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8、第59章 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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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青色的眼睛看向星所在的方向,嘴巴开合间，暗哑的声音响起，“熟悉的气息,汝是谁？”

星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他沉默了一会儿,冷淡的说道：“堂堂上古四大神兽之一，为何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玄武抬头看向天空，眼神变得悠远，仿佛穿过了时间和空间的桎梏，一眼万年莫过如是。

“落得如今下场，皆是吾的因果。汝的气息很熟悉，应是吾所识之人，自然也该清楚当年之事。”

“当年！”星的眼睛浮现愤怒，激荡的情绪几乎克制不住,他双拳紧握，语带嘲讽的说道：“既是因果，你就不该醒来！”

“汝果然是吾熟识之人！”玄武说话间庞大的身躯消失,一个身着玄衣的俊美男子出现,身形连闪来到星的身前，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原来汝是当年的那只九尾狐。”

星的身份被揭穿,却没有丝毫慌张，他愤怒的看着玄武,冷声说道：“上古四大神兽全部如我一般，受恩于主神，若不是他赋予你们灵智，你们又怎会有当年的地位！可在主神受难之时,你却选择明哲保身，最后结果又如何，还不是落得被剥夺神格，沦落到仙界苟延残喘的下场！”

玄武的眸光变得幽深，面色平静的说道：“汝、你说的没错，落得如今下场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玄武的话非但没让星的怒火消减，反而更盛，他不屑的说道：“四大神兽，青龙、白虎皆为主神出生入死，朱雀甚至被打的魂飞魄散，唯独你玄武明哲保身，眼看着主神跳进轮回海，生生世世受判神者诅咒，孤苦无依不得善终。玄武，相较那些判神者，我更瞧不起的是你！”

玄武沉默了下来，青色的眼睛里溢满痛苦。

星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看向一直未出声的长庚，轻声说道：“走吧。”

长庚看了一眼玄武，微微点头，跟在星的身后转身离开。玄武与其他凶兽不同，他是上古神兽，就算星和长庚联手也绝对杀得了有绝对防御之称的玄武，反而会因为战斗暴露他的踪迹。

“若你有丁点悔意，便不要泄露我的行踪。”

“我感应到大人的气息。”玄武的声音不再沙哑。

星蓦然回头，眼神锐利的看向玄武，若是他敢将主意打到启明身上，星就算拼着暴露踪迹，也要不惜一切杀了他。星冷声说道：“你想如何？”

玄武满含期待的看着星，问道：“大人真的回来了，对么？”

星没有回应，周身的气息愈加冰冷。长庚右手轻握，青龙剑蓦然出现。

“青龙剑！大人，你果然回来了！”玄武眼睛猛然一亮，颤抖着朝着长庚的方向匍匐了下来。

星警惕的看向玄武，冷漠的问道：“玄武，你究竟想要如何？”

玄武抬头看向长庚，青色的眼底溢满痛苦和悔恨，他恳求的说道：“大人，请您给我一个忏悔的机会。”

“玄武，你什么意思？”星皱眉问道。

“大人，当年玄武贪生怕死，明哲保身，辜负了大人的恩德，玄武知错！之后千年，玄武寝食难安，自觉愧对大人，便亲手剥离神格，自我放逐与这片雪原，以待大人回归。”

“你自己剥离的神格？”长庚惊讶的问道。

神格与身体融合，若想剥离就必须从身体里一点一点的抽出，其痛苦程度甚至在凌迟处死之上，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是的，大人。”玄武意念一动，属于他的神格出现在手中，他双手捧起，恭敬的递到长庚面前，虔诚的说道：“请大人给玄武一次悔过的机会！”

将神格双手奉上，相当于把自己的未来交于别人手中，可启明的行踪事关重大，他们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更何况是为了保全自身，忘恩负义的玄武，长庚与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犹疑。星眉头紧皱的说道：“你让我们如何信你？”

“大人，玄武甘愿与大人签订主仆契约。”玄武看着长庚，眼底是义无反顾的坚定。

“主仆契约！”长庚再次与星对视，他们都清楚主仆契约的霸道和不公平，身为上古神兽的玄武居然肯与启明签订主仆契约，这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但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保证启明安全最好的办法，毕竟签订契约后，若玄武生出对启明不利的想法，便会立即被规则抹杀。

长庚询问看向星，星微不可查的点点头，长庚会意，出声说道：“既如此，那便结契吧。”

长庚划破指尖，鲜血流出滴在玄武的眉心，玄武轻声说道：“吾玄武自愿与汝签订主仆契约，若有异心天诛地灭！”

随着玄武的话音落下，长庚和玄武被一层金光笼罩，古老的文字悬浮其中，直到两人契约完成，金光才慢慢散去。

长庚语气淡淡的说道：“你起来吧。”

“多谢大人愿意给玄武悔过的机会。”玄武虔诚的跪拜之后，才恭敬的起身。

长庚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直截了当的问道：“蔚蓝雪原可是你自我放逐之后形成？这里的对人类的修为压制也与你有关？”

玄武微微躬身，回答道：“是的，大人。玄武剥离神格身受重创，需要沉睡恢复伤势，便创造了凶兽为我守门。”

“你醒来可与我有关？”长庚接着问道。

“是的，大人，不过还有一个原因。”玄武意念一动，一颗蛋出现在三人面前。

感应到蛋里散发出的气息，星震惊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说道：“怎么可能？这、这是朱雀？”

玄武点点头，解释道：“当年轮回海大战后，我得知朱雀陨落的消息，愧疚、伤心萦绕于心，便偷偷到轮回海寻找，终于找到了她的一丝残魂，经过数万年的温养，她已破壳在即。”

“太好了！”星心情激荡，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当年朱雀之死，星虽然未说，却一直耿耿于怀，现今得知她还活着，怎能不让他欣喜。

玄武的嘴角亦扬起笑意，说道：“朱雀降世，定然会引来天地异象，虽然我已设置结界，以防神界察觉，但仙界的人类也不得不防，未免意外，我便命令凶兽攻城，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玄武以防御著称，他设置的结界别说隔着一个世界，便是神界的人来到仙界，也绝对感应不到朱雀的气息，这也是星毫无察觉的原因。

几人说话间，山谷内的火系灵气突然活跃起来，飞快的向着那颗蛋涌去，山谷内的火系灵气很快被抽干，紧接着便是整个蔚蓝雪原，匍匐在地的凶兽们很快便感应到灵气的异常，甚至很多火系凶兽皆感到体内火系仙灵力在慢慢流逝，可他们却不敢有丝毫反抗。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在三人期待的目光中，那颗蛋传来“咔嚓”一声轻响，蛋的表面出现一道裂纹，紧接着便是第二道、第三道，一只尖尖的嘴巴露了出来，将蛋壳三两下吞进肚子，便露出了火红色的小脑袋，漆黑的眼睛骨碌碌的转着，爪子一蹬便从蛋壳中跳了出来，三下五除二的将剩余的蛋壳吃完，她才好奇的看向不远处的三人。

“咔嚓”，晴朗的天空突然出现一道金色的闪电，紧接着山谷的上空火红一片，就像燃起了熊熊大火。突然的雷声似乎下了朱雀一跳，她的小脑袋瑟缩了一下，躲进了她火红的翅膀里。

星激动的靠近，手指刚想触摸朱雀的羽毛，便被她尖尖的嘴巴啄了一口，她扑腾了两下翅膀，晃晃悠悠的飞了起来，飞到玄武的肩膀上，奶声奶气的说道：“妈妈？”

朱雀的残魂一直以来由玄武温养，玄武的气息她异常熟悉，所以对玄武亲近也是理所当然。

玄武伸手摸了摸朱雀的脑袋，温柔的纠正道：“不是妈妈，是哥哥。”

“哥哥？”朱雀歪了歪小脑袋，似乎在思考这个深奥的问题。

还不待玄武回话，他突然觉得肩膀一沉，紧接着又是一轻，一个大约两三岁浑身光溜溜的女娃，“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女娃一愣，大大的眼睛瞬间溢满泪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三个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女娃见没人理她，哭的更凶了。他们倒是想哄，可这女娃浑身光溜溜的，他们三个大男人实在下不去手。

长庚意念一动，三人下一瞬便出现在空间内，他扬声叫道：“珍姐，珍姐，快出来。”

郝珍听到叫声，连忙从房间中走出，正看到三个大男人手足无措围着一个小女娃，她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珍姐，这女娃就交给你了。”长庚说完，三两步进了房间，心里感叹道：“女人不论大小，都是麻烦！”

星见状犹豫了一瞬，说道：“珍姐，她是女娃，我们带着不方便，就麻烦你了。”

玄武尴尬的笑了笑，跟在星的身后，也遁了。

郝珍抱起女娃，好笑的说道：“这些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