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别墅弃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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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的第十年[刑侦]
文/世容
“法律、天理、正义。”
年幼的肖瑶在嘴里喃喃自语着,她痴望着镜头里那个意气风发,仿若无坚不摧的苏小小,眸色里的抖动和震撼被无限放大。
她伸出布满伤痕的小手,拽了拽亦是微愣的冯铮。
“大哥哥,我饿了。”
冯铮惊喜一般去将搁置在一旁的餐饭摆好,静静地看着开始吃饭的肖瑶。
他的身侧屏幕上,依旧是苏小小面色不改的从容应对。
有记者尖锐提问说:“你的父亲在未定罪的情况下自缢身亡,使用的工具紧紧是身上的白衬衫以及收监的铁栅栏。”
“据可靠消息,你父亲是半蹲着将自己吊死的。”
“可见他必死的决心!”
苏小小追随声音落定在提问记者的脸上,她的眸色里无悲无喜,仿佛记者所说的人不是她的父亲,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苏小小毫无悲悯地转身,并未留在原地,她消失在记者的追逐中。
镜头一直追踪着她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狭长走廊的视野尽头。
————
冯铮的视线又看向走廊的尽头,仿佛那里会出现决绝而傲然的苏小小背影。
那轻轻巧巧的细跟高跟鞋的节奏,以及有些曼妙的身姿,犹如每逢初春便会出现的拂柳,夹杂着初春的料峭和生机的无垠,涤荡在太多人的回忆里。
那个被世界所诋毁过的苏小小,在不久之后,重拳出击,告诉全世界,她并未辜负与冤枉任何人。
她在泥泞里淌出一条河,在肖瑶的心里埋下一颗种。
多年后,一切澄清,多人入狱,苏小小在新闻发布会上这样说到。
“问心无愧,何惧人言。”
————
“问心无愧,何惧人言。”
冯铮侧头,看向肖瑶已经用粉扑遮掩住的泪痕,大手拍在肖瑶的肩头说:“苏小小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身正为师。”
肖瑶神情一恍,思及那个飒爽而立,不惧人言的人,眼眶一红。
苏小小啊……
那个教会肖瑶勇敢面对的人,已经离开这个满是人言可畏的世界,十年了。
肖瑶深吸了一口气,将之前翻涌而上的情绪,再次按压回去。
她慌乱地掏出粉饼盒子,再次检查了一番,轻挑唇角,她对着镜中的自己,犹如当年的苏小小一般笑了笑。
肖瑶说:“苏小小肯定不会像我这样惯于失控。”
“她才不会这样哭得难看。”
冯铮静静地看着肖瑶整理情绪,默默地听着她说:“苏小小曾说过,若生活里布满靳棘,必将血肉分离,刀枪剑戟,无法安好……”
“那就更该保持笑容,做最美的受难人!”
肖瑶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情绪,笑得一如平常。
因为苏小小还曾说过:对于成年人来说,悲伤的时间是有额度的,不是可以随性而来,任由其发展的。
肖瑶收了粉饼盒子,扯了扯身上的警服,郑重地走入了敞开的电梯的门。
吱呀一声——
肖瑶走出了狭长走廊,也走出了童年脆弱的光阴,她凑到冯铮面前,恶狠狠地咬着荔枝味的硬糖,嘟囔说:“冯队!林丽怎么还和任青有关系?什么关系?”
冯铮抬起手来抠着自己额角的疤痕,懒洋洋地回答说:“自己看资料去。”
“唉???!!!”
肖瑶先是惊讶地盯着冯铮,然后犹如丧家犬一般垂下了头,碎碎念说:“是什么给了我勇气,居然还敢奢望你的仁慈……”
冯铮大手猛地拍着肖瑶的背脊,拍得她一抖一抖的,然后哈哈哈地笑出了声!
肖瑶挣扎出魔爪,反跳起来,刚想揍回去,猛然顿住了动作。她生无可恋地摔打着空气说:“等你四肢健全的!你欠我一顿毒打!冯铮!!!”
冯铮加速快步走出电梯,肖瑶小短腿在后面猛追,狭长的走廊里,两人压低着声音,争吵着。
阳光漫入,人影斑驳。
肖瑶昂起的小脸上,早已消失了难过的痕迹,可她的身心却又一直难过着。
冯铮闪躲着,纵步闪入走廊尽头的电梯,在肖瑶奔入的前一秒,关了门。
肖瑶一愣,盯着变动的数字,她狠狠地跺了下脚!
跺着跺着,肖瑶双手垂落,她低着头缩了下鼻子,眼眶绯红。
她今天失控了,在最不该露出悲伤情绪去面对的冯铮面前,失控了。
肖瑶懊恼地捶了自己脑袋一下说:“笨蛋!”
冯铮在慢慢下降的途中,听到了肖瑶的话,他对望着不锈钢的门扉,眼底柔软。
他知道,肖瑶从十年前,就很少在他身前哭了。
不是肖瑶变得多么勇敢和担当,她只是怕冯铮难过。因为会让肖瑶哭泣的回忆里,夹杂着冯铮父母的温柔和慈爱。
而在十年前,冯铮的父母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间。
那么温暖的人,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却没有被温柔以待。
————
温暖和煦的阳光撒入斑驳的室内,在十年前,龙城检察院的办公院区,警笛轰鸣。
警车一个摆尾,闪入有人驻守的大门口,在画好的停车位里缓缓停稳。副驾驶座位的肖瑶手里揣着一个小本子,利索地下了车,紧跟着老警员的步伐,走入龙城检察院的主楼。
黑烟缭绕,气味呛人。
滚滚浓烟从三楼拐角处的档案室里攀爬而上,熏黑了整个外体墙面。墙面上的塑钢窗,很多已经扭曲变形,甚至有的玻璃因为受热膨胀而爆裂开来。
火警的作业水枪正在收起,救护车嗡鸣远去。
肖瑶在一阵嘈杂里,胸腔内的心脏慌里慌张地弹跳着,她莫名觉得有些烦躁。
老警员抬头看了看已经被控制的火势,随口一问说:“着火地点是资料室?”
提前赶来的警员立即回答说:“是的,目前还在排查,是蓄意纵火还是电路老化造成的意外事故。”
老警员冷哼了一声说:“这电路老化的地方,还真是凑巧。”
肖瑶老老实实地记着笔记,下意识询问说:“凑巧?”
老警员回头扫了眼一身学生气的肖瑶,打了个哈欠说:“文城那边才送来一批新证据,前脚那边刚着完火,后脚咱这边也着了。”
“你说巧不巧?”
肖瑶一愣,再次抬起头来看向依旧烟雾四起的三楼窗口,心下冷然。
老警员转头又看向最后一辆准备开走的救护车,询问说:“死人没?”
候场警员摸了摸鼻子说:“死了五人。”
“资料室里都是纸张,火势蔓延很快,牵连很多科室。”
老警员冷淡点了点头,接过死亡名单,仔细巡查。
肖瑶伸头,她的视野里,冯铮父母的名字仿佛被放大了很多倍,填满了她垂泪欲滴的眼眸里。
老警员似乎也是一震,缓缓抬头时,似是苍老了几分,他轻笑了一下说:“老冯这夫妻俩,怎么会没逃出来?”
候场警员愣住了,他自是不知道的。
救护车那边哭声震天,有个挺着大肚的检察院职员总是要往主楼里冲,一边冲还一边沙哑着嗓子喊说:“冯老师!冯老师还在里面!”
“他们……他们是为了回去找我啊!”
“为了……找我啊!”
————
滚滚浓烟肆意,火光灼人。
当各科室的人员附身用湿毛巾捂住口鼻,有序撤离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怀孕的小李怎么没了?!”
有人惊呼说:“她应该是去三楼的厕所了!”
老冯已经下到了一楼,听到这句,立即折返回去,恰巧碰到了和自己一样,在人流中逆行而去的妻子。
两人相视一笑,没入滚滚浓烟。
————
叮咚——
肖瑶面前的电梯,再次停稳,门扉缓缓拉开。
冯铮果不其然地停留在电梯内里,正对着她傻呵呵地贱笑。
肖瑶盯着他,狠狠地盯着他,盯着他额角那有碍观瞻的疤痕。她知道的,那是冯铮知道父母死讯后,在执行任务时闪了神,差点就没了命。
冯铮抬手抠了抠额角的疤痕,恶心吧啦地笑着说:“怎么?是不是很有男人味?”
“呕——!”肖瑶弯腰干呕,撇着嘴说:“冯铮,你到底几天没洗头了?”
冯铮指尖一顿,思考良久说:“大概——六天?”
肖瑶捏着鼻子说:“我说怎么有股子臭豆腐的味!”
冯铮走出电梯,将脑袋非要伸到肖瑶的附近,笑嘻嘻地说:“你不是挺喜欢吃来着?来!这个免费!”
两人笑闹着,谁也没再提及为何冯铮再次出现时,眼角竟也泛起了红。
肖瑶后仰着躲避,冯铮欠揍地前倾。
笑着活下去,这是猝然离别的亲友,想要看到的他们余生的样子。
“肖瑶,罗浩是不是在追你?”
冯铮皱眉撤回了身子,后背有些疼得紧绷,让他站直了身子,侧头问差点仰倒在地面上的肖瑶。
肖瑶的脸皱成了菊花,一脸你怎么这么八卦,无聊发问说:“什么蛛丝马迹让你有了这个怀疑?”
冯铮将肖瑶的电话递过来说:“他给你打了二十八通电话了。”
“啊?”肖瑶纳闷自己的手机怎么又跑到了风筝手里!她把手机抢了回来,立即回拨。电话被飞速接了起来,罗浩犹如穿云箭一般的怒吼,将肖瑶钉在了墙面上。
“肖——瑶——!!!”罗浩踢飞了身边的折叠椅,大吼说:“是你说一队那边有消息让我第一时间通知你!这都多少通电话了!还以为你死了呢!!!”
肖瑶生无可恋地将犹如打开了免提的手机,拿出半米远。在冯铮看热闹的眼神下,肖瑶做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
“罗队消消气!”肖瑶立即承认错误,转而询问说:“情况怎么样?”
罗浩靠着窗台,盯着一队拿回来的尸检报告的资料说:“死亡时间正是你和冯铮去刘灵案发现场的那天,你的推测十有八九。”
“目前只是不知道,尸体为何会在之后漂浮到了城内,并且让发现尸体的时间与苏小小的完全一致。”
“这些事情之后再说。”罗浩动了动肩颈说:“刚才我的人去核查了张泽一别墅的转手记录,很有意思。”
肖瑶皱了一下眉头说:“还有新发现?”
罗浩勾唇一笑说:“我这回可要赢了冯铮了。”
肖瑶眼角一瞥,看向在一旁偷听的冯铮,刚要瞪他两眼。冯铮却是抢了电话,轻咳一声对罗浩说:“哦?”
“我猜,那后花园里埋着的尸体,就是上一家购买别墅的人吧。”
“虽然还而没有尸检结果,也没核查dna,但人数应该能对得上,而且这两人应该在警方失踪案件里有备案。”
冯铮好死不死的抢话,让罗浩握着资料的手都被气抖了!
“你怎么猜的?!”罗浩咬牙切齿地问。
冯铮歪头,慢慢说:“可能……是用了脑吧。”
用了脑???
罗浩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冯铮这是在讽刺他办案不用脑子!!!
“冯铮我告诉你……!”罗浩话没说完,那边电话就变成了忙音。
“嘟嘟嘟——”
“艹!”罗浩摔了手机,握着资料,怒气冲冲地冲进了花农的审讯室!他盯着杜浔峰,阴恻恻地说:“说,为何要杀了别墅的上一任主人?”
“杀人之后为何不选择更便利,更不容易被人发觉的地方弃尸。”
“为何要直接埋在别墅的后花园?”
杜浔峰有些困得迷糊,头一点一点地垂动,听到这里,慢慢抬起头来。
他灿然一笑说:“警察同志,你这查案速度,有些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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