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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到了国子监,姜霓就看到了六皇子一脸复杂的神情,眼神半是哀怨,半是期待。连云听瑶都不免有些好奇地过来问她对六皇子做了什么。
六皇子揉了揉脑壳,天知道他昨晚半宿没睡,抓耳挠腮地想着接下来的剧情。
今日一定要认真听课,尽快做完功课。令狐冲,我来了!他如是想到。
此时,一个书童过来找到了姜霓和云听瑶,称周学官找她们。
姜霓和云听瑶面面相觑,一起到了周学官办公的场所。
周学官先是问了问她们最近学习的近况,然后才笑眯眯地进入正题:“我们几个学官一致认为,两位学子如今的水平已经能够进入诚心堂,从今日开始两位学子便到诚心堂上课吧。
“你们是同批学子中最快升学的两个,到了诚心堂以后,也要继续心无旁骛,勤学多思。”周学官谆谆告诫道。
“学生受教,多谢先生。”姜霓和云听瑶一同拜谢。
周学官摆了摆手,让她们离开。
云听瑶兴奋地抱着姜霓的胳膊:“太好了,阿霓,我们又在一起读书了。”
姜霓:“是啊!”好不容易和现在的同窗混熟了,又要重新相处了。
在六皇子不舍的目送中,姜霓和云听瑶一块去了诚心堂。
诚心堂靠近国子监的藏书楼,被一涓清冽的溪流半围绕着,凌波撞上岩石,淙淙作响。
新学斋的学子人数不多,有许多云听瑶都在各种宴会上见过,在她的带领下,姜霓和新同窗们挨个打了招呼。
在这儿,她见到了三公主姜婉,姜婉是惠妃的女儿,惠妃是太后的亲侄女,有了这一层关系,三公主一直是太后最疼爱的孙女。
三公主还有一个龙凤胎弟弟,四皇子姜景桓,据闻,四皇子是个四肢不发达,头脑还简单的纨绔。
宫人们皆在背后议论,若是两人能够换个性别,皇位大概又要多了个强有力的竞争者。
姜霓听过后不以为然,夺嫡是件好事吗,若四皇子当真是那么个性子,未必不是他的运气。
云听瑶悄悄和姜霓说道:“三公主的诗是出了名的好,真想去和她请教一下,要是她也能像你一样漂亮和善该多好。”
姜霓听宫人说过,三公主性子淡,和谁都不太亲热。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冷若冰霜的气质,三尺之内,有被冻到。
姜霓捏了一把云听瑶的脸,打趣道:“我们听瑶这么可爱,上去撒个娇,谁能抵得住。”
云听瑶气呼呼道:“阿霓,你什么时候学坏了,竟然敢开我玩笑!”说着便要上来挠她。
两人正闹着,钟声敲响了,学子们停止喧闹,各自落座。
一个穿着蓝色衣裳的女子抱着几本书走进,她约莫三十来岁,鲜眉亮眼,淡雅如菊。
国子监竟然还有女学官,姜霓心中感到微微诧异。
据她所知,皇宫当中也有女官。
看来大梁确实算是个比较开放的时代。
穿越至今,她一直都在按部就班地扮演者七公主这个角色,一直没能好好想一想,她到底该何去何从。
或者是说,她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这里不是她的时代,这里也没人能懂她。
她不想像宫斗剧所演的一样,为了生存成日与人勾心斗角,动辄你死我活。
她也不愿到了年纪后被当成联姻的工具,下嫁给一个未曾谋面的王公贵族,亦或是远去万里和亲。
在得知自己可以上学时,她内心极为欣喜雀跃。
托了那位穿越者前辈的福,姜熠曾规定皇子公主们,到了年龄必须读书学习。
上有所好,下必从之,由此掀起了女子入学的风潮。
通过读书明理,女子也能见识到世界的广阔,人生的无边无际,如此一来,还甘愿困在深深宅院中相夫教子吗?
姜霓觉得,她不能。
既然如此,她能不能也走出一条自己的道呢?
她突然感觉,心中似乎有点燃了一簇小小的火苗,多日来的惶恐和郁色烟消云散。
台上的杨学官谈吐自若,炯炯有神的目光在学子身上环视一圈,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先生的目光似乎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像极了前世上课走神被老师抓包的场景。
杨学官微笑道:“那便请靠窗第三排的这位女学子起来回答一下。”
???
这不就是她!
古人也喜欢抽问的吗?先生说了啥来着?
好在杨学官又复述了一遍:“这位学子最喜欢的哪位诗人?”
姜霓:“杜甫。”她只记得李白和杜甫。
杨学官又笑吟吟地问道:“杜工部的诗我也甚喜,昨日我刚好读到他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你把它背一遍吧。”
“八月秋高风怒号……”高考必备篇目,还好她记性不错。
杨学官点头道:“这首诗你觉得如何?”
诗歌赏析,先结合时代背景!
“杜工部生于唐朝由盛转衰的时代,亲历安史之乱……环境描写,运用了拟人的手法……揭露了……体现了……”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是全诗的主旨句,起到了点睛之笔的作用……”
“读完后学生深受感动,令人潸然泪下……”
诗词讲究韵味,在座学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掰开揉碎的讲法,听起来既新奇又怪异,但仔细想想,似乎还挺有道理的,学子们都好奇看向姜霓,连三公主都扭头打量了她一眼。
杨学官眼角染上笑意:“不错,‘拟人’、‘主旨句’,这二词用得甚妙。”
姜霓尴尬地笑了笑。
杨学官犹不过瘾,继续问道:“作者在此诗中欲表达之意和范文正公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有异曲同工之妙,若学子也处于豺狼当道,满目疮痍之时,该当何为?”
姜霓想了想:“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姜霓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清晰地传入屋里每个人的耳中,在座之人都不由得心神一震,看向她的目光也带上了钦色。
杨学官眼中闪过一抹赞赏,笑道:“好一个‘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此诗可是你所作?”
姜霓摇头道:“非也,这是学生在一本旧书看到的,是一位前辈所作的,学生看完后很喜欢这句,就记了下来。”她当然作不出这样的诗,这可是鲁迅大大所写的。
杨学官心想,她自认算是饱读诗书之辈,但从未见过这句话,看来这位学子阅读量甚广,不错,不错,杨学官越想越满意。
她满意地颔首道:“多谢这位学子精彩发言,请坐吧。”
姜霓松了一口,道谢坐下,就见云听瑶笑嘻嘻地冲她竖起大拇指。
姜霓朝她眨了眨眼以示回应。
*
诚心堂的课业要繁重上许多,好在数理对她而言依旧没压力,她只要专心啃经史典籍就行了,饶是如此,还是要每日读书读到很晚。
沈蕴宜既欣慰又心疼,用首饰换了些补品做给她吃,姜霓劝了几次都没用,只好随她去,将这情义记在心中。
六皇子见连比他小的姜霓都已经进了诚心堂,仅存的一丝上进心终于被激发了出来,这几日不用姜霓提起就主动过来,做功课也不再磨磨蹭蹭了,只是不知道这种鞭策可以持续多久。
自那日过后,吴才人再也没有明目张胆地针对过沈蕴宜和姜霓,日子属实太平了不少。
午后,远处山川环抱,和风送暖。蓝澄澄的天空,点缀着丝絮般的云团,校场四周柳丝垂碧,垂杨漫舞。
下午安排的是骑射课,大梁推崇君子六艺,全面发展。
骑射课的地点在国子监后方一个十分宽敞的校场。
姜霓到时,校场之上正一派热火朝天,拉缰跑马的学子挥汗如雨,相互切磋的学子刀剑相向,一派生机勃勃的热情。
马场四周围着许多学子,细看这些学子似乎分成两派,在为场上比试马上射箭的二人助威喝彩。
姜霓想到了前世的体育课,真是久违的场景。
云听瑶顺着姜霓的目光看向马场,眼睛瞬间迸发出亮晶晶的光芒:“阿霓,是大皇子,大殿下的骑射功夫姜然这么好,和那绍布王子相比竟也能不落下风。”
场上两个少年,一个身姿欣长,品貌非凡,想来就是她那大皇兄了,另外那个高鼻深目,神采飞扬的少年,便是蒙古王子绍布,蒙古部落送来大梁的质子。
当年蒙古铁骑席卷欧亚大陆,战斗力可不是盖的,若非碰到那位开挂人士,也不会兵败中原,蒙古人,天生就是马背上的民族。
这么看来,这大皇子的骑射功夫确实是一流水平,大皇子的母亲是徐贵妃,徐贵妃和中宫不和,多年来两人一直明争暗斗不断,这在宫中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尤其是这两年,大皇子渐长,风评也佳,元和帝接连夸赞了好几次,这无疑给皇后和太子造成极大的威胁。
姜霓听宫人说,这两年因为各种原因薨逝和被罢黜的高位嫔妃就有好几个,无一不是长嫡之争中被殃及的池鱼。这么看来当小透明也有小透明的好处,至少无性命之忧。
云听瑶的父亲平昌候世子是皇后的亲哥哥,天生便是太子一党,看着她热烈的眼神,姜霓有些不好的预感。
姜霓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道:“别看了,眼珠都快要掉出来了,你不会对我大皇兄……”
云听瑶眼底飞快闪过一丝黯淡,随即抬手给了姜霓一个爆栗:“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过看到好看的人多瞧两眼罢了。”
云听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言,转开话题道:“我们快去马厩,挑选一匹好马吧。”
姜霓:“……”
骑马?原身会不会她是不知道,反正她不会。
云听瑶见她不动,问道:“怎么不走,我印象中你骑术挺好的,我们一起比赛怎么样?”
姜霓灵机一动,说道:“我今日有些不舒服,就不骑马了。”
云听瑶连忙关切道:“你怎么,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看大夫?”
姜霓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羞赧:“不用了,就是肚子有些不大舒服,没什么事。”
同为女子,云听瑶秒懂,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这样啊,那你先回学斋休息,我去帮你同先生告个假。”
姜霓笑嘻嘻道:“听瑶真好!”
目送云听瑶往马厩走去后,姜霓并未急着离开,既然原身会骑马,那她应该也是会的,她打算在边上观察学习一番,省的下次碰到这种情况后露馅。
云听瑶很快就牵了一匹红色的骏马出来,利落翻身上马,见姜霓没走,眉飞色舞地和她挥手。
马场之上,大皇子虚晃一招,抢过箭矢,拉弓对准靶心,咻的一声,箭矢离弦而去。
绍布冷笑一声,也拉弓放箭,那箭的方向竟直直朝大皇子的箭矢射去。谁也没料到,变故随即产生,两箭相碰,大皇子的箭矢落地,绍布的箭矢却偏了个方向,朝场外射去。
待姜霓反应过来后,已经躲闪不及,电光火石间,她唯一的想法便是避开要害。
云听瑶色变,大叫一声:“阿霓!”
姜霓侧过身子,闭上眼睛,预期的疼痛并未到来,一双手从背面有力地环过她的双臂,迅速将她往旁边一拉,一股淡淡的皂角香萦绕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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