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一抹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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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的第十年[刑侦]
文/世容
警戒线,马赛克,网吧正门。
学生正面照模糊不清,但依稀能从校服特征辨别出所在学校。
接受采访的学生里,一个平头大学生目光有些发愣。眼光时不时漂出镜头,望向某处,身上一抖。
学生磕磕绊绊地说:“门外……没人。”
记者疑惑说:“我没问门外啊?学生你别紧张,当时你是在网吧内吧?”
有关于013案件的报道,苏小小看到这里,她就缓缓暗灭手机,抬头讽刺一笑说:“这满屋子都是盯着我猜价钱的人,我还以为来错地方了呢。”
林然抬眸,看向周围没有隐藏鄙夷的人,挑了下眉头。
苏小小婉然提高了一些音量说:“一个个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嫖/客和老/鸨似的,满脑子的腌臜龌龊。”
“嘁——!”
被塞了一耳朵反击的众人扭头的扭头,侧身的侧身。
苏小小听到冷哼,勾唇一笑接着说:“可能她们自己常做卖肉的事吧,所以看谁都觉得也做过。”
那边为首的一个女子立即抬起了头,盯着苏小小咬牙切齿地说:“你说谁呢!”
苏小小慌张掩唇,哎哟一声说:“这不是刘灵嘛!八十岁的老爷爷对你可好啊?”
刘灵顿觉屈辱,扭身挥开看热闹的众人,气呼呼地出去透气。
林然摇摇头,低声说:“就知道你得爆炸。”
苏小小理了理裙摆,撇撇嘴说:“她说这里是窑子也就罢了,居然还说我裙子艳,质疑我审美?我不给她添点堵,她可能也是生活过得太如意了,有点难受。”
林然笑出了声,打量着苏小小略带嫌弃的眉眼说:“你不怕她们吹枕边风,让自家的老父亲们,断了你的那些赞助。”
苏小小将手里的香槟递给林然,然后双手一提,将裙子拽了拽,挤了挤事业线。
她对着小镜子给因为贪吃而蹭掉的口红,补了补,这才妩媚一笑说:“我今天可有任务在身,这裙子可是我特意挑的。”
说完,苏小小抬起有着精致美甲的小手,掖了掖耳边的碎发,露出了白净的皓颈。
周围人鄙夷地侧目,苏小小的尾椎骨却像是被剃掉了一样,整个人黏上林然的右胳膊,丰姿百媚地说:“我也是不能让她们白骂了,这样才不亏。”
林然右臂一麻,笑容一顿,低头看着苏小小那满脸的自豪样,这才笑开了说:“你觉没觉得你身后有点冷?”
冷?苏小小纳闷地回了一下头,正撞进了一抹寒凉。
落地窗外,任青依靠着阳台石质围栏边,正望向屋内,那一抹艳红。
刘灵正气呼呼地经过,见到任情眼前一亮,挑事一般说:“你对家今天怕是要风光无限了。”
任青穿着淡灰色的立领衬衣,墨色亚麻长裤,长身玉立。微风一阵,他便收回视线,浅水微澜的眸子里,划过一丝颤动。
刘灵在侍者手里拿了两杯酒水,煽风点火一般凑近说:“她如今拿下林家,怕是日后在圈内如鱼得水,高高压过你一头呢!”
水晶杯,气泡水,蝴蝶蓝。
刘灵势在必得一般,将手里的一杯酒水递了上去。她看向圈里最干净的高岭之花,又与苏小小做了五年对家的任青。
任青长睫颤动,他望着近在咫尺的酒杯,眼神里波澜未起。
“她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吧,比林家更雄厚的,是与她对家五年的你。”
“你看她那得瑟的样子,我看她到时候进了上层,知道这些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任青侧身闪过置于两人中间的酒杯,特有的清冽嗓音微动,淡然说:“她知道。”
她知道。
她知道?
刘灵愣了一下,一是震惊于任青竟然会有回应,二是迷惑于这回答的含义。
苏小小知道任青的身份与身价,却还是在圈里和他对家了五年?互相泼着脏水,一副水火不容、冰火两重天的架势。却又废了很多力气才攀附上林家。
舍近求远的蠢事,谁会去做?
刘灵的视线望向室内的苏小小,看着她谄媚而毫无尊严的样子,嘴角却再也提不起讥讽。
原来都是给外人做样子的吗?
刘灵本以为苏小小也是泥潭里挣扎的鱼,却不想根本就是大家都会错了意。手里的两杯酒,刘灵痛饮而下,毫无被人拒绝的窘迫,却也不能觉得酣畅淋漓。
看着任青脱离视线,苏小小僵硬地把脑袋转回来,轻声问:“他怎么来了?”
苏小小黏着林然的胳膊,懊恼说:“看见他,再影响我发挥!”
林然将酒杯递给侍者,左手轻轻揉搓了一下苏小小的头顶说:“你可是想好了?”
苏小小扭着水蛇腰,要多妖娆她就走得多妖娆,屁股差点没被她扭掉了,她笑着说:“你被家里逼得烦闷,我不过就是给你当当挡箭牌。”
“我也有了退出娱乐圈的打算,你游戏花丛,我借坡下驴。”
“也算是还了当年你帮我的情分,一箭三雕!”
“划算!”
苏小小扬眉时习惯性地翘着下巴,流光溢彩的样子,很是夺目。
林然轻声笑了,两人走到人前,与计划中的安排一致,对外公开了虚假的情侣关系。周围人的鄙夷眼神转向了疑惑与震惊,去又不得不轻拍着双手。
待里面的热闹退去,在一片或好意或看热闹的恭维声中,任青走进屋内。
林然的神色有些躲闪,因为作为任青的挚友,明明只要对苏小小产生一点点别的心思,都会是这世上最龌龊不堪的情动。可他无法克制,还当着任青的面,付诸了行动。
利用苏小小的善良和懵懂,翻出陈年旧账,就为了换回一个虚假身份。
任青从侍者的托盘里,拿过一杯酒,轻轻碰撞上林然早已见了底的水晶杯。但他的视线,却掠过林然,定在不远处那一身艳丽的苏小小身上。
任青咽下微辣的酒,轻声说:“恭喜。”
林然猛然侧眸,没有解释,也没有否认。他卑鄙地沉默了,任由着任青误会。
这是任青与苏小小在那晚之后的第一次相见,却是苏小小与别人的连枝共冢。
任青放下酒杯,双手懒散地放入亚麻裤的口袋,捏着被他攥得发热的发卡。那是苏小小那晚遗落在任青家里的,他本想着来林然生日会,肯定可以见到一直躲着他的苏小小。
如今人的确见到了,可发卡却没必要还了。
任青踢了脚地面上不知是谁掉落的簪花,晃了晃脖颈,没有任何的责备和彷徨地走了。
他走得那样洒脱,而不见任何波动,任谁都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妥。
苏小小终于推拒了别人的敬酒,扭身走过来,看着任青离开的背影想上前说些什么,却碍于今天的身份顿住了脚步。
她疑惑地对林然说:“他怎么走了?晚上不是还要一起庆祝,我舍生取义地帮你逃过了一劫?”
林然在苏小小茫然的表情里,给自己斟满了酒,仰头灌下。
他根本就没告诉过任青,这些都是假的。
就这样,在任青的意识里,本该给苏小小幸福的林然,最终却辜负了她。
苏小小丧期都未过,林然就紧锣密鼓地结了婚。
这之后的整整十年,任青与林然再无相逢,两人心有灵犀般地错开了一切可能相遇的场合。就连任林两家的世交关系,也没能将两人再拉入到同一片天地。
————
任青抬眸,看向十年后坦然站在门廊处的林然,想不通这人站在这里的目的。
林然却再次重复地说:“我已经离婚了。”
“哦。”
任青慢吞吞地点头,抬手压低了帽沿脚步不停,他没有理由听林然说这些。
林然却一个纵身,就挡住了任青的去路,哑声说:“我想去墓地看看她。”
任青被迫停顿,他盯着林然眼神里的迫切,却保持着沉默。
一如十年前任青躺在病床上,哑声询问林然时,林然的沉默。
“她死了?”
“我不信。”
“林然,都是假的,对不对?”
医院惨白的墙,滴滴作响的仪器,瘫趴在病床上惨兮兮的任青不住地发问。
他缓缓支撑而起,身上的管子拖拽着仪器跌落,整个人栽倒在冰凉的瓷砖地面上。血水像是奔涌的河,吞噬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涤荡开来,再无清明。
直到任青能够勉强撑着拐杖行走,就开始一瘸一拐地为苏小小的后事奔波。
当伤口撕裂一次又一次,脓液和血水都已经习惯冲破结痂的时候。
任青站在林然家别墅门口,望着依旧潇洒的林然哑然开口说:“你要结婚了?”
郭宇昂连忙扶了一下任青,生怕他将手里的拐杖脱手,整个人栽倒在地面上。
任青皱眉盯着低头沉默的林然,突然笑了,笑得荒唐而自责。
他说:“我居然认为你会善待她。”
郭宇昂看不惯林然已久,冷哼一声说:“林然!你就不算人!”
“她的尸体还在冰库里孤零零地躺着!你居然就准备着和别人结婚了?!”
郭宇昂的怒吼敲打着心灵,任青握着拐杖的手苍白如鬼。他按捺着心里喧嚣的疯狂,克制地说:“林然,别让我再看见你了。”
————
任青收回思绪,恍然抬头,看向身前堵住去路的林然,好笑地开口说:“林然,你此时还有何颜面,什么立场,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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