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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城,白家仙邸内清逸娴静,院中一步一景,长廊处的窗棂,每一帧都是不同的景致。
午膳过后的休憩时分,原本静谧的花园被一阵嬉闹声扰了安宁。
草丛里一女子穿着白家牡丹银纹烟罗裙,辫子挂在耳朵上,发梢红色的流苏被她叼在嘴里,她用布条扎着袖口和裤腿,与一众小辈钻进草丛里捉蛐蛐。
“小姐,你耍赖!”丫头珞珞很是委屈的站起身,抱怨起来:“你把我的蛐蛐都吓走了!”
白星淼抬起头,粉嫩的小脸热的又染红了几分,见珞珞生气嘟嘴,她哈哈大笑起来:“你方才捉的算什么蛐蛐,怕是那小身子还没怎么着就喂了我的铁将军了!”
“明明就很大!”珞珞边走边把挡路的草打在一侧:“不玩了,不玩了!比你大的不是被你弄死就是吓跑,比你小的还要被你一直嘲笑,跟你玩一辈子也赢不了。”
“就是!”另一个小辈也跟着附和:“小姐耍赖,不玩了,不玩了!”
见她们都要走,白星淼急忙道:“哎呀,珞珞,我错了还不成吗?大不了我把鬼王送给你啊!”说罢,她将挂在腰上的蛐蛐笼卸下一个递了过去:“小珞珞,好珞珞,别气了,给你一个还不成吗?”
珞珞很是开心的接了过来:“这还差不多!”
另一个小辈眼前一亮,忙道:“小姐,我也要!”
白星淼侧过脸,翻了个白眼:“少凑热闹,没你的份!”
几人聊得甚欢,忽闻身后脚步声,白星淼回过头,见白星辰那副厌世脸正盯着她。她把耳后的辫子放了下来,用手理顺了些,眼睛笑成了小月牙。
“公子!”珞珞与其他小辈一惊,急忙收拾仪容恭敬行礼。
“哥,你今日怎么得闲来找我玩啊?”
“就知道玩!”白星辰语气平平,扯着她领子把她拽走。今日的他依旧一袭银纹白袍,幽暗深邃的眼眸,总是夹杂着一副淡漠无谓的模样。他天生桀骜,对待外人从不放在眼里,甚至有人快死在他脚边他也懒得多问一句绕过就走,但对白星淼这泼皮耍赖性子,他倒一向包容。
“那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今日是初几?”
“初一啊。”
“三月初一!你忘了要去长姐那里吃药了吗?”
白星淼忽的一惊,眸色淡了下来:“呀,我还真忘了!”
“什么都不操心,还是不受罪!”
白家仙邸近日变成了红色的殿堂,尤其是白星惢居住的院子,金纹红绸满布,墙上烫金雕刻的彩绘与这喜色尤为和谐。白星惢一袭白衣坐在伏羲古琴前,一头如丝绸般的青丝随风飘扬,她妆容清雅,不加粉饰。只是简单的用一只白玉簪挽了一个发髻,一双眼睛如星辰如明月。
“姐。”白星淼笑靥绽开,很是随意的用手指拨弄了一下琴弦,道:“开始吧!”
白星惢不急不慢的抬眸望着她,嘴角勾起淡淡微笑:“时辰未到。”她语气很是温柔,声音细细绵绵的。
“唉,每年都是如此,这邪气一年比一年厉害,真不知何时是个头!”白星淼嘴上抱怨,但上看去并非真的优心。她嘟囔着,顺便脱了鞋摊在一侧的软榻上,抱着木盘塞了一颗果子进嘴,鼓着腮边吃边说:“为何咱们家只有我有这怪病,也不知我是个什么怪胎!”
白星惢淡淡勾了勾唇,转目望向白星辰。她墨黑的眸子似有心事,二人皆不语,却也觉得有些事随着她长大定是瞒不住了。
白星淼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些,她嗑了一个花生,边吃边剥:“姐,待会我晕倒以后,你别让哥抱我了,我都这么大了,他抱着我多不方便。”
白星辰嘴角抽了抽,似有些尴尬,低声道:“那你一会自己滚回去。”
“好呀。你把我装桶里,踢回去!”说着说着,她一想到这画面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白星辰翻了个白眼,冷冷道:“你不是怪胎,是傻子!”
“我是天神下凡,自然与众不同!”白星淼胡言乱语,边吃边说。
倏然,笑声停顿,一室寂静。她脸色刹那骤白,像是被噎着。果盘登时落地,花生凌乱的散落了一地......
时辰到了,比预料的早了一炷香。
白星辰神色一厉,箭步上前,立即摁住她身体。
白星惢急忙取出一颗凝魂丸,动作熟练地塞进她嘴里。
白星淼垂眸片刻,忽的发狂似的抬眸。满室皆是她的嘶吼声,她失去理智像个妖兽,白皙的脸上血红色眼睛极是骇人。
白星惢把准备好的棉布塞进她嘴里。此刻,白星淼眼神凶狠的瞪着他们,她浑身颤抖,力气也变得极大,纤长的手上青筋暴突,她下意识去抓白星辰的脸,白星辰双手抓住她手腕,把她的手摁在身后,用一只手锁住。他的力气已是极大,但摁着她的时候还是有些吃力。
白星惢坐在古琴前,拂袖轻扬,露出纤细的玉指,抚上琴面。琴声徒然在屋内响起,琴声委婉却又刚毅,涓涓而来,能聚气凝神,可镇压邪气。
这世上,唯有白星惢所谱‘凝神’能抑制住,白星淼眼中的血红色渐渐消退,她不再反抗,眸色越来越沉,头也耷拉下来。
白星辰这才松了一口气,谨慎的盯着她,缓缓松开手。
“星淼大了,我抱她回去吧。”白星惢站起身走了过来,俯身正欲抱她,却未料到白星淼忽的睁开眼,她眼中的血色仍在,一把抓到白星惢脸上。殷红的血渍顺着那几道抓痕渗了出来。
白星辰大惊急忙摁住她。
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和血痕,白星惢只是轻轻抹了一下便回到古琴前。
悠扬的琴声又响起,待到她领子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片,她才缓缓停手。邪气被镇压,白星辰一把抱起白星淼,这一番折腾,他也是累极,道:“姐,还是我送她回去吧,你快处理脸上的伤。”
“无妨。”白星惢拿起一块帕子,擦了擦血,走到妆台前,苦笑:“这脸上的疤,怕是成亲那日是好不了了。”
“你擦些药吧。”
“星淼体内的邪气随着年纪越来越厉害,怕是有一天我们也控制不住。得想想办法了!”
“嗯,此事,爹已经预料到了,但没想到伤了你的脸”。
“这点小伤我倒无妨,她受了这罪,快送她回去休息吧。”白星惢淡淡一笑,一点也不埋怨。
“嗯”
言罢,白星辰抱着晕倒的她踏出房门,阳光有些刺眼,他眼前一片虚白,白星淼皱了皱眉,迷迷糊糊道:“哥,怎么又是你啊。”
“没人抱的动你!”
她嘴角扯出一抹笑,闭着眼睛把头埋在他胸口,又蹭了蹭脸:“我想吃糖葫芦!”
“吃个屁!”
她不再接话,迷迷糊糊的抿了抿嘴,又小声的重复:“糖葫芦。”
白星辰垂眸盯着她,阳光照在她白皙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微微影动。她睡得很香,嘴上说不想让他抱,却在他怀里睡得最安心。
白星淼醒来已经是翌日晌午,门生和小丫鬟一人拿着一只糖葫芦,她很开心的找珞珞要了一根,酸甜的山楂含在嘴里,她心满意足的眯着眼,躺在莲花湖中的小船上,翘着腿不甚惬意。
晨间,白家家主白鹭与唐夫人回姑苏,还有几日就是白星惢的婚期了,此次回来,吴家家主吴婧鸿还带着长女和长子一同而来。
如今仙门世家之中,有三大家族。江陵吴家与姑苏白家是世交,这次白家长女嫁到了仙尊之府的终南乔家,可谓是名门齐聚于此。这几日小的修仙门派虽未被邀请参加,也都齐聚在姑苏与终南一带,都想亲眼目睹这场盛大的婚事,也想见识一下平日里根本无缘得见的世家家主与仙门子弟的风姿。
三月初春,莲花湖还未到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景致,却也是舒坦惬意。清风拂面,湖水波光粼粼,小船悠悠的荡在水面上。白星淼躺在船上,任它随意穿梭在莲叶之间,她虽是女子却随性洒脱。
一身影御剑而来,身姿轻盈的落在船头,小船微微一晃,白星淼眼睛未睁便已猜到来者何人,她勾了勾唇,笑道:“轩哥哥,别来无恙啊。”
吴湛轩一袭红衣,玄纹云绣。他高高挽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随风飘逸,他背起剑,对她微微一笑。
白星淼睁开眼,望见那双温柔的眸子,一张坏坏的笑脸。他的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清澈,可嘴角噙起的邪魅笑容,让人看不透。他身上散发着复杂的气质,那张邪魅的脸,那双善良的眸子,有着独特的空灵与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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