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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病是突然发生的。
它咆哮着在一夜之间袭击了整个王国,叫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冰凉的晨雾微微拂过,即使是王城的街道也难掩萧条,所有的一切都染上了破落色彩。
兰瑟再次来到公爵府时,他满身酒气,以往那个尊贵华丽的王子殿下现在面容疲倦,头发也像几天没打理过一般乱糟糟地扑下来。好像一只花孔雀焉了尾巴。
兰瑟看见南希努力笑了笑打了声招呼:“呀,可爱的姑娘,你好啊。”
南希连忙行了个牵裙礼:“王子殿下。”
“可爱的姑娘,请去帮我准备一碗醒酒汤好么?”兰瑟苦笑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几天可真是不好过啊。”
等南希从厨房端了醒酒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兰瑟疲惫地瘫倒在沙发里,双眸紧闭。
她轻轻的将醒酒汤放在茶几上,然后看向西里尔。
西里尔站在一旁,他身上仿佛染上了暗沉的阴影,男人凝视着外边灰沉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南希的错觉,她总感觉男人身上有一股烦躁蔓延开来。尽管他下颚的线条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厉,但南希还是敏感地从中嗅到了一丝厌倦。
大人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西里尔,你说,神明真的保佑我们吗?”
兰瑟忽然坐起,双手捂住脸,万分疲惫的声音从指缝间传出。
“又或者……神明真的是慈悲的吗?”
西里尔的表情猛然一变,立马转过头来喝住兰瑟。
“兰瑟!”冰凉地眼神扫射过来,他一字一顿地吐出两个字,“慎言。”
兰瑟被他的态度给吓怔了怔。
“西里尔。”他呐呐地开口,“我没有不敬神明的意思,我只是……”
兰瑟突然一顿。
只是,只是什么?只是抱怨神明没有保佑罗亚王国,让王国受此大灾吗?
兰瑟身子一颤,一种从灵魂袭来的恐惧咬上了他,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产生了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
“不过西里尔,”他哂笑了一下,努力想给自己挽回点脸面,“你那么大反应干什么?我只是跟你说说,那些神明又不会听到……”
兰瑟的声音在西里尔迫人的视线下越来越小,以至最后完全沉默了下来。
南希从来没见西里尔这么失态过。
他一直都是淡定又优雅的,贵族富有涵养的气质在他身上有着完美体现,对任何事他都有种轻描淡写、云淡风轻的态度。
可现在,他看兰瑟的眼神,严厉得就像是寒冬里的冰凌子,仿佛下一秒就会把刀刃插进他的心窝里。
“行了兰瑟,”西里尔移开了视线,不想再多言,“你的子民还在等你呢,赶紧走吧。”
兰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西里尔,你赶我走?”
“我都这么可怜了,只想来你这休息一下,你居然还赶我走?”
西里尔冷漠地说:“殿下,您的王宫可比我这舒服多了。”
“……”
兰瑟眼睛瞥了好几下,确定西里尔真的是在赶他后,一脸憋屈地站起来,然后走出了庄园。
他居然被自己的大臣给赶走了,兰瑟郁闷地抓了抓头发。
他哪里惹着他了吗?
等送走了兰瑟,一时间空旷的大厅里,只剩下南希和西里尔两个人。
“大人……”南希的声音有些迟疑。
她想问西里尔的态度为什么这么奇怪,又想问神明为什么不拯救那些病人呢?但最终她还是把话全部咽了下去。
这不是她该问的。
抿抿唇,南希换了个话题。
“大人,您想尝尝我酿得玫瑰露酒吗?”她仰起头,眼神清亮。
西里尔沉默地看了过来,过了会,他居然破天荒地答应了。
“好。”
等南希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盅酒。
“这是我妈妈以前教我的,她酿出来的酒可好喝了。”南希把白瓷酒具摆开,给西里尔细心倒了一杯,递过去,“大人,这是我做得,还请不要太过嫌弃。”
“玫瑰是用得庄园里的吗?”西里尔抿了一口,问。
南希乖巧点了下头:“之前您不在,我问了下茱莉亚,她允许我摘了。”
西里尔嗯了声,静静地品酒,气氛一时安谧。
喝完一杯西里尔指腹轻轻磨蹭杯面,过了会,开口。
“外面的花脏,你以后要是还想做,”他顿了顿,“让茱莉亚去给你找新鲜的。”
夜晚。
厚重的乌云层层笼罩了天空,庄园里的玫瑰一朵朵地颜色暗淡下来,它们瑟缩着,在夜风中发颤。
桌台上的烛火摇曳,西里尔感应到什么,突然合上手中的书本。
“南希睡着了吗?”
茱莉亚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已经睡熟了,不会被吵醒的。”
话音刚落,一道炫目的光亮在西里尔的卧室炸开,房间登时亮如白昼。
慢慢的,一个人形从里面缓步走出。
西里尔微微皱了下眉,不耐烦的情绪在他的眼眸里一闪而过,但还是单膝跪下,语气恭敬地迎接:“主神。”
白金色的长发闪耀着太阳的光泽,纯洁的圣袍仿佛沾染着晨露,无数细小的流光在他身边闪烁。走出来的人全身上下都带着高贵圣洁的气息,那是真正的神明。
维尔诺斯淡淡地扫过西里尔,开口:“西里尔,最近似乎有人胆大包天地质疑起了神明。”
他勾了勾嘴角,目光冰冷又残忍。
“你还不履行自己的职责吗?”
西里尔并没有动静,半晌,他声音低低地开口:“主神,兰瑟只是一时口不择言,还请您宽恕——”
维尔诺斯打断了他,带着寒意的视线刺到西里尔身上。
“西里尔,你该知道一个王子居然敢质疑神明,这是多大的罪过,你是在质疑我的命令吗?”
西里尔将头更低下去,声音愈发恭敬:“不敢。”
“你最近似乎有些不听话了。”维尔诺斯却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傲慢地嘲笑,“天国的一条狗而已,谁给你的胆子?”
他嗤笑:“你只需要听从命令,将那些质疑神明的蠢货杀死,知道吗?”
西里尔闭上了眼睛,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濒死的黑蝴蝶一下一下扑打蝶翼。
男人修长的脖颈绷紧,喉结滚动几下。
维尔诺斯察觉到了他的心思,冷笑:“西里尔,明天早上我若是看不到兰瑟的尸体——”
他向前俯身,白金色的发丝嘲弄般地垂到西里尔面颊上。
“你自己知道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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