒霸吐微微皱眉。

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奇怪的灵魂，白色与黑色互相交织，夹杂着灰色的气息缓缓流转。

明明是充实的灵魂，但是却又让人感觉干瘪空洞。

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红发男人纠结的表情，白色的身影迈着轻巧的步子贴近“初次见面~在下是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久仰大名，荒霸吐......先生？”

“啊，你好。”荒霸吐稍稍挪动身体，与突然出现的男人拉开距离。

对方这种直白估测物品价值般的眼神......让自己感觉并不是很舒服。荒霸吐在心底默默想到。

“啊，是被讨厌了吗？”陀思勾起嘴角“明明是神明，却意外拥有人类的情感呢，啊——或许......”

“你就是人类呢~？”紫色的眼瞳微微眯起。

“......”太阳穴像是被什么锤击了一下，产生阵阵晕眩，荒霸吐急忙扶住额头，停止了大脑下意识的回忆的行为。

“我不是人类。”半晌，荒霸吐没有什么感情地平静吐出话语。褪去了温和的伪装，锐利而冷漠的视线直直射向若有所思的坨思“你很讨厌我？”

从这个人类身上，隐约感受到对自己的......恶意？

荒霸吐有些迷惑，自己是无意间做了什么伤害他的事情吗。

“啊，被察觉到了吗，真是敏锐的感觉。”陀思眨了眨眼“毕竟我有些担心......你会不会影响我的计划呢~”无奈地耸耸肩，叹了口气“......这可是我，非常重视的一个计划呢。”

风穿过和服的下摆，红色的羽织扬起，在空中飘动着“你是希望......什么东西消失吗？”隐约能听见，眼前灵魂的愿望与执念的低语。但是集中精力去仔细倾听时，声音却消失不见。

因为惊讶，对方白皙的脸庞露出呆滞的神情“啊，真是厉害的神明呢。”手指抵上下巴，似乎在思考回忆着什么，片刻，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还能听到我的想法吗？”

荒霸吐摇了摇头，表示回应。

“真是有趣。”陀思咳嗽了几声，露出了好奇的表情“是精神类的能力吗。”

看着心情突然有些低落的黑发男人，荒霸吐抬起手拨弄几下耳边的金色耳饰。

这个人类，虽然感觉上有些奇怪，然而却......让人悲伤——光是注视着对方的灵魂，就能从中感受到痛苦的气息。

是发生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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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神的话，可以倾听我的愿望吗。”勾起嘴角，陀思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我，唯一的愿望，我的祈求，我的梦想......”不知不觉，迈出脚步。

放在身侧的手掌抬起，朝着红色的神明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