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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子趾高气扬地看着的西里尔,心中得意。
看吧,他以前再怎么风光,现在还不是要跟只臭老鼠一样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讨生活。
想起兰瑟老国王在世时对这个养孙的偏宠,大王子心里就止不住地嫉妒,明明只是个平民,凭什么能骑到他们这些血统尊贵的王子头上?
还好,父王讨厌极了这个小杂种。
“西里尔!你简直太无理了!”大王子眉头一皱,喝道,“你知不知道你面对的是全王国最尊贵的南希神使!你简直丢尽王室的脸面!”
像是想起什么,大王子的眼神一下变得轻蔑,“不过也对,”他讥讽地勾了下嘴唇,“你本来就不是伟大的罗亚王室的人,倒也丢不到我们的脸面上。”
说完他就傲慢地抱起双臂,睨视着西里尔,期望在他脸上看到羞愤等神色。
西里尔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神情冷淡。大约是头发黏在脸上太难受,他还伸手拨了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只有稀稀拉拉的风吹树叶的声音在附和,南希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到这位不可一世的大王子脸因为尴尬而越涨越红。
简直要变成了猪肝色。
大王子被西里尔这目中无人的姿态气得够呛,刚要继续吼叫,南希出声打断了他。
“大殿下。”南希声音清脆地叫了他一声。
见有人理会自己,大王子立马露出笑容,急急往前走了一两步,连忙就要给西里尔扣帽子:“神使大人,还请您原谅,西里尔本就是个从贫民窟出身的乞丐,他——”
“殿下见到我为什么不行礼呢?”南希食指绕了绕自己的头发,笑眯眯地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大王子身体一下僵住。
西里尔掀了掀眼皮,看了南希一眼,又重新垂了回去。
“我——”
大王子刚要开口解释又被南希给截了话,她温温和和地笑着,把先前他对西里尔说的话一字不落地扔了回去:“你知不知道你面对的是全王国最尊贵的南希神使?大殿下如此不知礼节,可真是丢尽了王室的脸面。”
说话的节奏不缓不慢,却让大王子唰一下白了脸。
他急忙开口要解释,南希淡淡瞥过来一眼,大王子突然浑身一个激灵,把话全部咽了下去。
“求您原谅我的无礼。”大王子不甘心地咬着下唇,还是将腰弯了下去。
南希离得近,还能听见他粗重的鼻息声。
看来是气得不轻。
南希冲西里尔得意地眨了眨眼。
西里尔垂着眼眸,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有些泄气地收回目光,看着惴惴不安的大王子,南希耸耸肩。
“行吧,原谅你。”
她又指了指花园出口,看向大王子,抬抬下巴,眼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大王子狠狠地瞪了西里尔一眼,憋着怒气走了。
南希又再次转向西里尔,盯着他的手臂轻皱了下眉,关心道:“我陪你去找医师吧,你这样下去会感染的。”
她也大致看懂了一些事情,比如这个漂亮的小王子在罗亚王宫里绝对没什么好待遇,就算去找医师恐怕也得不到认真治疗,不过如果自己这位神使陪着去,或许会好一点。
“不用。”
西里尔冷淡地拒绝,他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不理不睬地擦过她肩膀,走了。
南希:“……”
南希气得对着他背影呸了一声。
神使大人的宽容程度也是有限的。
不想再管这个一张臭脸的家伙,南希随便拽了一个过路的女佣,领着她来到了穆拉的房间里。
穆拉是位人偶师,也是她交了一年多的朋友,在她撒泼打滚卖萌了一个星期后,终于举手投降,进了王宫来陪自己。
“穆拉!”
看见人,南希眼睛一亮,声音清脆又欢快。
坐在露台上的女人停下雕刻木偶的手,转眸看过来,笑盈盈地向她招了招手。
女人二十五六岁,面容姣好,烟灰蓝的波浪长卷发大把散落下来,在阳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像是闪烁着星辰。
“我可爱的小南希。”穆拉垂下头,先在她额间轻吻了一下,赞叹道,“你的眼睛可真让人着迷。”
她拿起一旁的湿手帕净了净手,然后顺手剥起了葡萄,将晶莹圆润的果肉喂到了南希嘴里。
“怎么来得这么晚?”
在南希小仓鼠似的吃葡萄时,穆拉轻轻捏了下她的脸颊,问道。
南希趴在她膝盖上,地上铺了柔软的羊毛毯,坐在上面极为舒服,“来这里之前遇到了一个人。”南希撑着下巴说,“长得和穆拉你一样的漂亮,就是脾气有些不太好。”
“哦?那孩子叫什么?”
“嗯……大王子叫他西里尔。”
穆拉剥葡萄的手顿了顿,声音略微低沉了下去。
“西里尔?”她重复了一遍。
没注意到穆拉有些阴郁的目光,南希换了个姿势,趴在她腿上继续说着。
“嗯,西里尔。”神使有些良心不安地抿了抿唇,还是觉得自己刚刚扔下人不管的行为有些不好,她苦恼地开口,“穆拉,他好像在王宫里过得很不好,我看见有人打他,但我直接把他丢下不管了,这样是不是很不好呀?”
穆拉收回了心神,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异。
“你说,有人打他?”
南希非常认真地点点头,比划道:“他手臂上有道好深的血口子。”
穆拉咳了一声,掩饰性地拿起一边的水杯抿了好几口。
“说起来,”她慢慢地开口说道,“我倒是听说,兰瑟国王在世时极为宠爱一位养孙,或许就是他?”
南希眨眨眼,呆毛一翘,懂了。
“怪不得呢。”她鼓了鼓腮帮子,“那些王子一定早就很嫉妒西里尔了,所以国王一逝世就来找他的麻烦。”
穆拉也跟着严肃地点了点头,顺着南希的话说:“他们心可真坏。”
南希心皱成一团,撑下巴手的手指有些急躁地敲敲脸颊,先前西里尔手臂上的那道长长的,极深的血痕在她脑海里反复重现。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人身上沾了血她就浑身不舒服。
“穆拉呀。”过了一小会,南希下定决心似的仰起头,“你这里有纱布和碘酒吗?”
穆拉轻挑了挑眉毛,逗她:“小南希,你这才刚来,就要为了一个新认识的朋友而抛下我吗?”
南希被说的有些心虚,声音干巴巴地开口。
“那穆拉,我也可以过一会再来找你嘛。他那边……”南希抠抠手指头,“可能比较急。”
穆拉被她的反应逗得发笑,她揉了揉南希的头发,笑道。
“只是和你开了个小玩笑,赶紧去吧。”
南希开心地蹦起来,搂住她脖子啵了一口。
“谢谢穆拉!”
拿了个小袋子装好绷带碘酒,又拿了几块小甜点,南希和穆拉道了谢后就急急忙忙地推门跑了出去。
轻柔的阳光漫进露台,随着南希的脚步声风一般地跑远,穆拉脸上的笑意也缓缓收起,眼底压抑不住地流露出一丝恨意。
她的目光渐渐下移,落到了手中的木偶人上,手抬起,拂去上面的一些碎木屑。
人偶已经显出雏形,五官和她有六分相似,只不过是稍显凌厉的短碎发,眉眼间也能很清楚地看出是一名男性。
穆拉指尖温柔地轻抚了一下人偶的脸廓,眼睫垂下来,遮住她晦暗又酸涩的眼底。
“穆尔……”
南希一路小跑着来到了王宫的后花园,她过来时和佣人们打听过,西里尔现在被发配到了那。
后花园里只有一间小杂物房,南希刚要笔直地跑过去,脚底下突然急转了个弯。
西里尔正待在不远处的花丛中,蹲下身沉默地收拾着什么。
后花园里小小的一块玫瑰地被糟蹋的不成样子,花瓣散乱一地,汁水印进了地里,很明显是被人用力踩踏过。
西里尔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细长的眼睫垂落下来,在他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南希一小点一小点地移到他身边,西里尔注意到动静,看了她一眼,又重新沉默地收拾起来。
不理她,很好。
南希努了下嘴,往前大跨一步,跟块竿子一样杵到了西里尔面前。
这下西里尔再不能忽略她了,他一抬眸,就看见南希笔直笔直地站在自己前面。
一身神职白袍衬得她高贵无瑕,眼神懵懂纯净,一看就是个不知人事、被人捧着长大的小女孩,到处散发着自己的爱心。
有点刺眼。
他别过眼去,冷淡地起身走到了另一边。
南希:“……”
这是嫌我碍眼?
很好。
神使很大度,神使不生气。
南希瞥了一眼他手臂上的伤,很快又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安抚,继续凑了过去。
“我要给你上药了啊。”
理所当然的没人应她。
南希撇撇嘴,自顾自的又唠叨起来。
“会有点疼,你忍一下哦,我会尽量轻一点的。”
西里尔不理她,南希自己说得也挺开心,她拧开碘酒瓶盖,用棉花棒沾了点碘酒,对准了他那条血口,小心翼翼地涂了上去——
棉花棒一下掉在了地上。
南希的手腕猛然被攥紧,西里尔浑身紧绷,眼神凌厉的像是淬过冰的毒刃,整个人显得愈发森寒。
南希被他瞪得打了个寒颤,一时间僵立在原地。
空气一时静默无声,两人长久对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西里尔眼底森冷的神色褪去,渐渐恢复如初。
他意识到自己还攥着什么,低眸,有些愣怔地松开了南希的手腕。
女孩子纤细白嫩的皮肤上一大圈青紫的印痕,控诉着刚刚那人有多么的粗暴无礼。
西里尔:“……”
好弱。
西里尔一松开南希就连忙收回手,搓搓手腕,眼尾泛红地瞪着他,声音委屈。
“疼死了。”
像只眼泪汪汪的小奶猫。
“……”
西里尔再怎么冷硬也只是个少年,被她看得显然有些不知所措,沉默了一下,他不自然开口道: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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