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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气。”沈七爷捏捏谢阮玉的脸颊,“以后怕是没有这么多时间陪你四处玩耍了。”
“谁说的。”谢阮玉抱着沈七爷的胳膊摇啊摇啊,眼睛闪着狡黠的小光芒,“不是还有张先生嚒。”
张巡这几个月连轴转,林家的事传到保宁,人云亦云早不知道传成了什么样子,他既要控制舆论又要给各方官员周旋,忙到心力交瘁。
车辆刚停到城门口,张巡就一路小跑,他穿了军装,武装带一扎更衬的腰板笔挺,“欢迎大帅回城!”
“欢迎大帅!”
身后声音震天,沈七爷牵着谢阮玉下了车,保宁城三个大字有力的刻在城门之上,他眯着拍拍张巡的肩,“辛苦了。”
“谢大帅!”
张巡话还没落,就听沈七爷补充道,“过些日子还要在麻烦你了。”
张巡好奇,刚要开口,就看见他身后的谢阮玉羞红了脸,当下就明白了沈七爷的意思,跟在他身后边走边道,“这是喜事啊,到时候让高泽接手,咱们一定办他个热热闹闹,是吧。”说着没正经的冲谢阮玉眨眨眼。
各大世家还没来得及为沈七爷回保宁的消息开心,沈七爷要把谢姨太扶正的风声就传到各家耳朵里。虽说不是没有扶正的前例,可是谢姨太的出身有点太低了。
只可惜这个说法刚传起来,就被沈七爷一句话扼杀在了摇篮里。
“她于本帅有救命之恩,吾视若珍宝,甚喜之。”
说白了就是:她救过我的命,我还特喜欢她,没人比的上,你们别逼逼了。
沈七爷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位置是怎么得来的,但凡保宁城的人没有不知道的,他这话一说,也就没人敢推荐自己闺女去碍他的眼。
“七爷真这么说啊?”谢阮玉摆弄着手里的两颗文玩核桃,这是沈七爷昨晚落下的。
“这还能有假,先前还有人有意无意的在七爷耳边提这家小姐,那家名媛的,七爷那话一说,连音都没了。”翡翠帮她换了身葱绿色的旗袍,边上滚着各式的花朵,又挑拣着给她配了条珍珠项链,“夫人这身好看极了。”
谢阮玉笑眯眯的回望着镜中的自己,下巴有些微微的圆润,烟眉横扫,嘴角含笑,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柔和。
她还记得她刚回到这个世界的样子,警戒机敏,活脱脱像个刺猬,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被沈七爷养的变了模样,由内而外的带着一股子明媚。
谢阮玉的婚礼被高泽一手包办,沈家是旧式家庭,自然延续了祖上的凤冠霞披,大红色的马面裙上绣了一整幅百鸟朝凤图,滚着细细的金边,那叫一个光彩夺目。
沈七爷不是第一次大婚,可是却搞的异常隆重。谢阮玉是从西街口的大宅子里出嫁的,四进的院落,沈七爷眼都没眨就让人签了地契送到谢阮玉手上,西街口的大院实打实的成了谢阮玉的私产。
嫁妆也是她这些年积累下的,沈七爷索性全让她带了出来。珍珠玛瑙,玉石碧玺,象牙珐琅自是不必说,还有等人高的玉雕红珊瑚,十二生肖的兽首金像,但凡那见过没见过的,全被一股脑的展示了出来,富贵的让人乍舌,实打实的昭告了谢阮玉在沈七爷心里的分量。
这次婚礼来了不少百姓和报社的记者,围的整条路水泄不通,极是热闹,沈家派了军队来迎亲,靠着车子和军人才开辟出了条道路。 这条路,谢阮玉走过千遍万遍,却从未有过一次像现在这般,心脏因为喜悦快速的跳动,声音大到连她自己都听的见。六两车子在中间,前后分别有四辆军车护着,前护后拥直到停在帅府门口。
她盖着喜帕,除了心跳声和周围的嬉闹声,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忽然,一双温热的大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耳边传来沈七爷熟悉的声音,带着微微的调笑,“别紧张。”
“我才不紧张。”谢阮玉盖在喜帕下的脸羞的通红,毫无底气的反驳道。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无数的起哄声中,她被沈七爷轻轻抱起,她靠在他怀中,眼睛看不见,触觉就异常敏感,沈七爷身体的温度透过层层衣物传了过来,让她的心和身体一起变得温热。
等紧了帅府的大门,沈七爷才把她放下,亲手拿了红绸放在她的手心,“牵了我的红绸,便是我的姻缘。”
厅堂内,一片红火,沈七爷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揭了谢阮玉的红帕,三月桃花面,堪比夏芙蓉。
谢阮玉娇俏的抬头与他对视,不偏不躲,双眸闪着星星点点的璀璨。沈七爷原本微扬的嘴角被谢阮玉喜悦的情绪所感染,忽然笑开了,他唇薄,笑起来露出一排白牙,眉眼像被点亮了一般,清朗透彻到不似以往的沈七爷。
沈家没有老人,也就没什么古礼可依,沈七爷也不甚在意他人的看法,干脆留谢阮玉与他一起入席。
谢阮玉也不推脱,跟着翡翠去换了身合体的旗袍,腕上单带了一串黄豆大小的珍珠,低调而得体。
帅府内开了整整二十桌席面,门外更是摆了近百桌流水席,于城内的百姓分享喜气,这场婚事办的极其盛大,成了这么些年保宁城最轰动的一件喜事。
热热闹闹直到下半夜,人才陆陆续续走光,谢阮玉笑的脸都僵了,可心里高兴的紧,嘴角怎么都放不下来。
“还笑,笑了一天了,不累啊。”沈七爷揉揉她的脸颊,眼神微微下移,就能看见她露出来的半截脖子,什么首饰也未带,干干净净的如同刚出窑的白瓷。
他飞快的低头啄了一下,到把周围收拾东西的丫鬟小厮吓了个不轻。
“别闹。”谢阮玉被他众目睽睽下亲了一口,当场就红了脸,捂住脖子,“还有人呢。”
“那就去个没人的地方。”低沉的响在耳边,还没等谢阮玉反应过来,手就被人捉住,牵着出了前厅。
翡翠眼观鼻鼻观心,淡定的指挥屋里的下人继续干活。
丁志摸摸脑袋,“你不去啊伺候啊?”
“你怎么不去。”翡翠看着渐渐消失在拐角的身影,扭头给了丁志两个白眼,“东西都准备好了,我再跟过去不是讨嫌嚒。” “我要先洗澡。”刚进屋,沈七爷就把从后面拦腰抱住,谢阮玉染了一身的酒味,连忙推他。
“那就一起洗。”沈七爷吻了下她的耳朵。
“不要,太害羞了。”
谢阮玉还没说完,沈七爷就反手拦腰一抱,天旋地转间谢阮玉瞬间腾空,酒气喷洒在她的耳侧,酥酥痒痒,“人都是我的了,还有什么可害羞的。”
温热的水轻轻没过身体,谢阮玉羞的蜷在水底不出来,只闭着眼露了脑袋在外边。
室内一片安静,谢阮玉等了许久不见沈七爷说活,这才好奇的睁了眼,眼神正巧撞到沈七爷眸中,四目相对,未等她反应,沈七爷就笑着吻了上来,灼人的热不停的游走在她的肌肤上,谢阮玉被他吻的迷迷糊糊,身子一软,手臂就环住了他的肩膀。 谢阮玉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等她醒来天早已大亮,床纱被微风吹起,光线透过窗子斑驳的洒入室内,屋里染着淡淡的香薰,她轻轻转过了头,沈七爷眉宇舒展,似还在沉睡。
他长得可真好看。
谢阮玉没出声,小心的往他怀里拱了拱,抬手摸了摸他的眉毛,等她摸够了手指又顺着他的眉骨往下滑,七爷的鼻梁又高又挺,她喜欢的紧,嘴唇,下巴,没有一处她不喜欢。
指尖刚划过他的喉结,还没等她继续,就被沈七爷一把捉住,“好摸嚒?”
“你装睡?”谢阮玉想要抽回手指,才发现她指头被沈七爷扣的死死的。
“原本是在睡的。”沈七爷低头蹭着她的额头,眼睛眯成一条缝,“结果被猫儿挠醒了。”
“哼。”谢阮玉皱皱鼻子,打算起身换衣服。
刚坐起来,人就立刻被抱到了熟悉的怀抱里,接着被沈七爷一个转身压在身下,“时间还早的很,咱们再睡会。”
“不要,不要睡了,放开,你轻点。”
翡翠端着早茶立在门口,听到里边的动静,原本想敲门的手又立刻收了回来,眨眨眼装做什么都未发生的样子,带着几个小丫鬟往远处挪了挪。
风轻柔的抚过树梢,这一日,阳光正好。
六年后。
“小姐!您荡低点!”翡翠看着站在秋千上的沈宝儿,心都跳到了喉咙口,“小姐,别玩了,太高了!
周围围了一圈人,都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小面团子,生怕她一个不小心跌下来,万一磕了碰了,沈七爷还不得扒他们一层皮。
“翠姨,您就别叫了,我这不好好的么。”说着又死劲晃了一下身子,伴随着她的咯咯声,秋千冲的更高了。
真是个混世魔王!翡翠欲哭无泪,她不明白,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姑娘,究竟是怎么长成了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小姐,小姐,快!快下来!”珊瑚跟沈宝儿年岁相当,迈着小步子匆匆往院里跑,边跑边喊,“夫人,夫人来了!”
听到谢阮玉,沈宝儿一个哆嗦,眼睛看着下边骨碌碌的转了两圈,等她看准丁志的方向,才开口,“丁叔,接住我!”
说着双手一伸,整个人就从高荡的秋千上跌了下来。她也不怕,睁着眼睛笑眯眯的,刚落在丁志怀里就咯咯的笑个不停,“丁叔叔好厉害。”
“你丁叔叔又这怎么厉害了?”谢阮玉和沈七爷刚踏进院子,就看见沈宝儿趴在丁志肩膀上,秋千还在不停的摇啊摇。心里叹口气,谢阮玉冲她招了招手,“老远就听见珊瑚给你报信。”
“阿妈,阿爸。”沈宝儿声音很好听,清脆的像颗银铃铛,她从丁志怀里蹦出来,边跑边道,“我们在看秋千能荡多高。”
刚冲到沈七爷身边,就被沈七爷顺势抱起。还没等谢阮玉开口训她,沈七爷就跟变戏法似的,手掌一转,一枚汤圆大小的白玉兔子就卧在了掌心,还用宝石镶了红眼睛,“宝儿喜欢么?”
“喜欢!”宝儿眼睛晶晶亮,摸着小兔耳朵,“阿爸对我最好了!”
“孩子都让你给宠坏了!”谢阮玉最看不惯沈七爷这溺爱法,把这小丫头片子养的无法无天,素手一伸,就揪住了沈宝儿的小耳朵。
“阿妈,阿妈,疼,疼,疼…”宝儿偏着脑袋尽量往谢阮玉那边靠,边靠边可怜巴巴的瞅着沈七爷,“阿爸…”
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沈七爷看着都心疼,心都快化了,连忙劝道,“阿阮你轻点,宝儿知道错了,对不对宝儿。”
“对对对,阿爸说的对,我知道错了。”父女俩一唱一和,还没等谢阮玉开口,就先把错认下了。
弄的谢阮玉哭笑不得,他们父女俩这是要上天啊!手上的力道却轻了三分,“以后还敢不敢。”
“不敢了。”沈宝儿手里攥着沈七爷送她的小兔子,瘪着嘴摇摇头一副态度良好的模样。谢阮玉心里清楚,小丫头现在说的好听,转个脸她就给忘了。
沈七爷敏锐的察觉到了谢阮玉的忧心,把宝儿往地上一放,“去玩吧。”
小面团子得了小兔子又得了父亲的特赦令,胖手一挥,就缠着要翡翠带她去编花环去。
“怎么了?”沈七爷牵了谢阮玉的手。
“宝儿这性子,现在小觉得不碍事,等大了怎么办。”谢阮玉忧心忡忡,看着不远处玩闹的宝儿。这些年,她和沈七爷就得沈宝儿一个女儿,要事有个哥哥弟弟还能帮衬着她,偏偏肚子就是不争气,或许就像她认为的那样,她得了太多不该的得的,不能奢望上天再给她更多了。
可是一想到以后偌大的帅府都要压到女儿身上,她就忍不住的心疼。
“到时候给她挑个好夫君便是。”沈七爷倒是看的开,轻轻揽了谢阮玉的肩膀,有妻有女,搁到十年前他连想都不敢想,如今这般,已是苍天的厚爱,“张巡家那几个儿子我看都不错,张督察家的也不错,况且河东这么多人家,我就不信挑不出个好的。”
“可是…”这样沈家的根就断了啊,谢阮玉看着他,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人活一辈子,能对得起自己已经是极大的不易,世事无常,哪有能永远守得住的东西,我只想咱们的孩子可以快活无忧,即使拿整个河东换,我也是愿意的。”
小花坛内,翡翠看了眼远处的沈七爷和谢阮玉,又望了眼面前的小人儿,边编边道,“不知道以后小姐嫁给谁家的小少爷,老爷夫人一定舍不得。”
“经常来府里陪我玩的那几个都挺好的。”沈宝儿眨着大眼睛托腮看翡翠给她编花环,白玉的小兔子被她握在手心,“阿爸阿妈给我的,一定是最好的。”
花环将将编成,沈宝儿就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拿着花环蹦蹦跳跳的向着谢阮玉跑去。
暖风袭人,沈宝儿拉着谢阮玉的衣角笑咯咯的笑着,地上映着一家三口细长的身影,小小的玉兔在宝儿手中泛着柔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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