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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姑听到声响,转头一看,顿时脸拉下来了,“你不在他背后好好躲着,跟来做什么?”
虽然是这么说着,但她却一把拉住周清妩的手,带着她速度不减地往高处走。
身后的跟上来的虫越来越多,周清妩手中的药已经快用完了,她头皮发麻地望了一眼,只一眼,她就缩起脖子加快了脚步。
来到一块巨石前,梅姑的手指快速操作,“咔”地一声,石门上移的沉闷声响起。
只开了一半,梅姑道了一声“走!”,就立即带着周清妩弯着腰进去了。
有几条虫从还未完全落下的石门的缝隙中进来,梅姑把她拉到身后,上去就是几脚,脚掌在地上用力一碾。
周清妩也学着她的样子,试探地伸出脚去踩,然而她的动作太慢,那条红色的虫眼看就要从她脚底板溜走,“啪!”,另一只脚压了下来。
梅姑碾着地,松开她,“不去管了这些了,还有要紧事要做。”
说罢,转身就往里走。
“还不跟上。”就在周清妩思考是否要跟进去的时候,洞里传来一声催促。
她一听,赶紧提脚跑过去。
甬道石壁上的壁灯遇风自燃,越往里走越宽敞,当到达巨石像处,已然窥不见洞膛的顶端在何处,周清妩看着这些石像,魁梧高大表情不善,瞬间想起了鹿神庙里的鹿神像。
她几步上前,朝梅姑问出了一直藏在心底的疑惑,“梅姑,鹿神是真实存在的吗?”
只能闻见脚步回荡在石洞里,好一会儿,才听到她说:“这是白族与外界建立的联系。”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周清妩却听懂了。
鹿神,只是白族制造出来的一个幌子。
她不知道白族人是否真的像传说中讲的一样,每当发生灾难时,都会像神祗一样出现在世人面前,解救他们,带领他们。
但,自我封神,接受外界的供奉,却是真实的。
她低头,没有再说话,一时间,只能听到两人急促的脚步声在洞内回响。
没过多久,穿过一门,层层叠放的牌位赫然映入眼帘。
数不清有几层,也数不清一层放有多少牌位,一眼望去,仿佛整一片壁上都挂满了牌位。
周清妩有些悚,像条尾巴一样紧紧跟在梅姑后面,也不敢再抬头了。
也不知她是怎么动作,只见一处盛满了鲜血的小潭从地底缓缓升起,小盅里的金色斑点肉虫蠕动着跃入血池最后一个空位。
几乎就发生在一瞬间,白色的丝刚封上,所有孔位都瘪了下去,白丝像碰到腐蚀的药水,一霎那全部变黑,而小潭中间血水上涌,一粒虫茧撕开一道裂缝……
红色的翅膀,粘着血珠,颤巍巍地立在茧上,抖动并舒展着翅膀。
梅姑登时松了一口气。
周清妩呆若木鸡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只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
接下来的事,在白族人眼里理所当然,在周清妩眼里是不可思议——
虫群退了。
就因为一只蛾子。
周清妩机械地给伤员处理伤口,依旧觉得在这谷底发生的事太过玄妙,也或许她以为看到的全部,只是人家的冰山一角?
这时,白梨急匆匆地跑过来,抓着她的手,“周姑娘,我知你医术好,可否去帮我看看一个人?”
她抓得过于用力,周清妩只能尽力安抚她,倚在门上的阿竹见两人快步离去,也寸步不离紧随而上。
*
“如何?”奢靡的屋内,她还未完全放下手,白梨就脱口问出。
周清妩第一次见她这么急切的神情,再看向榻上面色青白浑身脏兮兮的男人,低头快速伸向自己的挎包,“我要给他缝几针,先把血止住了。”
“有什么亮堂的东西都搬上来。”
白梨一愣,虽然不知道什么叫缝几针,但听意思也知人还有救,于是连按照她的话把他屋里全部的蜡烛都拿了出来。
门口的蓝桉玉瞧她忙前忙后像是早已熟悉这间屋子的所有结构,将柜子里的蜡烛一并搬了出来时,眸色终于黯淡了下来。
阿竹在周清妩唤他的之时,叹息着拍了拍蓝桉玉的肩膀,自己错身进了屋里。
他是被阿妩缝过针的人,自然知道怎么搭手。
在深可见骨的血肉上撒上白色药末,弯针穿过皮肉,将手臂上撕裂的大口子重新缝合在一起,穿针引线,一针一针缝,像缝衣服一样。
而床榻上的人仿佛感受不到痛一般,针过皮肉也不见有动静。
白梨第一次见到这般闻所未闻的景象,看着周清妩的眼神愈发古怪。
但再瞧阿竹面色平静,她又觉得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剪掉线头,奇妙的事情发生,莫问尘手臂上的血竟真的止住了,白梨眸中闪过惊奇,最后郑重拱手道:“多谢周姑娘。”
她终于明白,为何阿玉之前会说她是神医了。
周清妩摆手,叮嘱她煎药事项后,收拾好家伙,叹息着拍拍蓝桉玉的肩,和阿竹齐齐摇头出去了。
在他们走后,白梨站在床前沉默地望着床上的人,久久没有动,也不知她在出神地想些什么。
蓝桉玉看着她的背影,又想起混乱中她从禁林冲出来之时,无论如何都不肯将背上那个已经被虫子淹没之人放下时的情形。
那一刻,他仿佛在她眼里看到了另一种执拗。
*
周清妩像是找到了手感一样,跟在梅姑后头如鱼得水地帮着治疗受伤的患者。
而白族人好似也默认了他们两人,人在经历灾难之时,总会对共患难的人产生好感,尤其是阿竹还替他们挡下了不少毒虫。
有了这层关系,大家攀谈交流起来也更方便了些,周清妩不仅帮一对夫妻治了表皮的伤口,还顺手给两人治了多年的老寒腿。
“诶呦,瞧这小娘子,多乖巧啊。”老妇笑着感叹道,“要是我们也有一个这么乖巧的孩子就好了。”
她旁边稍显木讷的老头点了点头。
周清妩想起这里很少能看见年轻面孔,顺势问道:“是那会儿大家都不愿生吗?”
“哪有的事!”老妇叹了一口气,“我们那会儿有多少夫妇想要个孩子,可不是怀不上,就是孩子过早夭折。”
“这些年孩子越来越少了,大家只能乞求上天,对吧,表哥?”老妇朝着她的老伴道。
“表哥?”周清妩张大了嘴巴,结巴道,“是,是远房表哥吗?”
“远房表哥多不亲,我和老伴儿可没那么疏远。”
再听她解释了几句,周清妩仿佛窥到了什么秘密,不会吧……
又想起之前那小姑娘的哮喘以及轻微兔唇,她一拍脑袋,这不极有可能都是遗传病吗?
“阿妩,你慢些。”阿竹拎着她的挎包,几步上前很快就拉住了她。
“哦。”周清妩想起肚子,慢下脚步,她拉着阿竹,忍不住将自己的猜想与他说了一遍。
“我猜就是一个恶性循环,白族的人越少,近亲结婚的可能性越大,越生不出健康的孩子,如此一来,年轻人更少了,何况白族本就不允许族人过度与外界联系,他们的选择范围就更小了……”
“如此往复……”是什么结果就不言而喻了。
她拉着阿竹,一路畅通无阻,很快来到了梅姑这里。
……
蓝桉玉受了情殇,越想越不是滋味。
被虫子蜇过的地方抹了药膏,异常清凉,他晃悠地走到白二长老的大竹屋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下了个大胆的决定——
今夜就行动!
反正最初他回来就是来参加表姐婚礼的,既然如今早就结束了,他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还是尽早将大兄弟的事解决,自己也好随他们一块儿出去。
还是外头快活。
他按照先前的经验,悄悄摸进他外祖的屋里,随后一个卧躺,滚进了床榻下面。
也不知等了多久,这扇屋门才被人打开,他敛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有东西被放在了桌上,接着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然后一双靴子挡在了他眼前,他捏起鼻子,只听“吱呀”一声,床榻的竹板下沉……
蓝桉玉从来没感到那么刺激过,震耳欲聋的鼾声就在头顶,和自己只隔了一块板子,但就感官而言,和头对头脸对脸没有丝毫区别。
心脏“扑通扑通”在跳着,他仔细回想着方才听到的钥匙串响动的方位,最终锁定在了他上头的人身上。
蹑手蹑脚地爬出来,他也不敢亮灯,只能借着月光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他外公的床榻。
榻上的人“嗯——”地一声,翻了个身,他吓得赶紧屏住了呼吸。
就在他不知要往哪里摸的时候,突然,枕下露出的一丝反光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一寸寸抽出来,万般小心不让其发出一丝“叮铃当啷”的碰撞声,他紧紧捏住钥匙串,放轻呼吸踮着脚尖走到记忆中的位置。
伸手一摸,一个锁孔。
他轻手轻脚一个个试过去,然而头上的汗越来越多,直至最后第二把时,“咔嚓”一声,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下,那因常年不动而刺耳的摩擦声在暗夜惊起……
作者有话要说: 苗疆还有几章就结束了!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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