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0、第111章 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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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明从祠堂出来,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没人知道他在祠堂做了什么，只是出来后,不顾紫荆呈的挽留,连夜离开了紫荆城。

看着神情平静的启明,长庚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启明抬眸看向远方，微微笑了笑，说道：“去无妄海吧。仙界的事已经了结，是时候出发去神界了。”

长庚眸光微闪，不解的问道：“为何是无妄海？”

启明转头看向长庚，意味深长的说道：“那里不是有传送阵么？说不定我们传送过去，就能见到幕后之人。长庚，轮回这么久，我从来没有这样累过,不想再继续了，索性直接面对吧。”

启明说完祭出青龙剑，轻轻一跃跳了上去,转瞬间便没了踪影。长庚眸光闪烁不定,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你听到了吗？他迫不及待的想见我呢，只是太着急了些。你说,以他现在的修为,对上我的话，会有几分胜的几率？”

“你不能杀他,若是他死了，这世界会崩塌，你也会死！”

“你放心，我不会杀他,他是我的父神，我最敬重最爱戴的父神，这世间没人比我更爱他！我只会帮他，做回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众神之神！”

“以前的他？还不是被你设计堕入轮回？放过他吧，也放过自己。你心里明明那么在乎他，为何非要这般偏执？”

“不行！那些低等人类的情爱污染了他，我会用我的方式让他回归！”

与之前的慢慢悠悠不同，两人朝着无妄海的方向一路疾行，半月后抵达观海城，蓝灵和蓝念都不在身边，虽然启明完全可以御水而行，但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选择了购买船票。百年之后再度登上‘勇者号’，启明心里百感交集。巧合的是虽然已经过了百年，勇者号的管事依旧是许文志和庞通。在与庞通的闲聊中，启明得知云曦自从回到飞云宗没多久，就替代云非坐上了飞云宗的宗主。令启明没想到的是云梦，她居然在不久前嫁给了明子勋，而且已经为明家生了子嗣，而明子勋也顺理成章的坐上了明家的家主之位。

浮屠仙尊自大荒山之后，便受到众散修的拥护，与一百年前，正式开宗立派，成立浮屠教，自认教主。可自从成立浮屠教之后，一向与他交好的道法仙尊却选择离开，自此在仙界销声匿迹。

因为云曦、云梦相继成为仙尊，飞云宗在仙界的地位不可撼动，凤凰谷的解散，让四大门派空出一个位置，而刚刚成立的浮屠教后来居上，补上了四大门派的最后一个位置。明家因与飞云宗联姻，也顺理成章的成了五大家族之首。最最让人意外的便是望风城的常家，在百年一次的排位之战中，竟然取得了不错的名次，虽然无缘五大家族，但也成功的在众仙门中露了脸。因为启明的关系，明子勋对常家多有照顾，云梦也从明子勋口中得知了常安的来历，并将这件事告知了云曦，不管是因为对常安的愧疚，还是对启明的爱恋，飞云宗也对常家多有提拔。一时间常家风光无两，丝毫不亚于五大家族。

申时，‘勇者号’准时到达了无人岛，经过百年的修养生息，虽然无人岛不负之前那般景象，却也恢复了七八分。看着白色沙滩上来来往往的修士，启明觉得那场灾难是那么的不真实，就像一场梦，梦醒了所有的人都各归各位。

两人没有停留，找了一处较为偏僻的海滩，直接御水而行。根据记忆中的路线，两人兜兜转转，终于在一个月后找到了那处宫殿。

虽然女娲石被启明拿走，但宫殿却丝毫无损，两人毫无阻碍的走进宫殿，径直来到放置传送阵的大殿。传送阵没有启动，刻画在地上的不过是几笔简单的线条，只要有神力支撑，它转瞬间便会拥有巨大的能量，来完成两个世界的传送。

启明蓦然看向长庚，平静的问道：“长庚，杀死麻库的那把剑还在么？”

长庚一怔，随即黝黑的眼睛里便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他右手轻握，启明说的那把剑出现在他的掌心，他轻声说道：“在。”

启明从长庚手中拿过长剑，怀念的神色一闪而逝，他温柔的抚摸着剑身，轻声说道：“楚大哥是怎么死的？”

长庚沉默了，过了良久，他才悲伤的说道：“就在我们离开仙界的五十年后，楚云星顺利达到渡劫期，并引来了天劫。只是渡劫时，他没能挺过去。”

启明安静的抚摸着长剑，明亮的眼神又暗淡了些许，他低声说道：“以楚大哥的天赋，五十年达到渡劫期纯属正常，渡天劫虽说危险，但我相信他一定能挺过来，为何还会发生这种事？长庚，你是否对我另有隐瞒？”

长庚双手紧握，终是叹息一声，决定向启明坦诚自己的过错，“对不起，是我的错！楚云星渡劫时未能过得了心魔这一关，所以才会渡劫失败，而他初生心魔的原因在我。”

“在你？为何？”启明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出楚云星和长庚出现在青楼的场景。

“那日在青楼，我要了他……”长庚终于说出了口，可他的心里却并没有一丝轻松的感觉。

“你是说……”启明不敢置信的看着长庚，那日的场景再次重现，他现在终于明白楚云星失控的原因，神情复杂的问道：“你用强？”

“不是。是我诱惑了他，而他把我当成了你。”长庚眼眸微垂，让人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绪。

“长庚，为何，你为何要这么做？”启明想不通长庚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他爱你。那时的你脆弱的犹如一个初生的婴儿，任何一点伤害都有可能让你永远离开，我不能让这样的可能性存在，而情伤最是痛苦，所以为了从根本上杜绝楚云星伤害你的可能，我只能那么做！”长庚直视着启明，眼底的深情终于不必掩藏。

“为了我？”启明回视着长庚，呢喃的说道。

沉默，两人都不在说话，曾经那般亲密的两个人，如今并肩站在一处，却觉得那么遥不可及。

“你后悔么？”启明没有看长庚，而是握紧那把剑。

“其实我早就后悔了。这次回人界，一方面是因为我答应了苍，另一方面便是向楚云星忏悔，可惜已经太迟了。”

“长庚，你究竟是谁？现在能告诉我了么？”启明直视着长庚黝黑的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长庚黝黑眸子幽光闪烁，嘴角勾起一抹陌生的笑意，他笑着说道：“父神，你是何时发现的？”

启明平静的说道：“长庚以我神识的形式存在，完全可以直接进入树灵空间回到本体，而你却没有，不是没有，而是不能。树灵告诉我，你被空间的结界挡在了外面。你把长庚怎么了？”

长庚笑了笑，说道：“‘长庚’？其实我挺喜欢这个名字的，跟父神的启明很配，只是一个在黎明，一个在黄昏，太过遥远。父神，你是否知道长庚的真实来历？”

启明沉默的看着长庚，明亮的眸子闪过挣扎。

“看来父神已经猜到了。”长庚笑的肆意，接着说道：“他就是我的一缕神识，我将他附着在父神的灵魂之上，就是想知道父神什么时候肯回来，只是没想到他有了主体的部分记忆。”

启明眉头紧皱，质疑的说道：“主体的记忆？这不对，他说他叫吾，是守护魔种的冰灵族，冰灵族是后来繁衍的人类，而你叫我父神，明显是我创造的第一批人类，这根本不可能。除非、、、、、、”

“父神不愧是父神，仅仅是寥寥数语，便猜到了一个大概。没错，我是在打魔种的主意。当时守护魔种的正是吾，不过他早就被我杀了，后来我以他的身份生活在冰灵族，试图炼化魔种为我所用，可惜关键时刻遭到了背叛，要不是魔种不听话，钳制了我大部分实力，我怎会被重创，以至于给了那只狐狸可钻的空子。让他将父神你从轮回中解救了出来。”

“你究竟是谁？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真相是否该揭开了。”

长庚看向启明的眼神变得复杂，他失望的说道：“父神，那么复杂的事情，你一点就透，为何到现在还猜不到我是谁？”

启明一怔，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让他不禁震惊的睁大双眼。

长庚见状兴奋的笑出声，他激动的说道：“我就知道父神一定不会忘记我的，我在父神心里还是有位置的，对不对？”

启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明亮的眼睛困惑的看着长庚，伤心的说道：“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长庚脸上的情绪不断变换，身体也慢慢缩小，最后定格在那个熟悉的身影上，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伤心的神色，稚嫩的声音带着浓浓委屈，说道：“父神，你说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