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七十九章 诞下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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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元晔和卫姝进了这永寿宫的正殿时,发现不少嫔妃已到齐,就连蔡皇后和德妃惠妃等人也已端坐在上首,众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几分担忧。

只是这份担忧里有多少是虚情假意的，有多少是真心实意的倒真的就不知道了。

众人见入殿的人是韩元晔，眼中一亮,连忙让脸上的忧虑又多了几分，好给韩元晔留个好印象。

“卫嫔她怎么样了？”韩元晔目光径直落在内殿中,声音里沉了几分,似有不悦。

蔡皇后连忙起身相迎,也是愁着眉担忧道：“稳婆和医女等人已经进去了,只是卫嫔这一跤摔得着实太狠了，说是有可能难产。”

难产一词一出，殿上众人反应不一。

卫姝坐在一旁,悄悄地打量起众人的神情。

只见甄贵妃依旧是那高傲冷艳的模样,即便在听到卫婳可能难产的消息,也只是轻挑眉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而德妃神色平平,并不见十分担忧，与甄贵妃一般，似乎并不在意卫婳的生死。

但在她身旁的惠妃脸上虽是那焦虑担忧的模样,只是卫姝依旧能从她隐忍的表情中看出来她的兴奋。

卫姝收回打量的目光,学着众人般装出那不安忐忑的神情来。

也许是瞧着韩元晔脸色不大好,殿上众人也不敢随意出声,皆安静老实地坐着，就连那些有心想要借此吸引韩元晔的人也不敢做那狐媚邀宠之态。

殿中只有卫婳那隐忍嘶哑的叫声，只听声音，都能感受到卫婳此刻的痛，这下子让那些未曾生育过的嫔妃脸都吓白了。

卫姝摸着自己已有七个月大的肚子，也是心悸不已，神情也有些许的不安。

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上走那么一趟，在现代医疗技术这么发达的时代，依旧有不少产妇下不了那手术台，更何况是在古代？

何况卫姝又是格外娇气的人，哪里能受得了那般苦楚？

于是她又缠着系统想让它在自己生产时屏蔽自己的痛觉，系统沉默拒绝了。

给出的理由也是很冠冕堂皇的，这虽是个游戏系统，但作为宿主，要充分感受人物所经历的酸甜苦楚，这样才能彻底将自己代入这个人物角色黎。

卫姝默默地骂了句：nmp的。

又打开了商城系统，把那商品栏从上翻到下，都没有发现她想要的，正泄气之际，竟发现系统发布一个任务：请尽快找出导致卫婳难产的主谋。奖励：母子平安丸。

卫姝眼睛瞬间亮了，有了这母子平安丸，即便是到时候疼得死去活来了，也能保证她和孩子都平安，虽然系统有时候不靠谱，但系统出品，她还是非常相信和信赖的。

又把心神从那金光闪闪的母子平安丸上收起来，专注地望向那帷幕之后。

太后此时也扶着裴映岚的手进了殿中，听着卫婳痛彻心扉的嘶喊声，太后也是阴沉着脸道：“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摔了一跤？”

蔡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嫔妃出事了她也脱不了干系，只得老老实实承受着太后的怒火道：“回母后的话，听卫嫔的婢女说是临近生产了，所以卫嫔想要多走走，活动活动好让生产时顺利些，只是不知怎么的，走到这永寿宫门口就摔了一跤，臣妾刚刚派人查看了，在永寿宫门前并没有发现异常。”

太后怒火越盛道：“没有异常？！难不成是卫嫔自己故意摔倒的吗？”

“请母后息怒。”蔡皇后面对太后的质问，只能跪下请罪。

嫔妃们见状，也连忙跟随蔡皇后跪在地上，求太后息怒。

众嫔妃要跪，卫姝自然也不例外，但卫姝因着挺着肚子，动作比旁人要迟钝缓慢些，待众人跪下后，卫姝还在艰难地下跪。

太后冷眼瞧着，发现韩元晔目光紧紧落在卫姝身上，随着她的下跪，韩元晔的眉头越发紧皱。

不悦地开口道：“都起来吧，免得皇上心疼，倒要哀家不体谅你们了。”

众人不由得把目光都落在卫姝身上，一时又是嫉恨又是怅然。

本以为卫姝怀孕后能多些侍寝的机会，却不曾想皇上宁愿日日陪着卫姝这个身怀六甲的孕妇，都不愿来她们宫里，只能夜夜香闺寂寥，苦不堪言。

又瞧着卫姝自打怀孕以来，除了肚子大了起来，四肢依旧纤细，丝毫不见臃肿之态，一颦一笑更是透着妩媚娇艳，容姿更盛从前，可把众人羡慕坏了。

而一旁的卫姝知道太后是在不满自己，连忙安静地站了起来，不敢再做其他惹她不喜。

韩元晔瞧着卫姝低头不语的模样，简直是要心疼坏了，但是他知道他越维护卫姝，太后便越厌烦她，所以只能强忍下心中的怜惜，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看卫姝。

一时之间，大殿又恢复了安静，众人都屏气凝神地听着卫婳的惨叫声。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蔡皇后对韩元晔和太后道：“皇上、母后，这女子生产最是耗时的，卫嫔又是头胎，一时半刻孩子怕是生不下来，还请皇上和母后先回宫中休息，待孩子落地，臣妾立马派人报喜。”

太后摇头道：“这卫嫔难产，哀家这心里头不踏实，还是在这里守着安心些。”

又转过头对韩元晔道：“此时夜已深了，明日皇上还要上早产，皇上先回建章宫吧，这里由哀家和皇后守着。”

韩元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卫姝，并不放心她一人呆在这里，怕他刚一走，太后便要为难她，便开口道：“儿臣无碍，陪母后一起等着就是了。”

太后眼底划过几分怒意，但也知韩元晔心里怕是已经在怨她防她了，所以她不能再因卫姝这个女人而伤了她们母子之情。

神情淡漠道：“皇上心疼卫嫔那就一起等着吧。”

到了半夜，卫婳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众人虽然困乏，但见韩元晔和太后都没有离开的意思，也只能强撑下去。

就在众人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从内殿传来了一阵婴儿响亮的哭声，打破了一殿的寂静。

众人顿时清醒了过来，瞌睡什么的都没有了，紧盯着那帷帐，就想立马知道卫婳生的是皇子还是公主。

很快，一个稳婆从里间出来，只见她怀中抱着一个明黄色的襁褓，众人眼睛瞬间都直了。

大齐皇朝以黄色为尊，历来皇子出生用明黄色襁褓，公主出生用蓝靛色襁褓。

看来卫婳所生的孩子是位小皇子了，又听得婴儿哭声洪亮，应该是个健康的，不少人心生嫉妒。

果然，稳婆抱着孩子跪在韩元晔面前道：“奴婢给皇上和太后报喜了，卫嫔娘娘诞下一位小皇子。”

太后一看襁褓中的小皇子可爱健实，小手和小脚丫都胖乎乎的，顿时心生喜爱，立马小心翼翼地从稳婆怀中抱过孩子，对韩元晔笑道：“这孩子多健实，白白胖胖的，多惹人疼。”

韩元晔顺势看着太后怀中的孩子，只见他因着刚出生所以脸上泛红，但头发乌亮，用力地挥动着肉乎乎的小手，口中的哭声更是洪亮不已。

又因宫中出生的孩子多是虚弱体轻，难得见到这般健康的孩子，即便韩元晔不喜卫婳，也不免对这孩子生出几分喜爱。

当下便露出几分笑意道：“确实是个健康的皇子。”

蔡皇后和甄贵妃等人见了这小皇子，不免都拧紧了手中的帕子，唯有惠妃一人露出了那狂热隐忍的表情，仿佛想要立马将孩子抢到自己怀中。

“卫嫔为皇室为皇上诞下皇子，当真是立下大功了。”蔡皇后强忍心中的心酸和嫉恨，摆出一副贤惠大度，关怀地笑问稳婆道：“卫嫔可还好？”

稳婆因着接生了个健康的小皇子，自知有丰厚的赏钱等着自己，回答得越发尽心道：“得皇上太后和皇后娘娘的庇佑，卫嫔娘娘产后身子虚弱但无大碍，已经睡过去了。”

“嗯，好好照顾卫嫔和小皇子，皇上和本宫自当重重有赏。”蔡皇后笑道。

稳婆更是千恩万谢地谢恩。

只是蔡皇后这话刚落，里间便有一个神色慌张的宫女跑了出来，扑通一下跪在众人面前，颤抖着道：“皇上、皇后娘娘……卫嫔娘娘她血崩了！”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就连太后和韩元晔都轻皱眉头，没有了刚刚的喜悦。

蔡皇后忙道：“医女不是在里头吗？”

“是、是的！可是那血根本止不住！”宫女似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又慌又乱。

蔡皇后立马转过头对太后和韩元晔道：“皇上、母后，臣妾这便进去看看。”

“嗯，辛苦皇后了。”太后点头道。

甄贵妃此时也忙道：“臣妾也进去看看卫嫔。”

韩元晔看了她一眼，终是点了点头。

蔡皇后眸光沉了沉，转身与甄贵妃一同进了内殿。

一进内殿之中，蔡皇后等人便闻到那浓重的血腥味，怄得众人忍不住捂住鼻子。

只见宫人们正忙碌地端着血水不断进出，还得向她们行礼，蔡皇后皱眉吩咐她们不用多礼，只专心照顾好卫婳就行。

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机的卫婳，蔡皇后和甄贵妃也是一阵心惊，卫婳她当真是要失了性命吗？

此时，雁儿正哭红肿了眼，扑在蔡皇后的脚下，不停地磕头道：“求皇后娘娘救救奴婢的主子！奴婢求您了！”

蔡皇后认得雁儿，知道她是卫婳的大宫女，又因其忠心，蔡皇后并不计较其无礼之处，还温言安慰道：“你放心吧，你主子吉人自有天相，自当会没事的。”

雁儿拼命摇头，哭得肝肠寸断，但还是指着一旁的稳婆厉声道：“还请皇后娘娘彻查这些稳婆！奴婢怀疑她们身上藏有暗害主子的脏物。”

蔡皇后闻言，不由得皱起眉头，稳婆身上带了脏物害得卫婳产后大出血，这必定是宫中阴私。

否则这稳婆与卫婳无冤无仇，怎么就无端害她呢？除非是受人指使！

“你说这话可有证据？”蔡皇后环视了一圈站在一旁脸色都吓白了的稳婆们，问道。

“奴婢没有证据，但请皇后娘娘彻查！”雁儿低着头，咬牙切齿道。

蔡皇后忖度了好一会儿，才吩咐身边的嬷嬷道：“把这些稳婆带到旁边的房间里搜身。”

顿了顿，补充道：“仔细些。”

底下的人应是，押着那些稳婆便出了房间。

“奴婢谢过皇后娘娘！”雁儿又重重地磕下了头，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

蔡皇后的视线又落在卫婳身上，见她脸色似乎比刚刚还要苍白了几分，轻叹了口气。

甄贵妃冷眼瞧着这一切，心中暗想着若是卫婳就此难产死了倒如她的愿了，只是若是死在她的永寿宫，那当真是晦气了。

又想起卫婳刚刚所诞下的皇子健康壮实，越发恨极了卫婳。

这贱人害她女儿早产而体弱先天不足，这每天需得用无数的奇珍异宝养着身子，才堪堪留得住性命！

凭什么她的儿子就这般健康？上天当真是瞎了眼了，如此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