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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盛喜蓉即将陷入情绪黑洞中时,是叶开及时拉了她一把。
他很奇怪,或者说...盛喜蓉在他身上发现了矛盾的那一面。
叶开是一个强势的人,但在第一次提议带盛喜蓉去做心理治疗,被她拒绝后,他就再未提及过这件事。即便在那之后,她便陷入了一种明显的消极状态。
而对此,他采取的唯一方法...是给她足够的独处时间。
他没有打扰她,甚至没有多此一举的带她出门散心。当然,他也不像画家一样同她讲大道理,向她提出任何自我改变或者适应这个社会的建设性意见。
他只是耐心细致地照顾着她的一日三餐、衣食起居,及时察觉并扭正她的各种生活恶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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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盛喜蓉的梦境繁杂而又阴深,她在梦境中颠颠倒倒,混沌不清,而当她醒来时,眉头亦紧紧皱着。
她表情空白地望着天花板,几秒钟后突然翻身而起。
一旁的叶开立时被动静惊醒,见盛喜蓉有些急促地朝外走,他一惊而起,猝然呵道:“盛喜蓉!”
盛喜蓉脚步一顿。
叶开掀开被子下床:“是要做什么,想去哪?”
他脸色沉了下来,莫名的有些凶。
盛喜蓉:“厨房。”
叶开:“............”
他重新坐回床上,偏过头去盯着盛喜蓉,表情有些琢磨。
盛喜蓉等了一会,见他没话说便问:“早餐想吃什么?”
叶开:......
“你什么意思?”
他脸色有些紧绷,一动不动地盯着盛喜蓉,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准备做早饭。”
盛喜蓉语气轻松地说道,又问了一遍:“想吃什么?”
“......都行。”
盛喜蓉走后,叶开表情诡异地靠坐在床头,清晨骤然醒来,他头发还是乱的,一眼看去少了往日的凌厉与专横,多了一种居家的温吞之感。
而且他还很年轻,并不比盛喜蓉年长几岁,但即便如此,寻常旁人看他时也总会将他看作更长一点的年纪。
而这时,...他身上年轻的感觉才实实在在地突显出来。
他独自在卧室坐了一会,心下微微有些烦躁,斜着眼睛扫视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烟盒,想要吸上一口,但想到什么又生生忍住了。
他低头双手用力搓揉了一把脸颊,随即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盛喜蓉正在准备熬粥的食材。叶开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确认事情的真实性后,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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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列林市,城外隔离带。
叶开从一辆军用皮卡车上下来,他脱下手上的皮手套随手扔在驾驶座上,大步朝临时收容所走去。
这次他奉命向临近的五座友好城市运送重要物资,用时20余天,回城时本意直接越过和武装部信息交接的流程,先行回家去见盛喜蓉,但在靠近卡列林市时收到武装部发来的新消息,让他去临时收容所会见新近投诚的进化者,并根据他们的个人能力将其分配到武装部的各个营队。
这是他的职责之一,但他明显来晚一步。
临时收容所内,安东尼接过助手提交的名单,低头查看,余光瞥见叶开等人逐渐逼近的身影。他缓缓抬头,脸上早已升起一抹彬彬有礼的笑容来:“叶开上校,你来的正好。”
他在名单上随意勾画几下,将文件夹递给助手。
助手会意,接过文件夹,小碎步走到叶开身前,微一躬身:“叶上校,这是我们副局长此次勾选的进化者名单,你看一下。”
安东尼投靠阿道夫,如今已是公共安全管理局的副局长,明面上的级别不在叶开之下。
叶开随意扫了眼手中的进化者名单,如今新近投诚的进化者人数越来越少,而安东尼却想要直接将最新一批的进化者全数要过去:
“这些人你全要?”
安东尼颔首:“不多,这个月总计也只二十五人而已。”
“进化者优先满足武装部。你虽然是新来的,但既是公职,卡列林市的规矩不可能不知道。”
“我奉内阁指令办事。你知道的,前段时间史家的大公子被人杀死在女人床上,而公共安全管理局负责维护卡列林市内部安全,这算是我们的失职,因此部门急需更多的优秀人才填补不足。”
“你——”一旁的范晔‘你放屁’三字即将脱口而出,却被叶开挥手阻拦了。
武装部和公共安全管理局职责不同,旗下任务的难度及危险系数亦相差极大,再者,即便城内发生暴丨动,公共安全管理局真到了无力镇压那一步也可寻求武装部的支援。
最近几批进化者全数被公共安全管理局招揽,谁知道是真的作为公职人员,还是被纳入私人武装力量。
范晔脸色难看。
安东尼挑衅地看他一眼,这才将视线落在叶开身上。
叶开闻言,无所谓地将文件夹扔回给安东尼的助手,淡淡道:“既是内阁的命令,这些人自然是你们的了,随意。”
说罢,他眼角一挑,瞥了安东尼一眼,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安东尼神色微讶,似乎未预料到他这般好说话。
范晔等人跟在叶开身后走出临时收容所,待到达停车场离安全管理局的人已有一段距离时,范晔才忍不住问道:“叶开,就这么容易让他把人带走吗?”
“不然呢?”
叶开自从在伊甸园总部大楼火灾中成功救援大批年轻女性后,他的职位就从少校晋升为上校,但即便如此,这个职位在公共安全管理局亦或内阁面前也丝毫拿不出手。
“我只是上校而已,在其位谋其职,没必要操更多的心。”
叶开语气随意。
“可是——”范晔还要继续挣扎。
老三在一旁及时打断了他的话,“范晔,你忘了当年叶开是怎么从那个位置上下来的?”
他语带警告。
当年,叶开是自带资源进入卡列林市,可谓是树大招风。
随后不久,在带领手下成功镇压卡列林市内部进化者的叛乱后,他成功晋升为武装部的副统帅,但很快就从那个位置上下来。其中不仅有内阁的原因,也有武装部内部斗争的因素。
毕竟,那时叶开虽自带军事力量进城,且居功至伟,但到底是个新人。
范晔脸色沉重,犹豫道:“可我们就真的不抗争一下?他们现在是抢人,下一步没准会直接把手伸进武装部,武装部力量被削弱,对卡列林市没有任何好处。毕竟这趟出城,路上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
“当然要抗争。”
叶开一语定下这事的基调,看向一旁性情更为文静的许又凡,指示道:“你接下来别忙着休假,把几辆车里行车记录仪的视频内容整理一下,打包好群发给武装部所有少校级别以上的官员邮箱。”
常磊走后,许又凡便在一定程度上代替了常磊的文职工作,虽然武装部有专业的文职工作者,但有的事还是要自己人做才放心。
说罢,叶开这才看向范晔,语气略微冷了一度:
“武装部的指令五分钟前才传来,那时安东尼想必已经到达临时收容所正在会见那些进化者。武装部的那些老头子在发出这条指令时怎么可能不知道安东尼已经到了?他们不敢和内阁的人争,让我出面和安东尼撕破脸,我能有什么好处?”
老三嘴里吐出白色的烟圈,笑着骂道:“一群孬种。”
范晔想清楚后,脸色越发难看了,也跟着恨恨地骂道:“尸位素餐的垃圾。”
见范晔终于看清事实,叶开没在继续解释,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行了,在外忙了20来天,也是时候休息了。”
说罢,他径直越过范晔和身前的军用皮卡,朝停在更远处的一辆家用白色suv走去。
范晔‘诶’了一声,正要叫住叶开,一个黑色物件斜地里扔了过来,他顺手一接,却见是军用皮卡的车钥匙。
他看向钥匙主人。
老三取下嘴里的烟,厚着脸皮道:“你反正没事,帮我把车开回武装部,我就不去了,老婆在家里等着呢。”
一旁的许又凡见此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准备离开。
范晔看了一眼一踩油门轰然远去的白色suv,又去看正朝着家用轿车走去的老三,低声嘟囔了一句。
叶开和盛喜蓉和好的事算不上什么秘密,老三要回去陪老婆,叶开和盛喜蓉虽然没领证,但人也算是他半个老婆。这段时间他明显心情好转,连手下犯错都较以往更为宽容一分。
以往叶开前女友的存在只范晔、许又凡等人知道,现在知道的人不少,而且不仅知道,他们这群人也不在避讳提及盛喜蓉。
范晔瞅了眼许又凡,问:“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和好的?”
“不清楚。”
“唉,恨的就是这个不清不楚。”范晔抱怨道。
许又凡眉头轻皱,瞥了他一眼,直白道:“这事和你没关系吧?”
“是没关系,不过我以前不老爱讲盛喜蓉坏话吗,我还骂过她。”范晔性子直,也有自知之明。
许又凡‘唔’了一声。
范晔心有戚戚地问:“你记得我都骂了什么吗?骂的凶不?”
许又凡淡淡道:“不清楚,反正我没骂过。”
范晔:“.........”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范晔低头一看,是何妍打来的...
-
电视屏幕上,一个中年男人目视前方,神色阴郁地进行着自我介绍。
他个头不高,是常见的国字脸,有着宽大的下颌。如果只看下半张脸,你会觉得这是一个宽厚老实的普通男人,可视线往上,你会发现他的眉骨尤其突出,眉毛疏淡凌乱,眉眼距离极近,盯着人看的时候,常常给人凶悍阴险的感觉。
电视被盛喜蓉静音,随着中年男人的唇瓣张阖,他的具体信息以文字的形式出现在屏幕上。
死气沉沉的客厅,一阵冷风从窗口涌入,盛喜蓉浑身泛起刺骨的寒意,她抱胸缩在沙发上,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张已有些陌生的脸。
陈玉荣,男,47岁,A市人...
A市那栋老旧的教职工宿舍是与喧嚣和车水马龙隔绝的幽静地带,在那一片区,最常出现的身影是老人、孩子与狗。
因为是教职工宿舍,老人素质较高,出门遛狗必定给狗戴上牵引绳,狗听话,小孩也听话,小孩与狗皆被老人养的油光水滑。
盛喜蓉姥姥家没有狗,但不妨碍她在每个放学的傍晚,在小区花园里溜达一圈,和每一条从身边经过的狗目光对视,人与狗互相打量几眼,少有的几条狗看不上她,高傲地仰头脑袋踢踢踏踏地离去,而更多的狗会热情地凑过来让她摸一摸自己的脑袋。
某一年一个夏日的傍晚,盛喜蓉心满意足地过完瘾,背着书包回家,打开门,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
那是更年轻一点的陈玉荣,刚从牢里出来,只是她并不知道。随后,在姥姥和姥爷的热情提示下,她尊称他一声‘舅舅’。
一年后,年仅十六岁的盛喜蓉亲手将这个舅舅送进了警察局。
卡列林市影视、文娱类新闻缺乏,科技及军事类新闻倒是十分丰富,但看多了难免令人精神紧张,其中,唯一非学术型且不至于令人精神紧张的只有社会频道。
年初,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城内唯一的广播电视台特意吸纳了更多人才,用于社会频道的进一步开发。
从那时起,临时收容所中,试图进入卡列林市获取合法居民身份的流民的自我视频介绍...便会作为新闻素材短期内在社会频道上循环播放以供居民无聊时解乏。
陈玉荣...
只要一想起这个人,盛喜蓉就开始头痛,好似针尖断在肉里,随着每一次呼吸而刺痛她的神经。
‘咔哒’一声,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盛喜蓉循声看去,见到从外归来的叶开:
“回来了?”
她轻声道。
“嗯。”叶开一边换鞋一边斜眼瞅着盛喜蓉的脸色:“脸色不好,不舒服?”
盛喜蓉捏着遥控器,犹豫片刻,点头道:“着凉了。”
“最近降温有点严重。”
“嗯......”
...
三天后
“这周有个晚宴,定在周六晚上,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
“不去。”
“............”
“那下周一我外公生日,你去吗?”
“你外公?”
“嗯,他们一家都在卡列林市,我当初会来这,有一大半原因是因为他们,不用带礼物,这些我会准备。到时候我们去打一圈就回,你也用不着害怕。”
“你外公的生日...我恐怕不能出席。”
‘叮’一声,瓷盘和金属刀叉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叶开缓缓抬头,看向餐桌对面的盛喜蓉。
盛喜蓉神色沉静,目光温柔地回视他:“怎么啦?”
“真不去。”
“不去。”
“我外公的家宴也不去?”
盛喜蓉神色平淡地点头。
叶开脸色沉了下来。
盛喜蓉假装没有看见,微微垂头继续细嚼慢咽。
这是他们同居以来第十三次争吵,每次争吵的主题都大致相同。
在叶开看来,盛喜蓉细腻、敏感、温柔、且很好沟通。当然她也很乖,很听他话。
这段时间,叶开最喜欢的事就是盛喜蓉和以前一样向他撒娇。可即便是那时,前一秒还温柔小意对着他笑的女人,却也能在听见他提出让她作陪出席晚宴时,而立即敛下所有的笑意并且断然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叶开时常会觉得他是盛喜蓉人生的一切,对于这一点,他当然很满意。可每每提及外出作陪一事时,他又会觉得...他在盛喜蓉心中其实一点都不重要,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表面温柔,内心冷血的女人,对任何人包括他都没有一丝感情。
夜里,叶开因白天的事心下不爽,他将盛喜蓉的身体当作一块丰沃的田地,在上面蛮力开垦着,不停地换着姿势,力道一下比一下重。
身下的女人自那夜后整个人便十分顺从,她从不会拒绝他床丨事上的任何要求,甚至她还会及时调整自己的节奏配合他。
......而叶开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确认...他们确实是亲密无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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