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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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特指挥机器人将坏掉的管子拿去废弃处理。奥蒙德的心在滴血，这些装能源液的管若保存良好，买新能源的时候还可以返还店家获得折扣，现在只能都扔掉了。这些都是钱啊。

他感觉自己的财物蒙受巨大的损失——即使传奇号应该算是艾利亚斯的，被星盗思维影响的少年认定凡是他经手的东西，就能算是他的东西——他气极了，却无法对小怪兽宣泄怒火。

“艾利亚斯最近不会再来能源室了吧？”奥蒙德问波比老师。

不能让那家伙再吃能源液了。

“不一定，能源液对艾利宝贝只是点心，它不是必需品。”

“所以不吃点心也没关系？”奥蒙德彷佛看见希望的曙光。

“只要你能说服他不吃。”波比老师对奥蒙德能否说服艾利亚斯不抱太多期望。

虽然小星空龙不怎么重视口腹之欲，他很少有条件去挑食，也很少有点心，因此能源液格外难得。

以前这些能源液尘封在传奇号里，即使小星空龙隔著舰船厚厚的外壳还能闻到味道，但味道太淡，加上比阿特丽丝认为能源液这种人工食品是垃圾食物，不准艾利亚斯去吃，乖宝宝就没去尝过。

星空龙父母会在艾利亚斯表现良好时，让崔斯坦去逮个彗星回来给宝贝儿子解馋。

奥蒙德倒是对自己颇有信心，他相信自己的能力，“我会想到办法说服他。”

不相信不行，要是让小怪兽继续吃下去还得了。

“那就好，你自己看著办。”波比老师决定不打击年轻人的积极性，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

“等等，我需要知道更多，一个以恒星为食的种族……”谁知道还会做出什么，奥蒙德缓缓说：“你得把事情摊开来讲清楚，至少在艾利亚斯惹麻烦之前，我得有个心理准备。”

他的想法和人工智能不谋而合，波比老师正想找个机会告诉奥蒙德更多细节。

“没问题，我想艾利宝贝现在肯定更愿意听龙骑士的话，正好把照顾他的任务交讬给你。我想想，要从哪里说起——”

波比老师在智慧中枢建立筛选程式，梳理讯息后，接著用简单易懂的话开始讲述。

“星空龙吃恒星，平均成年年龄大约是三百岁，很少有例外。艾利宝贝现在才要满一百岁，距离成年还有很多时间，但已经鲜少有智慧生物能够伤害满百岁的小星空龙了。除了恒星，星空龙能吃所有包含能量的东西，包括舰船的炮火，宇宙联盟大部份杀伤武器对星空龙来说都无效。星空龙很强，他们没有天敌。”

奥蒙德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没有天敌听起来夸张得吓人。

波比老师继续说：“能量既不能被创造出来，也不能被毁灭，我想你应该听说过能量守恒的原理。”

“嗯。”奥蒙德没受过系统教育，但他知道这个。

“摄取大量能量的星空龙能在宇宙中飞行，他们对于宇宙环境适应良好，能量坚固星空龙的鳞片、龙爪和锐利的尖牙，能量促使星空龙进化，摄取越多能量，他们就越强。”

奥蒙德忍不住感叹：“这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强的生物存在？”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波比老师顿了顿，决定透露星空龙的重要机密，“它们身上每一处都是极好的材料，蓝星奇幻文学小说对于龙的部分描写，确实能套在他们身上。他们的唾液、血液、鳞片、龙骨等等，能够做出超越sss级的传奇武器、传奇药剂，如果让人发现艾利亚斯的特殊，他会很危险。”

奥蒙德沉默了一会儿，波比老师留给他足够的时间思考。

艾利亚斯对奥蒙德来说，不再只是麻烦的保镳，小星空龙有可能遭遇可怕的危险，如果继续和他待在一起，就一定会被牵连。

奥蒙德问：“既然他是很好的材料，你就不怕我对艾利亚斯出手？”

对于他的问题，小白球不屑地闪了闪身上的显示灯。

“第一，你打不过艾利宝贝。第二，我盯著你。第三，艾利宝贝黏著你，如果出了什么事，你倒霉的机率远远高过你获得什么好处的机率。”

“……”

奥蒙德已经明白自己的处境，他现在被架上贼船，只能将自己和艾利亚斯绑在一起考虑。

不久前，他只想要脱离星盗窝，过上自由平静的生活。在遇到小星空龙这段短短的时间，他的生活就产生翻天复地的变化。他还是想去阿喀琉斯星域，但这真的适合现在的自己和艾利亚斯吗？

他不知道，他不过十六岁而已，即使再聪明，他的阅历还不足以保证他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你不会怕了吧？”波比老师问。

蓝星少年的身躯还显得单薄，但他挺直了背脊，微微昂首。

“有什么好怕的？”

有什么危险就来，他不会畏惧，更不会退缩。

***

站在食物链顶端的艾利亚斯在舒芙蕾号过得很舒适，比在家里巢穴还要如鱼得水。

那些毛茸茸们喜欢抱著他，尤其是莉莉丝，她最喜欢抱著他讲故事。虽然她说得结结巴巴，怀特讲得比较好，但怀特的嗓音低沉，艾利亚斯听一听会想睡觉。他不想睡觉，有需要帮助的毛茸茸——看来毛茸茸们不讲故事给他听不行——还有这么多好玩的事情，睡觉实在太浪费时间了。

更让艾利亚斯高兴的是他的龙骑士奥蒙德和他关系变好了，现在他们总是待在一起，虽然不常聊天，但待在一起的气氛很好，他在故事里读到过，好伙伴的默契不需要太多言语表达，他对现况很满意。

小星空龙一点也没发现奥蒙德的低气压，有太多新鲜事等著他去体验。

不过艾利亚斯没发现异常也可能是奥蒙德总是很忙碌的样子，奥蒙德让波比老师给他上课，让兰斯洛特继续指导他驾驶舰船，每天都过得很充实。舒芙蕾号的冒险团团员也在他的教育上横加一脚，格斗技巧、射击、冷兵器操作等等，奥蒙德基础很差，大家都很慷慨地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心得，帮助少年补上缺少的部分。

等完全混熟了，怀特觉得时机已到，问奥蒙德未来有什么打算。

“你打算上课吗？”

奥蒙德犹豫片刻说：“我没有钱，可能要先打工存钱一阵子再说。”

“没有钱也能上学，不要选那些私立的学校就好。虽然没有学经历比较麻烦，但考个同等学力就可以了。主要是你想学什么？你的年纪，差不多到选择主修的时候了。”怀特见奥蒙德听得不是很明白，更详细解释说：“你得考虑你未来想从事的职业，选择学习的方向，当然也有人拖到二十五岁才修主修，其他种族上学的年纪范围都不相同。但蓝星人和包括狐族的兽族人都差不多在十六岁左右开始修习主修课，蓝星人和兽人平均年龄都在三百岁上下。”

“我对这方面不太熟。”

莉莉丝大喇喇地拍胸脯保证说：“别担心，有我们在，我们能帮你选对主修，确认主修，再选择那个主修发展最好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