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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姑娘看着手上的戒指,认真道。
于是从那晚开始,沈泽延的这枚戒指就一直被苏映戴在手上,再也没被摘下来过。
论文答辩时间是在5月中旬,所以在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苏映每天都处在轻轻松松过日子的状态,她甚至还和于小琪调侃过自己现在的状态——“你什么时候回南城啊?我想找人一起出去逛逛,我现在已经提前过上退休生活了。”
“我还巴不得和你换呢。”电话那头于小琪唉声叹气。
她最近几天都呆在上海,今天合作的是某知名国际名模,明明社交平台上都是网友们清一色的好评,可实际合作起来才知道,原来这个名模架子无人能企及。
又不是上辈子欠他钱,于小琪默默腹诽。
“算了,”她顿了顿,岔开话题,“不提这些,你和我说说你的退休生活吧,让我开心开心。”
“好啊,那就说出来让你开心开心。”苏映顿了顿,讲述起自己平凡无奇的生活。
“我在院子里种了两棵苹果树,每天早上洗漱结束后,第一件事就是到院子里给它浇水施肥,然后追的漫画最近停更了,我不玩手游,每天的生活就是翻翻杂志,看看电影。嗯……然后隔天下午去彩虹之家做个义工。最近是商业淡季,找我约拍的也不多,之前合作的那家人文杂志社改成了季刊。”
“是你不愿意工作吧……娱乐圈各大项目最近可是风生水起,都不说其他,就我们工作室接到的定妆照,都快排到下半年了。”
“好吧,我承认是我不想营业。”想起去年那个将“吹毛求疵”做到极致的经纪人,苏映的太阳穴就突突跳,遂岔开话题,“隔壁的老奶奶都比我有生活呢——人家每晚可是有广场舞的安排。”
“你漏了一个。”于小琪提醒。
苏映郁闷:“漏了啥?”
电话那头于小琪淡声:“你是个有夜生活的人。”
姑娘沉默了好久,才吭声:“……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有夜生活的人。”
在苏映看来,夜生活指的是包厢k歌,酒吧蹦迪。咳咳,她有蹦迪的心,没蹦迪的胆……总不能带上人家沈泽延吧,那种清清冷冷的老干部,去酒吧会崩人设的。
“你要是没夜生活了,前两天早上我打电话给你,你为什么会抱怨腰酸。我记得学生时代的苏映虽然体质不能算特别棒,但每次无论说登山还是踏青,从没见你说过腰酸腰疼。”这句话的最后四字,被于小琪狠狠加重。
腰疼……苏映沉默地挂断电话,然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老腰。
不揉还好,怎么一揉,那酸酸麻麻的感觉又回来了。
姑娘踩着拖鞋“哒哒哒”地走到书房门口,鞋底和大理石接触时故意弄得很大声,试图引起某人的注意。沈泽延正在和公司的几个管理层通视频电话,听到声音后抬起头冲苏映笑笑。
男人的笑很简单,就是普通弯弯嘴角,连弧度都特别轻。
但没见过太多世面的小姑娘还是特别容易被这样的笑撩到。
苏映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好半晌才回过神,而此时,沈泽延已重新恢复到工作状态
——专注,认真,言语简洁,为人客气。
都说男人认真工作的样子特别有魅力,苏映以前还不以为然,直到今天才真切地感受到这句话的意思——无论是演讲拍戏,还是处理些小事,只要沈泽延认真起来,自己几乎无法移开视线。
可就在苏映即将又一次陷入情网前,又不得不默默这样提醒自己:
「不能沦陷,一定要保持清醒,这狐狸就是仗着自己美色难敌,昨晚在浴室用这张俊脸半哄半骗,成功和自己再来一次的。」
思及此,姑娘的表情渐渐瓦解。
于是当五分钟后,沈泽延结束视频通话时,苏映变脸如变天,亮着光的星星眼瞬间淡漠。男人愣了下,放柔声音道:“怎么了,是不高兴,还是身子难受?”
苏映很不领情地避开他投来的目光,声音怨气十足:“沈泽延,我现在腰可疼了……你得负责。”
沈泽延眸光一闪,诚恳地应了声“好”,又道:“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嗯。”苏映很信任沈泽延的手法。
而事实证明,他的按摩技术的确不比店里逊色。
窗外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
春日的太阳闪耀却不晃眼,光线穿过落地窗投射而下,衬得姑娘侧脸的细小绒毛带着透明的质感。苏映趴在沙发上,听着音乐,眯着眼,像只被主人轻撸的小猫,懒洋洋地享受着。
按摩流程进行到2/3时,沈泽延手指微微顿了下,继而边继续动作边征求她的意见:“上周有朋友给了我一盒精油,我放在顶楼的储藏室里,要不要拿下来给你做个精油开背?”
“好啊……”姑娘的尾音很轻也很长,细细一听,带着几分困倦之意。
于是男人便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去拿精油。
等他重新回到楼下时,苏映已处于半睡半醒的迷糊状态
——沈泽延和她说话,她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嗯”着,完全没听话里的内容。
“现在就做精油开背,还是先让你睡一会儿?”
“嗯。”
“苏映这是个二选一的问题。”男人柔声提醒。
“哦……我想边做按摩边睡。”
沈泽延的手法这么温柔,机不可失。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两个都要,苏映美好地设想着。
“好,”沈泽延微微颔首,而后笑着提醒道,“精油开背的话要脱衣服的。”
苏映阖着眼,又“嗯”了声。
沈泽延挨着她坐下:“我已经把毯子拿下来了,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忙?”
姑娘又懒懒散散地“嗯”了声,才反应过来,这是需要她做选择的问题,轻咳两声开口道:“都可以,随便吧。”
“我帮你脱?”男人的声音低低的,苏映听着就觉得舒服,毫不察觉藏在话里的情愫。
苏映趴在沙发上,努努嘴角,应了声“好”。
她今天穿着件淡黄色的针织衫,属于oversize的款式。这件不久前刚买的新衣服还有个小特色,针织衫的那一排扣子在衣服的背面,今天之前只穿过那么一回,因为业务不熟练,今早在衣帽间时还是沈泽延帮她扣好的。
沈泽延低垂着眼,灵活的手指在衣扣间不断穿梭,只用了十多秒就将这略复杂的结构一一解开。姑娘细白光滑的后背便暴露在他赤.裸的视线下,遂忍不住低笑出声。
苏映打了个哈欠,含糊地问:“你在笑什么……”
“这些扣子,早上就是我帮你扣的。”沈泽延没细说,点到即止。
“那个……窗帘拉好了吗?”她忽然问。
男人答:“拉了,从楼梯下来后就顺手带上。你放心,现在家里也没有其他人。”
扣子虽是沈泽延解的,不过最后到了脱衣服的那步,苏映还是很有骨气地表示可以自己来,捏住衣角时,手指颤了颤,一字一顿地开口:“你闭上眼睛哦,不可以偷看。”
“我为什么要偷看?”沈泽延说完微微扬了扬眉,用平缓的口吻往下陈述,“不过既然你想藏,那就藏吧。我又不是没见过,而起以前,都是光明正大地看。”
“这不一样的。”姑娘娇嗔着背过身。
脱下衣服后,她小心翼翼地用毯子将自己包好,这才一点点转回去。
嗯,沈泽延这家伙还挺厚道的,不但闭着眼,还把头给低下了。
姑娘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声音爽朗:“好啦,你可以睁开啦。”
沈泽延按摩时很有职业素养。
除了在揭开浴巾的时候低低调侃了句“既然最后都得让我解开,你包那么紧做什么?”外,之后就一直是正正经经的,坚守职业操守,不断和她确认按摩力道与按摩位置。
“苏映,觉得怎样?享受吗?”男人问。
临近睡梦的姑娘和单细胞生物似的,思维特别简单,什么也没多想:“当然享受。你很厉害呀,你之前说你演过洗头学徒,那是不是也演过按摩老师?”
“按摩老师……”沈泽延想了想,还是道,“大家一般都不会用这个称呼,多称为‘按摩师’或‘按摩师傅’。”
“我这大概是叫习惯了吧……”在学校里读书时见到长辈,一律称为老师。摄影圈也是,灯光老师,化妆老师地喊着,上回在剧组待久了,她差点也和别人一样留姓去名,称沈泽延为沈老师。
“其实你演没演过都无所谓,你这水平开家按摩店,肯定能来如流水,只挣不赔的。”苏映想做个拍胸口保证的动作,不过现在趴着,只能意思性地拍拍肩。
沈泽延抬眼,发现自家姑娘特别喜欢用“开店”一词来夸人。
烹制的菜肴好,就开饭店;洗头的手艺好,就开洗发店。而今天她让自己开家按摩店……
他问:“知道按摩店是什么地方?”
“按摩的地方。”姑娘不假思索。
这答案无可厚非。
男人点点头,而后慢条斯理地提醒道:“的确,但它也是机关单位每次扫黄打非的必经之地。”
姑娘不自觉地展开联想,身子抖了下,睡意全无,惶恐地看他。
沈泽延见背对着自己的姑娘没了声,眼中闪过一瞬的笑意。将精油放好,演技全开。
“所以,你怎么能让自己老公去开那种店?”
“还是说,在苏映眼里,老公天生适合干这行?”
平日里苏映完全不害怕和沈泽延耍嘴皮子,可这次不一样——她没穿衣服,只有腰部以下的位置盖着条毯子,就算她有跑路的想法,也没那个实施条件。
啊啊啊啊,怎么会阴差阳错成了这样?还有,什么叫天生适合干这行?沈泽延这是把自己当什么了……
好像也不是没办法,自己现在就算干啥都不行,但可以装作听不懂的。
虽然通红的耳朵已将她的心思暴露得彻底,苏映还是和影帝演对手戏。
苏映:“啊……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就是觉得你的手法可以和按摩师傅媲美。”
“是吗?”沈泽延扫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耳朵上,淡声道,“谢谢沈太太的夸奖。”
沈泽延擦了下手,将苏映背上的精油推开。从专业角度讲,他是个合格的按摩师,不但没有假公济私,反而在不断地练习中手法更加标准。如果说前面只是七成相似,那么现在带来的体验近乎相贴合。
他明明做得很标准,现在还只是捏个肩……
而且自己以前去店里做按摩,小姐姐也是这种顺序……
可是,为什么睫毛它忍不住颤抖啊?
“你是按标准的来吗?”姑娘带着点小颤音。
男人动作一顿,有点意外,开口逗她:“难不成苏映觉得我是按扫黄打非的标准?”
姑娘当即被呛着,干咳不停。
沈泽延本来也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却收获意料之外的答案。所以虽然后来她说了个“没有”,但这已无济于事。他沉默片刻,开口道:“苏映,你还是说说自己是怎么想的。”
沈泽延前边停下动作后,便一直没继续,可苏映反倒是声音更抖了:“没有,我……我也觉得是普通标准。”
“是吗……”男人轻轻拉长尾音,“那之前几次苏映在店里做精油开背的时候,也是这样眼睫颤抖,耳朵爆红,声音结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不管给你按摩的师傅是男是女,老公都得喊上兄弟们带上铁棍一起去砸场子了。”
为了不误伤无辜,苏映赶紧帮着解释:“没有没有!你别乱来……人、人家小姐姐动作标准,和我差不多大,还是有男朋友的那种。”
沈泽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所以无论眼睫颤抖,还是耳朵爆红、声音结巴都只对我一个人……”
苏映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像装了定时器一般,再往前一步,就会被点燃。
这人怎么能问出这样的话……他就不会不好意思吗?
“前面还想和你保证,今天什么也不做……不过现在都这样了,我再正人君子好像也没什么用。”沈泽延边说边用手背碰了下苏映的耳朵,感受温度,“既然报警器这么烫,不如让哥哥点燃你……嗯?”
苏映咬着唇,眼眶拢着水雾:“待会儿就……就一次。”
沈泽延用毯子包好后,把人揉进怀里:“既然苏映想约定,那我也得讲信用才是……两次,有给你中场休息的时间。”
“不行,我的腰。”姑娘抗议。
“放心,”他把她散开的头发撩至耳后,“不会很复杂,苏映躺着就好,什么也不用做。”
……
沈泽延这人从来不骗人,但同时他也可以做到把话说得很有技巧。
就比如说前面那句“苏映躺着就好,什么也不用做”。
的确是躺着就好,但是45分钟后,苏映被哄着睁开眼时。她人已从沙发上,躺到了客厅地下。而沈泽延则双手撑地,将她圈住:“现在开始是休息时间,休息够了说一声,就继续。”
“你这样不累吗?”苏映小声问。
“累什么?”沈泽延轻哂了声,“再说了,如果不这样,苏映大概率会跑路。”
苏映:“……”
“你把头稍微抬一下。”男人温声。
姑娘不自觉地警惕:“你想做什么?”
沈泽延好笑:“给你垫个枕头而已,这样舒服些。”
……
当真正结束的时候,沈泽延又把她抱回沙发上,还顺手拿了条毯子替她掖好。
他道:“你休息会儿,等下抱你去洗澡。”
苏映睁着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收拾着略带凌乱的客厅。
窗帘也被重新拉开,夕阳的余晖跨过天际扫进屋内,视野被镀上一层红晕。风呼啦啦地吹着,将窗帘微微卷起,有点大,但他们都没有要关窗的意思,于是窗外那点草木香顺利融进客厅,先前暧昧旖旎的味道也被盖住了一点。
大半个下午就这么荒唐地过去。
沈泽延穿着条家居长裤,上身赤.裸,睨了地毯一眼,俯身卷起。
她不解地问:“诶,你怎么把地毯卷起来了?”
男人喉结滚了滚,开口道:“你要洗澡,地毯也是。”
很明显的拟人句。
“家政不是前两天才……”说着苏映默默垂下眼,在看到地毯上那一小块还没被沈泽延卷进去的印子时,脸刷的红了,很没骨气地用被子蒙住头,不再去看他,声音闷闷的,“你是要把地毯送给家政洗吗?”
他动作一顿:“……这种事还是自己来好了。”
客厅地上的长毛地毯是沈泽延先前定制的,上回家政人员来家里清理地毯时,苏映听到他们偷偷吐槽“怎么会有这么长毛的地毯”,“这踩着也太软了吧,”,当时她还不以为意,现在倒是明白
——沙发下的这一块地毯踩得的确太软,但人躺在上面却刚刚好。
沈泽延这家伙可能一开始就是故意的,旧地毯踩着刚好,花纹又漂亮,干嘛没事淘汰它……
还有,前面的枕头也是。
看着是站在她的角度体贴考虑,可实际上不让她硌着,不就是为了拉长时间线。
他哪里是老干部,分明就是只老狐狸!
……
泡完澡从浴室出来时,沈泽延已做好了晚饭。饭桌上摆着两碗粥和几道简单的小菜,很合她胃口。于是苏映坐下后,便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沈泽延轻轻敲了下桌子,提醒道:“吃慢点,别噎着,没人和你抢。”
姑娘“嗯”了声,放慢速度。
“话说,”男人停了下,慢悠悠地问,“明明前面消耗体能的人是我,怎么现在你比我还……”
不等他说完,苏映抬起脚丫子,毫不留情地往他小腿上狠狠就是一脚。
这晚,苏映觉得有件事于小琪还真是说错了——她是个没夜生活的人,至少今晚,完全没有。
吃完晚饭后顺便回到房间,看了眼时间还不到7:30,可真的累到不行,眼一闭,醒来时就是第二天。
*****
关于之前相亲乌龙的那件事,虽然沈泽延不在意,并对她有着绝对的信任,但是苏映还是觉得如果不把事情弄清楚,自己永远“死不瞑目”。
于是提前联系好林阿姨后,周二下午,沈泽延和苏映开车回了趟老城区。途经某连锁医药店时,苏映还下车买了两盒知名的进口保健品。
林阿姨站在阳台上观望着,看到姑娘下车便冲着她热情招手。
“苏映,快上来,快上来!”
小区里停车位有限,沈泽延还在找空位,便道:“你先上去吧。我等等就来。”
“好。”苏映拎着两袋礼品上了楼。
几天前,苏映老公经济条件不好,没得到她家人的认可的想法,在林阿姨的自我猜测中不断深入,这会儿还看到小姑娘拎着两大袋东西回来看自己,就特别不好意思。而因为她过的是标准的中老年阿姨生活,平日里就跳个广场舞,看个新闻联播,所以在见到沈泽延后,也完全不知道,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男青年是当红影帝。
几分钟接触下来,她觉得小伙子长相极佳,谈吐优雅。而且她也注意到,这回苏映和她老公都戴了戒指。
相似而不相同的款式,还都特别朴素,连好一些的对戒都买不起……不知不觉中,她开始心疼这对小夫妻,想了想,决定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把进口保健品的钱,偷偷塞进包里,还给他们。
“是这样的,”苏映开口道,“林阿姨,今天来这,是想弄清我们之间是怎么产生误会的。”
林阿姨唉了声,叹了口气:“可能是我这人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那你既然已经结婚了,还和丈夫感情这么好,那么肯定不会说自己没对象的话。所以肯定是我听错了。”
“哎,可我明明没说这话啊……”苏映纳闷。
“所以我说了,是我耳朵不好使,闹出这样一场乌龙。”
其实哪怕是这一刻,林阿姨都觉得自己的耳朵没有半点毛病,但作为过来人,她清楚地知道既然是乌龙事件,那自己往后退一步就好,又不会少块肉。倘若执着于事情的真相,和苏映讨论到底,能讨论出结果来还好,如果不能,说不定还会伤害了他们的感情。
他们这小两口已经够不容易了……
恍惚中,林阿姨想起了苏映的母亲。
她出生于教师家庭,朱家是标准的书香门第。那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反对她和易蒋成相恋,可她坚定执着,如荒漠里的一棵树,枝干虽细,却努力扎根……可豪门规矩繁琐,天性热爱自由的她,又怎能适应得了?
她正想着,突然间苏映猛拍了下大腿。
姑娘脆生生的开口:“我的确和您说过没对象,也让您帮忙介绍对象的事。可我那指的是易珩川啊。”
“啊?”林阿姨愣了下,回过神,“你当时的意思是……让我帮忙给你哥介绍个对象?”
苏映用力点点头:“我就是觉得易珩川一直这么一个人,要是以后老了生病了,没人照顾他怎么办?”
沈泽延坐在一旁,有些想笑。
像易珩川那样的人,结婚肯定不是为了找个人照顾自己。以他的性格,若是不结婚,老年时那么一定会给自己找一个最专业的看护。
不过他并没说这些,只是开口逗苏映:“的确应该帮你哥留意留意,不然他养老的重担可就落在你身上了。”
姑娘愣了下:“我好像也不是很排斥……”
易珩川这人虽然在言语上刻薄了些,但毕竟是亲哥,对自己还是很好的。
“那你应该把这句话当着他的面说一次,我想他会很高兴的。”沈泽延说。
苏映摇头,幽幽道:“他会骂我瞎操心!”
弄清事情的真相后,大家都如释重负。临走前,沈泽延注意到林阿姨正悄悄往苏映包里塞红包,表情有瞬间的错愕,随即又释然。难怪前面谈话的时候,总觉得林阿姨看自己时神情悲悯……
“林阿姨,我还是和您再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沈泽延,是名演员,《望风》这部电影我想你应该听过,里面的男主演就是我。”
*****
是夜,一轮清月,高悬林梢。
苏映穿着沈泽延的米色外套,怀抱布偶猫,站在小公园桥上。易珩川见到妹妹时,目光在无意间落到她那件略显宽大的外套上,再一定神,猝不及防地被塞了一大把狗粮。
“他的外套?”他不动声色地问。
苏映“嗯”了声,小声哼哼:“我觉得挺好看的,我穿在身上刚好是宽松风格。”
易珩川前边主持了一场并购案的讨论,会议结束后直接从集团大厦过来,此刻还是西装革履的商务打扮。
“沈泽延和你一起下来了吗?”男人淡淡。
“没,不是让我一个人下来找你吗?”苏映顿了顿,主动挑起话题,“你来找我,又特意让我避开沈泽延……该不会是想让我和你一起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苏映和易珩川从小到大关系还可以,但并不能算特别亲密,而类似于小说电视剧里兄妹合伙“干大事”的剧情,也从未在他们身上发生过。
易珩川轻轻“呵”了声,从包中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苏映:“突然想起,你都结婚这么久了,我作为亲哥,还没送过你新婚礼物,拿着吧。”
苏映看到易珩川手上那淡蓝色的信封时,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这是给自己的小作文吗?
姑娘接过信封,认真地说了句“谢谢”。
信封纸只有薄薄的一层,捏在手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信封内东西的质地。
有些硬,也有些凉,很明显不是纸。
是卡……
果然,像易珩川这种,宛如印钞机般存在的总裁,估计也只有送卡送支票才能配得上他的气质了。
“哥,我其实不缺钱的……”苏映边说边拆开信封,掏出里边的卡片,递了回去。
然后,刚伸出去的胳膊又顿在半空
——一张黑色的卡片,美国通用百夫长金黑卡。
理论上说,是不限额的。
苏映也不是没想过易珩川会在这张卡里给自己存很多很多钱,怎么也没想到,他给自己的是一张无限额的黑卡。
同母异父的关系,易珩川的礼物苏映都是选择性地接受,太贵重的东西她从不会收下。虽然易珩川是商业奇才,哪怕是白手起家也会很出色,但没有家族的原始财富积累给予的起点,他也无法在这个年岁达到这样的高度。而易珩川的父亲,易蒋成则是自己母亲的前夫……
小时候,苏映很高兴自己有一个土豪的哥哥,能给自己买很多礼物,但随着年纪渐长,便知道自己绝不能接受他太贵重的东西,毕竟这不合适。
“你的心意我接受,但东西真的不能要。”苏映把卡递了过去,意料之中的,易珩川没接。
“给你的东西,都是我自己挣的,和易蒋成没任何关系。”易珩川神色淡淡,“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好好对你有什么不对。”
苏映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明明是易珩川要送卡给她,可他那生硬的语气,让她产生自己欠他钱的错觉。“可是就是这样……这也太多了,我哪敢要啊。如果执意送钱,发微信红包也够了。”
易珩川:“……”
他知道红包上限只有200元。
“苏映,我还是希望你能收下它,新婚礼物也好,压岁钱也罢,只要你接受,用不用都无所谓。”
就在苏映感动得红了眼时,易珩川缓了缓,继续道:“我相信沈泽延的为人,但他毕竟是娱乐圈里的人,周围的不确定性太大,我怎样都无法放心下你,你能收下它,无论用不用都可以。即便哪天婚姻破裂,你依然过得很好。”
“哥……你这是祝我离婚吗?”
苏映觉得易珩川这个人活该单身31年,天底下哪有哥哥会对着结婚不到一年的妹妹说出这样的话?
这时易珩川意识到不对,忙补充:“我给你卡的意思,不是希望你和他离婚,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未来无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不需要委屈自己,哥哥永远站在你身后。”
苏映也知道易珩川不善言辞,点了下头:“好,那我拿了,说好的,用不用让我自己选。”
易珩川“嗯”了声:“我尊重你的选择。”
两人挥手作别,即将离开时,苏映忽然觉得很有必要和易珩川说清楚,开口道:“哥,我和沈泽延没有签过婚前协议。”
易珩川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而后又怀疑是妹妹太傻,看不出自己签了什么:“你们应该有签过类似的,也有可能是外文文件。”
苏映摇头,语气笃定:“没有。目前为止,一起签过的,只有民政局的那张纸,还有英国的那张婚姻申请书。”
“是吗?”易珩轻笑,“那看来他也对你够放心了,毕竟,只要你离婚,加上我给的卡,南城第一单身富婆非你莫属。”
“真的假的?”苏映诧异,顿了顿,又赶紧接了一句,“……我才不会和他离婚呢!”
回去的路上,苏映走得忐忑,毕竟自己口袋里可是放了张黑卡,不限额的黑卡,要是被人劫了或是被人卖到山里,该怎么办?
*****
“回来了?”沈泽延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她。
苏映“嗯”了声,换好拖鞋。
他放下报纸,有些好奇:“和易珩川待了这么久,你们都聊了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苏映正准备开口,可就在目光与沈泽延对上的那一刹那,口袋中的那张黑卡似乎沉了许多,然后她就想起“南城第一单身女富婆”的梗。
这一瞬间,苏映虚得像只小气球,仿佛只要被人随便一捅,就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
她不就收了哥哥的一张黑卡吗,她也没打算用,只打算放进保险箱里藏着,更没打算离婚,自己心……心虚什么呀!
就在姑娘遮掩不住表情,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腰被一双大手紧紧扣住,下一秒,苏映已坐到沈泽延的大腿上。
霎时间,姑娘红透了脸。
沈泽延看着她害羞至极却又异常紧张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苏映,要不是你前面出去见的那个人是易珩川,我都要以为你做出什么背叛我的事了。”
苏映:“……”
南城第一单身女富婆,这件事千万不能让沈泽延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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