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被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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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两人说灵药没了，黄凝刚想转身离开，就被两人发觉，女修抬剑朝着黄凝刺来，黄凝狼狈的侧身躲开，勉强躲过锋刃，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黄兄！”高邈远远的看到黄凝陷入危险，吓得飞速的跑过来，手中的仙剑也掷了过来，嗡鸣着挡在了黄凝面前。

黄凝一手撑地，坐起身来，黎川也被摔了一下，但他一直在黄凝的衣服里，倒是没有大碍，只是受了惊，在黄凝胸前躁动不安，黄凝伸手轻抚了抚，他才安稳下来。

“黄兄你没事吧！”高邈扑一般的抓住黄凝的肩膀，伸手就要检查黄凝撞到的地方。

黄凝摆出虚弱的模样，摆摆手，嘴角带着苦涩的笑意，“没事，只是摔了一跤，但是……”黄凝面向攻击他的那名女修，“你为何攻击我？”莫名其妙！无缘无故！

对方似乎也认出高邈来，气势弱了些，仙剑也放了下去，但还是梗着脖子道：“谁让你偷听我们说话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心怀不轨，我当然要先下手为强。”

呵呵，他无意中路过这里听了一耳朵也是要送命的罪名？！

黄凝咬着牙握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努力逼迫自己冷静，点点头，“我知道了。”

早在之前知道鹤城整个城池数万修士都被魔修祭炼成法器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个世界，是什么模样的！他只恨自己修为低微，保护不了自己。

“闫娇娇！”高邈转头，怒喝一声，还没来得及责骂，对方就已经打断他的话。

“高邈！”闫娇娇跺着脚声音比高邈更大，抬剑指着黄凝道：“他又不是你玄天门的弟子，就一个破乞丐你也要骂我！”

高邈转回头来，脸上带着十分的怒气，黄凝一直觉得高邈小朋友是个挺可爱又善良单纯的小孩的，脾气也很好，这还是他第一次在高邈脸上见到这样表情，一时间也说不上什么感觉，从来也没什么人护着过他，这还是第一次。

“你等我回去！告诉我母亲，让我母亲传信给紫霄宗！”高邈咬牙道。

“哼！”闫娇娇抱胸冷笑，她这样的脾气若是怕告状，早就把性子扳过来了，何至于此，黄凝也松了口气，说不上是失望还是轻松，他不喜欢欠人人情，若是高邈真为了他跟这个看着身份不低的女修闹得极不愉快，甚至牵扯到彼此长辈，连累到他不说，黄凝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高邈，所以，这样挺好的。

黄凝拍拍衣服站起来打断两个小孩的嘴仗，他的情绪也已经压制好了，表面上一点也看不出他刚刚的愤怒，黄凝笑着道：“一点小事，不值得，没事没事，误会一场。”

闫娇娇似乎也意识到刚刚的行为不妥，是她把被人抢走混元草的愤怒转嫁到路人身上了，也就哼了一声转过身去，算作默认，这是她能给这人最大的宽容了。

白芨赶到，环视一圈现场的状况，望了一眼闫娇娇的师兄，皱眉道：“在下白芨，敢问道友是紫霄宗哪一位？”

“沈槐。”沈槐尴尬的挠挠头，很愧疚的对着白芨道：“真是对不住，我没拦住师妹。”

黄凝低着头扯了扯嘴角，露出讽刺的笑意，明明差点被杀的人是他，但接受道歉的人却不是，修为低，又没穿玄天门弟子服饰，一看就是个穷散修，果然一点人权都没有。黄凝抬手抚摸上自己的胸口，那里软绵绵的一团安静的窝着，让他心里好受很多。

白芨心知肚明沈槐跟她一样，是负责保护照顾这些有后台的弟子的，也没有责怪他，而且，她觉得高邈可比闫娇娇好带多了，甚至有点同情沈槐，至于黄凝，白芨目光转向他，“你还好吗？”

“没事，多谢白芨师姐挂念。”黄凝站直身体，行了一礼。

“嗯。”白芨点点头，“没事就好，那我们就走吧。”

“嗯。”黄凝点点头。

三人没有再理会沈槐和闫娇娇，转身往回走，渐渐的跟身后两人分开，半晌，白芨突然道：“黄道友，散修修行，十分不易吧？”就比如今天，若是黄凝有后台，闫娇娇断不会上来就拔剑撒气。

黄凝不解白芨什么意思，只是苦笑着挠挠头，“我说不辛苦，十分自在，师姐信吗？”

白芨轻笑了下，没有说话，高邈闻言连忙道：“那，黄道友不如跟我们回玄天门吧！玄天门的弟子在外面行走，旁人都是要给三分薄面的。”

黄凝也有些心动，高邈所言正是吕成化巴结他那么久最想听到的，散修有多苦，黄凝只是过了这么几个月就深有感触，若能轻松一些，即使是受些限制，也是可以的。所以，他其实也隐隐想找个门派投靠，黄凝目光瞟向高邈，做出自惭形愧的神色来，“可是，我……天赋不好。”

应该是说天赋极差，真正天赋好的修士，大都被各大门派捡走，当做亲传弟子培养了，这具身体的原身在有幸入仙道之后，也曾试图加入什么门派，结果却连最小的修真家族都不愿意接纳他，一来是他天赋不好，二来则是他年纪大了，不像是三四岁的小孩子具有可塑性，所以根本没有人愿意要他。

而其他的散修，大多数也都是类似的情况，或天赋不好，或年纪太大培养不出忠诚度，或是名声不好，只有一小撮是自愿为散修的。

白芨一摆手，“天赋无所谓的，大不了当外门弟子就行啊！”反正她也只是看高邈喜欢，所以把人哄回山门而已，但即使是外门弟子，她觉得对黄凝来说，也是好事，她也是好心。

正常情况下来说，确实是好事。入门之后一来月月有灵石领，二来有高邈白芨等依靠，三来也免受奔波流浪之苦，只是……

“外门弟子，以我的天赋的话，只怕走不远。”黄凝喃喃道，这世上尚有天才地宝能挽救他的灵根，若他选择安逸，进入玄天门做一个外门弟子，那么，他的修道之路又要戛然而止了，上辈子那种准备不足，实力不足却硬抗天雷，最后被劈死的滋味，他不想再来一次了。

如果是内门弟子就好了，内门弟子都有师父，他也许可以从师父那里想办法，但是外门……就是杂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