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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地狱,没有死,被卖进青楼,还是没有死,三娘知道进去这种地方,她已然没脸再见亲人爱人,但是她还有事没做完,她还不能死。
因为精通琴棋书画,样貌绝佳,听话顺从,积极学习老鸨教的各种技艺和媚~术,哪怕已非完璧之身,三娘居然为自己争取到了卖艺不卖~身的机会。
老鸨不傻,一个纯靠色相和青春的摇钱树比起一个高岭之花的名妓,究竟哪个更挣钱?答案不言自喻,所以,老鸨答应了她戴上面纱,答应了她以所谓知己之名每月拍卖一夜的建议。
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
被~干旱笼罩的北地,被饥荒支配的北地,有易子而食的百姓,也有夜夜笙歌的权贵,这座位于北地最大城金华城的青楼生意完全每有受到这次灾难的影响,灯红酒绿,莺歌燕语,靡靡之音不绝,往来非权即贵。
这让三娘感到悲愤的同时也给了她报仇的最佳机会,当一个受到过正统后宅手段教育的绝色~女子用尽所学去勾引一个男人的时候,更加之她还懂得把之前学的正统和如今学的媚~术糅合利用的话。
没有哪个正常男人能逃过她的手掌心。
太守幼子就这样被三娘迷得五魂三道,甚至许之贵妾之位,三娘婉言拒绝:“公子莫要为奴与太守大人相抗,奴不过一烟花女子,更是残花败柳之身,实不敢奢望什么,奴只求公子记得奴之时常来看奴就好。”
太守幼子搂着美人的腰,享受着美人端到嘴边的美酒,轻叹:“可是这种地方我怎能放心让你长久待于此处?”
三娘在他转头去放酒杯之时露出一个轻微的冷笑,眼中满盛冰霜并无丝毫柔情,嘴里却说:“公子此言,奴甚感动,可惜,奴须得报了那杀夫之仇才能安心跟了公子,待奴报仇之后……可好?”
声音轻柔宛如情人低语,在太守幼子因为听闻杀父之仇时转头看她之时又瞬间表露出悲伤无助,那脆弱的神情顿时让他刚才听闻美人居然曾为人妇时产生的那点不舒服烟消云散,只剩疼惜怜爱。
不过几日时间,那几个当初迫害她与苏家朗的恶棍就一个个被带到她面前任由她处置。
三娘大仇得报,太守幼子满以为自此能抱得美人归,哪怕置个外宅金屋藏娇也是好的,不料京城有人寻来此处,要为三娘赎身。
太守幼子极力相争,最终闹到了太守面前,太守此时才知道自家那整日荒唐的幼子迷上了一名名妓,此女居然是当今圣上如今最宠信的礼部尚书林大人的亲妹妹!
不提太守那边把小儿子提溜回去暗自打起了主意,这边终于亲自来接妹妹的林尚书泣不成声:“三娘,你受苦了……都怪哥哥,都怪哥哥啊!”
“此事如何能怪哥哥?是哥哥让大地干旱?是哥哥让百姓暴动?还是哥哥让贪官污吏陷我家翁于不忠不义?”
“那些人真正想对付的是…是我啊!亲家只是…只是…”林尚书不能释怀,更不能释怀的是得知琳琅县暴动,他第一时间就派人来接应,自己留在京城百方奔走,不惜告到御前,终于把苏家的冤情洗清的时候。
苏家早已家破人亡,派来的人只找到了身受重伤却再度失忆的苏家朗,他记起了上次失忆之前的事,却独独忘了那次失忆之后的事,也就是彻彻底底忘了他林家三娘的所有一切。
因此,他才错失了寻找三娘的时间,才又耽误了四个多月的时间才找到自家可怜的妹妹,让她经历了那么多本不该她承受的一切。
三娘轻笑:“时也命也,大哥不必如此,命中该有此劫,躲是躲不过的,既然夫…苏公子如今安好无恙,我亦安心了。”
眼看着妹子情绪不太对,林尚书急了:“什么安然无恙,你就安心了?你知道那苏家朗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哥哥何必如此说他,他只是失忆了。况且他也是因为保护我才受的伤,才会……”
“我说的不是他失忆忘记你这件事!”
“那是何事?”三娘麻木的眼神里出现了焦急,仿若随时能随风而去的表情散去,催促着自家大哥把话说清楚。
“你可知,你们为何数年未曾有所出?”林尚书眼见三娘已存死志,也不管真~相会不会对她造成更大的伤害,他只要他妹妹活着,哪怕因为恨活着也好,因为人只有活着才有将来的可能,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三娘有点迷惑:“为何?”
“因为那苏家朗曾服过绝育汤!”
这话震到了三娘,她摇头失笑:“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他为何要这么做?”
“想知道真~相,你便跟哥哥回去,自己去问他。”林尚书满眼希翼,在看到三娘迟疑的缓缓点头的时候,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该心疼自己的傻妹子。
三娘如他所愿放弃了寻死的念头,却是为了那个早已忘记她的男人,他都不知道她究竟是因为真~相多一点还是因为担心那个人多一点。
离开的时候,三娘当着前来求亲的太守幼子的面回绝了:“我本就是利用你报仇而已,对不起,我根本没有爱过你。”
徒留震惊当场的太守幼子望着远去的马车半晌,突然他就哭起来,哭的声音太大,走出很远的马车里都能听到隐约的声音。
“其实……”
“大哥你知道不可能的。”三娘眼神空洞的地望着车窗外枯黄的景色,淡淡的回答,得到林尚书一声叹息。
历经了一个多月的行程,车队到了京郊,分成两队,一队护送林尚书直接进城,他跟皇帝请的假快到期限了。一队护送三娘前往京郊林家别院,苏家朗如今正在那里养伤。
站在院门前,三娘伸出的手迟迟没有动作,护卫训练有素,只静静的站在周围保护,并不看她。
终于,她推开那扇本就虚掩的门,一眼就见到那个早就印入心底的身影,那个人站在院中大树下闻声往来,青衫变成了白色,眼底不见以往的柔和笑意,一片平静无波。
“姑娘找谁?”
“找你。”
苏家朗沉默了一瞬,拱手询问:“可是林家小姐?”
“亦是苏家次媳。”
长身玉立的男人早已褪去了初见的青涩和单薄,这个人是她眼见着一点点从少年变成男人,也是她一步步从眼里挪进心底的,如今,那个望着她就满眼都是她的男人却让她如此陌生。
“想必令兄已与小姐说过……”
“他只告诉我你喝过绝育汤,其他的什么都没告诉我,如今,我来找你,要一个答案。”
苏家朗站在树下,三娘立于院门前,相隔不过数步之遥,三娘却觉得隔了一个天地,越说下去她越清楚的认识到,眼前的人不是她相处数年的夫君,只是一个名为苏家朗的陌生人。
“我不记得与小姐之间的婚事…也不记得这几年的时光,在此之前,我曾有一爱人,只是家中反对,所以……”
“我亦听令兄提过家中父母对我上次出事给予的解释,如今,我要告诉小姐,那是假的。”
“苏某并非与同窗游玩遇虎才昏倒于树林,并失忆。而是想与爱人私奔,被双方家中追寻之时遭遇意外。”
“你的爱人呢?”三娘此时出奇的冷静,她甚至好奇,能让这人放下家人礼仪选择私奔的女人究竟是多么优秀?数年相处,她无比清楚家人还有从小所学圣贤书对这个男人有多么大的意义。
“为何这数年,哪怕你失忆了,却无人前来寻找于你?”更好奇的是既然是他如此看重的女人,为何对他却如此无情。
“他……我亦不知,此次养好伤,我便要回去寻找于他,我相信,除非意外,否则他不可能丢下我。”苏家朗欲言又止,呼出一口长气。
“我曾为此问过令兄,他告诉我,宋家大公子于我受伤之时同时失踪,至今未归。”
三娘缓缓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你所谓的爱人,是宋大公子?!!”
“是。”
三娘踉跄后退手扶门框站定,不敢置信:“你们…可知这是…有违礼法…为世不容…你们…”
苏家朗再次拱手为礼:“林小姐,我二人皆知其中不妥,奈何情之一字实难控制。”
三娘低低的笑了,慢慢的笑声渐大,直到失声狂笑,眼中都笑出了泪水。
“所以,所以,我自认为的日久生情,我自认为的两~情~相~悦,我自认为的神仙眷侣都是个笑话,我的夫君甚至喜欢的都不是女人!”
所以,她那些年因为无所出所受的诘难和非议,她为了他洗手作羹汤,她为了他苟且偷生,忍受屈辱。都是个笑话???
那些极力压下去的不堪记忆一点点的涌上来,背后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下人,老太太见面必不可少的白眼和冷哼,公婆曾经慈爱的表情掩盖下略带愧疚的眼神都有了解释。
三娘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抚着胸口,呼吸急促。
那一张张恶心到让人想吐的男人的脸,那一双双黏~腻粗糙的手,那一声声淫~邪尖利的笑……
当支撑她的信念轰然倒塌,过往的一切都如尖利的长刺将她扎的体无完肤,透心凉。
整个空间都开始扭曲,崩散,最后只剩下崩溃的三娘恢复了她那一身鲜艳的红衣,双手抱头,浑身颤抖的跪坐在草地上,她们回到了那片树林中的空地。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还有…还有那时的记忆…他们被封印了不是吗?他们不是被你封印了吗?!!”猛然抬头,两行血泪赫然从眼眶滑出,她死死的盯着鬼六,寻求一个答案。
“你能记起具体的细节吗?”鬼六不为所动,她坐在沙发上动作都没变:“当初我只是应你所求,封印的只是你最不愿记起的那一段时间的记忆。之后的我随意看了看并没有那段时间的具体记忆。”
“所以,那些声音那些恶心的画面,不算记忆吗?”
“只是一些记忆碎片,并不连贯,不在你我交易内容之内,我为何要费力帮你封印?”
鬼六的表情略露疑惑,她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她是严格按照交易内容来的不是吗?为什么她这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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