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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第618章
之所以叫做“立雪求道”,是因为江昊隐约感觉到自己将它们融合到一起之后,其实还有更高的一个层次没有触及。
所以江昊心中迫切地想要将这一招彻底完善,最终触及那个他梦寐以求的领域,这才将其唤做“立雪求道”!
至于那个最终的境界是什么,江昊心中已经隐约有了雏形,那就是——
剑意!
剑法境界之中,意境已经是极其高端的层次了,但剑意却在其之上!
剑意的本质其实是已经追寻到了剑法的极致,开始返璞归真,向剑法存在的终极意义发起追寻。
换句话说,一个剑修缘何执剑,为了谁执剑……等等各种各样的问题,都困扰着普天之下无数剑修。
但只有悟透这个道理,最终接触到剑法源头时,才能够领悟“剑意”的奥妙!
比起意境,剑意则是一个不可揣度的领域,是九成以上的剑修都难以触及的禁区!
只有掌握了“剑意”奥妙的剑道修士,才有资格以“剑道宗师”自居!
赵国境内,有三个名声最为响亮的“剑道宗师”,不想猜就知道是洛寂峰、单千秋以及韦剑生。
据说在剑道领域之中,能够领悟剑意的人寥寥无几,一万个剑修中也不见得能够找得出一个!
是以是否掌握了剑意,成为了划分剑道高手与宗师之间差距的参照!
领悟剑意之前,剑修始终都只是剑修,充其量也不过是“意境”的运用者罢了。
可一旦领悟剑意,那就是鲤鱼化龙腾飞九天,瞬间完成仙凡两变!
前一世,江邪羽虽然在剑道领域造诣颇高,但由于环境与条件的限制,难以跨出关键性的一步。
这是因为凡人没有修真者那样的神通和本事,就连识海都未曾开辟,又怎能领悟出那样玄奇的境界?
而当修真者开辟了识海,并在剑道领域中立足时,方才有继续进步的资格!
江邪羽剑道入神,但偏偏在境界领悟上后劲不足,所以怎么也无法修炼出《玄庚剑谱》的最高境界。
江昊还清晰的记得,前一世的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踏出关键性的一步,进入到那个剑谱中描述的究极领域!
直到这一世他解封记忆之时,这才恍然明白,玄庚剑谱中的究极领域正是“意境”。
凡人之体终有穷极,哪怕付出百年的努力,最后恐怕也无法打破枷锁。
这是因为环境和天地限制了人的思维和悟性,满足不了领悟更高境界的需求。
但这一世却不同了,江昊完全吸纳了前一世的剑道经验,并在系统的帮助之下去其糟粕,从而真正立足于一个崭新的领域!
因他只触及到了“势”的运用,并未触摸到“意境”的变化门道,所以才会露出失望之色。
但这一幕,被宁虚凡看在眼中时,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似乎是对宁虚凡的攻击并不满意,所以江昊才露出此等神色。
在宁虚凡看来,江昊的表现无异于在轻慢他的剑法造诣!
“江道兄果然是深藏不露,是在下眼拙了。”此时,他缓缓深呼一口气,凝重地说道。
他已经百分之百可以肯定,江昊绝对是个极善藏拙的狠人!
因为方才自己动用了足足九成的实力,倾力一击已经堪比妄尘七层的规模。
可即便如此,也依旧没有给江昊带来任何的麻烦,而且后者轻易就将自己的攻势化解掉了!
而且在刚才的交手之中,他已经骇然发现江昊竟然掌握了“势”的运用,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整个丹鼎剑派之内,唯有剑派首座韦剑生的大弟子韩锋,掌握了“势”的运用之法。
而正是因为这一点,韩锋才能够屡屡只出一招,便可将对手的攻击悉数破除,令其溃败而返!
剑法中的“势”,比之寻常的“势”更加凶险。
毕竟剑乃百兵之君,攻伐之能乃是百兵之最,剑法若与“势”相辅相成,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在这寥寥数招的对决之中,宁虚凡已经从江昊的身上感觉到了压力。
而这种压力,竟与从大师兄韩锋身上感受到的压迫如出一辙!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宁虚凡下意识的已经将江昊视作与韩锋同等的存在了!
即便他自己绝不相信,却也不得不承认,江昊的剑法修为,或许早就远在自己之上了!
眼见宁虚凡表情阴晴不定,江昊施施然笑道:
“宁道兄,你我不如做个约定如何?”
“约定?”宁虚凡微微一怔,随即拱手道:“愿闻其详。”
“我观道兄在剑道领域造诣非凡,令我颇受启发,是以此刻已求战若渴,迫切地想要历练一番剑法技艺。”江昊随即说道。
宁虚凡面色有些古怪地看着江昊,总感觉他的话好像说反了。
造诣颇高的应该是江昊,而不是他宁虚凡才对。
但其实宁虚凡稍加细想,便是明白了江昊的意思。
其实江昊是想找宁虚凡切磋一下剑法,从而得到更多的感悟和经验。
换句话说,江昊俨然是把宁虚凡当成了一块试金石,来检验自己的剑术层次!
“不如走个过场,你我皆不动用过高的实力,约定以三招为限,仅以剑术进行较量。”紧接着江昊又不紧不慢地说道。
“道兄出招,我来拆招,而我出招时,则由道兄来拆招!”
“你我各凭本事,谁拆招越快、越轻松,便代表谁的剑术造诣越深,如此才算是公平公正!”
“三招过后,谁若稍逊一筹便主动认输,不知道兄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宁虚凡亦是目光闪烁,稍加沉吟起来。
江昊此举实际上是在示好,希望和宁虚凡之间不要太过剑拔弩张。
只要两人修好,那么灵兽宗与丹鼎剑派之间也必然不会摩擦出火星来。
这,才是江昊,以及江昊身后的灵兽宗愿意看到的情形!
宁虚凡目光一转,悄悄投向丹鼎剑派的御座,与剑首韦剑生的视线碰撞。
韦剑生自然知道,这是宁虚凡在征求他的意见,看江昊提出的建议是否值得推敲。
对于丹鼎剑派而言,太上教与赵国皇室皆是虎狼之辈,所以丹鼎剑派自然不可能与他们沆瀣一气。
相反,灵兽宗与丹鼎剑派等诸派之间已经结成联盟,只不过联系并不是非常紧密罢了。
而此番借着这个机会,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来表明丹鼎剑派的立场和诚意。
想罢他又轻叹一声。
灵兽宗先后出了洛寂峰和单千秋这样的剑道宗师,把原本在赵国境内剑道领域称雄的丹鼎剑派压了下去。
而如今,灵兽宗又出了一个年纪轻轻却已然掌握“势”之运用的剑道奇才。
果然是上天眷顾灵兽宗啊。
既然如此,那就索性顺水推舟吧。
一念及此,韦剑生悄然向宁虚凡点了点头。
得到韦剑生的首肯,宁虚凡顿时放心了许多。
他虽然多少有些嫉妒,为什么江昊年纪轻轻却可以有这般造诣,但心中却并无愤恨之意。
借此机会若是能够获得宝贵的剑道经验,那么对他来说可是百利而无一害!
“好,既然是江道兄开口,在下岂有不从之理?”随即,他抱拳笑道。
“好!请!”江昊闻言,顿时眉开眼笑。
“请!”宁虚凡同样扬手。
……
江昊与宁虚凡突然停止斗法,欲以三招剑术相互交锋来评断胜负。
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幕,委实让许多人感到匪夷所思。
前一秒两人还剑拔弩张,却没想到数息过后就突然偃旗息鼓,仿佛成为了挚交好友似的。
但他们不得不承认,江昊与宁虚凡的交手的确看点十足。
尤其是江昊那一招“悬剑立雪”,引爆附近的“势”,将宁虚凡的杀招无声无息地化解掉,简直是闻所未闻!
一些年纪比江昊稍微大上几岁的青年弟子,此刻眼神都变幻了数次。
修真界不缺天才,但天才与天才之间也同样有着许多的区别和高低之分。
比起寻常的修真者而言,资质上佳的人便可称作罕见的“翘楚”。
而在“翘楚”之中,资质又属于上上之列,当世罕见的奇才,便可谓之“天骄”!
剑道领域,同样有这种说法。
此时江昊所展现出来的剑道造诣,不仅将许多同辈甚至前辈都远远地甩在了身后,而且就连悟性也让人咋舌!
一招“悬剑立雪”完胜“碎星”!
这个少年日后究竟会有怎样的前景和未来呢?
众人眼神复杂之时,擂台上的二人已经开始对招。
宁虚凡率先出招,他踏步上前,抬手便挥出两剑,两道弧形剑光重叠交织在一起喷薄而出。
“御云剑式,叠浪!”
两道剑影气韵融汇,如同一个整体。
但两道剑气却在飞行的过程之中不断震荡重叠,竟刹那之间产生了数以百计的可怕振幅!
每震荡一次,剑气的规模都要扩展一分,以至于百余次震荡过后,那剑气已经膨胀到门板大小!
远远望去,就如同一艘破浪而行的战船,碾碎无尽的波涛,向着江昊狂袭而来!
“来得好!”
此时,江昊不闪不避,遥望着那扑面而来声势浩大的双重剑气,同时长笑一声。
他周身袍衣鼓荡,澎湃的云气骤然在他的周身弥漫开来,似形成了大片的雾霭,将他的身影遮挡在内,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形。
但就在那云层缭绕之间,蓦然有一声嘹亮的龙吟响起!
“吼!”
紧接着江昊手中龙尺剑斜掠长空,一道剑气长龙笔直地倾泻而出!
仿佛有一条怒睛巨龙从云雾之中席卷而出!
“云开见龙!”
与此同时,江昊的长喝在云雾之中响彻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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