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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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里,万安安看着戴口罩的林季坐立不安，一想到楚羡心的电话，她就知道楚羡心一定是查到了什么跟林季有关的。

“这部电影,我想邀请贵公司的秦思若小姐当女主。”

林季浑身上下都穿着黑色，连帽子都是黑色的蕾丝，她戴着口罩,高跟鞋靠在一旁的垫脚椅上,轻轻的摇晃。

万安安阴恻恻的笑了一声：“你的猪头脸好了？”

林季身子一抖,听到这句话就来气,道：“不牢你费心，我可一个个都记在账面上。”

“哦,那真是小人多记仇啊,对了,你肠胃还好吧？”

提到这个，林季更愤怒了：“托你们的福，挂了一天水才好。”

“哟哟哟,带病来的呀,小罗啊，上杯茶给林小姐润润肠，拉的更痛快些。”

小罗：“好咧！”

林季：“你！我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听你叽叽歪歪的！”

万安安拿起那份计划案翻了两页，笑说：“抱歉，秦思若不接傻白甜剧本。”

“我可以改。”

“那改好了再来吧，不送了。”

万安安站起身要去关灯，林季站起来：“她这两天没进组吗？”

万安安停下手里的按钮，故作轻松笑道：“当然了，我给她放了两个月长假呢。”

“和楚羡心去旅游？”

“你这人很奇怪,问东问西又问不到点子上，你想问什么？”

“没什么，想找她叙叙旧而已。”

“那你可以微信上跟她说。”

林季冷笑不语，万安安明白了，掩嘴笑道：“加不上对不对？秦思若才不会加你这种连陌生人都算不上的家伙呢。”

看着林季又红又绿的眼睛，她真是爽到心坎里去了。

“难道我来问个好都不行嘛？我可是听人说她被车撞了。”

林季终于说到了正题，是考验演技的时候了。

万安安默默地转过身，阴沉脸：“我不懂你的意思。”

林季这才又坐下来，拿起烟刚要点上，万安安就夺过了她的打火机。

“说完我就给你。”

“这小道消息都传遍了，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可是秦思若的经纪人，你会不知道她被车撞？”林季笑说。

万安安愤怒的把打火机往桌子上一拍，说：“是哪个王八犊子造谣！”

林季把打火机拿在手里：“你就说是还是不是？”

万安安的汗顺着额头流下，突然间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是秦思若的号码，但打电话过来的是楚羡心。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万安安走到了外面，才让电话里的人说话。

“安安，你见到林季了吗？”

万安安轻轻的对电话里说道：“见到了，你说的没错，林季似乎知道了是秦思若被车撞，一直兜兜转转问我这个问题呢，到底怎么回事？”

“我怀疑思若的撞车跟她有关，警方在录像里见到了她和那个叫小葱的聊天。”

“我……我就知道是这个杂种！”万安安气的说脏话，惹得员工都往这里看了一眼，她立马走到了外面：“现在怎么做？”

楚羡心看着墙上的钟说道：“等会儿我打电话给你。”

说完便挂电话了。

万安安又走回到了办公室，林季正站在窗口看着外面，见她来了，立马坐回到位子上。

“接电话晚了，不好意思。”万安安和颜悦色。

林季挑眉无所谓：“秦思若到底怎么样了？”

万安安轻轻叹了口气，突然手机又响了，是秦思若的电话视讯……

颤颤巍巍的点开接通按钮，视频上的人动来动去，分明是秦思若……可仔细一看又不是，应该是最新的科技ai换脸。

“安安，羡心她还没醒，姑姑刚才来过了，我想我们……”

“思若！你别急，我等会儿打给你。”

“好。”

视频里的秦思若表情有点僵硬，声音又嘶哑，完全听不出是谁。

林季转过头，但又怕被万安安看到，偷摸摸的眯起眼睛看了一眼，粗略的看到确确实实是秦思若，小小的惊讶了一番。

万安安合上电话，来到林季旁边：“林小姐，那些谣言不攻自破了吧。”

“是，挺好的，所以，被撞的是楚羡心？”

万安安没有说话，见她拿起了打火机，便说道：“enjoy”

她识相的退出了门，不一会就听到会议室里的喷水系统里的水大量的喷了出来，让她高兴的原地跳起。

“yes！”

“啊啊啊——”林季尖叫着从房间里跑出来，穿着恨天高跑步实在是很厉害。

万安安嬉笑着看着她的背影，鄙夷了一番。

“安安姐，你高兴啥啊？快点灭水啊！那个放火喷水系统年久失修，一喷就要喷一个小时！”

万安安伸出手：“……快拦住林季别让她走！一切损失有她赔偿！”

保安：“好的！”

连夜来不眠不休的调查，警察终于查到了林季头上，可是林季说只是那天心情难过被他安慰而已，没有直接证据说明她跟这场车祸有直接的联系。

至此，警方不能为难她，不过没有透露是谁被撞，林季口中的却一直都是楚羡心，她深深相信是楚羡心被撞了。

林季这几天一直发消息给秦思若，偶尔才得到几句回复，当然，回复她的都是楚羡心本人。

林季明面上还是想着和秦思若能拉进点关系，发的短信语言暧昧，动辄就是想来看看她，陪伴她，甚至是有提出出来吃顿饭的要求。

楚羡心对此不屑一顾，不过为了查出姐姐被撞的真相，还是要吊着她的。

她在短信上和林季倾诉，假装是伤心的人儿，仿佛被她吸引了一样，并且在一个礼拜后，同意了让她来医院陪自己和吃饭。

入了夜的医院，有些骇人，午夜时分，是最令人揪心的时间。

人往往都是这个时候最脆弱，包括楚羡心。

她在房间的浴室里洗澡，热水淋过她的头，把她的眼泪都冲刷了下去。

楚羡心的眼睛是红肿的，这些天每天几乎都在哭，哭着哭着便累了，倒在椅子上睡一会儿，醒来又会哭，秦妙都看不下去了，劝她先回家，但是她不愿，日日夜夜的守着秦思若才安心。

万安安最近找了私家侦探，查到了林季每天都流连烟花场所，和各种大老板喝酒，主要目的是有意无意透露她被车撞，让那些大老板不要给她投资，结果，李男那边接到了很多慰问电话，怕是要撑不住了。

楚羡心对此没多大的想法，李男也找不到她，她的电话一个也不接，楚羡心身边只有秦思若的手机，自己的手机已经被她拆解了。

她让林季误会自己被车撞，就是为了让她膨胀，她最讨厌的人被她杀死，她应该很开心，尤其是‘秦思若’对她抛出了橄榄枝，她一定激动坏了，怎么可能不来见她。

洗完后，她来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头发不知何时已经长到了腰间，姐姐以前很喜欢这一头秀发，每每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姐姐梦醒又或者无意间总喜欢抚顺她的头发。

可是，没有了姐姐，这头头发留着也没用。

她拿起电剃刀，轻舒了口气，随后便剃了起来。

没有犹豫，她把头发全都剃掉了。

“羡心啊，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秦妙把衣服递给了楚羡心，楚羡心拿着毛巾擦擦小脑袋，苦中作乐：“警方那边的线索断了，那个男的可能已经出国了，我不能坐以待毙，林季肯定会来看我，我不能穿帮，到时候姑姑你帮着安安。”

“好，可是我不太会说谎的呀……”秦妙紧张的皱眉。

“没关系，你站旁边就好，把她当做一个朋友就行，我们这次是放长线钓大鱼。”

“好吧。”

楚羡心剪掉了头发，是有些凉凉的，她自嘲：“不知道姐姐是不是也是这个感觉。”

电话又响了起来，她接了电话。

“林季她应该和你约好了吧。”

万安安沙哑的声音像是几天没睡好，她一直在忙着帮警方查找线索，又要忙着公司的事物，也是费心了。

“嗯，我让护士把思若移到另一个病房里去了，好在这家医院是私人医院，我们可以这样做，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没事的，万事有我。”

“安安……”楚羡心低头抓着自己的头发轻轻的道：“谢谢你，一直都谢谢你，我替思若谢谢你，也替我自己谢谢你。”

电话那头缄默了一分钟，忽然听的万安安大笑道：“你再说谢谢我就真的不理你了啊，你这人怎么这么有礼貌，你让其他人怎么活啊！”

楚羡心吸着酸楚的鼻子：“嗯，你要注意安全。”

“好的。”

挂掉电话后，楚羡心就回到了床上，看着旁边那件黑色毛衣发呆，这是姐姐车祸那天穿的，不过已经破损很严重了，楚羡心坚持没有扔，姑姑昨天把衣服洗了洗，现在它的血腥味已经没有了。

楚羡心拿过那件衣服，上面大大小小的破了十几个洞，最长的大概有7-10厘米这样，那也是姐姐身上的伤痕。

她把毛衣放在枕头上，靠着它，抚摸它，忽然想起姐姐被车撞后一直想要拉毛衣，为什么呢？

难道是怕这件毛衣破了吗？姐姐这么喜欢这件毛衣，是不是怕它破了呢？想到这里，她坐了起来，拿起姑姑带过来的针棒开始把毛衣破损的地方都织起来。

“羡心啊，一件破衣服，你怎么在织啊？”姑姑出去拿了外卖回来，见到她在织衣服，好奇问了一句。

楚羡心说：“这不是破衣服，是我织给姐姐的，姐姐很喜欢，我想等她醒来后，还能穿，她一定很开心了。”

秦妙擦了擦眼泪：“思若是很喜欢这衣服，以前一直跟我炫耀呢，你不知道，跟我视频的时候每次都说你这件毛衣特别好……”

楚羡心微笑着，默默地织着毛衣，安安心心的把五个洞补完，已经到凌晨1点了。

她有点腰酸背痛，就打算先休息一会儿。

放下了衣服，她戴上帽子来到了icu窗前，姐姐还在沉睡，脸上的伤痕已经消肿了很多，她依旧是那么美，楚羡心伸出手想要抚摸，却只能触碰到冰冷的玻璃，她的鼻尖泛红，眼睛也因为哭了好几天变得红肿不堪，苦涩难忍。

她凑近玻璃上呵气，用手在水汽上画了个笑脸。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要让她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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