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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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的第十年[刑侦]
文/世容
郭宇昂的拳头挥得频率颇快,林遥连连甩头躲避,双手迅速前推,身子一个侧滑!
趁着郭宇昂被推开的瞬间,林遥反守为攻,一个欺身上前,长腿一抬,将郭宇昂按压在地。
“呵。”
林遥略显狼狈的脸上,冷笑浮现,他盯着郭宇昂说:“我是畜生?”
“那她也好不到哪去。”
林遥扭头看向一直沉默的林歆晾,他厌恶地斜了一眼,才拍了拍身下的人说:“别逞英雄了。”
郭宇昂气愤的脸上青白转换,身子一扭,肥硕的身子灵活得像是一条鱼,转瞬之间再次占据优势。
两人扭打在一处,互相慰问着对方的祖宗!
与病房内的混乱一片不同,杜司明的一声休息室内略显静谧。门口衣架上的白大褂有些褶皱,杜司明正摸着口袋深处,眼神懊恼。
门口站着的任青似是早有准备,伸手将一块草莓糖递了过去。
杜司明略待惨白的脸上挂了笑容,他指尖捏着糖果,笑着说:“谢了。”
任青收回手,静立门边。
室内枯坐的林然正闭着眼睛,侧着头,就等着杜司明来推动他脱了臼的胳膊。可是他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可他又怕疼得紧,死也不睁眼。
杜司明三下五除二将草莓糖塞在嘴里,他昨晚夜班,刚才又跑了几步,此时正低血糖的厉害,眼前发晕。
“好了没啊?!”
林然终于是忍无可忍,吼了一声,话音还未落地,只听——
“哎呦——!”
杜司明说时迟那时快,双手一用力,骨头归位的疼痛,瞬间就让林然的嘴都抽动了,撕扯出哀叫连连。
“杜司明!你故意的吧!”
林然咬牙切齿地睁开眼睛,就看到拍拍手准备起身的杜司明,那随意的样子仿佛是林然的胳膊就是棵长歪了的萝卜。
杜司明吃过糖果,人也恢复了活力,嘴自然也活泛了。
他说:“我要是故意的,你的胳膊现在应该掉在地上了。”
林然:……
杜司明扭身抻了抻身上的白大褂说:“赶紧起来,你那都不算伤!”
疼得冒汗的林然憋屈起身,眼角就看到杜司明一阵旋风一样冲到任青面前,握着任青破了皮的手掌说:“我的天啊!你怎么又受伤了!”
林然:有句mmp,不知当说不当说!
任青好笑地抽回手说:“安保部门的回来了,那个在十三楼拐角窗外的人,没被抓到。”
林然慢慢活动了一下手臂,发现还真的接好了,稍有顿挫,但是活动不疼。他听到这句眉头一皱说:“那么个大活人,人间蒸发了?”
任青似是也没法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却指了指林然兜里的手机说:“给孙莉莉回个电话吧,你被人袭击瞬间没了音,她被吓坏了。”
林然差点把这事忘了,嘴里碎碎念着掏出手机说:“她还能被吓坏?”
杜司明眸色一淡,却是不忘翻了个白眼说:“经历过亲友猝然离世,虽然你在她生命里也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背景板,但好歹也算条生命。”
条。
生命。
林然总是觉得似乎哪里好像有些不对。
“你没死啊。”
拨通电话的瞬间,孙莉莉打招呼的第一句,就是当头棒喝。
林然眼神木然,无语地扫了眼让他回电话的任青,顿觉信了你的邪,却还是得嬉笑开口说:“还没谢谢你帮着拿到了探访机会,哪敢死啊。”
“一会用不用我们去接你,一块去机场?”
听着林然全然无事的语调,孙莉莉握着电话,再次走上阳台,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对面的别墅如死一般寂静。她怅然地身子前倾,依靠着围栏,任由着微风吹扬着发丝。
她说:“到时候,在机场见吧。”
林然回答说:“好,到时候见。”
将电话揣进兜里,林然看向任青说:“孙莉莉三点的飞机去龙城,咱们也准备出发吧。”
任青还未回话,身后凌乱的脚步声四起,他默默回头,浑身一凛。
只见值班护士纷纷涌向任青的病房方向,步履匆忙。电梯叮咚一响,安保部门的人迅速涌出,擦肩而过时,任青皱眉问:“怎么了?”
有人回答说:“在病房里打起来了!”
什么?
任青下意识地以为是消失的黑衣人,他长腿开迈往回飞奔,林然和杜司明紧随其上。
赶到门口的刹那,大门早已被先到一步的护士们打开了,室内一片狼藉。
郭宇昂正骑坐在林遥的身上左右挥拳,赵英英护着怀里的孩子,嘴里哭天抢地,时不时还要凑上前去踢踹两下。
“哎哟!有没有人管一管啊!”
赵英英疯狂按着墙面上的呼叫铃,朗声喊道:“这人都要被打死了!”
见门被拽开,众人围拢,赵英英一下子哭腔都出来,痛哭流涕地先发制人说:“我们就是来看看孩子!一进门就被人揶揄,还要被打啊!”
赵英英这位林歆晾的母亲,演技卓绝,瞎话王者。
苏小小眨了眨眼睛,因为身体原因,她只能瘫在床榻之上,半分打架的忙也帮不上。郭宇昂虽然怒极攻心,在撒泼一般地拳脚中,还下意识地远离着病床,想让病床上的孩子安然无恙。
苏小小扭头,看向奔到门口的任青,虚弱地说:“是他们先动的手。”
“你——!”赵英英横眉冷竖,这时才发现,平视唯唯诺诺任由人搓磨的林歆晾,居然学会了反抗!
“你个死丫头片子!”赵英英也不去抹眼泪了,长手一伸,就拍向苏小小的肩头。
啪——
杜司明手里不知道那里找到的夏威夷果,扔了出去,一击命中。赵英英手背通红,猛地缩了回去,恶狠狠地盯着病床上的人说:“你等回家的!”
林然捂着胳膊跑了过来,对着杜司明竖起大拇指说:“医生都会暗器?”
杜司明摸了摸鼻尖说:“喜欢玩飞镖。”
一旁的任青心有余悸,他看看了眼脸有红肿的女学生,弯腰拍了拍还在揍人的郭宇昂说:“好了,起来。”
郭宇昂喘了口粗气,气呼呼地扭身站了起来,临了还踢了抱着头的林遥一脚说:“跟郭爷我动武?!你胆子肥了!”
屋外赶来的警卫员立即上前询问说:“什么情况?需要报警吗?”
“报警!报警!”赵英英昂着下巴怒喝说:“他打人!现在就报警!”
郭宇昂用手背蹭了蹭嘴角的血,无语轻笑了一声说:“报警!顺便把公司法务叫来,我要告他们虐待儿童!”
“证据确凿,等着判刑吧你们!”
赵英英愣了一下,嘴里的话噎住了,室内一时之间很静谧。病床上的苏小小揉了揉红肿的左脸,心想,这点伤也算不上虐待,得更重一些才好。
“嘁。”
躺在地上的林遥闷笑一声,扶着一边的墙面站起身来,扫了眼冲入室内的几个男人,才开口说:“我之所以打她,是生气她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父母教育子女,你说是虐待?”
被打了的苏小小:???
歪理就是这样产生的。
艹,打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切入的吧!
林遥站直了身子,看向穿着白大褂的杜司明,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伤说:“这里能验伤吗?”
赵英英听到这里,眉眼展开,抱着孩子凑上去说:“可不是,我们家里的事,你知道什么!”
“艹!你他妈接着编!”郭宇昂说着就又要冲上去给林遥两拳,却被杜司明拦住了。
双方唇枪舌战的时候,任青漠然抬头,他浅水微澜的眸子里映照着病床上女孩的无奈。
当家庭这个庞大的隔绝世间丑恶的保护壳变了质,需要被保护的孩童,唯一可以求助的父母已经成为了恶魔。
孩子们,又该如何寻求庇护,又该如何自处?
任青侧身让过堵着道的赵英英母子,走入病房内里,轻手轻脚地拉开抽屉,拿出小冰箱里的冰袋,按在女孩红肿的脸颊上。
苏小小被凉气激回了神,看清了近在咫尺的任青。
任青此时仍有着疲倦,可他的身姿硕大,将外间的一片嘈杂和混乱隔离。苏小小缓缓浅笑了一下,人生总是充满了不可知的变数。
比如她来到了自己死后的第十年。
可人生的变数里总会包含着潜在的关联。
比如她之所以会变成林歆晾。
当苏小小遇到林歆晾的家人的那一刻,她似乎有了答案。林歆晾的世界,与苏小小曾经的世界何其相似,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却有着全然相似的境遇,乃至黑暗的灵魂。
苏小小的指尖摸了摸手里姜黄色的本子,也突然间明了,为何一个才十八岁的孩子,会喜欢已经死去十年的自己。
因为苏小小她在泥潭里挣扎了出来,在满是死域的空间内,为自己寻求了一条生路。
让林歆晾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面对家人的残暴与冷酷,除了隐忍和承受,你还可以抵抗和逃亡。
苏小小缓缓抬头,盯着正在口角上占据上风的赵英英的背影,抿唇一笑说:“妈,我跟你回家。”
郭宇昂震惊回头说:“你疯了?!”
杜司明皱眉阻拦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允许你出院。”
林然垂头盯着鞋面。
任青手上一抖,惊讶地看向面带笑容的女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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