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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的正是小说女主秦葭,骑马伴在她身边是一位锦衣华贵的公子,萧函也认得他,显王世子燕殊,未来一统天下的君主。
“秦姑娘。”司徒怀箬的态度显得有些冷漠疏离,哪怕只见过他在静国公府宴会上对秦葭相护的萧函,也能感觉到差距,他是有意在远离秦葭。
秦葭见到司徒怀箬的欢喜,瞬间愣住了。似乎这时她才发现随着司徒怀箬一起过来的少女,看着就像是位娇贵柔弱的千金小姐。
“司徒怀箬。”燕殊瞥了一眼韩菱,然后毫不客气道,“你怎么把她带过来了。”
萧函也不气,面带微笑地平静行了一礼,“韩菱见过世子殿下。”
司徒怀箬态度极为平静的介绍道,“这位是韩姑娘,在下几日前定下的未婚妻。”
秦葭实在不大会掩饰自己的情绪,突闻此事的震惊失落都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
燕殊却是早知道这事的,因为太后的胡乱一插手,差点没引得人仰马翻,燕殊原以为司徒家会直接拒了这门婚约,没想到四五日过去了,司徒家还是表现得一片风平浪静。
司徒怀箬还这般淡然地将人带了过来。
难道司徒家是真的打算吃下这个亏燕殊内心思忖着,面上则表露不满道,“我是叫你来骑马的,你带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娇小姐来做什么,怎么能玩的尽兴。”
司徒怀箬淡淡笑道,“倒是怀箬之过了。”
秦葭听他贬低女子体力,瞬间忘了得知司徒怀箬已有未婚妻的失落,昂首道,“世子难道是忘了你刚刚还输给了我。”
燕殊一噎,面色有些薄红,有些羞恼。
司徒怀箬扫过秦葭方才骑的枣红色骏马,猜到了些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秦葭也是在府里待的闲不住,换了身便服就偷溜了出府,然后意外撞上了燕殊,后来得知燕殊的马场里最近新来了一匹烈马,连着几个好手都没能驯服它,燕殊今日和司徒怀箬约在马场,也是为了瞧瞧这匹马。
秦葭扬言道这又什么难的,她就能做到。
燕殊一点也不信,还来了兴致同她打赌,若是秦葭真的能驯服烈马,就将此马送予她。
没成想,这匹烈马竟然真的被秦葭收服了,这令燕殊不免对秦葭高看了一眼,兴趣也更多了,一个不受重视还被赶到山上庵堂的侯府庶女,居然还有这般能耐,也不似寻常贵女那样娇柔做作,反倒洒脱直率许多。
秦葭有点担心他不认账,“世子可是赌输了,这匹马就归我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堂堂显王世子难道还会欠你一匹马不成。”燕殊面露高傲不屑,轻哼道,“我这可是千金不换的宝马,你们宣阳侯府有给你配养马的马厩马场,精心照料的马夫。”
宣阳侯只是个没落勋贵,还不被燕殊这个显王世子放在眼里。
秦葭咬了咬唇,心里清楚燕殊说的是实情,这匹骏马入了侯府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燕殊见她露出为难的神色,轻笑道,“得了,你这马就放在我的马场里养着吧,你什么时候想骑就过来吧。”
“那谢谢你了。”秦葭咬唇,心里也着实对燕殊有些感激。
司徒怀箬虽未说话,但萧函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秦葭身上,还有藏在眼底的温和之色。
所以他现在已经对秦葭生出好感了么,萧函微微思索着。
司徒怀箬对秦葭能驯服烈马并不意外,他是知道秦葭身怀武力的,不然也不会在山间将他救下,还带回住的庵堂。据她所说是有个师父教她的,他的人虽然没查到什么踪迹,但见对秦葭没有什么害处,有些武力也能让她和生母过的安全些,就没有再查下去了。
燕殊又对司徒怀箬道,“走,我这可不缺好马,除了这匹枣红色的骏马,还有十来匹从北殷商旅买来的好马,可是花了大价钱。你若是有看中的,大可挑一匹带回去。”
司徒怀箬看了萧函一眼,似乎不好独留她在此处。
燕殊看在司徒怀箬的面子上,才纡尊降贵问了一句,“韩姑娘,你会骑马么”
萧函腼腆地摇了摇头,“不会。”
燕殊觉得自己问了跟白问似的,这些千金小姐平日里娇生惯养,整日不是琴棋书画女就是女红管家,见到烈马不被吓的腿软都是好的了,像秦葭这样才属少见。
他倒是一点也没掩饰他的想法,也不怕人家姑娘听了难堪。
萧函笑眯眯地回道,“回世子的话,小女子也不会什么琴棋书画,女红管家。”
她倒是研究过一些大兴的用兵之法。
原身十岁稚龄就被送来大兴,忙着隐藏身份收服暗卫营还来不及,哪来的时间学这些东西,也多亏了韩家这种暴发户贵族家庭,有名的女师傅大家都不愿意来教学,也没人关心韩菱学没学,韩采和韩云还整天贪玩呢,韩菱又何必显得太出挑,她所学的都是最有用的东西。
燕殊差点没脱口而出一句不学无术。
他忘了,昌乐伯韩家不过是起来才十年的暴发户,什么底蕴教养,给家中女儿请女师傅,哪懂这些,但一想到这种除了脸好看了些其他一无是处的草包女子,居然被太后赐婚给了司徒怀箬,燕殊在心里就越发为好友不值。
司徒怀箬倒是淡定,“是怀箬想的不周到,没有顾及到韩姑娘不喜欢这些,不如请韩姑娘先去那边休息吧。”
马场边上也有修建供贵人歇息的亭台。萧函点了点头,带着侍女随马场的仆人过去了。
秦葭很喜欢燕殊输给她的那匹枣红色骏马,还取了个小红的名字,被燕殊嘲笑了一番,但连马去休息吃草料她都跟过去了。正好也方便燕殊和司徒怀箬私下说说话。
两人慢慢散着步,走在柔软草地上,各自仆从都远远地跟着,只负责警惕安全,得了命令却不敢靠近。
燕殊冷哼道,“太后这番行事太过分了,摆明是在折辱你们司徒家,陛下即便是要厚待太后母族,也不当这般放纵。”
司徒怀箬平心静气道,“我们是臣子,怎可轻言太后陛下之过。”
“太后想着靠你们司徒家抬高韩家,塞来的还是个绣花草包一样的女子,哪里有半点尊重司徒家的意思。”
燕殊对太后的任性妄为极为不满,有一出难保不会有第二出,皇帝和稀泥的态度更是让旁人感观不好,门当户对是大兴贵族的潜规则,太后妄图以两家结亲就让韩家一步登天,甚至未来司徒家主也流着韩氏破落户的血脉,无疑是打破众人默认的潜规则,而当今天子的威望大半是靠了先帝创下的功绩,继位以来只能说是不功不过,还没到天子一令,四海臣服的地步。
此处是显王府私人马场,周围驻守的都是王府部曲,燕殊也不怕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传出去。
“若是你真的不愿,我可以用我显王府的名义进谏陛下,解除这桩婚约。”
燕殊说这句话一半是好友之义,另一半也是存了些私心。他与司徒怀箬虽是交好,但也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司徒怀箬又是淡泊名利甚少过问家族事务的人,但这桩婚约关系的不止司徒怀箬一人,还有司徒家族。若是能借此获得整个司徒家族的友谊,对显王府有利无弊。
司徒怀箬也不知道是否听出了燕殊的意思,却是轻笑了一声,轻描淡写道,“此事就不用世子费心了,怀箬心里有数。”
燕殊也不再多言,过犹不及,反而主动转开了话题,“你来的晚,没能看见秦葭驯马,那样烈的马都被她硬是驯服了,她倒是够坚持的,性子也比寻常的贵女野一些。”
司徒怀箬淡淡道,“秦姑娘身世孤苦,长年流落在外,故而性子不受拘束了些,但为人爽直,心地善良。”
“依我看,那秦葭可比韩家要嫁给你的那位好多了,其实你要喜欢那个秦葭,以后纳为妾室也行。”一想到司徒怀箬可能以后要面对韩家那个暴发户出身不学无术的女子,燕殊不免心生同情,继而带着补偿心理开玩笑道。
司徒怀箬神情有些飘忽,不知是在想什么,沉默了许久后复又淡淡道,“人生在世,该是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燕殊嗤笑了一声,哪家高门大户的公子不是才是十二三岁就有了暖床的婢女,偏司徒怀箬做了几年和尚,学来了和尚的清心寡欲,听说司徒怀箬到现在还在茹素,不喜荤食。也不怪司徒家整天担心他什么时候又看破红尘了。
司徒怀箬又认真道,“我现在婚约在身,世子不要妄言,免得为秦姑娘带去麻烦。”
燕殊想到那些贵女整天的争斗拈酸吃醋,何况韩家还是太后母族,太后亲赐的婚约,秦葭出身又低,要是对上了只会吃亏。
其实秦葭那样有趣的人,他做做她的倚仗也不是不行。
燕殊挑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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