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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妮爹心里,他们俩人算是没过明路的亲家,可谢父不知道,还一心以为大妮爹要将容芊芊另许人家,在大妮爹面前一个劲的说谢迟好话,给他加分。
大妮爹乐呵呵地点头,默默在心里想,谢迟不错他知道,但这当爹的是不是有点自卖自夸了?
大妮爹听得奇怪,谢父说得别扭,他一辈子都没这样不要脸的在别人面前夸过自家孩子,现在为了儿子婚事不得不折腰,“老弟,一直没来提亲是我们家的不对。可我们也是为了官职下来亲事好看才拖了几天,你看在谢迟这孩子还算不错的份上可千万别答应另外那家的亲事啊,等会我回去了就请人来提亲下聘!”
大妮爹这才明白谢父为什么一反常态,没提亲就先来和他会亲家。憨厚如他也觉得好笑,“额,今早上门提亲的,求得是我二女儿。”
谢父:“啊?”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是场乌龙。亲还是要提的,毕竟姐妹俩怎么也不能让妹妹先出嫁。谢父上门也不算白去,好歹将亲事提上进程,过了明路。
回了家的谢父坐在院子里生气,这回在亲家面前丢了老大的脸。看了眼谎报军情的妻子没敢发火,专心等谢迟中午回来。
谢迟自从大妮爹开始看铺子,就从日日去改成两三天一去。今天中午衙役班的伙食不好,谢迟又溜回家吃饭,一进院就迎接了来自谢父的飞帽。
将帽子准确的砸在谢迟怀里,谢父开骂:“生你这个儿子有什么用,连个媳妇你都娶不回来,还得老子跟你一块丢人。”
他爹这是又发的哪门子邪火,谢迟目光投向谢母寻求答案。
与谢父不同,谢母一脸喜色拉着谢迟三言两语讲了事情经过,末了还说:“阴差阳错也算办了件好事,亲事算是定下来了。”
谢迟心里有股说不出的爽快,将帽子扣在谢父头上笑得开怀,“爹,多谢你!”也不打算吃午饭,提脚要走,“我去容家看看。”
谢父看着难得这样高兴的儿子,气也没了,为了孩子,脸面算得了什么?
谢迟走在路上,先是高兴,后又有点忐忑,亲事是两个父亲定下的,容芊芊会不会不高兴?远远看见容家铺子,谢迟又低头笑了笑,反正人是他的了,生气了以后慢慢哄吧。
“容叔。”谢迟对大妮爹拱拱手,然后将目光停在容芊芊身上。
大妮爹难得给了他一个笑脸,毕竟两门亲事,两个亲家态度截然不同,很难不对谢家产生好感。大妮爹极开明的让出了地方,“我回后院喝杯热水,芊芊你看一会铺子我一会就回来。”这是给了两人说话的时间。
容芊芊已经从大妮爹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这会儿她故意没有说话,就是想看看谢迟怎么说。
半天没等到容芊芊的笑脸,谢迟有些拿不准容芊芊到底是不是在生气。
“不开心了?我爹他不知道我们的约定,以为有别人跟你提亲替我着急了。”谢迟伸手在容芊芊头顶揉了一把,宠溺地说:“你当姐姐的婚事上反而被妹妹抢了先,我们早点订婚期搬回一筹好不好。”
容芊芊没有回嘴,拍掉谢迟的大手,嫌弃地说:“头发被你揉乱了!”
见容芊芊没有反驳他,谢迟在唇齿间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容芊芊抬眸去看他,也被他带的笑了起来,含着笑意的眼睛闪耀着点点星光。
谢迟看到容芊芊用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与他对视,这样近的距离,他甚至还能闻到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小小的铺子里一时弥漫着令人暖味的旎旖。谢迟伸手将容芊芊揽在怀里,下巴温柔地蹭了蹭她的头顶,“我以后会一直对你好。”
容芊芊可以感觉到灼热的气息洒在她的头顶至后颈,脸贴在他宽阔温暖的胸膛上,还可以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只是一个短短的拥抱,就给了容芊芊许多安全感,靠在那个男人怀里让人有种被爱的感觉。有时候只有身处其中才会知道,两情相悦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容芊芊被大妮爹换回后院时还绯红着一张俏脸,坐在凳子上还在想,或许穿越到这个世界是给她平淡前世的补偿,因为在这里她才可以收获前世梦寐以求的亲情和爱情。
两个女儿接连定下婚事,大妮娘又高兴又舍不得。当晚,撇下大妮爹睡到了两个女儿的房里。
多久没有和大妮娘睡在一起了,容芊芊嗅着大妮娘身上独特香味倍感安心。
“你们两个跟着爹娘吃苦了,才过上几天好日子就要出门。”大妮娘抹掉眼角的眼泪,发狠说:“娘给你们俩备上厚厚的陪嫁,一定让你们风风光光嫁出门!”
大妮娘说这话有底气,毕竟平常人家嫁女儿陪上十多两银子就是极体面的。可大妮爹和大妮娘商量过,家里留下点应急的钱,剩下的两百多两银子对半分给两姐妹。容芊芊为家里打下基业,不能亏待她。而二妮嫁的好,陪嫁少了又怕婆家为难。一样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反正儿子还小,暂时用不到钱,干脆就可着家里钱陪嫁。
好女不穿嫁时衣,容芊芊从不认为一时的陪嫁就是女子一世的资本,“娘,我不要那么多的陪嫁,你看着谢家下聘多少,还有谢家大嫂当年陪嫁多少适量给我就好。”
二妮也说:“我也是,娘,没必要为了争面子多搭钱。”姐姐有本事也有底气,她心里知道爹娘会这么做,八成是为了给她撑腰。
“爹和娘都商量好了,你们就乖乖听着就好。”大妮娘搂着二妮的手臂紧了紧,对二妮说:“让他们也看看,我们家女儿带着嫁妆呢,不靠着他们家的钱!”
二妮将眼泪抹在枕头上,搂紧大妮娘,原来爹娘疼她一点不比疼姐姐少。
谢家和宋家前后脚提了亲,后面的事就都赶在了一起。谢家下聘后宋家也来,文定,择日一样跟着一样。大妮娘拿着两张外红内绿的文书,一张是容芊芊的,一张是二妮的。上面写着新人的生辰和择定好的婚期。容家生意主要就是冬天最忙,择婚期特意避开了冬天。容芊芊的定在二月十六春分那天,二妮比容芊芊晚一点,定在四月初八。
大妮娘也顾不上赚钱了,将家里的事推给容二婶和容三婶,留在城里专心给两个女儿备嫁妆。可她没嫁过女儿,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这时候就显示出苏干娘的能干之处了,她特意从村里出来,将苏小弟交给容芊芊和二妮,拉着大妮娘就开始逛各个喜铺。
除了交给木匠做的樟木箱、妆匣和子孙宝桶外,还从喜铺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零碎东西。
容芊芊闲来无事,翻了翻大妮娘和苏干娘买回来的东西,梳子剪刀和针线盒还算有用。可这对花里胡哨,用它吃饭都怕中毒的碗是干什么用的?容芊芊捏着碗边将它拿起来问:“娘,你不会是想要我用它吃饭吧?”
大妮娘看了一眼说:“快放下,这是龙凤碗。”
容芊芊放下碗还特意看了看手指,担心被染上金粉。弄不明白,一向勤俭的大妮娘为什么要花钱买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又将碗翻过来打量一番,十分精致的花纹,容芊芊问:“这一对的钱够买一套白瓷碗了吧?”
大妮娘过来收走这些零碎东西,“你不懂,这都是脸面。”
一直觉得好钢要花在刀刃上的容芊芊,确实不懂这些所谓的脸面。
嫌容芊芊在这里碍手碍脚,大妮娘摆摆手让容芊芊快走,“快回去绣嫁妆吧,你的针线活连我这个亲娘都看不过去,还不快练练!”
大妮娘一句话就戳中了容芊芊痛处。为什么女子出嫁就一定要亲手裁衣服,做棉被呀,买来的盖着不暖和吗!?
比她晚一个多月才会成婚的二妮已经把该做的差不多都做了。一对比,显得容芊芊十分消极怠工,可手指头不停她的使唤她也没办法啊!为着这事,大妮娘每天都要瞪她好几眼,到了年根底下实在没办法,大妮娘只好下手帮她作弊。
“什么都不会,看你嫁过去以后谢迟嫌不嫌弃你。”大妮娘将被面收针,看着容芊芊说。
容芊芊边拔花生边喂大妮娘,听了这话十分自得,“他还敢嫌弃我?”
大妮娘嘴里含着花生也笑了,两个女婿,不管家里什么样,但对自己女儿是一个赛一个得好。
临近年关,谢家和宋家送来了年礼,鸡鸭鱼肉还有茶和酒,满满两担,丰盛的容家过年都不用额外置办年货。
容芊芊和二妮在容家的最后一个年节,一家人聚在在大岗村做了两大桌好吃的。容芊芊举着筷子对着琳琅满目的美食无从下手,去年的今天家里过年只摆了六道菜,短短一年时间,变化翻天覆地。
饭刚开吃大妮爹已经微醺,拿起手边的酒壶又给自己续了一杯,“祝咱们家日子一年好过一年。”兄弟三人齐齐碰了下杯。一起忙碌了半年,两家跟着大妮娘赚了不少钱,容二婶和容三婶也跟大妮娘浅酌了几杯,年节的气氛感染了每一个人。
夜半,容芊芊躺在喧软的被子里,伴着外边零星的爆竹声进入睡梦。
时间过得飞快,天气转暖,身上的厚棉衣渐渐穿不住了。
容芊芊看着地上融化的雪对大妮爹说:“馄饨生意放下吧,再往后冻不住了,别砸了家里的招牌。”
大妮爹点点头,只能如此。馄饨不能卖,干菜也没剩多少,容家生意锐减。大妮娘拿着容芊芊这个月新写的账本不在意的说:“正好可以空出时间筹备婚事。”在现在的她眼里,什么都没有即将到来的婚礼重要!
作为婚礼唯二的主角,容芊芊要比谢迟清闲很多,大妮娘专门嘱咐过她一定要少说话,少乱动。毕竟见识过苏含玉出嫁,容芊芊面对各种礼仪还算游刃有余。不光如此,她还搜罗了一些化妆品给自己画了一个新娘妆。铜镜里看的不是太真切,但二妮的反应说明了问题。
二妮围着容芊芊看了好几圈,赞叹说:“姐,真漂亮!”
不光是二妮,来送嫁的苏含玉一进屋看见容芊芊还愣了片刻,仔细打量一番后,挺着微微显怀的肚子说:“你有这个手艺怎么当初不给我也上个妆?”
嫁了人苏含玉还是苏含玉,容芊芊看着她弯起了嘴角。
屋外渐渐喧闹起来,看时间远不是新郎来接亲的时间。二妮想出去看看被苏含玉拉住,“应该是我堂兄他们到了。”苏含玉对容芊芊挤挤眼睛,“我爹特意请的,让谢家看看,我们也是兄弟多的人,免得他欺负你。”
容芊芊低下头,心里流淌淡淡暖意。
远处渐渐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这回才是谢迟来了。谢迟打头阵,控着马走在最前面。跟谢迟一起来接亲的有以前衙役班里的发小还有千户所新结交的朋友,一个个人高马大的,骑着的马上都绑着一个红缎球,威风极了!村子里还是第一次见这场面,欢呼声一阵一阵的。
容芊芊端坐在屋里,听见外面阵阵呼声,忍不住有点紧张。可不等她多想,就有人进屋说:“吉时快到了,快给新娘子盖盖头。”
慌乱中容芊芊被一块红盖头遮住视线,二妮和苏含玉始终陪着她,这才让她放松几分。喧闹的声音慢慢的由外往内越来越近,最后就好像所有人都涌进屋子里一样。
容芊芊红盖头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双牛皮靴,家里人没人穿这种靴子,外男也不会离她这么近,会出现在她视线范围内的只会是谢迟。意识到这点,她下意思攥紧手指。
一只大手伸到容芊芊跟前,“芊芊,我来接你。”谢迟的声音传来,温柔的让人心醉。
容芊芊将纤细的手微微搭在他的手上,就被谢迟一把攥在手里。她动了动,反而被谢迟攥的更紧,似是在嘲笑她力气小,隔着盖头容芊芊还能听见谢迟的笑声。
被谢迟拉着手与大妮爹大妮娘拜别后,就有人在门口铺了一条红布。容芊芊没有哥哥,出嫁时没人背着出门,按照惯例出嫁姑娘脚底不能沾娘家土,所以这会有人往地上铺红布,让新娘子走在红布上。
谢迟拉住往出走的容芊芊,弯腰将她打横抱起。人群里立马有人欢呼,“谢哥好样的!”
容芊芊骤然失重,紧紧抓住谢迟的衣服,谢迟掂一掂她笑着说:“不用抓的这么紧,这么轻我还是能抱动的。”
从门口到花轿,这段路谢迟走的又平又稳。将容芊芊放在花轿里谢迟用身体挡着,将手从盖头底下伸过去,摸了摸盖头下细滑的脸蛋说:“别怕,一会儿到家,万事有我。”
容芊芊在盖头下点了点头,催促说:“你快出去。”让人看见新郎官钻进花轿不出来又该被笑话了。
谢迟自胸膛发出一声笑声,退出了花轿。
从大岗村到城里这段路,容芊芊不知走过多少次,但没有一次让容芊芊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好像只是一眨眼,就感觉到了轿子落地。
花轿后面跟着大妮娘给容芊芊准备的陪嫁,现在花轿停下,后面的人陆陆续续将嫁妆摆进谢家院子。茶馆后院本就不大,这会被嫁妆一摆更显拥挤。容芊芊坐在花轿里听见外面的七大姑八大姨夸她的嫁妆体面,才知道大妮娘当时说的脸面是什么意思。她在轿子里等了一会才有人压轿请她下轿,一左一右两个谢家的年轻姑娘虚扶着她。
谢父谢母坐在正堂,谢迟拉着容芊芊的手随着唱礼先生开始拜堂,谢迟拜她跟着拜,谢迟起她跟着起,这也是礼仪,象征夫唱妇随。
等一切尘埃落定容芊芊坐在新房时,外面天已经微黑,新房里点上了婴儿手臂粗的龙凤烛。谢迟挑开盖头时容芊芊抬眸看他,正好看见谢迟眼中的惊艳与爱意。谢迟手还停在容芊芊的盖头上,迟迟没有动作,后面等着闹洞房的人着急了。
“谢哥,要看嫂子等晚上看个够,现在先让我们看看嫂子长什么样。”
谢迟挑起盖头坐在容芊芊身边还侧着头在看她,在昏黄的灯光下,她一张脸陷在半明半暗的阴影里,浓密的睫毛和挺秀的琼鼻,从朱唇一直到下巴,每一个弧度都那么完美。
“嫂子好漂亮,谢哥好福气!”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容芊芊适时的低下头扮柔弱。
容芊芊可以坐在新房里,谢迟却不行,外面开宴后一波一波的人来喊他敬酒。
谢迟低声跟容芊芊说:“我去敬酒,一会嫂子会来给你送饭。”
随着谢迟离开,屋子里的人尽数退去,眨眼间就只剩容芊芊一人。她长出一口气,放下一直端着的肩膀,明明什么都没干,怎么感觉这么累!容芊芊活动了一下僵直的后背,简单环顾了一下四周。新房里布置的很简单,也很合她的心意。地面铺着青石板,临窗放着梳妆台,屋子正中间摆放了一个圆桌。绕过一个雕花屏风,里面就是净室,洗漱器具俱全。容芊芊又回到床边,大红色的帐幔搭配着红锦缎的棉被,容芊芊又坐在了床上,这里就是她以后要生活得地方了。
门外来人轻轻敲了两下门,“弟妹,我是嫂子,可以进来吗?”
容芊芊紧走了两步打开门,“嫂子快进来。”
谢大嫂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小叔特意嘱咐我,让我给你送饭。”其实这种事不管新郎官说不说,也没人会让新房里的新娘饿肚子,谢大嫂特意提一句,也是为了加进小夫妻俩的感情。
容芊芊接过谢大嫂手里的托盘,轻声说:“谢谢大嫂。”
看托盘里的饭菜就知道送饭之人是个细心又和善的人,一个托盘摆了六个小碟子和一小碗饭,小碟子装的少但种类多,也就不怕吃饭的人吃不到喜欢的菜。
容芊芊扫了一眼托盘上的饭菜,对谢大嫂笑了笑,“嫂子费心了。”
谢大嫂坐在凳子上端详容芊芊,忍不住笑了,“第一次见你就知道小叔对你不同,但当时天黑没看出来原来你是个这么漂亮的姑娘。”
这大概就是黑历史吧,容芊芊感觉热气上头,谁能想到最狼狈的时候偏偏会遇到未来的妯娌和婆婆。
谢嫂子只是觉得有缘分随口一提,见容芊芊红了脸,就知道她是新媳妇脸皮薄,微微一笑说:“外面还有事,你先吃,过会儿我再来碗筷。”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要怎么写,这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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