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文豪野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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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梦之梦。

睁开眼睛，看见是白色的天空，黑色的大地。

漂浮在天空的星星，闪烁了一下，红色的光芒，堕落了。没入大地，在祈愿中诞生——

没有形体，银色的雾气缠绕在一杆破旧的长木仓上，好奇地感受着周围新奇的一切。

一片树叶飘落，顺着风晃晃悠悠落到地上。雾气似乎发现了身边的动静，小心翼翼地挪动位置，摸上了那片叶子。

心念一动，原本没有形体的雾气像是受到了命令，有序地聚合在一起。半晌，闪烁着点点微光，叶脉是鲜艳的绛红色的银色叶子，一跳一跳地漂浮在空中。

一只手轻轻捏住叶柄，带有一丝惊讶的声音响起。

“......啊，诞生了新的神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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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过来。

平静无波的眼睛注视着天花板，眨了眨。

撑身坐起，顺着荒霸吐的动作，几绺头发翘起，稍显一丝凌乱。

抬起手，低头看着光滑的手心，握了握，迟疑地翻转。

看着恢复如初干净的皮肤，将手放回身侧，如同一尊雕像，呆呆地坐着。

......这里是哪里。确认身体没有异样，红发男人后知后觉地开始思索。

话说回来，那个人，是对自己做了什么吗。脑海中浮现对方带有恶意的紫色眼眸，荒霸吐抿了抿嘴。

能把自己体内的「愿」和「业」的平衡打破，那个人，真的是人类吗？不过从气息上感知，的确是人类的味道......

越想越迷惑，因为线索不足，最终还是放弃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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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荒霸吐先生。”门被拉开，一个少年音在这片安静的空气中响起“您醒了吗。”

“您没事真是太好了......”中岛敦松了口气。天知道昨天太宰先生背着荒霸吐先生回来，对方那副模样吓得自己心肺功能都要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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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就不祥的黑色的纹路像是有生命般，在白皙皮肤上缓缓蠕动着。

不知道从哪里流出的暗红色液体，如同有些干涸而发黑的血液，缓慢粘稠地，顺着漏在浴衣袖子外的一截手臂，掌心，指尖——滴落。

“应该没事，现在的状态比刚刚好多了。”鸢色的眼眸看了一眼身后的红发男人，太宰治低声说道“敦，拜托你送他去休息，我要去调查一些东西。”

“欸，好的。”愣了一下，慌慌张张接过昏迷的人。身体绷紧，做好准备，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

“好轻......？”荒霸吐先生，竟然意外的轻。

躬起身子，双手抓好，掂了掂。这完全不像是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

虽然心底还有很多疑问，不过还是迅速转身朝着起居室跑去。

“唔，看起来有点意思哎——”把口中的粗点心咀嚼咽下去，绿色的眼睛微微睁开“竟然有你感兴趣的事情。”

“没办法啊，毕竟也不能放着不管，会出大事的。”耸了耸肩，太宰治无奈地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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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被扯住手，注视着少年的身影，荒霸吐歪了歪头。犹豫了片刻，但是并没有做出什么反抗的动作。

啊......这个孩子，是他喜欢的那个人类。从交握的手中，感受到对方温暖柔和的灵魂，心情似乎好了些许。

“太宰先生说你醒来就带你去......荒霸吐先生？”微微侧头，余光看到对方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庞，中岛敦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啊......我知道了。”其实并没有认真听，但是荒霸吐还是装作有听进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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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屋内，顿时数道视线齐刷刷地扎到身上，转了转头，环视着周围人警惕好奇的目光。面对这个场景，难得的，荒霸吐卡壳了。

啊啊，这个时候该怎么办呢。

左手摸上下巴，似乎在纠结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因为在过去，不用自己说，人类就能认出自己，然后言简意赅地诉说自己的请求。

“不用那么紧张啦，就随便自我介绍一下。”笑眯眯的话语打破剑拔弩张的气氛，江户川乱步歪了歪头“完全不说也没有问题哦，看你自己的意愿。”

在众人惊疑的视线中，原本面无表情的红发男人露出略微无措的神色，停顿了两三秒，嘴唇蠕动了几下“名字是，斗尖荒霸吐......请多指教。”不确定的尾音微微扬起。人类的自我介绍，应该是这样的吧。

“咦，就这些吗？年龄，爱好，喜欢的东西？这些不说说吗。”双手撑住下巴，乱步眯起眼，打量着眼前的人。

“五百九十岁左右吧......爱好，爱好是折纸画画之类的？”因为确认了这个世界并不是自己的世界，荒霸吐更不清楚自己的年龄。自己以前经常在神社里画画折纸打发时间，这也算是自己的爱好了......吧。

“喜欢的东西......温暖的人类。”点了点头，轻声说出，眼神下意识瞟了一眼身旁的白发少年。

“......你是小孩子吗。”还有五百九十岁是什么鬼，瞎说也有个限度吧。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稍微无语地说道。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嘴角抽动。

“你有什么目的。”突然莫名其妙出现在横滨，还有着与港黑那位干部相似的外貌，以及太宰奇怪的态度，怎么看都感觉不大对劲。

“嘛嘛，不要这么严肃嘛~”打断了国木田的质问“要吃糖吗，这家店新出的味道还不错。”

招了招手，在众人的凝视下，看着个外表年龄相似的两人，一黑一红的脑袋凑在一起，交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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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很厉害啊，不过名侦探大人我可不会认输！”握着手中的花札“让我猜猜，下一张是......”

看着坐在垫子上的红发男人，认真专注地看着手中的花牌，武侦众人的原本的警惕慢慢消散开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感觉。

“哎，乱步先生似乎很喜欢荒霸吐先生呢，所以荒霸吐先生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吧......”贤治摇晃了一下脑袋，欢快地说道。

“真是的，还以为可以活动一下筋骨呢。”伸了个懒腰，与谢野晶子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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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气氛逐渐缓和，在内心松了一口气。

帮大忙了，乱步先生！

虽然看起来很奇怪，但是中岛敦并不认为荒霸吐先生是什么坏人，相反，自己其实很喜欢对方身上的气息。

有一种，所以躁动与不快都能被抚平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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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塑料包装哦，从这个锯齿地方撕开。”耐心地示范，演示拆开零食包装的过程“还有这个是隔离纸，不可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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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复杂地转身，看向身后的白发少年，国木田独步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迷惑的双眼透露出本人的内心想法——太宰这家伙这是从哪里背回来这个大龄儿童，当我们这里是托儿所吗？这人是有多缺乏常识？？

“啊哈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抬手挠着后脑勺，敦讪讪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