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9、第40章 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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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明待常家人恢复了些许,便跟随他们上路，一同前往望风城。因为众人身上都有伤，所以行进的速度有些缓慢,原本五日便能到达,他们整整走了十日,不过一路倒也顺利。经过几日的调整，众人悲伤的心情缓和了很多，看着面前熟悉的城墙，常家人感慨良多，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常山看向启明三人，笑着说道：“这便是望风城，虽然城池不大，却是四大古城之一，也有几处称得上奇景的地方,待我们安顿好后，我让人带你们好好转转。”

“好，那就先谢过前辈。”启明礼貌的道谢道。

启明仰头看向经过无数岁月洗礼的城墙,给人一种古朴、沧桑之感,就像是经历了世事的睿智老者，城墙上的每一块清灰石砖,都是老者讲述的一个有趣的故事。

众人进入望风城,来到街道之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微笑，相互打着招呼，看到常家人过来，纷纷笑着问好。先不说常家在望风城的地位如何,至少常家在望风城的风评很好。

“常家主，您回来了，这是山上新摘的灵果，您拿回去尝尝。”一个青年修士拿着几枚红红的果子，递到常山的面前，笑着说道。

常山也不客气，直接接过灵果，说道：“好，这果子新鲜，味道定然不错，正好用来招待客人。这次出门身上的晶石都用光了，待会儿回到家，我让人给你送来。”

“常家主说笑了，这都是我自己上山摘得，送给您尝尝，怎么能要您晶石呢？既然有客人，那这些果子您都拿走，反正今天我也该收摊了。”青年修士真诚的笑着。

“行，这果子我都收下，你可不许心疼。”常山让常春将果子收好，打趣的说道。

“哪能呢，在这望风城多受您的关照，这点果子算什么。”

“常家主，家里来客人啦，这是我从灵泉里钓的鱼，您拿回去给客人尝尝。”

“还有我抓的山鸡、、、、、、”

一众人纷纷涌了上来，拿着手里的东西就往常家人怀里塞，就连星和启明也不能幸免，怀里抱了好些吃的。城中居民的热情，启明是真正领受到了，他也非常喜欢这种邻里和睦，淳朴善良的民风，对接下来在望风城的生活，也充满了期待。

“望风城虽然不如那些大城市繁华，但来往的人基本都是在这里定居的居民，相互间都是熟识，算得上民风淳朴。”常山解释着说道。

启明点点头，说道：“看得出来，这里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

众人大包小包的来到常家大宅门口，常家守门的弟子见状，连忙打开大门，扬声喊道：“快去通知夫人，家主回来了。”

常山让弟子将东西接过去，并叮嘱他们一定要将该付的晶石，一分不少的付给人家，方才带着启明几人进了常家。还未走到大厅，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脚步杂乱，显然是人数不少。

一个长相姣好的中年妇人，面带微笑的迎了上来，说道：“家主，您回来了，此行一切可还顺利？”

常山叹息一声，面露悲戚之色，说道：“夫人，还有客人在，我们还是到大厅细说吧。”

常夫人见状心里不由一紧，脸上的笑意变得勉强，看向启明两人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好。萍儿，橙儿，你们准备些茶点。”

两个面容清秀的女孩乖巧的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星和启明跟在常山身后，一路来到大厅，各自落座。

常山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两人，便面色沉重的说道：“不瞒夫人，此次一行我们常家损失惨重。去的二十八个弟子，只回来了十九个，另外九名弟子不幸遇难了。”

常夫人一怔，随即不敢置信的问道：“家主，怎么会？那常路他、他、、、、、、”

常山脸上悲戚之色更浓，长长的叹息一声，说道：“夫人，是我无能，没能将孩子们安全的带回来。”

常夫人面色变得苍白，瞬间红了眼眶，哽咽的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常路，他怎么会、、、、、、”

常路是常山的侄儿，因为父母在一次意外中双双离世，自小常路是有常夫人抚养长大，与常路的情分和亲生儿子并无分别，没想到这次外出，竟然成了永别，这让常夫人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

“这事怪我，没有考虑周全，只想着带着孩子们过去涨涨见识，谁知竟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若非有人出手相救，恐怕我们这些人都回不来了。”

常山说的含糊其辞，常夫人听得稀里糊涂，却也知道常山做事向来有他的道理，他不明说肯定是有不能明说的苦衷，虽然她能够理解，可那些死去弟子的家人，不给他们一个明确的说法，又怎么能说得过去。“家主，那些孩子的父母该如何交代？”

常山叹了口气，说道：“他们那里我亲自登门去解释。夫人，孩子们身上的伤还未恢复，先让他们回去休息吧。还有常安他们三个，派人收拾一个院子，先让他们安置下来。”

常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点点头说道：“家主放心吧，我会安排妥当的。”

在常家弟子的带领下，启明三人来到常宅西面的一个院子，院子不大，仅有三间房间，布置简单，却干净整洁，不过住下他们三人倒是正好。院子里并没有种什么花草，而是种了一棵梧桐，看它的大小，至少也有上百年的树龄了。梧桐的枝干之间架了一个秋千，大约有一米宽，微风吹过，它便轻轻摆动。院墙上爬满了绿色的植物，启明认不出是什么，但看着绿色的墙壁，有种舒心的感觉。宁静，朴素，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三人在院子里安置，休息了一会，便已是傍晚时分。常夫人派人送来了晚饭，说常山还有事要处理，就不过来相陪。启明三人心里明白，也没去打扰，安静的吃过饭后，就各自回房休息。

启明来到蓝灵的空间，看着灵魂状态的明子爵，问道：“考虑的怎么样？”

在大荒山山脚下的时候，启明给了明子爵两个选择，一个是生，一个是死，而明子爵几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死。启明非常疑惑，为何刚刚还贪生怕死的人，现在居然能如此平静的面对死亡。

“为何？”启明直截了当的问道。

明子爵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明翰死了，明家又将我逐出家族，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我活着还有什么希望？与其做个废人，还不如早死早超生。只是、、、、、、”

“只是什么？”启明平静的问道。

明子爵抬眸看向启明，往日阴鹜的眸子里是从未有过的清明，自从母亲离开，他从未这般平静，他笑了笑说道：“你不是很讨厌我么？为何还要问这么多？”

“常家人是你动手杀的吗？”

明子爵一怔，垂下视线，说道：“是不是亲自动手又有什么关系，他们死了是事实，死在我们父子手上。”

“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其他的由我自己判断。”

明子爵沉默了一会，摇头说道：“不是。”

“你是如何救下其他人，取信明翰的？”启明直视着明子爵。

明子爵蓦然看向启明，清明的眸子里惊讶一闪而过，“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常家人被你关在空间内，虽然受了些伤，但伤势都不重，只是因为吸入了大量的散灵草，所以一时间无法聚灵。常山是家主，出门在外未免发生意外，身上定然带着保命的东西。我问过常山，他空间戒指里的那件极品仙器，是常家的传家之宝，常家再无仙器能与其相提并论。你根本无需再拿他们做人质，常家也再无你能看得上眼的东西，所以你不是绑架他们，而是救他们。”

明子爵看向启明的眼神变得复杂难辨，他沉默了下来，显然没有开口的打算。

“听到明翰死了，你眼底的情绪是复杂的，悲伤，愤怒，甚至仇恨都是人的正常反应，而你眼里的悲伤很浅，没有愤怒，更没有仇恨，更多的是快意和释然。”启明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不问你们父子间的恩怨情仇，那与我无关，你只需回答我，你当时是想救他们，还是想拿他们当人质？”

明子爵沉默的看着启明，看着他平静无波，清明透亮的眼睛，那里面清晰的倒映着他的身影，仿佛他整个人也变得纯净起来。这么多年的伪装让他自己有时都分不清，哪个他是真，哪个他是假，而对面这个男人却轻易的看穿了他的灵魂，映照出他的纯净，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很特别。”明子爵没有正面回答启明的问题。

启明得到了答案，微微点头，说道：“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作为器灵依附在仙器之上，一个是我给你重塑肉身，你从头再来，在回到常家之后给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