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业务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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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无故死机，这让叶千锦有些疑惑。

毕竟它一直以来都是24小时待命的奸商，只要自己有消费的意愿，必定马上启动。无故死机这种事，他是第一次见。

但是他检查了一遍，又没发现什么问题，让系统自查，也得来千篇一律“没有问题”的答案。

这样下去怕是有点不妙。还是说这新部门有什么毛病？

去你丫的清闲工作，他恳求回去当个省事的炮灰。

第二天，叶千锦踩点到教室，中途还碰上了贺文曜。

贺文曜身周簇拥着他的其他小弟，似乎是在谈论什么。他大概是刚发完脾气，将那些人训得都抬不起头来。见自己过去了，便嘲讽道，“怎么？不是说桥归桥路归路吗？”

他一副等着看笑话的模样，似乎是认定了叶千锦会认输。

“同学你好，你挡路了。”叶千锦笑得特别清爽无负担，完全是一副“哎呀这么碰上你这倒霉家伙”的态度。

这模样看得贺文曜瞬间无名火起，冲上去就要出拳，却没想到他身周的跟班突然全部反戈，一同将他拉住。因为四五个人一起用力，差点让他滑到。

“噗……”叶千锦看到这滑稽表演，瞬间嘴角扬起，噗嗤一声，似乎是试图忍耐笑意，但很快又噗嗤一声，浑身发颤，似乎是忍不住了。

贺文曜看得面上青筋暴起，却被身后几人死死拉住，“叶千锦，你给我记住！”

“要迟到了各位。”叶千锦挥挥手，施施然进入教室。

啊，这种出招后没有效果的空虚感。

“你们反了是不是！”

叶千锦走了，贺文曜转头面对那几人，“平时让你们折腾，一个比一个积极，怎么现在就成了缩头乌龟了？叶家确实家底不小，可是这学校，可是我的地盘！”

“这个嘛……”

“只是觉得，好像不太好。”

“老大，听说叶千锦打架还是很厉害的……”

几人面面相觑，都给出了似乎很合适的理由。但这都无法熄灭贺文曜的怒火。他发誓一定要给那家伙一个教训。

随后又是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他们看过去，发现是一贯积极上进的顾昭！

顾昭可从来都是头一个到教室的！

最近顾昭经常跟着他们老大四处游玩，他们虽然觉得对方不是自己这个圈子的，但是既然老大乐意他们也不会有意见。

他竟然会踩点到？

“顾昭？”

贺文曜似乎也疑惑顾昭的反常。

“文耀？你怎么还不去教室？”顾昭行色匆匆，但还是记得和他们几个打招呼，“快迟到了。”

“你怎么也会迟到？”

“睡迟了。”

他赶到了教室，没有被算作迟到，在经过叶千锦位置的时候，叶千锦浑身一颤。

咋回事？他怎么觉得顾昭的身上有一股敌意？比起先前明显很多，就跟之前刷炮灰任务时要面对的那些人一样。

这让叶千锦一瞬间有点兴奋，但很快就蔫下来——他现在要苟活，不是求速死。

啧，炮灰业务刷熟练了还真是有点麻烦。

因为昨天一直在思考系统死机的问题，不知不觉他就睡了过去。

【“为什么要抛下我？”】

梦中似乎有人这么嘶吼着。

【“为什么要背叛我？”】

叶千锦迷茫地往前走。

这是他经历过的哪个炮灰任务吗？没什么印象啊。话说回来他很少做梦了。

他很清楚自己在梦中。这种介乎于虚幻与现实之中的体验很少会有。因此叶千锦饶有兴趣地在四周打转，想要看看这难得的梦境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我从未了解过你。”】

比起先前的怒吼，这句话似乎带了几句哭腔。叶千锦更加莫名。

是误杀类型的炮灰任务吗？

【“你为什么要寻死？”】

这一次是个问句。叶千锦内心毫无波动——因为有钱赚。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这一次叶千锦愣了，甚至察觉到不对——这是他的声音！

他记忆中自己从未说过这句话！

叶千锦猛然睁开了双眼，差点从凳子上站起来。

四周一片安静，连讲台上的老师都惊讶地看着他。

叶千锦环视一圈，让呼吸稳定下来。

他不断抚摸右手手背上的图纹，以只有彼此才听得见的声音不断催促，“系统，刚才是怎么回事？”

那绝对不是一般的梦境——不如说他很少会梦到这么神神叨叨的玩意好吗！

可惜任凭他怎么催促和要求，系统依旧不咸不淡地表示，刚刚一点异常都没有。仿佛来任务世界喝茶看报享清闲的是他。

这让叶千锦一脸不屑，干脆自己行动。

尘级商店的商品都非常基础，都是不超过一百积分的衣食住行必需品，解决最基本的需求。像是现在这样的校园世界就很够用了。而需要几分维持的沙级商店，除了有需要续费的无痛套餐失忆套餐以外，还可以用积分兑换增强体质，也有很多一次性光环。像是无痛套餐这种是堪称福利级别的存在。

虽然校园世界里没有会精神攻击的家伙，但为了防范于未然他还是买了个一次性的精神护罩。这个护罩价值三百积分，可以挡下一次精神攻击同时向宿主发出警报，用完就报废。

叶千锦看了下自己的积分余额，扣除要续费的失忆套餐以及维持商店的积分，他还有五千积分。

绰绰有余！

维持沙级商店一次200积分，维持失忆套餐一次800积分，如果扣费时余额不够，便自动算作放弃该商品，重新续起来很麻烦也很贵。

有了防备，叶千锦也没有完全放下心来。而可疑人物也非常非常明确。

下课后，叶千锦溜到傅承旁边。

“有事？”

“……”

叶千锦这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光顾着这家伙有什么可疑之处，忘记找个理由了。

不过理由这种玩意，本来就是随口胡诌就好。

“我刚刚上课睡觉了，笔记你有记吧？”

“没有。”傅承道，“在画画。”

这可真是连摸鱼都承认得这么坦荡啊！、

“你不是说这次考试不过关很麻烦？”

“所以我找你指导。”

“……我该多谢你那么相信我吗？”

“……”

傅承沉默了，一副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叶千锦瞥了一眼，那人的作业本上确实都是各种涂鸦。说是涂鸦也不对，因为那些画都挺好看的，就是角色有些单一——那只杨守一。

这人是多喜欢这只黑猫？

兄弟你别长着一张学霸脸理直气壮做学渣的事情好吧？

不过原本的主线也确实没提到他的成绩就是了。

就算要试探对方，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叶千锦果断放弃。但是下一刻，昨日场景重现，顾昭主动加入了他们的对话。

他站在了叶千锦身前，就像是故意挡住他实现那般，道，“阿承他从小就是这样子的，只会专心做他自己的事，指导学习的事情麻烦你了，不过接下来我来就行了。”

“哦？是吗？”见顾昭主动揽麻烦，叶千锦也准备抽身了，正准备应下，却见那边的傅承手指微动，以极快的速度画出了一串鸡翅。

“……”

见他看到了，傅承还在鸡翅下面添加了三个符号。

“x10”

叶千锦瞬间抹了一把脸，换成一副灿烂到有点恶心的营业笑容，“顾昭同学你好像没空吧，这件事情我来就可以了，谁让我这人天生乐于助人热心肠呢！”

顾昭也没想到叶千锦态度切换差别会这么大，愣了一瞬，但马上又道，“不，给阿承辅导学习肯定是有空的，我更了解他，也能想出适合他的学习方法。”

“可是他先找的是我，不就觉得我更加适合他吗？”叶千锦干劲已经起来了。甚至跟抢单的推销员那般，热情得有些过分，“顾昭同学你是需要拿奖学金维持生活的优等生吧，那还是先稳固自己的学习成绩比较好。虽然你学力过人但是这个教室里接受精英教育的人可不少，你不一定能完全压过他们。如果没能在分数上领先别人一筹，你在这所学院读还有什么价值呢，校方为什么找你过来入读呢？肯定不是让你免费给同学当家教用的吧。像我这种人啥都缺就是不缺钱和时间，甚至我自己考砸了也屁事没有，所以还是我来做这种苦差事，你安安心心去提升自己的成绩多拿点奖学金改善生活吧！”

一串话下来，连捧带损还有适当的阴阳怪气，顾昭完全被说晕，完败！甚至连反驳都一时半会组织不好语言。

而叶千锦依旧有种大招打空了的寂寞感。

唉，以前表现得这么欠揍，那是指望对方来干掉自己的，哪像现在这样，不温不火的。

他啥时候堕落到要跟人抢免费家教位置的地步了？

见顾昭懵了，叶千锦推着对方的背，半强制地让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强行让他坐好。“乖，别闹。你成天把你们的往日情谊挂嘴上，觉得你是最了解他的。那从小同吃同住的父子，孩子一进青春期那老爹该懵逼还是懵逼，何况你们只是久别重逢的好友呢？你甚至都不是他爹，占便宜也不是这么个玩法，他不是八岁小孩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你没带着他玩他也不会死，你也不是救世主没带着什么拯救孤僻青梅竹马的使命，在其位谋其职吃什么饭就操什么心，好好想想吧优等生同学。”

说罢，他拍拍手回到傅承的位置，“说好了啊！”

“什么？”

“这个！”

叶千锦指了指他刚刚的涂鸦。

“……这是你自己提出来的要求。”

叶千锦想了想，确实是当初约好的。

靠！套路自己！

“那来个超级加倍行不行？你没说这还要竞争上岗啊。”

“现在是买方市场。”

“去你的买方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