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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余娇再过一月,就要嫁去太子府了。
谢赵氏才认回的女儿,心里万分不舍。
当日便让谢言煜筹办着让林余娇认祖归宗的事儿,将她留在谢大将军府住着。
林余娇既有了亲人,改姓了谢,自然也不适合再和林余逸一同住在那小院里。
她原本想亲自去那宽水巷子里的住处与林余逸说一声。
可认祖归宗的事情急急忙忙办完,也就到了天黑的时候。
谢赵氏不放心她一个姑娘家夜里出门,也因失而复得格外看重她,所以不愿放她出去。
只能由林余娇贴身丫鬟香葶去宽水巷子里收拾林余娇的细软,再带个口信,与林余逸说一声。
谢赵氏将林余娇的屋子收拾在了她的院子里。
林余娇只能在她身边再住一个月了,谢赵氏实在是舍不得,恨不得能和她同住同睡才好。
夜里,谢赵氏怕她饿着。
又端了碗冰糖银耳甜汤过来让她喝。
林余娇心里暖暖的,却也有些哭笑不得。
“母亲,这么晚了还喝这些,我怕牙疼。”
“无妨的,你待会再漱了口便是。”谢赵氏笑得温柔,看向她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光,“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尝尝味道可还甜?”
既然是母亲做的,林余娇便端着喝了起来。
沁甜,也暖胃。
“若是不够,再给你端些来。”谢赵氏望着林余娇明丽温软的眉眼,笑得合不拢嘴。
她因着错过了林余娇从小到大的这些年,格外遗憾。
所以林余娇都这样大了,她却还像照顾小孩似的,怕她冷了累了,怕她夜里饿了。
林余娇喝完最后一小口,用帕子擦了擦唇角,温声道:“母亲,我喝饱了。”
“那便好。”谢赵氏认真地看着她,鼻尖又忍不住有些泛酸,“娇娇,我恨不得日子能过得慢一些。想到你下月初八就要嫁了,我这心,就疼呀。”
林余娇握着她的手,声线温柔软糯,“母亲别伤心,女儿仍旧在京华中,时时能见面的。”
谢赵氏擦了擦泛酸的眼角,仍旧是一百个不舍一千个不愿。
在她眼里,林余娇就是她最宝贝的疙瘩。
这才刚寻回来,都未焐热呢,转眼就要到别人手里了。
谢赵氏咬着下唇,泪眼盈盈道:“若是你父亲还在,定然也是很舍不得的。”
林余娇握了握谢赵氏的手,轻轻拍着,柔声问:“要不女儿今晚和母亲一起睡?”
谢赵氏立刻抬起眼睛,仿佛被点通了似的,“好!好!咱们一同睡。”
也顾不上哭了,她忙吩咐着丫鬟们去铺床叠褥。
自打林余娇被寻回来,难得高兴一回的谢赵氏日日脸上都挂起了笑容。
谢言煜也是,每日都来同母亲妹妹一同用饭,闲聊家常。
这样,才有家的味道。
原本京华里酸林余娇能嫁给太子殿下当正妃又看不起她的家世背景的人,知道林余娇是镇北大将军的亲妹妹之后。
就更酸了。
京华里最光芒万丈的两个男子。
怎的就都和她扯上了匪浅的关系?
真是几辈子修也修不来的福气啊。
她们没有这种福气。
只能又酸又眼红。
近来京华中大大小小的宴会,提到最多的名字,也是林余娇。
但林余娇本人却并不知情。
谢赵氏不喜欢参加这些宴会,也一并替她拒了。
母女俩就成日待在将军府中,一起赏花喂鱼,倒丝毫不觉得腻。
反而林余娇很珍惜这样的时光。
她知道出阁前的平静日子,是过一日,少一日了。
待在母亲和哥哥身边越久,她就越不想嫁去太子府了。
倒不是她有多讨厌顾庭。
只是待在亲人身边,总归有安全和归属感一些。
转眼间,就到了她快要出嫁的日子。
在谢大将军府的这段时日,顾庭遵循着成婚前不可见面的礼俗,并未再私下来见她。
只是总遣人送些小玩意儿和吃食过来。
仿佛是在告诉她,他一直都在惦记着她的。
林余娇没什么好给他的,便每次都只是收了,让人传一声简单的“谢谢”回去。
谢赵氏却越来越觉得这位女婿很顺眼了。
瞧着也是对她女儿极上心的。
以后娇娇嫁过去,她也不必担心她受夫婿的磋磨和亏待了。
谢赵氏越来越放心,拉着林余娇哭的时候也越来越少了。
日子越来越平和温暖又幸福。
可林余娇终究还是迎来了她出阁的这一日。
顾庭早就求了皇上的恩典,将这门婚事操办得极隆重。
谢言煜只有这么一个亲妹妹,自然也十分疼她。
顾庭送的聘礼加上谢家给的嫁妆足足绵延了十里有余,京华里的老百姓都算开了眼。
毕竟是除了皇帝全天下最尊贵的人迎娶镇北大将军唯一的妹妹,自然是比京华里任何门户的大婚都要高上一层的档次规格。
来娶亲的红缎围的八抬彩轿稳稳停在镇北大将军的正门前。
就连跟在顾庭身后来迎亲的队伍里的侍卫护军也都是年命相合生辰无忌的,很是讲究。
林余娇端坐在妆奁前,谢赵氏正含着泪给她梳头。
这样喜庆盛大的日子,可谢赵氏虽高兴,却也不舍。
她的指尖在林余娇如瀑青丝上划过,嘴里念着吉祥的话,将自己的福气都传给林余娇。
她暗自庆幸,将女儿寻了回来。
不然娇娇出嫁时,没人给她梳头,多可怜。
林余娇穿着大红的嫁衣,用的料子极好,流光溢彩的红锦缎绣着比翼连枝的暗纹。
宽袖窄腰,勾勒出她纤细玲珑的身形。
谢赵氏拉着她站起身,满意打量着,“娇娇今日真是极好看。”
都说女子出嫁时最美。
今日林余娇一身都是红的,衬得花容月貌,千娇百媚。
谢赵氏扶着她,轻声道:“以后去了夫家,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只管回来告诉娘家。咱们腰杆硬,便是太子,也不怕他的。”
林余娇鼻尖一酸。
这些年都是她孤身一人护着弟弟。
忽然也有人护着她,当她的靠山了。
可她却不能尽孝,就要分开。
“夫人,吉时到了,外头彩轿已经候着了。”谢赵氏身边的婆子温声提醒着。
虽然这母女相依的画面甚是动人,可也不能误了吉时。
谢赵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也只能眼睁睁地送林余娇出去。
“娇娇,若得了空,便时常回来瞧瞧。”
她仍忍不住叮嘱着。
“母亲,我一定会的。”林余娇眼角亦含着泪。
这样的好日子,即便她嫁的是天底下最好的郎君,去当顶顶尊贵的太子妃。
可她仍是不舍。
母女二人差点一起哭出来。
若不是外头谢言煜及时劝着,只怕林余娇的脸就要哭花了。
谢言煜半蹲在廊下,淡声道:“妹妹,上来吧。”
今日,将由他背着林余娇上花轿。
这是每位疼爱妹妹的兄长一生中,最不舍的时刻。
因为从今日起,他就要将妹妹的手交到另一个男人的手里。
以后妹妹的喜怒哀乐,就不由他来守护了。
谢言煜想,所幸顾庭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不然他就是闹到皇帝面前,也要替妹妹悔了这门草草定下的婚事。
谢言煜背着林余娇,到了中堂。
彩轿已经在这儿候着,顾庭一身蟒纹喜袍站在轿边,等着林余娇过来。
林余娇的视线全被戴着的红帕子遮住了,只能瞧见他喜袍一角。
满是通红。
她咬了咬唇,俯下身子,安静无声地上了彩轿。
如今这样,已是林余娇万万没有想到的了。
她以前从未想过,她会被顾庭明媒正娶。
当他的太子妃。
上轿下帘,林余娇安安稳稳地坐进了轿子里。
随后便有八名内侍将彩轿抬起。
前头打着十六盏灯笼和二十只火炬,缓缓往太子府的方向行去。
一片喜乐洋洋的声音。
谢赵氏目送着迎亲的队伍远去,悄悄擦了擦眼角。
......
太子府早已张灯结彩,从未有过的喜庆。
摆了八十席的喜宴,宾客满座,无不尽欢。
皆有不醉不归的意思。
林余娇坐在床边,静静等着顾庭与宾客们喝完酒,回来洞房。
以顾庭的身份和脾性,是没人敢来闹他的洞房的。
是以林余娇才不怎么担心。
她脸皮薄。
但和顾庭......是什么事都做过了的。
只要没有外人在,她便能坦坦然然地度过这洞房花烛。
她也不知过了多久。
但礼仪端庄让她不敢动弹,只静静坐着等顾庭。
脚都有些发麻了,仍垂着细眉软眼。
安静又乖巧。
香葶在一旁小声问了句,“姑娘,你饿了么?奴婢去厨房给您拿些吃食?”
“不必。”林余娇藏在红盖头下的眸子轻轻敛着,声音极轻极低。
明明她安慰着自个儿,是做过许多回的事情。
可现在仍旧紧张得不像话。
甚至忘了饥饿,指尖悄悄攥着纠结在一起。
眉头也轻轻蹙着。
只是也被遮起来了,无人看到。
又过了一会儿,顾庭进来了。
他的脚步声沉稳有力,暗绣飞蟒云纹红色锦服的衣角也落入了她眼前那一小块视线里。
林余娇好像感觉到,她的心跳更快了一些。
顾庭拿起旁边一直有丫鬟端着的玉如意,挑起林余娇头顶的盖头。
露出那张国色生香的小脸来。
她长睫羞颤了几下,一双潋滟的眸子微微敛着。
清朗澄澈又美好。
顾庭心里也好像被人捏住了似的。
软和得不像话。
他终于明白,为何都说洞房花烛夜,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刻了。
他撩了撩袍摆,正要坐下,忽然门外响起了祁进的声音。
“殿下,属下有急事禀告。”
顾庭脸色微变,摆了摆手。
立刻有丫鬟开了门,祁进大步走进来,面容严肃,凑到顾庭耳边说了几句话。
声音很细碎,林余娇没听太清。
只看到顾庭听罢,转过身子略带些歉意地看向她,“娇娇,今晚......孤只怕是不能陪你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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