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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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宴第二天从床上爬起来，顾不得其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沈洛一起离开学校。舒宴非常坚决的去商业街把头发染回了黑色，看着镜中恢复正常的少女，舒宴总算舒了口气。这个玄幻的世界给她的惊喜太大，她有点承受不住。

反而是沈洛有些不解，她以一个漫画家的思维来看舒宴的头发：“这样的发色不好看吗？明明感觉很漂亮呢。”

舒宴实话实说：“我觉得这种发色看起来像是糊了一头的海藻泥面膜……”完全看不出好看在哪里。

“哎？你这么一说，果然很像啊。”沈洛偏头打量舒宴：“现在这样好多了。”

解决完发色问题，接下来两个人回到黑主学园。黑主学园是一所寄宿制学校，分为夜间部和日间部，被冠以名门的称号。学院建筑偏欧风，甚至开设了马术课，并配以专门的马厩。这份财力的确不是一般学校可以比拟的。

舒宴跟着沈洛一起向教学楼走去，因为用的是舒宴生病尚未痊愈，沈洛陪同照顾的理由请假一上午。两个女生从校外回到学校，还有一节课的空余时间自由支配。沈洛拉着舒宴走过林间喷泉，她翻了翻衣兜，找出两枚500面值的硬币，递给舒宴一枚：“要不要来许愿。”

舒宴自从去过冲绳八重岳后，就再也没有许过愿。她笑着摇摇头，却被沈洛将硬币塞到手中。沈洛笑起来：“许愿要快点啊，要不然一会被老师看见，会被扣分的。”她干脆利落的将硬币丢到喷泉中，双手合十神情虔诚。

舒宴怔了怔，她看着喷泉上的大理石雕，感叹雕工细腻流畅。她迟疑片刻，最终反手将硬币投入到喷泉中，但并没有许愿。少女安静的站在喷泉外，水花飞溅打在面颊上，仿佛又回到了那天细雨靡靡中，少年俯下身分开泥土，落樱翩跹，粉白搭配深褐，美的如诗如画。

——

舒宴在下午时向班主任递交了销假条，和沈洛一起带着课本去教室。阶梯教室内已经坐了很多人，只有最后一排空空荡荡，昨晚见过的银发男生正翻着课本。而黑主优姬坐在银发男生身前，看到舒宴时有些惊讶：“原来舒宴就是转学生之一呢。”

舒宴点头问好：“中午好。”说话的时候银发男生转过头，本来是随意看来，看到舒宴时神情却忽然凝重起来：“你……”

“哎？”舒宴有些茫然，黑主优姬也疑惑的回过头来：“zero？”

“吸……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锥生零的眼神很警惕，作为吸血鬼猎人天生的直觉和对血族的感应，他察觉到舒宴身上有着某种令他反感却又熟稔的力量。他厌恶的向后退了一步，随着距离的拉开，那种感觉又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是突然升腾而起陌生的亲近感。

是人类的感觉，没有错，可是刚才……

教室中一时寂静无声，被很多人注视的感觉并不好。舒宴是一向好脾气，但对于银发少年的厌恶情绪也听得一清二楚。少女蹙眉，她将课本放到书桌上，抬眸同锥生零对视：“这里是高一三班，我并不认为我有走错班级。”

“zero，要友善对待新同学啊。”优姬鼓着脸颊对着锥生零挥了挥拳头，随即急忙对着舒宴解释：“zero他并无恶意，舒宴请不要见怪。”

舒宴安静点点头，坐了下来。优姬回过头，担忧的对着锥生零开口：“zero，你和舒宴认识吗？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个女孩的身上……”锥生零有些烦躁的皱紧眉头，在对上优姬担忧的眼神却忽然柔和了神情：“啊，没什么，只是我认错人了而已。”

他不会认错的，血族的气息，他非常熟悉。可是却一闪而逝，而且那种来自血液中的陌生亲近感，也绝对不会是他的情绪。

难道是……那个家伙的？自从吸食了玖兰枢的血液，随着力量增强，有时也会看到一些奇怪的画面。不可否认，玖兰枢的血液正在他的身体中流转。

锥生零立刻否认这个猜想，无论从哪里看，除了优姬，玖兰枢都不会和其他日间部同学相识。

——

舒宴觉得今天真是很奇怪，先是那个名叫锥生零的男生对她表现出厌恶情绪，随即前来上课的夜刈十牙老师也对她多有注目。

“厚爱”之下叫她站起来回答问题，不管是舒宴本身还是这具躯体，日文都只维持正常交流范围内。对于专业术语的解析完全做不到，好在舒宴有在英语课上罚站的经验，淡定的说出我不会，做好了站一节课的准备。

出乎意料的是，夜刈十牙老师并没有过多为难她，只是说了一句：“舒宴同学的课堂知识有待提高。”顺便帮她纠正了两个说错了的日文语法之后，就让舒宴坐下。舒宴觉得他眼中的目光更多是探究，好像要从她身上证明什么一般。

“嘛~舒小宴你这是交了桃花运的节奏吗？新来的老师人气很高呢。”放学铃打响后，舒宴坐在原处整理书本。沈洛将画了一节课的漫画手稿收起来，她八卦的看过来：“锥生零也很不错啦，虽然脾气很差，但是少女漫中，这样的男生也颇受欢迎呢。”

舒宴用水性笔敲了敲被沈洛夹在课本中的手稿，促狭的回应：“还要加上耽美漫？”

“答对了~真聪明！可惜没有奖励啊。”沈洛得意洋洋扬了扬手中课本，她看了看手表：“呀，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点走，不然就来不及去看夜间部同学了。”

舒宴的确听说过黑主学园夜间部，她怔了怔：“夜间部同学？为什么……要去看他们？”

“因为他们很帅气啊，每次画漫画没有灵感的时候，看看他们我就会脑补出很多cp和剧情啦。”沈洛坏笑起来：“说起来夜间部和我们的确不一样呢，颜值高的吓人，男生帅气女生漂亮，更重要是他们非常优秀啦。你看……”

她示意舒宴看向四周，距离放学铃敲响才过了不到三分钟，可教室中人都已经走空了。这速度不是一般的快速。舒宴有些惊讶，沈洛补充道：“这些女生都是去看夜间部同学啦。”

舒宴不算是好奇心很重的人，加上刚刚病愈的身体经过半天日文讲课摧残，现在头晕眼花。她摇摇头：“抱歉，我有些不舒服。想要先回寝室休息。”

她抱着书本站起身来，伸手将沈洛课本也拿过来：“我帮你带宿舍吧，不要耽误时间了。”

沈洛犹豫片刻，点点头：“那你注意身体，记得按时吃药。”她转身向教室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回头挥手：“麻烦你了。”

“没关系的。”舒宴轻声回道。少女独自站在空荡的阶梯教室窗边向外看，从这个角度看去校园内榆树成荫，被风吹拂发出沙沙声响，枝叶拂动像是绿色海浪。而夕日绚烂，带着金红色泽渲染天际，钟声准点敲响，发出悠远的回声。

舒宴怔了片刻，向教室外走去，离开时转身将教室门关好。偌大走廊内空空荡荡，墙壁上贴了暗红色壁纸，印着华丽金色暗纹。甚至悬挂了装饰用的青铜烛台和未点燃的白蜡烛。窗户高达两三米，洁净如新。

果然……还是不适应陌生的环境呢。

舒宴低着头想，少女加快了脚步，向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