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一百二十二章 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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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那是什么粉末？”

“是迷情粉。专门用于男女欢好的药粉。不过因为太伤身子被列为宫中禁药。你虽然化险为夷，到底是伤了身子。这段日子便好好休息吧。本宫叫千灵来照顾你，一来是因为她对你确实一片痴情，二来本宫想你能够让她说出实情。

这两点却让杨琼有些为难。如果说第一点是利用千灵喜欢自己来做事的话，那么第二点就是确确实实地利用了。无论立场如何，杨琼总觉得利用对方的感觉是卑鄙的。

“娘娘，我……”

康妃扬手打断了她的话。“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想利用千灵的感情对吧？本宫不会逼你，这段时间千灵会照顾你，怎么做你自己决定。”

“娘娘这段时间不理我了吗？”杨琼可怜兮兮地问道。

康妃无奈道：“不要装可怜。你出了这样的事，本宫还能坐视不理吗？”康妃的目光灼灼，闪着冷酷的光。

“看来对方的目标已经从本宫身上转移到你的身上，所以本宫要好好谋划一下，如何让对方知道，本宫身边的人是动不得的。”

杨琼见康妃气场全开的模样，那是完全俯瞰后宫的感觉。心里叹道：“纵使皇后威仪，也不过如此吧。”

杨琼治伤的整个过程都是在康妃的床上进行的。如今人没事了，自然不能赖在康妃的床上。康妃额外为杨琼单独安排了一间通风透气的房间。

东西早就都搬好了，被褥都换了新的。房间很宽敞，而且只有杨琼一个人住。当然，按照杨琼的品级，住这样的房间是正常的。她之前没搬是因为千灵，如今搬了自然也是因为千灵。对于这一点，千灵是明白的。

搬进了新房间之后，千灵进来帮她收拾东西。

“娘娘应该跟你说了我的事，对吧？”

自从知道千灵喜欢自己这件事，杨琼再见千灵就总觉得有些尴尬。听千灵这么一问，她也不知道千灵指的是内奸一事，还是喜欢她这件事。只能含糊地点点头。

“你是不是很恨我？”千灵有些丧气地说。

“千灵，为什么要害娘娘？”抛开所有的利害关系，杨琼是真的非常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千灵看着她，幽幽道：“因为身不由己。”

杨琼觉得千灵说“身不由己”这四个字的时候，神情飘渺得似乎只是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

“有什么事，你说出来，也许我们能够帮你。”

千灵道：“没用的。青烨，你不用套我的话，我不会说的。”

杨琼急了。“你以为我是这么卑鄙的人吗？以帮助你的名义，套出你的实话，然后向娘娘告密去？”她身体还很虚弱，说话一急，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千灵抛下手中的东西走过来帮她顺着气。“是我说错了还不行吗？你自己当心着身子。”

杨琼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脸色因为剧烈的咳嗽泛着红。“千灵，我是真的想帮你。”

千灵温和笑道：“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好人？杨琼失笑。“你知道吗？很少有人会说我是好人。我只会保护我要保护的人，其他人就算死在我面前，我都不会出手的。“

“你不是神仙，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就已经很不错了。”千灵呼出一口气，“可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本事的。也不是每个人你都能保护的。青烨，你有这份心，我很感激。尽管我知道，你更多的是为了娘娘，但是我依然感谢你。只是……你帮不了我。”

杨琼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千灵背后的主子绝不是孙美人那种货色。但是位于高位的，就只剩下那么几个，每个人似乎都没有谋害康妃的动机。

千灵道：“如今娘娘已经有了防备，想钻空子就难了。所以娘娘应该不会有事的。你好好休息吧，我明早再来看你。”千灵说这些话的样子，似乎自己完全是个局外人。

杨琼看着千灵离开，孤寂的背影让她很是心疼。和千灵同住这么久，此时见她离开竟是如此的不习惯。不过杨琼明白，从千灵出手害康妃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活路了。

这一晚，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那些曾经出现过又离开的人在她的脑海里浮现。直到窗棂纸微微泛白，她才模模糊糊地睡了一会儿。

醒来的时候千灵已经在拧帕子准备给她擦脸了。见她醒了，便道：“总算是醒了。娘娘出门前还问你的情况，一会儿请安回来估计还是要问的。”千灵说着，将帕子递给杨琼。

杨琼接过来擦了把脸。

千灵见杨琼似乎想下床自己动手洗脸，警告道：“你的手已经被湖水冻伤了，此刻最好不要沾水。这些事自有我来做。”

“千灵，我……”杨琼本想说自己不需要她的服侍。自己又不是主子，再说也不习惯被人这么侍候。

千灵笑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娘娘肯让我照顾你，这份大恩我会记得的。”

“你……不怕死吗？”终究，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怕，谁不怕死呢？”千灵过来帮杨琼梳头。“可是……很多事，不是我怕了，就可以逃避的。青烨，你的命好，无牵无挂，还有娘娘护着。可是我不行，若是孑然一身，来去倒也干干净净。可惜……”千灵说到此把话停住了。杨琼等了好久，也只是等来一声叹息。

康妃请安回来，用过早膳，便来看杨琼。见她的气色比昨日要好，心里终于安心一些。

回到寝殿，元香从外面进来，将打探到的关于孙美人的情况告诉了康妃。康妃思索了一会儿，点头道：“果然要大封后宫的消息让她们都动起来了。”

芊柔苑。

“有人就是这样，明明已经不行了，却还是要拣着高枝儿去攀。”一个宫女坐在回廊处正在磕着瓜子。姣好的面容上带着三分不屑。

身边的另一个宫女附和道：“可不是吗？整天只知道抬头看天，却忘了低头看路。这不，摔了个灰头土脸的。”

前一个宫女叹道：“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可惜连累咱们主子了。皇上因为这事发了怒，不来咱们芊柔苑，主子整天以泪洗面。可那有什么用呢？这院子里有人不争气哟！”

东厢的房门突然打开，孙美人站在门口高声道：“你们这些乱嚼舌根的小蹄子！有本事就当着我的面说，背后说人算什么能耐？你们主子不敢说，倒叫你们来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真是让人瞧不起。”

那两个宫女见孙美人出来了，也不害怕。“孙美人这话可就说错了。我们的主子是大家闺秀，哪能像奴婢们这般大呼小叫的没有规矩？”言下之意，是说孙美人大呼小叫，没有规矩了。

孙美人冷笑，“只敢背后使绊子，合该一辈子不得宠。”说着，将房门关上。

“瞧她那样子，哪里还像个美人？”其中一个宫女不服气道。

“她像不像美人不是你们该说的。无论她现在是什么样子，都是美人。都是主子。以奴论主，就是你们的不是。”说话的人，竟然是冯婕妤。

两个宫女一见冯婕妤，急忙跪倒施礼。

这时正房的江美人，西厢的杜美人都得了消息，出来迎接冯婕妤。

冯婕妤对江美人道：“这是你的丫头吧？”

听到冯婕妤问话，江美人急忙点头。

冯婕妤道：“她们以奴论主，以下犯上。该如何处罚，我看还是你来决定比较好。”

江美人明白，冯婕妤这是给了自己一个教训。虽然由她来处罚，但若是罚轻了，冯婕妤定然不干。她咬了咬牙，道：“春草、春芝以下犯上，便罚掌嘴二十。冯婕妤看如何？”

冯婕妤笑道：“江美人的处罚自然是公允的。”

于是春草和春芝两个人被拉下去各掌嘴二十。再回来的时候，她们俩的脸肿得像猪头一样，可见行刑的人是没有留情的。

处罚了这两个人，冯婕妤她们三人一同进了江美人的正房。

落座后，冯婕妤道：“我今天来，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来串个门子。孙美人被禁足，皇上迁怒芊柔苑，你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杜美人和江美人互相看了一眼。杜美人道：“谁说不是呢？咱们可都是好好管教着奴才们的。却不想还是受了池鱼之灾。”

冯婕妤点头道：“杜美人说得是。我看这芊柔苑你们三个人住着也实在太挤了些。好在听说最近大封后宫的圣旨就会到，到时候两位美人少不得要提一提位份。也就不必再挤在这小小的芊柔苑了。”

这话一出，便给了杜美人和江美人无限的希望。冯婕妤又和她们聊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