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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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雪还在下，瞧着有愈下愈大的趋势。雪花漫舞，煞是好看。

班里来得同学大半都凑到窗户前面看雪。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

“雪可真大，真好看。”一个齐刘海，长马尾的矮个子女孩出神地看着外面的雪，不由的喃喃道。

“是啊，确实很大。这样咱们就能堆雪人了。操场上这么多雪有的玩了。哈哈哈。”

“没错，玩打雪仗。下午第一节就是体育课。到时候咱一起把耗子埋了。”一个男生坏笑道。

听到耗子这词，孙晓月听着有些熟悉。

便往那出声的地多瞅了两眼。说话的是那个班长，林日。孙晓月每次看到他都觉得这个人很猥琐，说不上来。总感觉猥琐之气伴随着他，长长久久不散去。

听到他们又要搞他，耗子炸了。

“哼，你们又想算计我。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说完仿佛在验证自己说的真实性，恶狠狠的看着那俩预谋要埋了自己的人。

说话的人是个长的白白净净，额前有一撮毛。此刻因为故作凶狠，脸有点扭曲。

“诶呦，耗子，别这么说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俩的厉害了。”说完又跟旁边狐朋狗友嘿嘿一笑，表情猥琐至极。

耗子说不过他们，一张白脸憋的涨红。转身就回到自己座位上趴着生闷气。

看着他后脑勺故意留着一撮长毛还被精致的编了个辫子。孙晓月这才想起来耗子为什么是耗子。

耗子叫关昊。班里人高马大的的男生看着他瘦瘦小小就总是跟他开玩笑欺负他，又因为昊跟耗子读音一样，再加上后脑勺那条小辫子，就直接管他叫耗子。

孙晓月记得他不单单是因为外号属性，更是因为他最后小升初去了二中。

二中是延市最好的高中，在整个b省都排的上名次。是省首批办好的重点中学，总之每年整个延市清华北大都是从那出来的，无一例外。而且近些年每年出清华北大的人数都是成上升趋势。再加上一本升学率百分之七十，二本百分之百。也就是说，就算是你是班里倒数你也能混个差不多的二本。当然除了那些学着学着就辍学的……

二中分初中部和高中部。不必说初中部自然也是最好的，而且由于人家私立，资源啥的也都是先供着本校学生。虽然中考没有一分干掉一个足球场的人吧，但是半个还是有的。毕竟延市是除了省会城市，消费最高最富的城市了。自然这儿最牛逼的二中毫无疑问是周围各个县市最抢手的学校。即便在那个年代单是学费就已经三万快的高价，依然有很多学子慕名而来考二中。所以报考的人人很多。

二中录取分数线很高，满分650。孙晓月中考那年分数线590才能上，着实高的吓死人。但是对待本部自家学生，就没那么大的苛求。除了初中部本校最后测验考了前二十的保送自家高中部以外。录取分数也是慈祥的不得了。随随便便575就可以上。虽然575还是很高，但是已经降了十五分啊，这个概念不言而喻。着实让莘莘学子嫉妒的不行，但也没什么办法。

耗子虽然长的文弱，但很聪明。一直以来学习很好。小升初的时候直接就自己考到了二中初中部。不然也不会是四班除了林日那个猥琐班长以外，唯一一个考上的娃儿。

在春光小学这样学习资源不说匮乏但绝对教育程度不发达的学校，自己考上二中着实不易。更何况还是二中那种变态的卷子，可以说是非常有学习的潜力了。

对比孙晓月这种，咳咳。被吕思洁优待的有点飘，硬是交了五十块钱报名费。谜之自信能考上二中，结果最后打脸打的肿到飞起。坐在考场连藐视的藐都不会写。除了语文还好，虽然虚了点。但还是考了个87。英语勉强及格，数学已经不能用语言形容了，三十几来着。孙晓月对那悲惨的数字的记忆选择性糊。太丢人。

关昊是很聪明。但他上了初中就是没落了，泯然众人。甚至最后连中考就放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二中高手如云、强者如松的原因。

总之，后来孙晓月高一上补习班遇到小学同学，柳青青。

俩人短暂激动拥抱后，发现知道孙晓月上了初中后便没了和小学同学的联系。柳青青便跟她哪个同学上了两年早早就已经辍学了。谁谁小时候学的不好，上了初中好好学习考进延二。谁谁小时候长的黑黢黢后来变漂亮交了男朋友等等。都很有搞头。

直到提到关昊，柳青青叹了口气，惋惜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直学习都很好，也很聪明。不然小学的时候最后也不能就他跟林日去了延二。可是等他剪了他小辫子，好像那是他聪明毛一样。剪去之后，学习就一落千丈，后来学不下去去学汽修了。”

听到这儿，虽然有点玄幻，但孙晓月也有点唏嘘。这或许就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吧。

“晓悦，晓悦。你咋又不说话呢。发什么呆。”尹新月看着旁边的娃儿又张大眼睛，目光飘忽。忍不住抓着胳膊摇了摇她。心里暗暗吐槽自家好友实在太容易发呆了，而且还是无时无刻，不分场合的那种。

“咋的了，有啥事。”

见她回神，尹新月这才一本正经开口道

“你这棉袄在哪买的，真好看。我也想要这样双排扣的，让我妈也去给我买一个。”

尹新月看着孙晓月穿着浅粉色的双排扣棉服，脸白白的，眼睛又大又亮。睫毛又长又翘。从她这个角度看，侧脸就跟最近看到日漫一样。

年纪还小，词汇量贫瘠。尹新月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是觉得很好看。单纯的觉得一定是粉色双排扣赐给她的力量，就像守护甜心变装一样，啦啦啦。

孙晓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这是她用她的稿费买的。还是前两天特意拜托尹阿姨带着尹米尹月买过冬衣服的时候，顺便捎上她自己买的。没错，就是那个邮了快一个月才到的稿费。

足足一万块。孙晓月摸着沉甸甸的钱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不知道咋形容了。那感觉，爽到飞起。

虽然孙家不穷，孙爸孙妈在物质上也尽量满足闺女。咳咳不然也不能让孙晓月作到，三千多公里一个学期来回至少两次飞机舔渣男啊。

但是后来经济啥的高速发展，科技水平应用更是广泛。让一群歪果仁羡慕到死的微信支付，什么支付宝啥的。虚拟数字很空虚，虽然方便了许许多多。可却很少有拿到实体毛爷爷的实诚感。出门带个一两百块钱就是稀有了，更别提一万块，100张毛爷爷了。孙晓月简直要哭了。

真的是好多钱，好多钱。

不过小孩子吗，更何况才十岁的长在10年代城乡结合部的娃儿。孙晓月自然没把自己写小说赚的稿费告诉他们。先不提稿费的什么问题，单说自己一个小破孩单独去网吧，孙爸孙妈估计就得疯。

索性就自己藏着，和自己先前美好的两千块钱的第一桶金在一起，和和美美。

而且，嘿嘿。除了这个原因，孙晓月自己还真不想把钱给孙爸孙妈。她要自己攒钱做点别的，比如买房，比如买房和买房……

“美雅商场一楼左边区域那块，具体第几家我记不清了。但大概就在那片。不过，跟我一样的好像卖没了。”

确实卖没了，这时候百货商场，金城什么的一系列购物消费区还没真正大众起来。十年前的延市，人民生活还是很质朴的。哪像后来上下学接个娃儿都是一溜的宝马奔驰。甚至……

总之，这个时候。美雅最牛逼。

“这样啊。”尹新月听到和孙晓月一样的款式没了有点失落。

“没事，说不定你这周六去的时候我身上这个样子又有了。而且除了我身上穿的这件，还有可多好看的棉服了。我这个还算是一般的。”

确实一般，才45块钱。孙晓月买的这个算得上是最便宜的棉袄了。

钱那么不好赚，衣服而已，保暖就行了，用不着花里胡俏、吹毛求疵。孙晓月对它可没什么要求。

而且上一世孙晓月买衣服不看价格，看的哪个好看就买哪个。以至于最后衣柜里装不满，打包好扔的时候。才发现很多衣服不过才穿过一两次，有的甚至可能都没穿过。

咳咳，以至于孙妈看到孙晓月那么多穿都没穿过几次的衣服，骂了她两天败家玩意。

听到还有更好看的衣服，尹新月眼睛都亮了起来，脸笑得灿烂“哈哈，太好了。周六我就让我妈陪我买去。”

下雪天，路堵。而且很多都是土路，不好走。

以至于，第一节课快要上完。还有三三两两的娃儿敲门上课。

看着一个个鞋都湿透了，满身雪花的娃儿们的可怜样儿吕思洁也没说啥，问了两句就让他们进去。还特意嘱咐下课把外套搭在暖气上，干一干。

下雪了，娃儿们都很兴奋。孙晓月也很高兴。整个班都笼罩着下大雪的喜悦中。

所以，导致一个个火急火燎吃完午饭。带耳罩的戴耳罩，有帽子的戴帽子。有啥带上啥，全副武装，出去浪。

外面雪还在下，下雪的时候天不冷。下完雪才冷。融化吸热咳咳。

孙晓月也出来了，为了保暖还特意带了个浅粉色帽子。

尹新月倒是装备齐全，帽子、手套、围脖一个不落。连口罩都带上了。在这个没啥人带口罩的年代……

孙晓月以为她一定会很疯，跟那群男生混在一起打雪仗啥的。谁知道，她跑去玩老鹰抓小鸡去了。

孙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