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被遮盖住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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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进入祠堂足足跪了两个多时辰以后，贾老太太这才急忙慌的带着人赶过来。

她一进祠堂就快步走到了贾赦的身旁，心疼的将贾赦拉了起来，抱进怀里。

“我的儿呀，！疼不疼呀？”贾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想要伸手去触碰贾赦的膝盖，但是又害怕贾赦会疼而有所顾忌，没敢真的碰上去。

贾赦被贾老太太一顿的关心，就这么晕晕乎乎的跟着贾老太太回了她的院子。

回到院落的贾老夫人先是大题小做的让人去请御医，随后又是不断的询问贾赦哪里疼之类的，让贾赦好是一顿感动。

这一刻的贾赦，感觉好像回到了从前一样，被自己的祖母疼宠着。因此他心里有了一丝的愧疚，觉得自己之前不应该对祖母有所怀疑。

等御医给贾赦看完，又上好了药膏以后，贾赦对着贾老太太立刻委屈的低下了头，做出十分伤心的模样。

“祖母这次的事真不全是赦儿的错，赦儿也知道那琉璃瓶的贵重，虽然一直想要好好的把玩一番，但是觉不会如此大意的将其摔碎了。在再这那是父亲的书房，就是赦儿再没有什么分寸，也是知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本来孙儿只是想静静的坐在那看下琉璃瓶就好了，谁知二弟竟然会直接拿起那琉璃瓶非要往我怀里塞，我想着那瓶子贵重，就想要放回去，可能是二弟没站稳要摔倒，在他摔倒的那一刹那竟然抓住了了我的衣角，这才导致琉璃瓶碎了。祖母都是赦儿的错，赦儿没有照顾好二弟。”

贾老太太听了贾赦的话，眉头微微皱起，随即拍了拍贾赦的小肩膀。

“这么说来，这事还真不全是我乖孙的责任，都是你那父亲的错，他自己没有把事情弄明白就罚我的乖孙，让我的乖孙受了委屈了。不过那琉璃瓶确实价值不菲，又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也难怪你父亲看到碎了会如此着急恼火了，唉！”

原本贾赦还十分的享受贾老太太的关心与爱护，可是当他听了贾老太太的这一番话以后，心里却有了微微的变化。

但是多年以来的思维，还是让他对贾老太太有所期待。

贾老太太没有发现到贾赦的变化，还以为对方依旧是那个以自己话为原则的小孩。

“你父亲平时在外忙碌，每日十分的疲累。这不好不容易有点时间，看到如此重要的琉璃瓶被打碎，自然是罚犯错的人的，你别太往心里去，等下祖母就好好的说说你父亲。你们都是没眼力见的么？今个我乖孙受了这么大的罪，还不快做些好吃来给我的乖孙补一补。”

多活了几十年的贾赦，哪里不明白贾老太太话里的意思。说是什么等会她会好好的说贾代善，这话也就是拿来安慰他的罢了。

“祖母说的是都是孙儿不懂事，让父亲和您操心了。孙儿确实应该多向二弟学习才是，这样就能让父亲不至于那么劳累，也能够让父亲省心，不再这么劳累。”

贾老太太听了这话，顿时就喜笑颜开起来。

“我的乖孙终于长大了，见你如此祖母很是欣慰。你父亲平日劳累，撑起一大家子也是不容易。你母亲又要管家，又的照顾你二弟，也是十分忙碌的。虽然她没有怎么表现出来，但是所有人都知晓，她心里还是很爱你的，只是她实在太忙了。所以你要理解才是，平日里得知晓孝顺父母，这才是一个好孩子该做的。这次的事虽然也有政儿的错，但是政儿最是尊敬和喜爱你这个兄长，估计是看你平日不怎么理会他，这次好不容易你心心念念的琉璃瓶，这才想着机会难得，让你好好的把玩一下，毕竟事后他还一直不停地替你求情不是吗？所以啊！你可不能记恨才是。咱们贾家都是大气的人，若是你真的记恨你二弟，岂不是途惹人笑话。”

贾赦低着头，听着贾老太太这话，面上他没有再说什么，可是心里却千思百转起来。

贾老太太知晓贾赦心里可能还是觉得自己委屈，于是赶忙吩咐人从自己私库里拿了几样东西过来送给贾赦。

而就在下人离开的这个时候，贾代善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贾赦想要从软榻上起来给贾代善行礼问好，结果还不等他使力就被贾老太太给拦住了。

虽然贾赦不用下地给贾代善行礼，但是该有的问好还是得有的。

贾代善会过来这么一趟，就是因为听闻贾赦被贾老太太从祠堂里面带了出来，不然他早就去忙自己的了。

贾老太太见贾代善坐好以后，这才装腔作势的说道：“你这做父亲的真是够心狠的，竟然罚自己的儿子跪了这么久的祠堂，若不是我的老婆子听说了，你还准备让孙儿跪多久？”

面对贾老太太的责问贾代善丝毫没有懊悔，“这次的事母亲，应该也已经知晓了。这事分明就是他自己的错，结果政儿好心替他求情，他却还想诬赖政儿，您说说他这样的行为该不该罚？”

贾老太太悄悄的看了一眼贾赦，见贾赦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于是也就只能拉长了自己的脸。

“你这说的什么话，赦儿已经把事情全部告诉我这个老婆子了。这事分明就不全是赦儿的责任，老婆子也清楚你平时在外忙碌，回到府里到这样的事肯定闹心，但是你也应该把事情的缘由弄清楚，再做惩罚吧！”

原本面无表情的贾代善在听了贾老太太这话的时候，脸色不由得变得有些生气起来。

“这事情再清楚不过，都是儿子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当时赦儿摔破琉璃瓶的时候，刚好碰到儿子进门，我亲眼看见是他摔的，难道儿子亲眼所见都不能为真吗？难道那琉璃瓶不是从他手上摔到地上的么？”

贾老太太听贾代善如此不让一步，立刻露出难为的表情，“这？”

贾老太太以为贾赦会过来劝说认下这事，可是她等了一会，却只发现贾赦低着头，根本就没有开口的打算。

贾老太太暗暗的嫌弃了一下，随后十分别扭的转了口风。

“罢了罢了，这事我老婆子也不和你追究了，但是赦儿不管犯了什么错，你也总不能就这么罚他一直跪下去吧？赦儿还这么小，要是把腿跪坏了，可怎么办？你也是真够狠心的。”

贾老太太的脸上虽然带着一些怒气，但是眼里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

贾代善看了一眼贾老太太，又看了看低着头的贾赦和屋子角落里的葛江一眼。

“母亲说的是，都是儿子没有考虑清楚。只是玉不琢不成器，赦儿犯了错我这个做父亲若不管教，那他长歪了可怎么办？下次儿子一定会多加注意的。”

“既然你也已经知道错了，那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你也去忙你的，我老婆子就不耽搁你的时间了。”

贾代善见贾老太太挥手，也就顺势离开了这里。

贾赦悄悄的看着贾代善离开的背影，又低着头看了一眼贾贾老太太的方向，心里顿时更加偏向自己的想法。

“老咯老咯，这些儿孙也管不动了，还是我的赦儿好，知道孝顺父母、友爱兄弟姐妹。”

贾老太太伸出手轻轻的拍了一下贾赦的右手背，贾赦也不再好低着头，只能抬起头露出一个微笑来。

站在贾老太太身后的春桃，这个时候却站了出来，一脸羡慕讨好模样。

“老太太快喝口水消消气，外面的人都说我们老爷可是这京城里最孝顺的人。正如老太太说的那般，老爷身上的担子重，总是有些地方没有照顾到的，这也是大家能够理解的不是么？”

贾赦看了春桃一眼，“祖母快别生气了，孙儿没事，父亲说的事，赦儿做错了事，自然是要受罚的。”

“乖孩子，你可还记恨你父亲？”

贾赦回忆着贾代善的异常举动，又发现贾母也会偷偷注视过自己的替身小厮，立刻就心领神会起来。

在贾老太太的注视下，贾赦努力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说起来若是能够带点孺慕的感情更好，但是当他意识到对方是对自己的一切都很有可能是假的时候，他就是没办法在孺慕对方了。

贾赦不等的影藏自己的情绪，但是他明白他此刻若真的是暴露了，恐怕他不会落得个什么好下场。

贾老太太毕竟上了年纪，她看着贾赦天真的摇着头，目的达到了，也就直接吩咐让人照顾好贾赦，随后就带着人离开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以后，贾赦就这么躺在软榻上思考起来。

结合今天发生的一切，贾代善和贾母对自己小厮的忌惮十分的明显，说明对方并不简单。既然对方能够让贾代善和贾母忌惮，又怎么会成为他的小厮？一个小厮怎么可能让他的祖母和父亲忌惮？除非他身后有人，是他身后的人让自己的祖母和父亲忌惮。

贾赦想了一会，最后决定还是试探一下的好。

毕竟这个府里原本他唯一能够依靠的祖母，此刻看来也是另有所图，不然今日之事明明就是他受了委屈，对方却不着痕迹的向着自己父亲和那个二弟，还三言两语的将这事平息了。

这手段可见了得，若是对方知晓自己的奇遇，那么他还能好好的在这府里存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