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松铺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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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的第十年[刑侦]
文/世容
其实这世上本就没有童话。
尤其是那种以卵击石,以弱胜强的童话。
那些唯美而幸福结局的童话故事,都是经过多次加工后的结果。就像是大家熟知的《小红帽》的故事,变成儿童读物之后,它有了完美的结局,小红帽在猎人的帮助下,成功脱逃,饿狼死于抢下。
而比较初始版本的《小红帽》,则更接近于真实,也更残忍。
小红帽不仅没有认出狼外婆,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死掉外婆的肉,最后与狼共眠,葬身狼腹。
这被粉饰过的故事,变成了童话,将邪恶转变为善良,将悲剧扭转成喜剧。可真实的世界里,往往只是未经修饰的童话,充满了不平与妥协,甚至是可悲的自我麻醉。
在生活的苦厄里,并没有猎人会来帮助你,你只能靠着自己去抵挡善于伪装的罪恶。
发现它,直面它,战胜它。
在你明知道,失败的几率永远大于胜利的现实,依然如故。
当苏小小面对着犹如山呼海啸般的打压,以及负/面/消息的扶摇直上,她傲然站在蜂拥而至的记者面前,从容不迫。
当她抵挡黑暗侵蚀的时候,她愿意将自己至于黑暗当中,只要她一直面朝光明。
“苏小小!请问那些爆料都是真的吗?!”
“你的诬告导致你的父亲在看守所里自缢而亡!”
“你难道不觉得惭愧吗?!”
苏小小在那时已经一扫之前的清纯扮相,换上了一身妖娆的长裙,媚眼如丝地站在聚光灯下,盯着每一个想要将她撕扯进入深渊的推手们。
在松浦庄园持续加料的情况下,苏小小已经被推上了刀山火海里。
明明最佳新人奖才到手,可是所有片约都被替换,综艺合约直接撕毁,电视栏目封杀,经纪公司雪藏,粉底纷纷倒戈,对家如滔滔江河般汹涌。
苏小小孤零零地站在热闹异常的人群里,像是个真得做了歹毒事情的妖精。
她红唇微挑,笑得更加媚气,指了指背后的大屏幕。
待众人都转头看去时,只听到苏小小轻笑一声说:“这就是当年我父亲之所以会死去的答案。”
众人的眼前,是年幼苏小小的捂住和求救,以及无力反抗时,被按压在地面上,空洞流泪的画面。那孩子般瘦细的雪白的胳膊,以及钳制着她的硕大而黑黄的手掌,起伏的背脊,腌臜的言语,令人作呕的喘息……
就在如今笑容涤荡的孤零零的苏小小身后,喧然而起。
年幼的苏小小在哭,长大的苏小小在笑。
周围所有一直在等待看笑话,都在等待娱乐圈里冉冉而生的新星会如何跌落,却等来了一个满目疮痍的真相。
他们这些人没有用刀剑,却胜似刀剑,将活生生的苏小小贯穿,钉在了她终生都逃不开的黑暗里,任凭她怎样呼救,如何挣扎,都没人出手帮她。
无论是面对年幼的苏小小,还是长大的苏小小。
都没人帮她。
只有无尽的寂静。
原本嘈杂的现场,寂静得都能听清屏幕上视频里的呼吸声,每次年幼的苏小小如死一般的求救,像是某种诅咒一般透过打了马赛克的视频,慢慢涌入之前对她剑拔弩张的人的耳朵里,心尖上,脑海里……
苏小小依旧站在那里,一身红裙,窈窕如斯,依旧傲然。
可怎么就,怎么看,怎么觉得那身红衣,更像是上阵杀敌的战袍。
再也没有一丝旖旎,只觉难过。
人群外围的李姐哭着侧过了头,表面看去,苏小小似乎打了一个翻身仗,实则也不过还是按照松浦庄园的步调,走向了被安排好的结局。
即便是已经拖了够长的时间,最后还是没能逃过,用自己的不堪来解救另一种不堪。
是不过,苏小小甘之如饴。
她站在聚光灯下,在寂静中开口,声音悦耳而空灵。
她说:“揭开自己的伤疤,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而揭开对于自己没有任何益处,只会徒增指摘的伤疤,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何况是这种受害者最有罪的伤疤。”
苏小小轻声陈述说:“那一年,我十四岁。”
“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当作物品送了出去。”
“他以为我死定了。”
“我也以为我死定了。”
苏小小突然笑得灿若繁星,有些慨叹地说:“人的求生欲,往往要超出你的认知。”
“我被像是咸鱼一样扔在一栋别墅的地下室里,无光无食物。”
“大概是……”
苏小小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想了很久,才点了下头说:“四天?”
“我被人发现了。”
“我被救了。”
“在我马上就要死去的前一刻。”
————
阴暗满是污浊气味的地下空间里,年幼的苏小小犹如没了骨头一般,贴在地面上,她的口唇干裂,身上疼痛。
可是她早已没了睁眼的力气,她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都放在右手上,慢慢敲击着门板。
她已经不知道这样敲了有多久,敲到昏睡,醒来再敲。
时间在流逝,生命似乎也在跟着游走。
苏小小知道,她就快死了。
那些人说过,她死在这里,身上的肉/体腐烂,会只剩下一副骸骨。他们对她做过的事情,就消失殆尽了,无声无息的。
他们说这是一栋无主的别墅地下,除非命运安排。
否则她必死无疑。
“之所以不直接杀了你,是看在你听话。”
苏小小抬起手来摸了摸眼睛上依旧蒙着的黑布条,那上面似乎都有些盐渍了,那是泪水凝结后的痕迹。
她哭得太多了。
要是知道需要躺在这里这么久,她就不哭了。
口渴得要命。
嘴唇都咬破无数次,血都快吸允干净了。
苏小小突然发觉,当面对生死的时候,其余外物,也就都不在思考范围内了。
她也根本就没有别的力气,用来伤心,以及咒骂。
她只是明知徒劳,却一直重复着敲击。
咚咚咚——
敲击声以及昏睡的神经拖拽着她浸入死亡。
吧嗒——
似乎有什么声响。
还是老鼠吗?
还是又做梦了?
苏小小躺在地上,麻木的想。
直到她听到了脚步声,撞门的声音,以及有人颤抖着手抱起了自己,还小心地给自己裸露的躯壳裹上了毯子。
苏小小的头撞在一个有温度的墙面上,那里传来扑通扑通的回响。
颠簸向上的走动,阳光洒在脸上的温热。
以及耳边有些粗重的喘息,还有那周身萦绕的雏菊清香。
苏小小在跌入昏暗的前一刻,终于明白过来。
如果不是梦。
就是命运让她活了下来。
————
苏小小对着面前的无数镜头,璀璨笑着,她说:“这就是大家想要知道的答案。”
“我的父亲,他不是被我逼死的。”
“他……”
“他只是在逃避。”
“逃避还活着的我,逃避令人厌恶的他自己。”
“而我,要好好活下去。”
“我相信,那一定是命运让我活了下来。”
“而我,就算被黑暗玷污,但我还是要活在阳光之下。”
苏小小换了个更加娇媚的姿势,温婉一笑说:“做错的不是我,我何必自辱?”
“所以,咱们重新认识一下吧?”
苏小小突然对着镜头伸出手来,仿佛是在隔空与谁交握。
她微挑着下巴,脸颊上闪现着酒窝,面容干净而艳丽,声音优越而洒脱。
她说:“大家好,我是曾被家人抛弃,遭人强/暴,却还是想要干干净净活下去的苏小小。”
回应她的是始终如一的寂静。
直到外围的人,不只是谁,突然鼓起了掌声。
稀稀拉拉,最后哄然震动。
苏小小微微抬手,大屏幕哄然黑暗下去。
她朗声说:“对于这件事情,会是我最后一次官方回应,以后只走法律途径。”
“对于新闻稿件的撰写,就交给各位,愿心有理想,笔有锋芒!”
“谢谢各位!”
苏小小回应黑料的官方记者会,在此时拉下帷幕,而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
人生总是或多或少有些不如人意,可能比之苏小小的遭遇幸福太多,亦或是比之苏小小还要残酷太多。
都请直面它,不惧人言,只活给自己看。
所以,当在苏小小死亡前夕,又得知出现了一个松铺庄园的时候,她冷然笑了。
她松开了扶着车门的手,退后了半步,笑着说:“你们该出发了。”
李馨媛错愕地抬头,看向好不挽留的苏小小,直到汽车绝尘而去,她依然保持着回望的动作,引得开车的司机有些好奇。
“怎么了?一会的慈善拍卖没带够钱?”
李馨媛慢慢扭回了头,盯着身上残存柿子汁水的晚礼服说:“衣服脏了。”
司机哈哈一笑说:“就为这?一会看看有没有高定的衣服,拍来一套换上!”
李馨媛垂眸浅笑,可笑容却不达眼底。
————
啪哒啪哒——
警用皮鞋踩踏着路面的积水,从远处裹夹着晕白的手电的灯光而来。
老管家侧身看向来人,是物业的人以及两名警察。
“车子被积水泡了,我们是跑着过来的!”物业的人穿着墨色的雨衣喘着粗气说:“你们没事吧?”
警察凝眉看向在伞下却一身狼狈的两人,扭头四处看去。
这巨大而幽深的别墅庄园群落,此时却更像是幽冥的酆都城,鬼气缭绕。
当郭宇昂得知李馨媛与老管家并无大碍,已经安全抵达公安局的时候,已经是快要临近晚上十点半了。
他依旧还半靠在医院走廊的墙壁边,昂着头,盯着天棚上的一角蛛丝发呆。
而他的身旁,是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勇。
陈勇合眸闭眼双拳紧握,情绪一直起伏不定地徘徊于难解的漩涡里。
郭宇昂突然侧头,看向陈勇说:“当年李馨媛的证词,全都是一面之词,那个撒谎精想要凭借自己演员的本事把所有人都带到她的剧本里。”
“就在刚才,可能生死一线,她还在演。”
“演痛失挚友,全然缅怀,舍身慰藉。”
“嘁!”郭宇昂厌恶的浑身一抖说:“真他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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