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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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尔回到宿舍的时候,舍友们都已经回来了，围在一张桌子前吃饭吃的正香，宿舍里香气四溢。

“你跑哪里去了,怎么还在我们后头？”

鹿尔取下背包,挂到柜子上,然后换鞋,去洗手：“遇到个朋友,聊了几句。”

她们以为是鹿尔遇见了同学,没太在意,招呼她：“快来吃饭。”

鹿尔坐下来，掰开一次性筷子，开始吃饭。

几个人都互相了解对方口味喜好,鹿尔面前的是她爱吃的鱼丸砂锅米线，刚做出来的,热气腾腾。她用筷子夹了鱼丸,一口一个，一口一个……

有人拍她的头,将她惊醒：“啊，什么？”

“你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都不嫌烫啊。”小二在她旁边说。

是有点烫。

鹿尔回过神，放慢速度。

“我们刚刚说的你听见没？一起吗？”

“什么？”

“果然没听见。”小二喝着汤,重复一遍大家刚讨论的话题：“国庆放假我们一起去漂流。d城新开了个漂流谷,听说很好玩。趁天还不冷，我们去漂一趟吧。怎么样，去不去？”

漂流啊，鹿尔还没去过，如果有时间,去一次倒无妨，现在这个时节也正好，不太冷又不太晒。只是——

“你们去吧，我，我去不了。”她摇头。

“你要回家？没事啊，我们也先回家，先在家待几天，之后约一天去漂。”三三说。

“我还得去一个朋友家，得收假……才能回来。”鹿尔低声：“他有点事，需要我帮忙。”

“什么事儿非的你帮忙啊。”小二嘟囔：“很重要的朋友的吗？非得去吗？”

“……嗯，已经答应了。”鹿尔低着头，假装很认真的吃东西，不敢抬头看朋友们。

“那行吧。以后再去漂流，不急，毕业还有几年呢，肯定有机会。”老大最后说。

小二佯装生气的拍了鹿尔一下：“都是你！就差你一个！我还想秀秀我的泳衣呢。”

鹿尔愧疚，不敢说话，把自己碗中剩下的最后一个鱼丸夹到小二碗中。

小二不客气的接受了，吃进嘴里，含糊的说：“你就好说话，肯定又禁不住别人一求，就心软答应了。”

鹿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了。

雍容提议让她回容园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拒绝的。两人的关系现在这个阶段，作为她这一方，还是要保持距离，注意分寸，不要有太多牵扯。回容园，实在是不太适宜。而且，这回去，怎么面对巧巧她们那些人呢。本来就够促狭她的了。

鹿尔嘴里喊着糖，当时就当场摇头：“不了。”

雍容侧一侧身子，胳膊撑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为什么不？你在容园也一样可以看书学习。”

那双黑黑的眼睛紧紧的锁着她：“不想回容园吗？不想回去看看？嗯？“

那一个嗯字尾音稍稍扬起，拖的很长，又轻又沉。好像在说，有点薄情呢。

“大宝小宝都很想你。其他人也很想你。你，就一点，都不想他们，嗯？”

依旧扬起的长尾音，好像在说，有点寡义呢。

“还有件小事，需要你帮忙一下。”

“什么事？”

“到时再告诉你。现在，只问你，愿意吗，嗯？”

温温和和的询问，摧毁着鹿尔的神经。之前承诺过的，他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说，她随时去。只是，这次他是真的需要帮忙吗，还是只是一个借口……

感觉，后者居多。

真的想不出，他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

鹿尔咬着唇，拒绝的话还在舌尖打转，就见他忽然用手按住胃部，脸上并没有什么痛苦不舒服的表情，眼睛却是那么若有若无的扫了她一眼。

她舌尖上打转的字眼顿时吞咽了下去，只余下浓浓的愧疚，在这种情绪下，就不假思索的点了头。等回过神来时，却是他笑着在说：“那就说定了。”

暖黄的灯光下，他脸上的笑容那般开心那般满足，让任何人都不忍心去破坏。

“你哪天回来？

回来提前告诉我，我让人去接你。

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我让他们提前准备。”

她下车后，关上车门前，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等你，容园见。”

总之，就是这么定下了。

国庆假期很快来临，到了这一天，鹿尔就背上包，拖了个小行李箱，先回到家中。

跟弟弟一晃几个月没见，弟弟早望眼欲穿的等着她。一般来说，小男孩到了十岁左右的年纪，就逐渐有了男女意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听话依赖了。可鹿林不一样，照样像个几岁的小孩，特别黏姐姐，简直跟她形影不离，走哪儿跟哪儿，鹿尔说什么听什么，让做什么做什么。

简直就是鹿尔的小尾巴，就想跟她多待会儿。

奶奶还是老样子，上次跟鹿尔吵过一架后，鹿尔就真的几乎一个暑假没回，还真的自己赚够了学费，貌似让她有所意外和收敛。对鹿尔虽然不热情，到底还是没再摆脸色了。本来她是要带鹿林回老家去待几天的，看着姐弟两个那黏糊劲儿，她突然提前一天自己一早坐车走了。

她这一走，鹿林高兴坏了，这意味着国庆剩下的那几天也可以和姐姐待在一起。

鹿尔却是愁坏了。

总不能将鹿林一个人丢在家里吧。可又怎么跟雍容那边交待呢。

雍容这些天没有闲着。

那天他从学校回来后，很晚才休息，却不太能睡着，他起来信步楼上楼下走了一圈，第二天，这个从不理会家政事物的人破天荒做了个吩咐：将容园大扫除一遍。

容园每天都有打扫，其实干净的不得了。

但既然主人下达了指示，众人就赶紧撸起袖子干起活来。所有的园丁和其它工人们也都一起赶来，修剪花草，打理泳池，整理球场，修缮道路等等，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一片忙碌，不亦乐乎。

那场景堪比过年，过年容园都没这么热闹过。因为雍容过年都不管这些。

忙着的众人们都在猜，这是要招待什么尊贵的客人，如此兴师动众，如此隆重。

众人不敢问雍容，就像刘管家打听。

刘管家笑的意味深长，扬一扬手中的一张购物单，“这事暂时不宜张扬，大家也别问了，好好干活就行，我呢，要去买小姑娘爱吃的东西了，也忙的很呢。”

小姑娘爱吃的东西？

众人一下子提炼出了重点！小姑娘！

乖乖，这是容园有喜的节奏了吗？

多的信息再问不出了，刘管家等人守口如瓶，不愿透露多的信息。也对，毕竟是名人，有些事还是要注意保密的。

同为容园的工作人员，都懂，都默契的不宣扬。

就看着刘管家带着巧巧几人外出去采购东西，一天一天，一车一车的，不停往园子里运送。

帮忙搬东西的工人回来报告，全是吃的！从零食到水果，各种各样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乖乖，那么多，是要将附近商场里的零食都买空吗？

刘管家也颇为委婉的提了一下，是不是太多了。为了这些零食，都专门腾出来一个房间放置它们了。还好园子里房间多。

雍容的态度是：“不多。她爱吃零食。到时让她挑着吃。”

而且她本来就瘦，应该多吃一点。上次见她时，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她似乎瘦了一点，是功课重，还是学校食堂营养跟不上？

“厨师安排好了吗？”

“已经定好了。按小鹿喜欢的口味，安排的川师。还有糕点师傅也定好了时间。”刘管家一一的汇报。

雍容颔首。

她在容园待不了几天，但这几天里，想尽可能的让她吃好喝好，尽可能的给她养一养身体。

又，可以和她同桌一起吃饭了。

这次不仅仅是早餐，还有中餐，晚餐，都可以一起吃了。

早就想这样做了，但她之前在的那段时间，怕她不自在，也想给她一个休息时段，以免给她造成全天都在上班的感觉，所以才没提出来。

一日三餐，共食一桌。

只这么一想，就有笑意从心底蔓延出来……

吃的都安排好了，其他的呢。

她还喜欢什么呢？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女孩子们还喜欢什么呢？

雍容从画室出来后，就抱着手机，坐在沙发里仔细的查阅。那神情，可以跟作画时的专注媲美了。

几个小时后，放下手机，起身，让刘管家找来一把剪刀，就到花园里去了。

刘管家赶紧跟着：“您这是要做什么？”

雍容云淡风轻的答：“摘点花。”

“摘花做什么？”

“送给她。”

刘管家虽然有管家的素养，但还是被雍容这个想法惊了一下，想说，直接去外面买不是更方便更省事吗？外面各种花各种包装都漂亮的很精致的很。当然这也只是想说，不该多的嘴不能多。

容园的花园一向打理的好，一年四季，不同时节，换着花样开满园。

雍容挽了衣袖，握着剪刀，眼睛在花丛中游走。

网上说，女性无论年纪大小，普遍都喜欢鲜花。漂亮的，鲜活的花朵，是她们永远的心头好。

正好，自己有一园子的花。

当初设计容园的时候，花园是他非常重视和在意的部分。也是落成之后，他很满意和喜欢的部分。

满园的花，想都送给她。

亲手摘了，送给她。

因为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不太有经验，只摘了十几朵，先尝试着搭配在一起，包扎了一下。成果貌似还可以。心中有了底，之后的几天就开始满园转着，挑选花朵。

要花骨朵最饱满，到时开的最盛，颜色最漂亮，最鲜活的，味道也要好闻，太淡了太浓了都不好。

雍容真是生平初次做这样的事，却一点不觉得无聊，反倒趣味盎然。

小丁奉命来找雍容。她一面走，一面暗暗骂。那个臭齐谓，自己不敢来催雍容作品的进度，就推到了她头上。这不明显让她来受罪吗。boss的事谁敢催，谁敢多言。只暗暗的祈祷，能不要赶上他状态不好的时候。

来了一看，哎，貌似心情还不错。

心稍稍放下一点。

又觉得不可思议。虽然之前通过内部渠道有所耳闻，但亲眼所见，感觉上又更震动一层。

一个男人，亲手摘花，送给喜欢的姑娘，这好像是在古代才会发生的事，好像是电影与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桥段。在现代这个浮躁的社会中，简直就是天荒夜谈。

还是一个这么好看，这么有才又有财的男人。

这世上，流氓正经，好男人深情，都是要命的事儿。

怎么怎么自己就遇不到这么一个好男人呢……

那小鹿是走了什么好运呀……

嫉妒，嫉妒，真嫉妒，嗷呜~

正事正事，办正事。

小丁站在台阶上，“boss早啊。”

雍容转头，瞧了她一眼：“早。”

目光清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还是看起来跟以前一样。小丁壮着胆子，先寒暄寒暄：“这些花都好漂亮。”

“谢谢。”

小丁继续努力寒暄：“谁收到这些花，一定都开心死了。”

埋头认真挑花的男人一顿，显然这句话引起了他的兴趣，“是吗？”

“肯定呀。”小丁说，是为拍马屁，也是真心话：“女孩子都喜欢花的。要是有人亲手摘了送，那绝对开心死了，喜欢死了。”

话音未落，就看见刚刚还目光清淡，似乎无情无绪的人忽然就轻轻勾了唇角，眉眼瞬间柔和。哪里跟以前一样！分明是面对外人还是一样，却独独对他的那个她，哪怕只是提起她，就不一样了。

这笑容，这目光，好看的不像话，柔和的不像话，要溺死个人了……

“那就好。”他说。

“一定的一定的！”因他的表情，小丁胆子更大了一些，斩钉截铁的肯定道，并不由自主顺带加了一句：“boss加油！您一定会成功的！”

“谢谢。”雍容扬眉，略一沉吟，抬手，指了指花园：“喜欢哪个，自己摘一朵。”

“啊。谢谢boss。”小丁受宠若惊，来来回回容园多少回了，头一回被送花，虽然只有一朵，这也意义非凡啊。

当然不敢挑剔，就近摘了一朵，拿在手里。

真的要说正事了。

“那个，boss，”小丁小心翼翼开口。

“还有事？”雍容不见不耐烦。

“圣光杯规定提交作品的时间快截止了，那边来询问，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可以提过去呢？”好怕他又像以前一样说一句还不知道，或者说再等等，又没个具体时间，实在不好交差。

“国庆最后一天，你们来取。”

意料之外的答案，居然具体到某一天了！

“太好了！”小丁松了一大口气，不仅仅是可以向齐谓交差，更是真心高兴与期待。终于作品要出炉了。整个雍氏画廊，还有国内外的艺术界，都在等着和盼着他的新作品。

就知道boss肯定靠谱，这么不声不响的，作品就出来了。

正事搞定，小丁该走了，可是突然的福至心灵，心中一动。

boss作品的事不用愁了，她也就轻松了。

而boss心情看起来真的好好啊。

就因为她那么几句话，就送给了她一朵花，还对她笑了。

这时候的boss很好说话啊。

不如……

小丁人也机灵，关键时刻，也能提着胆子去做，当下，就站住不动，试探着，斟酌着开口：“那个，boss，还有一件事。”

“什么？”雍容正弯腰细看一朵花，闻言，微微偏头，问道。

“国庆后，我想请两天假，回趟老家。”

“嗯？”雍容意外，“这种事，应该找齐谓。”

“我知道的。”小丁心里直打鼓，节假日一般都是画廊比较忙的时候，国庆假期画廊忙着两个画展，轮流休了一部分人。小丁却没得休。她想节后休来着，齐谓却死活不让，因为他自己想先休，“齐特助不给准，凶巴巴说除非boss发话，才行。boss，我们几个都好久没休假了……连约会，和陪男朋友的时间都没有……”

“这样……”雍容微微扬眉：“行，准了。”

小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这么简单就批准了！！！

“另外那几个一直没休的，也一起休息几天吧。”雍容加了一句：“告诉齐特助，有什么问题，来找我。”

boss就是boss！太帅了太帅了！

小丁忐忑不安的来，飘乎乎的离开，整个人的感觉就是喜从天降一切都太顺利了……

最后只有一个想法，小鹿你赶紧答应啊，boss谈恋爱，造福全画廊啊，不，也许会造福全人类啊……

她这头高兴坏了，那头齐谓却是愁坏了。

小丁回去后不久，电话就打到了雍容这里。

“雍！你一下子批了她们几个人的假，这工作还怎么做，画廊根本忙不过来！”

雍容喝着茶，慢悠悠：“忙不过来就再招几个人。”

齐谓正要反驳，只听雍容接着说了：“对女孩子要温柔一些，不要凶巴巴，更不要过分压榨她们。”

齐谓：……

雍容：“让人女孩子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耽误了人家的幸福，你负责？”

齐谓：……

大哥大，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种事来了，还人家的幸福……这是魔怔了吧。

都说谈恋爱的女人很可怕，智商为零，性情大变。只怕有些男人也一样，这还没谈上呢，真谈上了，还不知会变成啥样……糟心的很，都不知该鼓励还是该阻止了。哎，算了，这也不是他能左右的事。

不扯这些了。

“小丁说国庆收假就可以取画了，是真的？”

“嗯。”

“太好了！行啊，雍，不愧是雍。话说，你这之前一点信息都没透，可急死我了。能先拍一个我先看看？”齐谓很好奇，马上要出炉上交的东西了，他却还一眼都没看见，压根不知道内容，不知道风格，实在是百爪挠心。

“暂时还不行。”雍容说：“收尾还差一点。”

“好好好，慢慢来，不急不急。七号我再直接过去看。”

齐谓翘首以盼着七号，谁知，五号就接到雍容通知，让过去取画。

提前了？

齐谓兴冲冲的就过去了。

人直接去画室。

却发现，这气氛有点不对啊。前几天不管是收到的情报还是电话里雍容的状态，都是和颜悦色，显而易见的心情甚好。

今儿却是，懒洋洋坐在沙发里，目光沉沉……

齐谓千方百计想要避开的状态，还是这么好巧不巧的撞上了，这都什么命啊……以后来之前，还是一定要先跟园子里的人通通气，切记切记。

“这是怎么了？”齐谓笑着问：“气压这么低。别告诉我是作品出了问题啊。”

雍容不答，抬了抬手，指一指画架，示意他自己去看去取。

齐谓满心挂念着画，也顾不得多问，疾步立到画架前，伸手，小心翼翼的揭开了画布。

随着画布缓缓落下，他慢慢看到全貌。

只看了一眼，整个人一震，不敢相信的回头：“这是你画的？”

显然是废话一句。

不是雍容，难道还有其他人？

只是太过惊讶了，本能之下，问出这么一句来。

齐谓回头，再度看画，好长一段短时间里，根本移不开眼睛，越看越觉得震动，人无法抑制的激动起来。雍容之前遭遇瓶颈一直是他最担心的问题。所谓瓶颈期，是件很要命很奇幻的事。有的人可能从此困于瓶中，终生难以迈过这道坎；有的人却以此为契机，如破茧成蝶，如凤凰涅槃，形成质的进阶，实现自我突破。

雍容显然属于后者。

齐谓不敢百分之百打包票，但凭他多年的经验与眼光，直觉眼前的这副作品一旦面世，将会对雍个人，以及整个画坛，至少中国现代画坛，造成不小的震动。

至于圣光杯，他觉得，应该提前准备一下获奖词。到时候会用到的几率实在太大了。

太棒了，真的太棒了。

相比他的激动，雍容则显得非常平静，依旧云淡风轻漫不经心的样子。

对雍容而言，他想做的，能做的，都基本做到了。其他的事，便不在他的关注范围之内了。

有点遗憾的是，原本最后的收尾，是想与她一起的。

他画画，大多数都没有实物模拟，所有的画面都在脑海里，这一次，想试试不同的方法，在最后的结尾，对照真人，定格最后的画面。

还希望，她是第一个看到它的人。

可惜，没能如愿。

接到鹿尔的信息时，真是，忽然就没劲了。

满怀的希望与期待，一下子落空，就好像过山车从高空落下的那种感觉，失重，不好受。

她不来容园了。

来不了。

所有的心思都白费了。

倒没有生气，就是失望，无比的失望，无比的失落。

上次的见面，没有缓解思念，反而加重了渴望。

真的很想见她。

“有件事，你安排一下。”

“什么事？你讲你讲。”齐谓现在对自家这位大人是万分膜拜万分自豪万分得意，不管什么事，都绝对要给他办到！

雍容说了。

齐谓又一次说不出话来了。

半晌，才缓过来：“你确定？”

雍容点头：“确定！”

齐谓深呼吸：“行！这事太容易了，人家绝对答应，求都求不来的事儿啊。你想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雍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