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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又来了一个外地订单,家里太忙,容三婶放下了布庄门口的成衣生意回家帮忙,毕竟大妮娘给的工钱比她在外面赚的还多。
库房建造已经接近尾声,大批的竹筒也全都准备好,按照容芊芊的要求,容三叔还专门去铁匠铺打了一个容字的铁烙,烧热后在竹筒上烙印好,就有了一个容字的商标。
第一批订单快到了交货日期,咸菜和酱类都已经提前装好,剩下一些炒菜原料已经切好,只等大妮娘进行深加工。
大妮娘头一次做这么大量的菜,在大铁锅里卖力挥舞着铁铲,明明已经入秋但还是被热气蒸的汗流浃背。这样多的菜,香味飘出好远,村里无事的闲人都出来看热闹。容芊芊打量了两眼没说话,专心给大妮娘擦汗。
菜炒好还需装进竹筒里,一大家人围坐在一起干活,容芊芊一边装菜一边对大妮爹和两个叔叔说:“今天晚上辛苦点,多在外面巡查几次,等把这些菜送走再睡个好觉。”
容芊芊的意思大家都懂,没必要说透,大妮爹点点头,“我今晚就坐在外面,不离开库房。”
这样是最稳妥的,就是辛苦了大妮爹,容芊芊说:“过两天打听打听谁家有小狗,抱回来几条看家护院。”走了这批货,还有下一批,没道理总让大妮爹他们在外守夜。
这个提议没人反对,农家院里条件宽裕的都会养条狗看家。
夜半,大妮爹点了一堆篝火坐在院里,容二叔和容三叔也起了数次夜巡查,偶尔有点小动静也被容家这架势吓跑,一晚上相安无事。
容芊芊早上出来时大妮爹正靠在墙边打哈欠,昨晚点的篝火也只剩下火星。容芊芊将灰堆里的火星熄灭后对大妮爹说:“爹,现在没事了,进屋歇着吧。”
大妮爹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摇摇头说:“不用,一会商队就会来取菜,我再等一会。”大妮爹对家里第一单外地生意很重视,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环节。
容芊芊拉着大妮爹的胳膊强迫他站起来,“他们来了我叫你,快进屋歇一会。”
大妮爹拗不过容芊芊,顺着她进屋眯了会眼。
大早晨草叶上还带着露珠,商队不会那么早来。容芊芊又仔细的清点了一遍各种菜品的数量,用抹布将封口处多余的汤汁都擦干净,一排排印着容字的竹筒干净的排列在容芊芊眼前,这些可都是她生财的小宝贝儿!
商队是第一次来容家,容二叔怕他们找不到,早早就站在进村的路口等着他们。容芊芊远远地看见容二叔领着两架平板马车往回走,连忙让二妮回屋喊大妮爹起来。
容家众人,除了几个还不懂事的小的还没起床,剩下的都站在外面等商队来搬菜。商队来拉货的认识大妮爹,看见大妮爹就说:“容老板,恭喜恭喜啊,生意做大了!”
大妮爹连连摆手,“小打小闹。”
寒暄两句众人开始装车,竹筒放在大竹筐里上下摆了两层,就这样还装了两车才装下。
容芊芊手扶着竹筐还不放心地说:“这是一个城里三家车马店一起下的订单,我在竹筐上系上了不同颜色的布条,麻烦到时别送错了。”
容芊芊常在车马店出没,认识大妮爹就认识容芊芊,自然知道她当着容家里大半个家,商队来人没有怠慢,回答说:“放心,你们单子写的清楚,不能弄错。”
缴付了尾款,这桩生意算是做成了。三十多两银子,容家不是没见过,可这会儿却都围在一起看。
大妮娘想要伸手拿又收回了手,激动地问:“这是不是就是净赚的?”先头给的定金应该就够买菜的钱了。
容芊芊早早算过账,扒拉出几两碎银子后剩下二十多两说:“这才是净赚的。”
虽说也忙活了许久,但一次性能得这么多银子还是很让人兴奋。容芊芊将银子放在大妮娘手里说:“还有订单呢,虽然没有上一单大,但十来两还是能赚到的。”
家里原来进账的大多是铜钱,这次的银子一下子给了大妮娘暴富的感觉。左右看看,捧着容芊芊放在手里的银子不知所措。
容二婶和容三婶早已经调整好心态,现在看着大妮娘手里的银子剩下的只是羡慕,容二婶说:“嫂子,咱们还得继续准备呢,有大妮在不愁赚不到银子。”
大妮娘如梦初醒,“对对对,准备一下今天接着出摊,不能因为赚了大钱就把车马店的小摊忘了!”
收拾好推车,容芊芊跟着大妮爹一块出摊。本来容芊芊是想让大妮爹在家歇息一天的,但金钱的刺激下让大妮爹倍加亢奋,说什么也不在家待着。
今天出发的有点晚了,到了车马店就有几人正等着他们。
大妮爹停下推车对几人说:“今天来晚了”一大早就卖了几份菜,大妮爹心情非常不错。
另一边,车马店的老板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容芊芊看他的神态不像是来买菜的,心下一琢磨,就将他的来意猜的七七八八。“爹。”容芊芊喊了大妮爹一声,“钱老板来了。”
这个钱老板偶尔也在容家买几样菜下酒,大妮爹没做他想,笑呵呵地问:“钱老板今天想买点什么?”
钱老板摇摇头,“今天不买菜,跟你谈生意。”
大妮爹和容芊芊对视一眼,“这,是我们的不对了,灯下黑将最近的车马店忘了!”
容芊芊接着说:“钱老板既然已经听说了,那就好办,我们家批发卖的路菜有肉的三十五文一罐,剩下的咸菜,酱和咸蛋价格不一。但总体都比零买便宜,钱老板要是有意咱们就签契书,以后我们家就不在车马店摆摊了。”
跟钱老板交谈的过程很顺利,容家最后一天在车马店摆摊。到了中午,谢迟又拎着水壶来看大妮爹。
大妮爹接过谢迟的水壶说:“以后别来了。”
谢迟手一顿,皱起了眉头,“可是我哪里不好?”
大妮爹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年轻男子,此刻轮廓分明的脸上带了几分急色,大妮爹摇摇头,给他解释说自家以后都不在车马店经营小摊。
“既然如此,容叔要不要在城里租一个铺子?”谢迟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容芊芊,嘴角抿出一丝笑意,某个外柔内刚,奋发向上的姑娘想来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容芊芊一直想在城里安家立户,现在正是时机,“对呀爹,以后跟商队来往也方便些。”
两人三言两语哄得大妮爹也想在城里租铺子了,谢迟包揽下此事,“容叔,我回去打听打听有什么合适的铺子,过两天我去村里找你。”
“好的。”
“不用。”
大妮爹和容芊芊同时说。
谢迟将水壶拿起来,不容容芊芊反驳,“不过是小事而已,后会有期。”谢迟说完,对容芊芊颇有深意地一笑。
容芊芊被谢迟的笑容一晃,再回神就只见他挺拔的背影。
谢迟的效率确实高,不过两天就拿着一张纸去了容家。头一次登堂入室,谢迟也不怯场,对大妮娘和容老太太见了礼就跟大妮爹商量商铺的事。
趁着大妮爹他们都不在,容芊芊问正坐在她家正堂上的谢迟,“你不是衙役吗,怎么好像没什么事干?”
“衙役就不能休沐了吗?”大妮爹一走谢迟又露出了容芊芊刚见他时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对上谢迟似笑非笑的眼睛,容芊芊别开头语气不详地说:“你们衙役的待遇倒是好。”
“还行吧,一般般。”谢迟像是没听懂容芊芊话里的意思,顺着点了点头。
容芊芊真想马上把大妮爹喊回来,让他看看现在这个在他跟前完全不一样的人!
谢迟含笑看着对面气鼓鼓的姑娘,他就喜欢她身上那股韧劲,想要什么都自己努力争取。坚韧又独立,有别的姑娘身上都没有的特质,从第一次见面,就吸引了他。谢迟双手交叉默默想,等他把手上差事办好成功套上官服,他就来容家提亲。
大妮爹和大妮娘商量好选定了商铺,但还是要去铺子看一看。往正堂看了一眼,容芊芊和谢迟两人好像正在说话,大妮爹自认不是那种老顽固,女婿人选他看着再好也得女儿喜欢才行。等了一会儿,见两人不再说话,大妮爹才拿着纸出去,“我们相中了这个一年十五两租金的铺子,贤侄领我们去看看。”
纸上的铺子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大妮爹说的是哪一个谢迟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说:“这个好,铺子虽然地方不大,但可租可卖。我家与房东相熟,以后容叔要是住惯了想买也方便。”
做生意最忌讳总换位置,能稳定在一个地方最好。要说买铺子以前大妮爹想不不敢想,但最近的两单生意给了大妮爹莫大的底气,点头说:“好,那咱们就去看看这个铺子。”
租铺子这种事容芊芊肯定是要跟着的,出了门才发现谢迟竟是骑马来的。
谢迟解开系在树上的缰绳,对容芊芊说:“不能让马白走一趟,不然容姑娘坐着走一程?”
还没跟他熟到这种程度,容芊芊向往的往马鞍上看了一眼,摇摇头说:“不必了。”
谢迟回头看了一眼大妮爹,见他没注意,掐着容芊芊的腰就将她举上马。
容芊芊一声惊呼,连忙扶住马鞍,谢迟笑了一声说:“坐稳。”
大妮爹听见声音就看见女儿坐在马上,完全不知道她是怎么上去的。
马被谢迟拉动走了起来,容芊芊坐在上面,坐也不是下也不是,恨恨的在后面盯着谢迟后脑勺。
谢迟一路跟大妮爹讲铺子上的事,时不时的还回头看看容芊芊,好像刚刚做无礼行为的不是他一样。
两个男人腿长脚程快,坐在马上的容芊芊觉得比以往到城里的速度快多了。守城门的士兵认识谢迟,看他牵着的马上还坐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开玩笑说:“看样子快能喝你的喜酒了,恭喜呀。”
容芊芊哪里知道还会造成这样的误会,趁着现在马停着,扶着马鞍从马上跳下来对大妮爹说:“快走吧爹,还得看铺子呢。”拉着大妮爹就快步走。
谢迟在后面唬着脸对守门士兵说:“把我未来媳妇吓跑了,跟你没完!”
守门士兵跟谢迟十分熟稔,拍拍谢迟胳膊笑嘻嘻地说:“快追吧。”
谢迟三两步追上容芊芊父女,容芊芊被人这样误会浑身不自在,看了谢迟一眼就脸红耳热,连心也跟着跳了起来,干脆扭着脸不看他。
谢迟看见容芊芊的反应,在心里暗暗骂了两句守门士兵,也不敢再做多余举动,一丝不苟的跟在容芊芊身后。
在城里拐了两条巷子,三人到了相中的铺子。一如谢迟所说,临街的是个两间的门面,进了屋,里面干净整洁,布局简单。
谢迟对屋里的妇人说:“姜婶,我们来看看铺面。”
姜婶笑着站起来,“看吧,后院也没人,可以一起看看。”她这样说着,跟在容芊芊后面默默打量着她。
只顾着看屋子的容芊芊没发现有人也在看她,铺子里她很满意,现在就剩后面的后院了,走到一个虚掩着的门处容芊芊回头问:“是这个门去后院吗?”
“对。”姜婶推门将他们引到后院,“一间正房,两间厢房,厨房茅厕院子里都有,唯一缺点就是没有水井。”姜婶看了容芊芊一眼说:“不过没关系,小迟他们家离得不远,可以去他们家打水。”
容芊芊诧异地看向谢迟,一路上嘴都没停过,偏偏铺子离他家近这点没说。
谢迟盯着脚上的薄底快靴,没吭声。选铺子的时候他就是在他家周围选的,最远的一个不过隔了五条街。
面对这个铺子,大妮爹是肉眼可见的满意,容芊芊也不能因为离谢家近就错过这个合适的铺子,父女俩商量好就定了下来。
签了契书,给了租金,容芊芊拿到了这间铺子里里外外的钥匙,忽略掉谢迟,容芊芊心情还是不错的。围着后院转了一圈,想要立马搬过来不太可能,家里没有安顿好,生意还没有走上章程,不过做这些应该用不了多久时间。
回到铺子,容芊芊在靠墙的地方比划了一下说:“下回来时量好尺寸,找木匠打一个大架子,放我们家的各种路菜产品。”
容芊芊生动的用两只手臂比划了一个大…架子,谢迟只觉得可爱,忍笑说:“我去隔壁借个尺,马上就能量。”
容芊芊停下动作,回头看向谢迟,“今天麻烦了,剩下的我们就能弄,不劳烦你了。”
看见容芊芊脸上写的‘你怎么还不走’的谢迟装作没看见也没听懂地说:“不劳烦,我今天有时间。”
有了厚脸皮这个东西,只要自己不在意就能所向无敌,谢迟跟大妮爹量好尺寸后,甚至还想送容芊芊父女回家。
大妮爹低低咳了两声,表示自己还在呢。
谢迟只好作罢,笑着对容芊芊说:“后会有期。”
容芊芊:……叹为观止,不都说古人含蓄吗,这人到底哪里含蓄!?
空荡荡的铺子还需要慢慢布置,容芊芊每天往返城里和村里累的下巴都尖了。车马店知道容家在街上开了一家店后,有了订单都往店里送。大妮娘心疼容芊芊每日往返,干脆和大妮爹商量,让容老太太带着容芊芊和二妮住城里,大妮爹白天在城里,晚上偶尔也可以住一宿。
有了大妮娘这个提议,容芊芊才能歇一口气。大妮爹雇了一个马车,将日常用的铺盖等东西搬到了城里,容芊芊将算盘和账本安置在了柜台,至此这个店才算有模有样。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容芊芊趴在柜台上边练字边等今年的第一场雪。下了雪,上冻以后他们家就可以卖饺子和面食了。今年的干菜和酱准备的还是不够多,如果不加些新鲜产品,他们家这些干菜用不了腊月就会用完,这也是容芊芊一直没有再找别的商队推销路菜的原因。
外面的雪花不负所望,自苍穹上飘飘洒洒的落了下来,容芊芊停下笔,裹紧身上的薄袄到外面看雪。天气还不够冷,雪花落到地上就化了,但没关系,后面的雪花马上填补了同伴的位置,一层又一层,地上终于积了一层薄薄的白色。
谢迟一身常服迎着雪花在容芊芊面前翻身下马,落雪的天他还穿着一袭单薄的秋衣,脚上还是那双薄底快靴。
有段时间没见他,容芊芊也不好将他拒之门外,侧身让出路说:“快进屋吧,你怎么穿的这么少?”
近一个月没见,第一句话就迎来了容芊芊的关心,谢迟心中缓缓升腾蔓延一股暖意。“有点事去了外地,才回来不知家里会下雪。”谢迟轻声跟容芊芊解释。
容芊芊这才注意到马鞍上的包袱,也就是说他还没到家就来了这?想到这个可能,再对上谢迟炯炯的目光,容芊芊下意思回闪了眼神。
谢迟没有在意,进店捡了一张椅子随意坐了下来,开玩笑说:“有没有吃的,赶了半宿的路快饿死了。”
今早吃的包子还剩六七个,容芊芊去厨房都给他拿了出来,想了想又加上了几样大妮娘做的小咸菜,就当是报答他帮忙找铺子的忙,端着托盘时容芊芊暗暗想。
一直放在锅里的包子还有余温,谢迟一口下去少了小半,里面的笋丁和肉丁瞬间露了出来。谢迟几口咽下嘴里的包子,问容芊芊,“这包子真好吃,你包的吗?”
容芊芊没搭话,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饿急了的人吃什么不香,她包的这包子什么水平她心里有数。
七个容芊芊拳头大的包子尽数下肚,谢迟连个饱嗝都没打。要知道这么大的包子容芊芊顶多能吃两个!就这还没算上几样见底的小菜和三杯热水。
“吃饱了吗?”容芊芊看着一脸意犹未尽的谢迟不确定地问。
谢迟端起热水慢酌说:“差不多了。”
看着空盘子,容芊芊默默想,晚上跟容老太太说自己饿的厉害都吃了她会不会相信?“你也许久没回家了,吃饱了就回家看看吧。”容芊芊往外看了一眼,“雪越下越大,再不走就不好骑马了。”
谢迟也知道不好久留,站起来走到门口还留恋的回头看了一眼。
谢迟走后容芊芊坐在柜台开始思考和谢迟的关系,谢迟的意图很明显,大妮爹也隐隐是支持的态度。她没有勇气在这里一辈子不结婚,如果谢迟以后可以一直保持现在这样,那和他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容芊芊烦躁地抓起手边的毛笔继续练字,焦虑于事无补,顺其自然吧。
谢迟家与容家铺子隔的不远,巷子里不好骑马,谢迟干脆牵着马走。谢父正在茶馆里跟人闲聊,看见小儿子牵着马优哉游哉的往家走,拿起他的短嘴茶壶回了后院。
谢迟一回家就被谢母围着上下看,一出门就是小一个月,说是办差没有危险,可儿行千里母担忧,谢迟一天不回来,她就担心一天。
谢父进院时谢迟正被谢母翻来覆去的打量,生怕磕到哪里碰到哪里。谢父抚掉院里石墩上的雪坐在了上面,问谢迟:“差事办的怎么样?”
谢迟回答说:“挺好的,千户大人说年底就能将我调去他的卫所,从九品校尉。”虽是垫底的官职,但到底改了出身,从衙役到校尉,身份上讲可以说是改庭换面了。
谢父长出一口气,“当初你大哥死活不接我的班,嫌衙役是贱籍,儿孙不能考科举,谁知道咱们家还能有这运道。”偶然救得大头兵竟然混成了千户,还愿意帮他们换身份。谢父手捧着茶壶告诉谢迟,“这次之后能不麻烦千户大人就少去打扰人家,情分是越用越少的。”
谢迟收敛起笑意,正色道:“儿子晓得。”
父子俩说话谢母没有搭茬,看两人说完话拍着谢迟的肩膀说:“儿子吃饭了吗,娘给你下馄饨吃好不好?”
谢迟在容家吃了那么多包子,当时不觉得,现在感觉肚子饱得很,拉住跃跃欲试的谢母说:“我吃过了娘,你不用忙了。”
一腔母爱无处施展,谢母遗憾地说:“吃过啦,在哪吃的?”
当然不能说在容家吃的,回来不第一时间回家反而去了容家,要让谢母知道八成是要闹脾气的,谢迟含糊地说:“外面吃的,现在挺饱的。”
“好吧,快进屋歇着吧。”谢母又催着谢迟进屋。
谢父太明白男人那点小秘密了,这些事他年轻时都干过,出门回来第一时间先去看了心上人才会回家。对在门口的谢迟隐晦道:“下次出门早点回家,你娘惦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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