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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发男人再次见到太宰治的时候,得到了一声毫不吝啬地赞誉:“我就知道,应付这种让我起鸡皮疙瘩的重逢场面还是织田作最拿手。”
但红发男人完全不认同这种赞扬,他觉得自己是硬着头皮上的。无论是感人重逢还是家长里短,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掺和进去有多么游刃有余过。
在港黑工作的记忆里,他确信自己曾被大人物的老婆和小三夹在中间左右声道同时怒吼,为此至少两次发自内心地想咬舌自尽。
他之所以总是掺和到类似事务里,单纯是因为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银时有一句话说得很好:“活在这种时代,根本没没有挑工作的余地吧?”
红发男人也觉得自己没得选,所以就算不断接到这种活儿也不打算推脱出去,更何况是太宰给他的任务。
“琴叶夫人跟消灭童磨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太宰治笑嘻嘻地说:“就算是鬼也不能完全摆脱人类时期的情感呢,比如上弦之六的那对兄妹,在吉原的几天我稍微调查了一下它们的过去。”
“是怎样的呢?”红发男人配合着问。
“是很悲惨的啊。”嘴上说着悲惨,实际上太宰治明显没什么感觉,或者他表现出来的样子是没什么感觉。“兄妹出生在罗生门河畔,从小相依为命,挣扎着长大。哥哥原本的名字已经不可考证,但他干了妓夫太郎的收债人工作之后,就把这称呼作为了自己的名字。而妹妹本名叫‘小梅’,名字取自吉原常见的性病,‘堕姬’是成为鬼之后才得到的名字。”
只是寥寥几句,红发男人就很容易想象到了那对兄妹为人时的悲惨童年。
无论是没有名字,还是以疾病为名,都说明是出生起就不被祝福的孩子。
太宰治接着讲道:“总之,妓夫太郎执着于保护妹妹,是因为它还是人类时没能做到。如果不是及时转化成了鬼,小梅早该被火烧死了。而堕姬之所以执着于美貌,则是因为她从小就容貌惊人,被环境灌输着美丽才是最有价值的观念。织田作你瞧,鬼还真是一种念旧的东西啊,活多少年都不会改变。”
红发男人回想起了许多细节,比如堕姬对大火又厌恶又畏惧的表现。
太宰说得一点没错,鬼不会再成长,就算力量因为长年累月的食人而增强,心智却不会再有提升。这大概就是为什么鬼舞辻无惨明明活了漫长的岁月,却仍然只知道东躲西藏的过日子。
看样子,鬼还真是一种没有未来可期的可悲生物。
“所以琴叶夫人是童磨还是人类时认识的人?”红发男人猜测道。
“那倒不是。据我了解,童磨可是个生来就相当有趣的家伙。”太宰治嘴上说有趣,眼里却分明流露出一丝冰冷。“童磨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障碍,而且和常见的冲动型不同,他压根不会冲动。”
太宰治伸出一根食指:“有趣之处就在于,他非常喜欢模仿人的感情,不但会装笑,还会假哭,他还同时认为拥有感情是件悲惨的事情,人类受苦的模样相当可怜,杀人就是帮人脱离苦海,在成为鬼之后,童磨更是固化了这种观点。”
红发男人发现了点儿不对:“太宰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鬼杀队应该没有这么详细的关于鬼的情报吧。”
“只知道挥刀砍鬼的鬼杀队当然没有,但你别忘了你的同事们也一起穿越来了。”
“是乱步取得的情报?”
太宰治点头:“嗯,我借了鬼杀队的乌鸦,一直跟乱步先生保持联络。总之,琴叶夫人完美的符合了童磨的杀人标准,正是生活悲惨、苦海无边那一款。但离奇的是,一直到琴叶夫人发现了它吃人鬼的真面目,它才好像迫不得已似的杀死了琴叶夫人。”
“所以琴叶夫人对童磨来说是特殊的,她可以把童磨引出来。”红发男人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要让琴叶夫人先和孩子相认,因为琴叶夫人跟在童磨身边生活的时候,并没有承受母子分离的痛苦,那会是完全不一样的状态。
他发现太宰真的在为他劳心劳力。他不仅仅是感动,还产生了一种“我何德何能,受之有愧”的心理。
不过这点不自信转瞬之间就消散了,因为红发男人一直都是个踏实的人,极少思考这种有的没的。
太宰治关注着红发男人的神情,凑上去就在红发男人脸颊上亲了一口:“织田作,你专心写书吧,童磨很好搞定,不用你出手。”
“嗯,那好,我就留在蝶屋。”红发男人毫无反抗地答应下来。
反正他也确实打算在返回可能性世界之前,就把那个未完的故事写完,返回之后好直接向蝴蝶文学交稿,满足太宰的心愿。
这之后红发男人真的没再管这件事,太宰向他借走芥川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疑问就一口答应,甚至也没去关心琴叶夫人有没有外出当诱饵。
就连莫名其妙听到的震天响的我妻善逸的惨叫声时,他都考虑到可能和太宰的计划有关,所以没去关心。
总之,大约只过了两天,童磨被顺利消灭的消息就传来了。
跟着消息一起出回到蝶屋的,还有伤势凄惨的一大堆人。包括蝴蝶姐妹、香奈惠、芥川、国木田、银时,差不多全是只剩下一口气的状态。
但伤势多么凄惨都无所谓,因为只要有与谢野医生在,就根本不存在重伤不治这一说了。
对比起来,红发男人真是过得非常安逸,事件参与度几乎为零,仿佛是个虚假的主角。
这就是太宰治的布局风格,压轴人物只会出现在压轴的场合。
十分了解太宰治的红发男人不觉得自己被排除在行动外、过度保护起来了,他相信这只是时机未到。
在与谢野医生给伤员们提供爱心治疗的时候,太宰治随口跟红发男人转述了一下大家打童磨时的场面。这人虽然跟去了现场,却完全没出力,躲得老远围观了全程。
红发男人听完之后印象深刻的只有两点,一是童磨的眼睛是七彩色的,二是芥川战斗时用出了一个【罗生门】的新形态,还喊出了耐人寻味的命名。
芥川是很喜欢给【罗生门】各种不同形态命名的,战斗到兴奋时还会把那些中二名字大声喊出。银时因为这一点非常欣赏芥川,觉得芥川是懂得少年漫究极奥义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热血少年。
总之,芥川命名的风格都差不多中二,比如颚、狱门颚、彼岸樱、天魔缠铠之类的。
而这一次,芥川喊出来的名字却特别朴素:“八重带斩!”
“是堕姬曾经用过的血鬼术啊。”红发男人回忆起来。
都不用太宰再去描述那个新形态,他就立刻知道究竟是什么模样了。
他在太宰不乐意的目光里放下纸笔,去找了趟芥川。
刚刚接受完与谢野医生治疗的芥川脸色苍白,强行挺直腰杆表现出很坚强、没被恐惧击倒的样子。
出于安慰,红发男人拍了拍芥川的肩膀,说出来的话却相当直接:“你模仿了堕姬的血鬼术,为什么?”
“纪念。”芥川慢慢摊开了自己的掌心。
掌心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可芥川能感觉到似乎还有温热的液体在掌心上流动。那是堕姬最后的泪水。
纪念么……红发男人沉吟了一下,发现不用为此再同芥川多说什么了。
少年的成长总是由许多个瞬间组成,那样的瞬间有时候不需要意味着太多事情,只是在恰当的时机正好出现。
芥川不会知道堕姬曾经有过怎样的遭遇,有过怎样的人生,也不会去好奇那些。
会令人念念不忘的,有时就只是道路旁一朵沾着露水的野花,有时是一张黑白老照片,有时是一段没有出处的文字,有时只是旧书店里一个被撕掉结局的、分为上中下三册的故事。
红发男人很高兴芥川也拥有了这样一个瞬间。他没有告诉芥川,当说出“纪念”二字时,芥川的语调究竟有多么轻、多么柔和。
芥川想要习得的温柔,其实早就藏进心里了。
不过这件事也提醒了红发男人,让他扭头就去找了太宰治:“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当个小说家?”
“特别想!”太宰治像个小学生一样端正坐直,摆出认真聆听的姿态。
这反而让红发男人有点紧张了。
别看他总是很淡定的样子,其实他也是会紧张的,只不过不知为什么他紧张的时候别人永远都看不出来。
就像他每次被老人家拦住唠家常的时候,也从没有人能看出来他其实还有急事要办。
太宰治眨了眨鸢色的双眼,忽然凑上去给了红发男人一个轻吻。
紧张感瞬间不见了。
“太宰,曾有人对我说:‘撰写小说,就是在描写人类,是描写人类怎样生活、怎样死去。’”
那个人的名字是夏目漱石,是最初的、肯定了织田作之助拥有写作的资格的人。
“我读了一个故事,分为上中下三册,非常精彩,引人入胜,每一句台词都抓住了我的心,我从那故事里的每一个人身上都能看到自己的影子。所以我废寝忘食地读完,然后紧接着又开始读第二遍。”
现在想来,或许那个故事本来就是在写织田作之助也不一定。
这样思考实在傲慢,可这样的可能性的确是存在的,所以非得加以思考不可。
“只是故事的下册有一个不足之处。就是接近末尾的几页被裁掉了,拜其所赐我无法得知最关键的一幕。那是作为登场人物之一的杀手,阐述自己不再杀人的理由的一幕。因为书已经绝版了,所以我没有任何其他途径去读到缺失的部分。”
太宰治的眼神变化了。他是个多么敏锐的人啊,不需要听到更多解释,就已经完全搞懂了:“所以织田作最想写的那个故事,就是补完杀手的自白,为这个故事续上最重要的一部分。”
“那么……”太宰治思考了一下,郑重道,“那个故事的作者是谁?”
“夏目漱石。”
正好也就是鼓励织田作之助写作的那个男人。
与此同时,一只在田野间撒欢飞奔扑蝴蝶的三花猫突然打了个喷嚏,前足一绊滚进一片浅浅的泥坑里。
它挣扎着爬出来,怎么也弄不掉身上裹起来的厚厚一层淤泥,两只圆瞪的猫眼里写满了懵逼。
作者有话要说: 待加更1,待补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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