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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云……”
切云头也没回,声音意外的冷淡:“你在此处等着,我马上回来。”
切云此时的模样有些可怕,易雪逢不想他一时冲动去大开杀戒,忙抬手想要拦住他,但是切云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化为人形的灵体像是光点般消散在了原地。
易雪逢的手直接扑了个空。
下一瞬,一道威压极大的剑光凭空出现,没有丝毫预兆地朝着面前扑来的灵兽雷电似的闪了过去。
灵兽依然在狰狞咆哮,剑光从它身体中央极速闪过,它竟然还毫无察觉地奔跑了几步,不过只是一瞬间,它巨大的瞳仁骤然收缩,猛地发出一声差点将山洞震碎的嘶吼声,身体宛如泉涌似的喷出大量的血液。
剑光落在它身后,再次化为了切云纤细的身影,他无情无感的看着浑身是血,轰然倒地不住挣扎的灵兽,身上小褂已浸满了鲜红血液,就连脸颊上还溅了几滴血,被他漫不经心地抬手抹去。
本来要被驯化的灵兽被切云一击砍得奄奄一息,不过片刻就失去了全部力气,倒在了血泊中,只有出的气了。
整个山洞中的人被他这一击惊住了,就连逃跑的秋将行也愣在了原地,愕然看着浑身浴血的切云。
切云灵体上的血液缓慢散发出丝丝白雾,竟然一点点的蒸腾消散,很快他便再次变回了平日里人畜无害的模样。
他抬手一挥,头顶剑光从四面八方飞旋,山洞中太暗,他的剑光又太过刺眼,众人的视线本能地跟着他的剑光看去。
只听到接连几声闷响,归鸿山的四个人闷叫一声,被切云剑光从四周直直挑来,轰的一声撞在坚硬的石壁上,直直撞了个七荤八素。
就连易雪逢都被切云惊住了,他愣愣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宛如厉鬼似的切云,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应。
切云看都没看他,施施然走上前,学着之前易雪逢的姿态一脚踩在那医修的肩膀上,手搭在膝盖上,猩红的瞳仁居高临下盯着瑟瑟发抖的医修。
他一偏头,白皙的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方才你就是用这只手伤了我爹爹吗?”
医修手中死死握着那把将易雪逢伤了的罪孽锤子,他虽然看着纤瘦,但是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和勇气,虽然被这般压制了竟然拼尽全力握住兵刃,朝着近在咫尺的切云狠狠砸了过去。
易雪逢瞳孔一缩,终于回神想要上前:“切云!”
“轰”的一声巨响,那锤子直接砸在了切云的肩上,他也不躲,连身体都没有一丝晃动,仿佛挨了无关痛痒的轻柔一抚,轻轻歪着头看着他。
末了他突然笑了。
“你们就料定了他心软不敢动你们吗?”
“你们所有人都是这样……”切云仿佛魔怔了似的,嘶声道,“全都觉得他性子温和,便可随意侮辱……”
“我爹脾气很好,但是我就不一样了。”
切云抬手将落在肩上的锤子轻轻一揉,那坚硬无比的锤子竟然被他徒手搓成了一堆废铁,被他随手扔在了一旁。
医修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实实在在的惊恐,他还没有来得及求饶,右手一阵剧痛袭来,他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惨叫,低头一看,切云竟然将剑光刺入了他的手腕命门。
细碎剑光在他经脉中肆虐,顷刻间便将他的灵脉毁了。
那剑光伴随着医修的惨叫骤然宛如一道利刃从他经脉中窜出来,带着血光刺向一旁还在昏沉中的秋将行。
江即望和夜芳草已经被其他两个少年扶着,医修六师弟正含着眼泪给他们两个用灵力治疗。
易雪逢从未见过这么冷漠无情的切云,就算是当年在蛮荒他被满脑子污秽的魔修觊觎愚弄时,切云也没有动这么大的怒气。
易雪逢直接飞身上前,一把按住切云还要痛下杀手的手腕:“切云,住手!”
切云身体一僵,头也不抬,冷冷道:“放开!”
易雪逢不想招惹是非:“不可在仙道大典杀人,他们罪不至死。你冷静一些,我无事。”
切云道:“那是你们人类的规矩,同我何干?我再说一遍,放开。”
易雪逢的手上还有伤,切云就算神志不清也知道不能用力挣开他的手让他再疼。
易雪逢看着满身杀意的切云,呼吸都在发抖。
虽然在之前就隐约知道现在的切云已经和百年前不一样了,但是这些日子不管是不是伪装,切云依然如之前那样每日欢脱活泼,时不时娇声地撒撒娇,也让易雪逢逐渐放松心神。
直到现在,他才骤然反应过来,连那对修道执着到对他的爱意弃之如敝履的宁虞都能入魔,那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发生呢?
切云……
百年已逝,鹤归华表,他的切云,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了。
切云满心都是狂暴的戾气,死死盯着痛苦皱眉的秋将行,心想:“等他放了手,我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要他放了手。
易雪逢的声音微微发颤,他几近是哀求地看着他,艰难道:“切云……住手啊。”
你……不再听我的话了吗?
切云崩得死紧的手猛地僵住,因为他心里骤然感受到易雪逢心中那铺天盖地的悲伤和无力,掐着剑光决的手一颤,在原地怔了半天才缓慢抬起头,脸上的狠厉和杀意如潮水似的褪去,只剩下了满目茫然。
他回过头对上易雪逢满是波光的眸子,身体一僵,方才记忆猛地席卷他的脑海。
切云突然有些绝望,有些迷茫地心想:“我在做什么?”
他不顾易雪逢的劝阻,甚至是当着他的面,对灵兽甚至还有人类痛下杀手,血腥气弥漫整个山洞,浓稠的气息险些让切云呼吸不过来。
易雪逢那般良善的一个人,他竟然当着他的面想要杀人?
切云心中突然涌上来一股恐慌的绝望:“他不会要我了。”
他不要我了。
察觉道切云紧绷的手臂一点点放松,易雪逢缓慢松了一口气,正要开口,却见面前的切云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灵体猛地一晃,竟然直接化为了本相,“哐”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易雪逢愣住了,他挣扎着将已经化为剑的切云捡起来,唤他:“切云?”
切云装死。
易雪逢正想要再说什么,一旁传来夜芳草痛苦的声音:“他娘的真是群阴魂不散的鬼东西,小仙君,先把他们灵分玉抢了再说——嘶!小心点疼疼疼,我的头啊啊啊!”
夜芳草只是驯化灵力被反震了回去,只是晕了一会就清醒了,他受了些轻伤,阵修正在手忙角落给他包扎。
但是当时直接面对着灵兽的江即望运气却没那么好了,他左腹险些被灵力击出一个洞,血源源不断从中流下来,地上全是血,就算周围这么暗,也依然能瞧见那灼眼的艳红之色。
医修少年正跪在旁边为他用灵力治疗,眼泪簌簌往下掉,险些把自己给哭抽噎过去,嘴里一直喊着师兄。
易雪逢呼吸都在微微颤抖,方才那一变故就算是他也没有反应过来,他低着头看着摔得七荤八素的四个少年,嘴唇轻抿。
夜芳草唯恐事情有变,催他:“小仙君?林浮玉!”
易雪逢整条手臂都没了知觉,他挣扎着要抬起另外一只勉强能动的手指倾泻一抹灵力,朝着地上的少年们探去。
秋将行昏昏沉沉清醒过来时便感觉自己脖子上一松,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扯掉了,他浑身一个激灵猛地张开眼睛,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身体正慢慢漂浮在空中。
站在地下的易雪逢手中握着四个灵分玉,神色冷漠地看着他们。
秋将行一怔:“你……”
易雪逢心想:“我已仁至义尽。”
他深吸一口气,冷淡地将视线收回,不再给他一个眼神,将切云剑插回剑鞘,去看江即望了。
秋将行身体不着力,还在本能地想要找个地方抓一下找回安全感,他努力挣扎了半天,还是被云胡城的禁制猛地弹飞下了城。
秋将行“啊——”的一声惨叫,身体不受控制地直直朝着下界落下去。
耳畔一阵呼啸之声,失重的感觉令他险些吐出来,风从他身上刮过去,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睛。
他就这样一直降落了片刻,一只手突然轻轻抓住他的肩膀,秋将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次张开眼睛时,他已经踏在了实地上。
秋将行眼中还有被风刮出来的眼泪,他胡乱摸了摸,眼前的模糊才逐渐散去。
秋满溪站在他面前,幽幽叹气:“将行,你走之前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若是仙道大典出局了,要用灵力御剑落地吗?你闭着眼睛,是想等死吗?”
秋将行惊魂未定,愣了半天才双腿一软,直直跪坐在了地上。
秋满溪垂眸温和地看他。
秋将行抖声道:“师尊。”
师尊叹着气摸了摸他的头。
秋将行险些被吓出七魂六魄,喘息了片刻才艰难回过神。
归鸿山的四个人全都落了下来,那个医修灵脉已全部废了,剑修也被切云那一下打伤了肺腑,按着胸口唇角全是血痕。
众人全都议论纷纷,这还是这次仙道大典中,第一次有人受伤这般重。
秋将行有些茫然地看着浑身是血的两个人被人扶走,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
秋满溪肩上的纸鹤发出一声冷笑:“这就是你收的徒弟?十六岁还没结丹,简直废物一个。”
宁虞虽然学识不怎么精通,打架练剑却是无师自通,整个归鸿山的同龄弟子没一个能打过他,他在十五岁时便已结丹,名扬三界。
在他心中,十六岁之后才结丹的人全都是废物,他见一个骂一个。
秋将行才刚回神就收到这样的诋毁,刚想要发怒就被秋满溪制止了,无奈叹气:“徒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雪逢十八岁才结丹的吧,我怎么没听你唤过他一句废物?”
宁虞沉默了一下,才不耐烦道:“不要拿他和别人比。”
秋满溪摇摇头,对自家徒弟的护短早已清楚,也没再说这个。
他将秋将行拉起来,理了理他额前的碎发,柔声道:“仙道大典不是很快要结束了,你怎么就被打下来了呢?”
看见秋满溪肩上那仿佛闪着红光的纸鹤眸子,秋将行一颤,有些不敢说他是如何出局的。
秋满溪道:“怎么了?”
秋将行低着头,有些羞赧道:“是……是我们自作自受。”
如果他们当时不想觊觎着宝物,直接从南境边缘下城,怎么会连落得现在这般一枚灵分玉都没有的下场?
寒淮川对他们已经很手下留情了,他们却没有承情,反而在他们驯兽最关键的时候前去捣乱,连小仙君都受了伤……
回想起之前宁剑尊对林浮玉的维护,秋将行突然打了个寒颤,更加不知道要不要开口说了。
秋满溪见他一副被吓住的样子,无奈道:“你不想说那就不说,累坏了吧,为师带你去吃些东西。”
他刚要带着秋将行走,秋将行却是一把抓住秋满溪的袖子,深吸一口气,讷讷道:“是我们……在寒淮川驯兽的时候冲进去妄图争夺宝物,所以才被夺了灵分玉的。”
秋满溪一愣,他肩上的宁虞更是不耐的“啧”了一声,哪怕是附神在小巧的纸鹤,也能让人在那传信纸鹤上瞧出“不自量力”四个字。
秋将行声音越来越小:“寒淮川五人……伤了三个。”
宁虞一愣,道:“林浮玉呢?”
秋将行讷讷道:“他……似乎是伤到了手臂上的经脉,我、我也不知道。”
他话刚说完,便感觉秋满溪肩上的纸鹤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他知晓自己这个便宜大师兄对自己没有丝毫情感,也见识过他对林浮玉的维护,当即吓得脸色惨白,有些委屈地朝着秋满溪求救。
秋满溪叹息,有些责备地看着秋将行。
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接着几个人从天而降,细看之下正是寒淮川那五人。
易雪逢魂不守舍地保持着身形操控着灵力一点点往下落,切云剑乖顺地待在他腰上,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易雪逢满脑子都在思考切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从他纯净的剑灵气息上感觉到若隐若现的魔息,难道剑灵也能入魔吗?
眼看着即将要落地,他将灵力操控着身体朝着寒淮川城外的中央石台上落下,余光无意中一扫,直接对上了高塔之上秋满溪温和似水的眸子。
易雪逢一怔,还未转好的灵力骤然在空中消散,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地上直直砸了下去。
易雪逢奋力地朝着秋满溪的方向伸出手,声音仿佛要随着周遭狂风消散,最后只留下一句微弱的:“师尊……”
在即将落地时,一只手像是凭空出现一把搂住了他纤细的腰,将其紧紧扣在怀里。
易雪逢剧痛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他脸色苍白地抬头看去。
宁虞正满脸怒容地看着他:“你在找死?为什么在落地时撤去灵力,难道你想当众摔死祭天吗?!”
易雪逢身上的衣袍早已不知扔去哪里了,一身单薄白衫就算想要揪领子也无从下手,宁虞原本想要去抓住易雪逢的手,但是在即将触碰到那纤细的手腕时,突然瞥见了他半个袖子上弥漫的血迹,这才退而求其次搂住了那不堪一握的腰身。
易雪逢现在脑海一片混乱,一会是满身魔息的切云,一会是方才只瞥了一眼的秋满溪,最后落在了低眸看着他的宁虞身上。
他仿佛没有听到宁虞的责骂,愣了半天才朝他伸出鲜血淋漓的手,小声道:“你能把切云的剑穗还给我吗?”
宁虞:“……”
宁虞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似乎没想到自己在这里狂躁的喷火时这小子竟然想着那个破剑穗?这是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吗?
易雪逢晃了晃爪子,道:“仙道大典寒淮川定然会是魁首,你答应过的,要让切云跟着我。”
宁虞被这个没大没小的小崽子气得手都在抖:“你……”
易雪逢此时脑海狂乱,整个人却陷入一种诡异的冷静中,见到宁虞的怒容竟然连恐惧都察觉不到了。
他道:“切云生气了,把剑穗还我,我去哄他。”
宁虞:“……”
你他娘的难道没发现我更生气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雪逢【跟着学】: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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