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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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又把姬殿给惹炸了？”出阵回来的日本号看着整把刀都成灰色状态，好像随时都可能风化掉的压切长谷部，有一种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的冲动。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还以为他想明白了呢，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明白雪见究竟为什么这么生气。

“想说什么就说好了。”长谷部连瞪他一眼都不想瞪了，完全就沉浸在“我没有当好姬殿的哥哥”“姬殿说我不是她哥哥”这样不断循环重复的思绪里。

“姬殿也没有说错。”日本号灌了一口酒，继续道，“姬殿小的时候你也没这个样子，这两年姬殿开始看公文了之后，你自己说，你见她说的最多的是什么？”

是什么呢？“姬殿，您该去工作了。”“姬殿，您的文件还没有签完。”“姬殿，您不可以……”

长谷部完全就是把雪见当做审神者来看待的，好像完全忘记了她在审神者的身份之前，雪见首先是他们养大的孩子。

“我……”长谷部整把刀的灰色程度又加深了。

“长谷部，她不是织田信长，也不是上一任审神者，对她公平点。”日本号给长谷部倒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你再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糟糕的。”

压切长谷部不关心羽生雪见吗？怎么可能呢？他对雪见的爱护可是一点都不比其他付丧神少。只不过，长谷部也比其他的刀要来的偏执。这一点，日本号再清楚不过了。

压切长谷部是一把好刀，也足够忠诚。仅仅是对于他的主公来说，他已经做的很好了。对于10岁之前的羽生雪见来说，长谷部也是一个好哥哥。可是，10岁之后，对于并不了解自己身份的审神者雪见来说，急于让她快速成长起来的长谷部并不是一个好的下属；而对于作为妹妹的雪见来说，一点也不在乎她想要什么的长谷部也不是一个好哥哥。

其实雪见也是很关心长谷部的。她虽然不搭理长谷部，但是也没有让红脸状态的长谷部出阵远征或者是去演练场。要知道远征的队伍安排都是雪见随机抽取的，药研、山姥切、歌仙、烛台切他们可都是看到过雪见捏着写了长谷部番号的签子，犹豫了好久又给丢了回去。

药研问过她，当时雪见是这么说的，“如果红脸状态的话，出阵不是会有危险吗？”这句话，还是长谷部和她说过的。

“日本号，我做的不够好吗？”长谷部握着就被一饮而尽，他的酒量不是很好，不让回给他倒的又是极烈的酒，一杯下去就有些晕了，“我只是想让姬殿……”

“她今年才12岁。”日本号打断他的话，“长谷部你不是做的不够好，而是太好了。”他挪到长谷部身边，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她只有12岁，不是21岁，还是个孩子，就算你想让她成为合格的审神者，也太早了。”

“那我该怎么办？姬殿现在根本就不听我说话。”长谷部又是一饮而尽，喝的太急了呛得直咳嗽。日本号给他拍着背，有种想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姬殿不听你说话，也是你自找的好吗？

“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对姬殿吧。”日本号找了一个罐装酒塞给他，瓶身上明明白白写着一行英文字母“fourloko”。

“长谷部最讨厌了。”雪见坐在贞宗派的部屋里，扯着条绳子气鼓鼓的道。龟甲贞宗坐在桌子旁边，手里还拿着一朵未完工的头饰。听到雪见抱怨，抬头笑道，“姬殿其实不讨厌他吧？”

“才不是，我最讨厌他了。”雪见丢掉绳子，别过头，连龟甲贞宗都不看了，“龟甲哥哥不要乱说！”

“姬殿脸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哦。”龟甲推了推眼镜，“对于长谷部这样的，姬殿要不要试试……”

“龟甲贞宗！”一旁的物吉贞宗听不下去了，为什么每一次不管再说什么话题，龟甲都能拐到奇怪的地方，是嫌自己奥州合战远征去的不够多还是手合场去的不够勤快？“不要和姬殿说奇怪的事情啊！”

“话说，为什么物吉你和小贞都不让龟甲哥哥说完话啊？”雪见一直都很奇怪这件事情，她和龟甲哥哥单独在一起的次数几乎是没有的，聊到一半的时候物吉或者是太鼓钟就会过来打断龟甲的话，龟甲那个时候又会笑的很奇怪。

“姬殿想知道吗？”龟甲贞宗放下手里的东西，因为物吉和太鼓钟一直盯着的原因，雪见在的时候，他最多也就玩玩编织。

“龟甲哥哥！”物吉整把刀都紧张了起来，随时准备冲上去捂住龟甲的嘴，“你再这样下去，小乌丸殿会把你丢到刀解池里去的！”

“哼哼哼哼。”龟甲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没有再往下说，物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每次都要防着他冒出来什么雪见不能听的话，物吉感觉他像是单独跑了一次三条大桥一样累了，不，比那个还累。

物吉是松了一口气，雪见的好奇心是一点都没少。拉了拉龟甲的围巾，“龟甲哥哥，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啊，我是说……”龟甲笑着看着一脸如临大敌的物吉，吐出后半句话，“该吃晚饭了哦，姬殿要去餐厅吗？”小姑娘才12岁呢，现在说那些也太早了。

“明明不是这句话。”雪见嘟嘟嘴，却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乖乖被龟甲抱去餐厅。

“日本号，长谷部怎么没来？”药研看着那个空着的位置，问道，长谷部可是除非不在本丸，一定回来餐厅的，这段时间雪见不理他，他更是一日三餐都要过来的。

“他喝醉了。”日本号说的很随意，“已经睡着了，不用担心他。”长谷部的酒量一直都不怎么地，之前那两杯酒就已经是有些醉了。后来日本号塞给他的那罐酒，别说是已经半醉的状态，就是完全清醒的长谷部喝完了也会彻底醉过去的。

“日本号哥哥，你不要总是灌别人酒啦。”长谷部平常几乎是不喝酒的，而日本号是那种兴致上来了，不管是谁抓到了就会灌酒的。长谷部是受害最严重的，别人可以躲，他和日本号住在一起，想躲也躲不了。

“这可是他自己要喝的，我可没有灌他啊。”日本号先给自己澄清了一下，虽然给他塞烈酒的人是他没有错，但是又不是拉着硬灌，长谷部自己也是想借酒消愁的。“姬殿可是心疼了？要不要吃过饭去看看？”

“我才没有心疼他！”雪见把白菜当长谷部咬，“喝的醉醺醺的最讨厌了！”次郎太刀听了这话，抬起头，看着雪见道：“姬殿讨厌人家吗？”

“不是啦，但是次郎哥哥也不要整天都喝酒啦，对身体不好的。”雪见皱了皱鼻子，“还有日本号哥哥也是。不可以整天喝酒，也不要灌别人喝酒！”

“姬殿真的不要去看看吗？”日本号又问了一次，长谷部喝醉了不会发酒疯，但是醒着的时候会念叨一些他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说的话，刚才日本号可是听了不少，可惜都是说雪见听的。

“不要！”雪见低头扒饭，才不担心长谷部呢！本来就讨厌，现在喝醉酒了就更讨厌了！

还真是可惜了。日本号有些心疼自己的那罐酒，本来是打着酒后吐真言的算盘趁机让他们两个能说清楚，可惜有一方不配合，也只能作罢了。

晚上休息前，当天晚上陪侍的物吉照常看着雪见写完一页字。写到一半的时候，药研推门进来了。

“药研尼桑。”“药研君。”物吉有些好奇药研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雪见练过字之后就会直接去休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的话，大家是不会这个时候过来的，很有可能雪见这个时候就已经休息了。

“姬殿不用担心了，我去看过了。”药研走到雪见身边拍了拍她的肩，“只是喝醉了，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雪见晚饭之后偷偷拜托了药研去看一眼长谷部。她自己是不好意思去的，当然她是不会承认的。她和长谷部都冷战这么长时间了，长谷部还从没有借酒浇愁过，说不担心是假的。

“我才没有担心他！”雪见虽然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嘴上还是死不承认。

“好好好，你没有担心他。”药研忍着笑安抚她，“姬殿早点休息啊，可不要熬夜。物吉君，姬殿就拜托你了。”他还是赶紧走吧，万一一会儿憋不住笑出来怎么办？

“姬殿打算和长谷部君冷战到什么时候？”物吉铺被子的时候顺口问了一句，这有小半个月了吧，出于同僚情谊，总不能看着长谷部一直这么消沉下去。

“我不知道。”雪见有些困了，揉了揉眼睛，“可是长谷部说的话，我真的好生气！”她和长谷部之间的矛盾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每次她想和长谷部说的时候，他都不听的，这一次也该让她任性一次了。但是真没想到长谷部居然这么长时间都不承认错误！好不容易说了一句话，还是好气人的那种。雪见都有一种再也不理他的想法了。

“长谷部君也是为了您好。虽然方法不对，如果他改的话，姬殿会原谅他吗？”物吉给雪见掖好被角，轻轻拍着她。

“我不知道，我好困，明天再说好不好？”雪见一沾枕头就困，这会儿连眼睛也不想睁开了。

“好吧，睡吧，晚安，姬殿。”

“晚安，物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