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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娘……娘!我要娘!呜呜呜……我要娘!娘!”
谢隐轻轻放下不知何时在他怀里哭累睡熟的桂菀,将被子给她盖上,又放下帘幔,随后走了出去,本在外面哭闹的牙牙一圈婢女围着都哄不好,她自小便是被桂菀带大,桂菀去铺子那就由桂老爷带,总之单琛决不插手,也因此,牙牙很怕他,看到谢隐出来,瞬间不敢哭也不敢闹了,小手小脚缩着,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下人们连忙行礼,谢隐缓步走到牙牙跟前,小女娃紧张地两只小手拽着衣摆,因为才两岁,头发生得不够浓密乌黑,毛茸茸的扎成两个小揪揪。
谢隐在她面前单膝蹲下:“你娘她不舒服,所以要睡一会儿,爹陪你好不好?”
牙牙拿小眼神偷瞄他,把一根小手指放进嘴巴里咬,似乎在权衡自己到底是继续哭着找娘呢,还是乖乖跟爹玩。
她年岁小,往日里虽怕单琛,但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几乎没有,单琛只是不爱搭理她,若说打骂倒是没的,谢隐却与单琛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他几乎无时无刻不是温柔的,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也是如此,小孩子最是敏锐,天生能够感知谁对自己好,于是牙牙咬着小手指考虑半天,怯生生朝谢隐张开。
谢隐便将她抱起来,突然腾空而起,小女娃惊讶地绷直了脚尖,小脚丫蹬了好两下,随后发现好高哦!
桂老爷又矮又胖,桂菀是女子力气不足,桂朝才四岁,牙牙还是头一回处于这种高度,她惊奇地看着地面,谢隐顺势抱着她在院子里溜达两圈,很快便将她哄得不哭了,乖乖坐在他腿上,让谢隐用沾了温水的帕子给她擦小胖脸上的泪痕。
谢隐哄孩子确实有一手,对比起成年人,他显然更喜欢纯真无邪的孩子,几乎是用了很短的时间,便让小牙牙对他的隔阂彻底消失,一口一个爹的黏着他,非要他抱在臂弯才行。
小孩子精力有限,再加上先前哭喊花了不少体力,在谢隐怀里玩了会儿抓手手游戏,小牙牙便撑不住了,小鸡啄米一般打瞌睡,但她又怕爹走了,因此努力不睡,点一下头就睁一下眼,看见谢隐才安心。
谢隐轻声哄着她,她便整个人团成一只软软的小肉团,躺在谢隐怀中,缓缓熟睡。
一道纤细的身影走过来:“姑爷。”
语调柔肠百转,带着爱慕,一听便知对谢隐有意,正是那个偷偷替单琛生下儿子后被纳为妾的婢女。
不过此时单琛还是个道貌岸然的秀才,心知肚明对方对自己有意,却不接受也不拒绝,而是佯作不知任由这婢女伺候靠近,时不时进行点肢体上的小接触,暧昧横生。
谢隐避开了婢女伸过来想要抱走牙牙的手,看似是想抱走牙牙,实则却是借机与他接触,他缓缓道:“这里不必你伺候,下去吧。”
那婢女眼圈儿一红:“可是奴婢有哪里做得不好?”
谢隐看着熟睡的小女娃,声音不见丝毫动怒,仍旧温和,只是言语如刀:“你家小姐待你不薄。”
他言尽于此。
倘若是被单琛欺骗引诱,那不是她的错,他自然不会说如此难听的话,然而事实上两人根本便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桂家待下人厚道,她受了桂菀的恩,却爱慕桂菀的夫君,甚至私下引诱,诚然单琛才是令人作呕的罪魁祸首,然而这婢女却也忘恩负义背主求荣,是谢隐最厌恶的那种人。
她稍加勾引,单琛便欣然上钩,如今悲剧尚可避免,谢隐更不愿与此人有任何瓜葛。
小牙牙似乎被这说话声吵醒,哼哼唧唧起来,谢隐连忙拍了拍她的背,小女娃攥着粉嘟嘟的小拳头,又安稳睡去。
他起身抱着她往里间走,桂菀醒来时,应当会很想要看到这个小生命。
徒留婢女一人单独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一身狼狈。
虽然睡着了,但小牙牙依旧拽着谢隐的衣服不肯松开,他别无他法,只好一直抱着,谢隐本身不需要睡眠,因此桂菀一醒,谢隐便有所察觉,睁开了眼睛。
她睡了一觉醒来,只觉得浑身疲惫,可一睁眼却瞧见谢隐,那颗无法安定的心便缓缓落地。
再看到谢隐怀里抱着牙牙,安心中又增添了些许疑惑,往日他可是从不靠近女儿的,她生牙牙时伤了身子之后再难有孕,心中也知道愧对他,因此即便单琛再如何冷暴力,桂菀都忍耐了,他不是最不亲近牙牙的吗?
谢隐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替桂菀整理了下因熟睡弄乱的鬓发:“醒了?”
桂菀点了点头:“嗯。”
她听了谢隐说的那些离经叛道的话,一时间却很难接受,因而还是有些不敢直视他,谢隐却很是坦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叫人熬了粥,你吃一些吧。”
两人宛如头一回相处的夫妻,释放着彼此的善意,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吃了一碗粥后,桂菀觉得心下安定许多,而粥的香味催醒了小牙牙,她先是小鼻子不停抽动,然后眼睛还没睁开,口水已经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谢隐失笑,舀了一勺粥到牙牙嘴边,香味这么近,谁能睡得着呀,牙牙猛地睁开眼睛,嗷呜一口咬住勺子!
桂菀见他只顾着喂牙牙,自己却不吃,便道:“夫君,还是我来喂吧,你吃你的。”
谢隐道:“让我喂吧,还是头一回喂她呢。”
望着父女俩格外和谐的一幕,桂菀心头涌起阵阵暖意,碍着周围有下人,一些话问不出口,但她确实是冷静了许多,待到饭后带着小牙牙去院子里消食,她才问:“夫君,昨日之事……你、你当真不介意吗?”
谢隐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小腿乐呵呵转圈圈,结果转晕了头一屁股跌坐在他鞋面上的小牙牙,弯腰伸手不让她摔倒,很坚定地回答:“你没有错,我为何要介意?反倒是娘子,能原谅我吗?”
桂菀一愣。
谢隐一边护着转圈的女儿一边道:“从前我心高气傲又狭隘自私,对娘子不够体贴,未曾尽到夫君之责,对女儿冷眼相待,未曾有父亲之仁,娘子若是恨我,才是理所应当。”
“不,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桂菀慌忙否认。
“我知道娘子并未记恨于我。”谢隐温和的声音渐渐平息了桂菀的不安,“是我自己意识到从前的卑劣不妥之处,这次娘子出事,令我意识到自己对娘子与牙牙的感情,眼前不再被虚假的美名所笼罩,自然便想开了,只盼娘子能原谅我的过错,让我弥补你们。”
桂菀忍不住捂脸而泣,她也有脆弱不安的时候,却无人可依靠,许多困难不敢同爹说,怕爹知道了会担心,而丈夫,和单琛成亲后的这三年,她几乎没有什么快乐的记忆,只觉得自己的一生便是这样了,盼着牙牙快些长大,此外她对丈夫毫无希冀,可就在她已然绝望时,他却说他知道错,以后要好好过日子。
她所求不多,只要一家平安和睦,只这么小小的心愿而已。
谢隐单手抱起牙牙,另一手揽住桂菀的肩头:“谢谢娘子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桂菀伏在他肩头,忍不住痛哭失声。
谢隐任由她发泄的哭了一场,之后便每日都带着牙牙陪在她身边,一开始桂菀晚上还会做噩梦,可每回惊醒看到的都是夫君关切的面容,他的陪伴一点一点将她自绝望的深渊中拉出,阴霾在阳光的照耀下渐渐退去,桂菀慢慢地也有了笑容。
桂老爷不乐意了,以前牙牙跟他最要好,如今却跟女婿最好,他虽然高兴女婿疼爱外孙女,可、可也不能剥夺他跟牙牙的快乐时光啊!
谢隐每日都起很早,单琛是个没用的书生,身体孱弱,说得好听点叫斯文,难听点就是个废物,上回去把桂菀抢回来,手脚抖了好几天才缓和,可见平日根本不锻炼。
因此谢隐每天早上都会围着桂家的宅子走上几圈,一开始是走,慢走一会儿都气喘吁吁顶不住,渐渐地换成了快走、慢跑、快跑,他还在院子里搭了几个在桂菀看来奇形怪状的架子,全是拿来锻炼身体的,因为运动量大,身体所需要摄入的能量也增高,饭量增长的同时,容貌与体质都有了改变。
这些改变是细微的,与他日夜相处的人看不大出来,只觉得他气质变了,长得更加俊秀,身体也愈发强壮,只有认识他却长久没见的人,乍一见才能意识到谢隐的变化究竟有多大。
坚毅的灵魂无惧任何弱小的皮囊,因为他足够自律、理智和努力。
这一点桂菀感触最深,从前夫君抱她时,她能感受到他瘦弱身体凸出的骨头,而最近一段时间,她只是靠在他肩头,便觉得无比宽广,从和他平视,到抬头看他,中间不过三个月。
而她对他的感情,也从相敬如宾,渐渐有了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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