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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纹山,梅似峰。

柳荷坐在她的宝座上,身前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看着年轻些,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身着白衣,衣襟和袖口都绣着红色花纹,乌发些许被玉簪盘起,些许垂落,显得俊朗的五官有几分柔和,唇红齿白,眼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和少年人的意气风发,此人正是顾清非。

而另一人,青年模样,头发用簪子整齐地盘着,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一身淡蓝色道袍,衣襟上绣着太极图案,并不显得死板,反倒有种飘逸的道骨仙风的气质,青年唇角含笑,一脸的深不可测,正是段烟。

柳荷给他们双方互相介绍了起来。

“来,非儿,这是你师兄,段烟。”

“烟儿,这就是你师弟,顾清非。”

两人互相见礼。

段烟的表情有些古怪:“顾师弟,为何我觉得你的名字有些耳熟啊?”

不等顾清非回答,柳荷就笑了:“耳熟不是挺正常的吗?小妙妙第一个未婚夫就是他呀。”

段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虽然灵纹山和百齐山脉隔得远,但有些事情他还是知道的,比如说李观妙曾经有个未婚夫,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退婚了。

具体情况他就不了解了,他本身也不是像柳荷那样八卦的人,自然不会特意去打听。

顾清非却皱起了眉,他注意到柳荷话中的奇怪之处:“师父,什么叫第一个?”

难不成还有第二个?

柳荷贼笑了起来,甚至带着点儿幸灾乐祸的意味,笑得顾清非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段烟对柳荷的性格古怪早就习惯了,看着柳荷在犯病,他依旧很淡定,一副稀疏平常的样子。

柳荷从袖子里掏了几下,取出一张红色卡片塞进了顾清非手里:“自己看看吧。”

说罢,柳荷就一脸好奇地盯着顾清非,似乎是对顾清非的反应很感兴趣。

顾清非翻看起了手中的红色卡片,越是看,脸上越黑。

许久之后,他冷声问道:“什么时候?”

柳荷一本正经道:“你出来晚了,这喜帖是两年前的。”

顾清非手猛地捏紧,几乎将手中的喜帖揉碎:“他们两个已经?”

柳荷明显被顾清非的样子给逗笑了,她赶紧安慰道:“别紧张,别紧张!只是两年前定亲了而已,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

顾清非的手送了送,表情却没有半分轻松。

段烟站在旁边看着,云淡风轻地看着自家师父恶趣味地戏弄这个新冒出来的师弟。

柳荷继续道:“两年前,你刚刚开始闭关,正道盟就发来了这张请帖,彼时叶茶正在闭生死关冲击结丹中期,只待到他一突破,便与小妙妙结为道侣。”

“他现在出关了?”顾清非沉声问道。

柳荷点头:“就在你出关之前的几天,正道盟就传来消息了,让我们近日就可以前往参礼了。”

柳荷见顾清非脸色又开始不好看,赶紧安慰道:“哎呀,你别紧张,来得及啊,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发。”

段烟插话道:“师父与师弟去吧,我就留在门派内看家。”

柳荷瞥了段烟一眼,瞬间看穿了段烟想躲麻烦的意图:“你怕什么?”

段烟露出了纯良无害的微笑:“师父要是惹恼了青衣师叔,记得快些往回逃,只待到师父逃回来,弟子便迅速开启护山阵法来保护师父的安全。”

柳荷“呵”出了声:“你倒是贴心。”

段烟谦虚道:“多谢师父夸奖。”

顾清非没空听这俩人斗嘴,他焦虑地看着柳荷:“师父......”

“哎呀呀,知道知道,现在就去提亲!”

“别这么心急嘛!我都说了来得及了。”

柳荷的表情很轻松,像是完全不担心一般,但是顾清非怎么都轻松不起来。

......

归元山主峰大殿。

刚刚突破结丹中期的叶茶内心非常平静,通过凤天国的历练和这次闭关,他感觉自己的心性又有了不少突破。

楚麟对叶茶的进步非常满意,他点头称赞道:“很好。”

叶茶和楚麟讲了一些冲击结丹中期时遇到的有关修炼的许多疑惑,楚麟都很有耐心地一一解答了。

解惑环节之后,楚麟又给了一些适合结丹中期的丹药和法宝。

“多谢师父。”

叶茶诚恳地道谢。

看着自家徒弟一脸“大道至上,修炼万岁”的表情,楚麟有些发愁了。

“叶茶啊,你出关这几日可听说了什么?”

叶茶不知楚麟为何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他皱着眉回忆了一下,随即摇头:“并未听说什么。”

楚麟难道地觉得自己有些局促:“其实啊......在你刚开始闭关的时候,为师为你......”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抬头看了看叶茶,看得叶茶一脸莫名其妙。

“为师为你定了一门亲。”

叶茶:“???”

“师父为何要为我定亲?”由于太过于激动,叶茶的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

楚麟清了清嗓子,他觉得自己作为长辈,就算做得有点儿过分,也不能被晚辈这样质疑,更何况这事儿本来就要怪叶茶自己没把持住。

“你小子跟谁发生关系不好,非要去惹青衣那个老妖婆的弟子。”

“我没有......”叶茶很委屈,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李观妙。

楚麟“哼”了一声:“你还想狡辩不成?两年前你刚从凤天国回来,我见你元阳已破,还以为你是与哪个不知名的女子有了露水情缘,却没想到这女子是那老妖婆的弟子。”

叶茶从楚麟的话中听出了一点儿不对劲儿来:“师父的意思是,与我发生关系的是李观妙李师妹?”

见叶茶又想否认,楚麟也有些不满,这事儿虽然他一开始并不赞同,但如今既然已经承下了,他就见不得徒弟质疑他:“难道不是?你们一同去的凤天国,回来的时候,你元阳已破,她已非完璧之身,问你时,你支支吾吾、百般遮掩;那李师侄又佩戴着可以隐藏体质的符箓,以期满我们这些老家伙,你也千万别告诉我这是巧合!”

叶茶彻底懵了。

楚麟继续道:“你说你惹哪个女子不好,非要去和那老妖婆的弟子......”

叶茶茫然地望着楚麟,楚麟以为他这是事情败露之后,一时接受不了,于是稍稍缓和了声音,安慰道:“这事为师已经帮你定了,过几日你便与李师侄举行双修大典,彻底结为道侣。”

叶茶艰难地重复了一句:“......我与她......结为道侣?”

“怎么?你还觉得委屈?李师侄无论是身份还是修为可都配得上你,谁不知道李师侄会成为下一任水月派的掌门,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事情是你做出来的,责任也应当你来负!”

叶茶心说,这事儿根本不是他干的啊,干嘛要赖着他啊?李师妹虽然不差,但他从没想过和李师妹结为道侣......

“师父,李师妹对此事是什么反应?”

楚麟“哼”了一声:“她能有什么反应?你应该问那个老妖婆是什么反应!”

叶茶呐呐无言,从楚麟的话里他算是知道了来龙去脉,在凤天国之行中,李师妹不知经历了什么,竟被人破了身,她惧怕师门长辈的追究,便用了奇怪的方式遮掩,但是最后还是败露了,加之自己已非元阳之身,青衣女君和楚麟就怀疑和李师妹发生关系的是自己。

可问题是,真不是他啊!

李观妙为什么不解释呢?难不成也和他一样有什么难言之隐?与她发生关系的也是魔族之人?不能说?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凤天国临近西域魔族,有不少魔族之人潜伏着。

这般想着,叶茶突然对李观妙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共鸣感。

叶茶心中很快有了主意,楚麟不是不讲理的人,而且,师徒多年,楚麟对叶茶的性格是了解的,倘若叶茶一直否认自己和李观妙发生了关系,楚麟一定会对此生出疑心,找人调查的。

那他在凌霄秘境中与北冰玉发生的事很可能就会暴露,他不想被安上“私通魔族”的罪名,他相信李观妙也不想,所以他们完全可以合作的。

结为道侣并不一定要真实的有道侣关系,也可以只是名义上的,楚麟和青衣女君虽然逼迫他们成亲,但到时候怎么回事儿还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

更何况他一心只有大道,李观妙又会成为未来水月派的掌门,日后互相扶持也没什么不好。

在经历北冰玉事件后,叶茶对女子也已经没有那么恐惧了,他欣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师父,我可以和李师妹见一面吗?”

楚麟点头:“李师侄被软禁在月华阁,你依着礼数去拜访便好。”

......

叶茶出关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李观妙耳中。

李观妙有些紧张地问何月:“何月姐,现在是什么情况?”

何月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叶师叔一出关就去见楚师祖了,应当还不知道你们定了婚约的事,想来楚师祖会同他提起的。”

“......那师父那边有什么反应?”

“师父希望双修大典在一个月后举行。”

“这么快?”

何月“嗯”了一声:“师父派我去为你准备双修大典的诸多事宜,你近些时日可能看不到我了。”

李观妙有些焦虑地将手腕上的血玉镯子握紧了,明明已经两年了,顾清非为什么还不来?

何月看出了李观妙的不安,安慰她:“小师叔,事已至此也无法改变了,不如平静接受。”

“我不想嫁给叶茶。”

“这是青衣师祖和楚师祖一同敲定的。”

言外之意,你有本事就去闹,不拦着你。

李观妙:“......”

要不要这么扎心啊?

李观妙突然道:“何月姐,你说我能不能也来个生死关。”

何月看着李观妙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智障:“你刚到筑基中期才两年而已。”

李观妙:“......”

“我看叶师叔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事态过于紧急,李观妙一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何月偏头,露出疑惑地神情:“谁?”

李观妙不吭声。

“顾清非?”她试探地问了一句。

李观妙吓得眼皮一跳,颇为心虚地看了何月一眼。

“还真是他啊......”何月像是有些感慨。

当年顾清非和李观妙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管是不是喜欢吃瓜的性格,正道盟的弟子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何月很不解:“我记得你以前并不喜欢他。”

“这种事情哪有那么容易说清楚。”

何月“哦”了一声,并不是很介意:“那小师叔还是尽量收收心吧,顾清非早已修为尽失,青衣师祖不会同意的。”

李观妙很焦虑:“如果他修为能恢复呢?而且不比以前差呢?”

何月皱了下眉:“不大有可能吧。”

“......我是说如果。”

“还是不大可能。”

“为什么?”

何月一脸的理所当然:“你发过心魔誓,青衣师祖不会放任你触碰这个底线的。”

“心魔誓是不能爱上他,可是我已经破了。”李观妙小声说道。

何月笑了,很难得的笑,冰冷的面庞被这笑染上了一丝暖意,如冰川融化,迸出清脆的响:“小师叔,你是不是忘了,情感也是可以斩断的。”

何月是很少笑的人,她这突如其来的笑容让李观妙心中一凛,她没忘,她的师父,青衣女君修炼的心法是可以断情绝爱的,是足以抵抗心魔最好的办法。

正道盟中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李观妙能知道此事也是青衣女君有一次在讲解到此种心法时提到了,这心法有个很严重的副作用,修炼之人对情爱的认知会越来越差,到最后,心如磐石,时常会伤害到身边的人而不自知。但同样的,修炼这样心法的人几乎不会产生心魔,修炼之路非常通畅。

青衣女君修炼此种心法已经有几百年了,加上她一直都是那样的性子,李观妙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

“小师叔还是将心中的心思收一收吧,若是被青衣师祖发现了,她定然会逼迫你走她的老路。”

李观妙的五指一点点收紧了,她不想当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有急事可以用传音符找我,一月后就是双修大典,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先走了。”何月向李观妙告辞。

送走何月之后,李观妙越发焦虑了。

顾清非,你为什么还不来?

......

日头西沉时,叶茶来拜访李观妙了。

李观妙将叶茶迎进月华阁,劈头就问道:“叶师兄可知道了?”

叶茶点头。

李观妙见叶茶这般冷静,一时有些疑惑:“师兄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我觉得这样也挺好。”

“你到底是什么人?!”李观妙“唰”地从袖中抽出一把长剑压在了叶茶脖子上,她怀疑叶茶被人夺舍了。

在李观妙的印象里,叶茶可是个冰清玉洁、绝对不会和女修有任何关联的古怪性子,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怎么可能会觉得和她结为道侣也好。

叶茶尴尬咳嗽了一声解释道:“李师妹,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知道你在凌霄秘境里经历了什么,但我的经历确实不太美好,而且我并不想让师门中的长辈知晓,眼下的情况我们正好可以彼此掩护,断了他们的怀疑。”

李观妙:“???”

这是什么狗血剧情?契约成亲?假戏真做?日久生情?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李师妹先将剑收起来吧,我保证,成亲之后绝对不会对李师妹做什么,我心中唯有大道,李观妙未来是水月派的掌门,我也会尽量帮你的。”

李观妙对这个说法并不满意,但她还是将信将疑地将剑收了起来。

“叶师兄真是这般想的?”

叶茶非常诚恳地点头“真的,师妹若是不信,我们现在就可以立下契约,日后绝不越雷池半步。”

“......你不是惧怕女修吗?”

叶茶苦笑道:“师妹有所不知,凌霄秘境内的经历让我的心性有了极大的突破,我对女修已经没那么恐惧了,况且我并不讨厌师妹,这样的合作我是可以接受的。”

李观妙咬了咬牙说道:“可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心上人?顾清非吗?”

李观妙:“......”

她就奇怪了,怎么一个个全都知道?

叶茶继续道:“其实这并没有什么矛盾,甚至对你还有利。”

李观妙:“???”

“李师妹,你看,我与你表面上结为道侣,做个样子给那些长辈看,剩下的完全可以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你有心上人,你便与你的心上人在一起,我只想好好修炼,不会打搅你的。”

李观妙:“......这样好吗?”

总觉得像某些契约情人题材里面的狗血剧情。

“有什么不好的,我不介意啊,你也能安心的和心上人一起,我记得那顾清非已经修为尽失成为凡人了吧,你好好把他藏起来就行了。”

李观妙:“......”

“李师妹,我说的都是认真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叶茶非常诚恳地劝道。

“其实......也行吧。”

李观妙现在也是有些慌的,顾清非还没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双修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顾清非不能及时赶到,也不是不可以和叶茶先假意成亲的。

反正叶茶也确实没哪方面意思。

叶茶面露喜色:“那我们现在就签订契约?等结为道侣以后,互不相干。”

“那个......”

“师妹还有什么想说的?”

“若是未来有机会了,我们可以和离吧?”

顾清非那可是主角命,未来肯定会变强,到时候就可以地下恋情转到明面上来了,她必不可能再和叶茶有瓜葛。

叶茶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李观妙会提出这个,他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和离自然是没问题的,我们说白了也只是假意成亲,若是为了能够和离,那也最好,只是我们的师门长辈应该是不允许的。”

对此,李观妙倒是挺放心的,青衣女君只是想让她找一个能对她未来有帮助的道侣,顾清非是龙傲天主角,会很厉害的,绝对可以被师父接受。至于心魔誓,她总觉得其实不难解决。

“到时候再说吧,我们现在便来立契据?”

“好!”叶茶点头。

这立契据和立心魔誓的方式差不多,很快他们就弄好了。

双方都很满意。

“李师妹,我先告辞了。”

......

和叶茶做好奇怪的约定后又过了几日,顾清非还是没来。

李观妙已经不像一开始一样那么慌张了,反正她和叶茶就算真的完成了那个奇怪的双修大典,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不愧是叶师兄啊!

很快,何月又来了,也不知道她这几日具体都去忙什么,来的时候塞给了李观妙一套嫁衣,上面还绣着精致的海棠图案。

何月解释道:“这是找俗世的绣娘制作的,你穿着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李观妙其实是不太想穿的,但是面对何月充满威胁的目光,她还是勉强将嫁衣穿上了。

红艳的衣衫紧紧地将她包裹住,看着分外俏丽。

何月满意地点点头,拉着李观妙到铜镜前,问道:“你看怎么样,需要改吗?”

李观妙皱着眉盯着镜子里的人看了半天,半晌才道:“就这样吧,不用改了。”

何月见李观妙神色有异:“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直说,我再拿去给你改。”

“......其实没什么不满意的,挺好的。”

只是单纯不想嫁而已。

等何月走了之后,李观妙随手就将嫁衣扔在了床上。

顾清非为什么还不来?

她都望眼欲穿了,眼看着婚期将至,顾清非难不成真要看着她嫁给别人?

夜色悄然而至,蛟纱般的月光扑撒开来,轻轻地罩住每个角落。

李观妙将窗户推开,伸手去接月光。接了一会儿,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在屋内的凹槽里放上月光石,柔和的白光瞬间荡开,将整个房间都映亮了。

李观妙正想去打坐调息一会儿,突然有一股不太自然的风贴着她的背刮了过去。

有人闯进来了!

李观妙心中一紧,没有马上转身,全身戒备着,僵在原地半天,背后没有再出现异常。

难不成是错觉?

李观妙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向后转身,刚转过去,还没将眼前的场景看清,她就被人抱住了。

她心中一惊,几乎下意识就开始挣扎,但很快,她感受到了那个人熟悉的气息。

“顾清非!”声音带着惊喜。

“是我。”他声音低沉,带着些微的暗哑。

李观妙的额头抵在他的脖子上,感受着炙热的脉动:“你怎么才来?”语气带着淡淡的埋怨。

“想我没有?”他声音很温柔,像清泉在心间轻轻淌过。

李观妙抬头,瞬间撞入了他的眼眸中。

她仰着头,认真地打量着他,分别时是两年前,他那时十六岁,如今,他五官已显出了几分棱角,面容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

“顾清非。”

“嗯。”

“你长高了。”

他被李观妙的话逗笑了:“你这话倒好像是长辈见到多年未见的组中小辈一般。”

李观妙想辩解一句,刚一张嘴就被堵住了。

他吻得很激动,温柔,却不可抗拒,一边吻,一般将她锁在怀中,许久之后,他才松开她的唇。

李观妙被他揽着腰,轻轻喘息着。

“妙妙,跟我走吧。”他说得认真。

李观妙摇了摇头:“我走不了。”

“为什么?”他不解。

“师父将我软禁在了月华阁,我身上有她下的禁制,半步也踏不出去。”

是的,青衣女君在她身上种下了这种奇怪的东西,就是前不久种下的,专门防着她逃婚。

顾清非脸色不太好看。

“柳师叔呢,柳师叔不是说带着你来提亲吗?”李观妙问道。

现在这种情况,必须得和青衣女君谈,让青衣女君解开她身上的禁制她才能走,有资格和青衣女君谈,又愿意为他们出面的,除了柳荷,她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提起柳荷,顾清非脸色更黑了:“她磨磨蹭蹭的,让我先自己来,不知道在干嘛。”

李观妙:“......”

她想了想,然后出声安慰顾清非:“其实也不用太担心,我与叶师兄成亲也没什么的。”

“你说什么?”他眸中的寒意几乎形成实质,搂在李观妙腰上的手也猛地收紧,勒得生疼。

“你冷静点儿,听我说完。”李观妙被顾清非的模样吓了一跳,她赶紧将自己和叶茶的约定讲给了顾清非听。

听罢,他的脸色虽然缓和了一些,却还是算不上好看。

“只是权宜之计。”李观妙解释道。

他“嗯”了一声,然后问道:“你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

“就一直都待在月华阁的,也出不去。”

顾清非有些不解:“你是怎么被发现的。”

说起这事儿,李观妙就来气:“都怪你。”

“我怎么了?”

“我以为我怀孕了。”

顾清非僵了一下:“什么?”

“假的,我弄错了。”接着李观妙便将自己误以为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了顾清非,包括那奇怪的禁制。系统的事情还是先给顾清非打个预防针比较好,万一自己哪天真的被抹杀了,也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顾清非皱眉:“所以那是什么?”

李观妙没打算全都告诉顾清非,她怀疑系统她还没说出口就直接暴毙了:“现在还不知道,以后再说吧。”

“你师父怎么说?”他看出了李观妙的敷衍,有些不依不饶。

“师父也没办法。”

他一脸严肃,有些紧绷。

李观妙安抚他:“别担心,现在还没事。”

顾清非抬手将她按进了怀里,这般抱了一会儿,他终于重新低头将她吻住。

......

水月派主峰,琉璃阁。

玉石铺陈,整个大殿都浸润在一种青色的水波里,有一种江南雨巷的柔美,柔美中又带着坚韧的肃穆。

上首座上坐了位身着青衫的女子,她轻轻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一般,又像是与这天地融为了一体。

突然她猛地睁眼,整个人从原地凭空消失了,下一秒,她本来位置的背后出现了一个人,那人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做了个刺的动作,位置正对着青衫女子的心脏,却在发现女子消失后顿了一下,露出懊恼的神色。

懊恼间,青衫女子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了她背后,女子手往前一探,一个狠厉的掏心,五指直接从背后穿过,又从前面出现,硬生生穿了个大窟窿,并没有血。

很快被“掏心”的人从破口处开始燃烧,迅速化为了漫天的烟火,待到烧尽,一张纸人落在了青衫女子的手心。

从门口施施然走进一个人,艳丽的衣饰,张扬的相貌。

那人一脸的不乐意,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青衣,你怎么就不能让我得逞呢?”

青衫女子无比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这是我的洞府,你在这偷袭我,我不杀你就是好的了。”

柳荷耸肩:“你自己不把阵法打开,还来怪我?”

青衣女君冷哼一声:“来得正好,不要转移话题,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柳荷一脸莫名奇妙:“你找我算什么帐,我得罪你了?”

青衣女君五指收紧,凭空一抓,手中很快多出了一根断成了两截银簪,她将银簪递给柳荷:“别告诉我这东西你不认识。”

柳荷砸吧着嘴,歪着头寻思了一阵,才犹犹豫豫地将银簪接了过去,她支支吾吾地道:“......这东西吧,确实是我的。”

青衣女君冷笑起来:“几百年没见,你就给我这么大的惊喜?”

柳荷叹了口气,语气颇为善解人意:“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为我好就联合我徒弟诓骗我?”

“哎,青衣,你不能这么说啊,你看看,你识破了我的办法,马上就让小妙妙和叶茶定亲,我说你为啥非要撮合他们俩?”

青衣女君一脸莫名奇妙:“我撮合他俩有错吗?叶茶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我让他负责有错吗?”

柳荷呆滞了,她意识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她和青衣的理解似乎除出了点儿问题:“他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青衣女君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她面上的表情更加恼怒了:“他还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对我徒弟那般,还联合你帮着他们隐瞒!”

柳荷没有马上接话,空气沉默了好几秒,她突然语气怪异的开口问道:“青衣啊,我问你,你不会是以为和小妙妙双修的是叶茶吧?”

青衣女君皱了一下眉,她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一脸怪异的反问道:“难道不是?”

“哎呦!”柳荷痛苦地惨叫一身:“怎么可能是他!”

空气又安静了几秒,青衣女君周身的杀气如同实质般的散发了出来,直激得柳荷这个元婴后期都一阵心惊胆战,半晌之后,青衣女君开口问道:“依着你的意思,这个人是谁?”

柳荷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还记得有个鲜衣怒马的天才少年吗?”

青衣女君差点儿一巴掌给柳荷扇过去。

柳荷见她真要动怒了,赶紧道:“别急啊,我好好说话,我是说,你还记得顾清非吗?”

“记得。”青衣女君的声音又冷了几个度:“你不会是要告诉我这个人就是顾清非吧。”

柳荷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还真就是他!”

“唰”的一声,青衣女君不知从哪拔出了一把剑:“他现在在哪?我去取了他的狗命!”

“哎哎哎!”柳荷吓了一跳:“你不能杀他!”

青衣女君已经对柳荷忍不可忍了,她举着剑就朝柳荷挥舞了过去,柳荷赶紧左右闪躲,一边闪,一边尖叫:“青衣,好歹咱们几百年的交情啊!你就这么对我!”

青衣女君更愤怒了:“你也知道我们几百年的交情!几百年的交情你就这么对我!联合一个臭小子欺负我徒弟!”

柳荷侧身躲开青衣女君的攻击,赶紧道:“我不是在欺负你徒弟啊,我是在帮她,她和顾清非是真心相爱,你就不能成全了吗?!”

“李观妙以后是要成为水月派掌门的人,这是她的使命也是她的责任,她怎能随意与别人相爱!”

“怎么不行了!顾清非又不差!”

“他修为尽失,和凡人没有什么区别!”

“哎呀!”柳荷一个没注意被青衣女君削掉了一截头发,她气急败坏地冲着青衣女君大喊大叫:“你就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咱们几百年的交情,你的徒弟我还能故意害她不成!”

被柳荷这么一吼,青衣女君也稍微冷静了一点儿,她将剑收了收,周身气势却不减,一脸杀气地盯着柳荷:“给你半炷香的时间,你解释吧!”

柳荷非常不满地清了清嗓子:“首先,顾清非和李观妙是真心相爱,其次,顾清非不知从哪里得来了奇特的机缘,他的经脉已经完全恢复了,而且天资极高,已经重新筑基成功!我还收他为徒了!”

青衣女君身上的杀气减了减,面上神情变得怪异起来:“他经脉恢复了?”

柳荷一脸骄傲:“没错!我能收他为徒足以见得他的天赋很高,我还要将我的衣钵传给他!”

“你不传给你家厨子传给他?”青衣女君一脸的嫌弃。

“什么厨子!”柳荷瞪着眼睛:“我们烟儿那么可爱,可惜天赋差了点儿,学不会我的东西......哎,你别转移话题,我们继续说顾清非!”

“既然他是你徒弟,那我便不找他麻烦了。”

柳荷“哼”了一声:“我今日来可是作为师父,代表徒弟来提亲的。”

“提亲?”青衣女君皱了皱眉:“给顾清非向我徒弟提亲?”

“不然呢?难不成我还给我徒弟向你提亲啊?就算你愿意,我徒弟也不愿意啊!”

青衣女君的脸又黑了:“几百年没被揍,皮痒了?”

柳荷幸灾乐祸地“嘿”了一声:“我看你闭关了几百年也没突破元婴后期呀!”

青衣女君:“......”

“行了行了!”柳荷摆手:“我已经说明我的来意了,你给个反应啊!”

“不行!”青衣女君甚至没有犹豫,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怎么就不行了?”强烈的质疑让她的声音都拔高了,显得又尖又细。

“妙妙以前立下过心魔誓,绝对不能爱上那小子。”

“害,这个呀,反正现在都已经破了,等以后修为提升不上去了,咱们再想办法呗,又不是马上就死了。”

“不行。”青衣女君保持着拒绝的态度。

柳荷不乐意了:“他俩现在八字就差一撇,您在这儿给堵死了有什么用?反正都已经破了啊!”

青衣女君的神情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柳荷,你忘了,爱这种情绪是可以被彻底斩断的。”

声音悠长,像是穿透了时光触碰到了不能窥探的隐秘。

柳荷愣住了,她脸上不正经的神情也收起来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忘了我以前是怎么做的?”

柳荷的脸色变了:“青衣,你疯了吗?你自己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还想逼迫你徒弟?”

她笑了一下:“我这样不好吗?”

和青衣女君亲近之人都知道她修炼的心法是可以断情绝爱的,但只有柳荷知道,若非是这种心法,青衣女君根本无法成为“云中大陆第一女修”,这断情绝爱的心法和传说中的“无情道”极为相似,却更类似于魔功,它一点点泯灭人性,让修炼了它的人不会再被情爱困扰,却变得越来越冷漠,对杀人越来越麻木,甚至可以提高修炼之人的战斗力。

青衣女君就是凭着这样的心法以元婴中期的修为也不输给元婴后期的。

青衣女君轻声道:“我并没有成为杀人如麻的魔鬼,我可以控制得了自己,我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心法对我的影响并不像传闻中说的一样可怕,它也的确斩断了我的情爱之心,如果没有它,我现在大概已经因为心魔无法突破而在百年之前便化为一捧黄土了。”

柳荷深吸了一口气:“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这样过得开心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有改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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