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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墙之事差不多持续了一周。
每天下班前,定时定点的,就对着他的脸,看看看……
他一副很认真的模样,使得她种种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近距离免费看美男神马的,听着好美好,实际操作起来,真心没那么容易……她脸皮实在不够厚,回回都面红耳赤的……造成的结果就是,每晚临睡前多了项事做:写写写——
不要爱上他不要爱上他不要爱上他……
由最开始的一百遍,到八十遍,五十遍,三十遍,到后来的十遍……可怜她精美的笔记本就那样子消灭了快一半……
好在,终于勉强能够控制心率什么的了。
她鼓足勇气,对雍容提出了不用看了的请求。
雍容倒有点意外:“这么快?”
他问这一句的时候,眉毛很轻微的挑了一下,并没有其它表情,也就看不出这几个字是否有不满意的含义。
鹿尔不好多说什么,只说已经足够了。
必须快啊,她那么努力的呢。
雍容哦了一声,想了想,很大方的告诉她,以后有需要,随时提出,他愿意破例再配合。
……谢谢啊。
鹿尔泪目。
这件事解决后,她的工作简直不要太轻松。
她现在的工作内容也基本每天都差不多固定了。早上准点上班,有时候碰上他起的早在散步遛狗,就陪着一起走一段。他起的晚,就等早餐后再遛,然后做做运动。中午等他吃过午饭再过来。下午……
自从上次他在沙发上睡着后,之后他就一直在沙发上睡了。
先看会儿书,然后慢慢睡着。
睡眠时间长短不一。有时候一个小时,有时候两个小时,有时候直接一整个下午……
中间有一次,他走回楼上,去卧室睡。鹿尔正想偷个懒,却不到半个小时他又返回,窝回了沙发里……
这个时间里,鹿尔就在那张流里台上做自己的事。
她带了书过来,伏案学习,写作业什么的,大把的时间。而且静谧的环境,要比在宿舍,甚至比在图书馆都要舒服,精神也更集中。写的累了,就休息休息,吃吃东西……东西还全部都有人准备好,递到手边。想吃什么吃什么,每天换着花样来。
什么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算是体会到了。
她在自己家里都没有过这种待遇……
而且老板最近心情也好像不错的样子,她没那么怕他了,也不用再每天战战兢兢了……
感觉简直不像来打工的,倒像来享受的……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轻松地工作么?
轻松的她都有负罪感了。
尤其在接到齐谓的电话后——
自从雍容在沙发上睡觉后,他们所有人都对鹿尔异常热情……
刘叔:“小鹿不错不错。”
巧巧三人:“你好厉害啊。”
小丁:“可以啊小鹿!【大拇指】“
鹿尔一脸懵。
她做什么了?
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做啊。
齐谓在电话里说:“很好!很棒!”
鹿尔茫然而惶惶的:“过奖了过奖了。”
齐谓哎了一声,“你不知道,雍已经很久很久没好好睡过觉了。这样的睡眠对他来说,太不容易了,太需要了。小鹿,你太厉害了!了不起啊!”
鹿尔:……
这跟她没关系啊,她真的什么都没做啊。他现在突然能睡了,也许只是刚好他困到极点,身体到支撑的临界点了……
齐谓继续着:“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你没有辜负我们对你的期望!小鹿啊,再接在励!”
鹿尔干笑着:“好的好的,我会继续努力的。”
齐谓很满意:“期待你的好消息!”
鹿尔:……啥好消息。
齐谓:“雍要是哪天去画室,第一时间告诉我!”
鹿尔:“哦哦,好的。”
齐谓:“那不打扰你了。小鹿同学,继续加油!你是最棒的!”
鹿尔茫茫然挂了电话。
这个齐特助画风突变吗?跟之前认识的那个文质彬彬的精英形象完全不一样了……
不过,她能从他的言语间感觉到他真实的喜悦和真心的夸奖。
她真真受之有愧。
负罪感越发强烈。
必须得做点什么啊,真的做点什么才行啊。
可是做什么呢?
她回想着齐谓的话,从他的话音里,应该是很希望她能在雍容尽快重拾画笔这件事上帮到忙的。
可是,画画,她能帮到什么呢?
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雍容却是自己主动进入了画室。
在谁都没想到的时候。
这天下午,他睡醒后,呆坐了会儿,就起身,走了出去。
这天天气不太好,从早上就一直阴阴的,温度却不低,整个空气都有点沉闷。
鹿尔以为他想出去透透气,散散步,就跟在了他身后。
走着走着,就到了红房子那里。
他停下来,鹿尔以为他又会像以往那样走开,谁知,他静静伫立一会儿后,就直接迈步走进去了。
鹿尔微微一愣,然后升起的是些许激动。
这是要作画了吗?
居然要画画了。
居然马上要亲眼看见他作画的样子了……
这里她是第一次进来。
已经见过白房子和灰房子里的各种低调奢华,料想着这间声名在外的工作室自然也格调不低。
真的走进来,看到,鹿尔还是惊艳了一下。
完全不同于白灰两栋楼里的风格,这里的整体设计都非常的简约,简单。整个空间开阔,透明,干净。所有的东西似乎都一目了然,却又似乎一目难尽。
大大小小的画板,画架,幕布,颜料,雕塑等等,以及墙角随意摆放的画作,立刻一起呈现出一个——
怎么说
一个不同的空间,不同的世界。
这里也很静。但这种静又跟别处的,其他的静不一样。
鹿尔不由自主的缓了呼吸,轻了脚步。
雍容进来后,就径直走进最宽敞的那个房间-宽阔的空间用透明的玻璃隔成了几个分区,那里,就是这栋楼里的中心-他画画的地方。
鹿尔自发自觉的停步在它之外。
虽然他没管她,也没说什么不要乱碰之类的话,但她觉得,这种时候,这样的地方,还是安静的待着最礼貌,最保险。
她所立之处,应该是休息区。
有简单的小沙发,小桌子,茶盘器具之类的。
她在小沙发上轻轻坐下,稍稍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就转回了那间画室。
画室里。
雍容慢慢走了一圈,然后在画板前坐下来。
他今天穿了一身浅烟灰色的棉质家居服,短袖长裤,跟平常并没有大的区别,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坐到画板前时,整个人呈现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
仿佛,他天生就该属于那里。
鹿尔莫名的心里一热,几乎不敢呼吸,生怕惊扰了这和谐的画面。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吓了她一大跳。第一反应是去看雍容,幸好,他似无所觉,应该没听到。
她手忙脚乱的按开手机,先调成静音后,才去看消息。
是来自齐谓的微信。
齐谓:\"雍进画室了?“
鹿尔如实回复:“是。”
对于他如何知道的,不难猜,应该是刘叔告知的。
齐谓:“好!很好!小鹿,你太了不起了!”
鹿尔:“……*&%##@#”
齐谓:“哈哈。现在什么情况了?他已经开始画了吗?”
鹿尔瞧了一眼画室,打着字:“在调颜料了。”
齐谓:“好好好!我一会儿过来!你先看着点,有任何情况随时告诉我。”
鹿尔:“【嗯嗯】”
视线里,雍容缓慢而熟练的调着颜料。是一个十分熟稔的姿态。调好了,轻轻放到一旁,眼睛看着画板。
之后,他拿起了笔。
修长白皙的手指执起笔,靠近画板。
她手中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点开。
巧巧:“小鹿,刘叔吩咐我一会儿送点喝的东西过来,你想喝什么。”
鹿尔:“都可以的。”
巧巧:“先生习惯作画的时候喝甜一点的东西,给你一样的可以吗?”
鹿尔:“【好的】”
巧巧:“嗯,那我准备好一会儿过来!”
鹿尔一边回复着一边时刻关注着画室,慢慢的,她发现不对。
目光中,他的手一直停在那里,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鹿尔坐直了身体,看着他。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那只手毫无动静。
像石化了一般。
恰逢齐谓发来信息,亢奋的询问:“怎么样怎么样?他开始画了吗?”
鹿尔斟酌着:“好像……不太对。”
齐谓:“怎么了?”
鹿尔没有隐瞒,将她看见的情况告诉了齐谓。
这一次,齐谓过了好一阵才回过来一条:
“知道了。你继续看着他,但不要打扰他。”
齐谓不说,她也知道。
她现在完全一点声响都不敢弄出来,不敢动,不敢做声。不同于平常怕犯错的那种小心谨慎,而是真的怕打扰到他。
他就那样坐着,因为是侧对着,鹿尔看不到他的神情,从侧面,并不能窥见什么。
时间在流逝着。
他放下了手,手腕搁在膝盖上。
身姿未动,依旧面对着画板,直直的看着。
片刻后,重新提起笔。堪堪停在画布前。
再放下。再提起。再放下……
中间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长的整个画面都似已静止……
鹿尔的眼与心都随着他那只手那支笔高高吊起,悬着……
呼吸都静了。
手机又来了信息,她低头,看一眼。
是齐谓在追问情况如何。
她小心的,慢慢的打着字。告诉他,情况不太好。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知道怎么办,只有据实已告,也希望知道他们其他人是如何应对的。
很快,齐谓回复:“好,知道了。那我今天就先不过来了。”
稍倾,另一条进来:“你也最好先离开画室。”
离开画室?
鹿尔看着那行字。
片刻后,巧巧的信息跳动出来:“刚听齐特助说了……我就先不上去了哈。饮料已经做好了,你要不下来喝?”
鹿尔还来不及回复,画室里的人突然动了。
她一直余光里关注着他,他一动,她吓了一吓,抬头看他。他丢下笔,转头,向她看过来。鹿尔这一瞬几乎闭住了呼吸。第一反应是,是不是自己打扰到了他。她抬着头,僵坐在那里,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站起来,慢慢走过来。却没有走出来,而是停在了玻璃前。他的目光好像是看着鹿尔的,却又不是,只是从她身上扫过去。
鹿尔的心微微一颤。
他的眼睛,无论是眼型,还是眼睛的颜色,都很漂亮,近乎完美。然而此时此刻,里面却似失去所有光彩。
只剩下了灰,暗,冷。
雍容伸出手,按了一个按钮。
鹿尔的眼前,灰色的布帘徐徐展开,从两边朝中间聚拢。轻微的机器运作声中,鹿尔看见雍容转身,慢慢走回画板前,慢慢坐下,低下头……
布帘完全闭合了,遮住了所有的光与影。
里面与外面刹那隔绝开来。
鹿尔站起来,呆愣的看着那严实的布帘,不知所措。
静。
静的人心里有点慌。
手机上的消息一条一条的进来。
齐特助:“如果他把自己关起来,就说明他心情很恶劣。这种时候,先离他远一点。”
巧巧:“小鹿,你赶紧下来吧,先生生气起来可是非常恐怖的。”
小合:“小鹿,快下来。小心被骂哦。”
小丁:“根据以往经验,不想被殃及池鱼的话,走为上策……”
所有人都在催着她赶紧躲开,以免遭受他的怒火牵连。鹿尔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那寂静而厚重的布帘。
布帘后面现在是怎样的情景,看不见,一无所知。最后一眼定格的画面,是他慢慢低下的头。
大家还在好心的催着她,告诉她,现在去灰房子那里待着最好。
鹿尔答应着,往外走,走到门口,再回看一眼。
就这样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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