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8(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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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奥蒙德进面试教室前，克拉拉还在耐心劝导胡闹的三位面试考官，让他们好好面试，不要捣乱。

考官们利用下一组面试学生进来的空档投票决定是否录取学生，三人一致把票给艾利亚斯，接著在表决路米叶和科罗多少年都弃权了。不过弃权不代表反对，克拉拉不管调皮的同事，就按照校长原本的感应，把艾利亚斯和路米叶加入录取名单。

奥蒙德走在最后，进去后他随手关上门，直视考官们，坦荡荡地问好：“教授们日安。”

他熟悉面试流程，只要艾利亚斯不出差错，他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请坐。”克拉拉说。

与克拉拉预期的相反，德萨斯几个都对奥蒙德很有兴趣，他们从未看过如此……令他们不想靠近之人。

面试流程倒是都按照克拉拉的设想。

由于奥蒙德被校长点名“很衰”，克拉拉也对他很好奇。

在考试前，因为不想泄漏尼伯龙根星域与艾利亚斯相遇的过程，奥蒙德早早编好一套自我介绍。他仍旧出自星盗，但他没有透露他来自遥远星系的星盗窝，而是在阿喀琉斯星域提起也小有名气，位于荷米斯星域的星盗团。在兰斯洛特与波比老师的帮助下，奥蒙德编了一个父母皆为星盗奴隶，父母又早早亡故，一直过得艰苦的故事。他一直向往自由，在前不久甜心冒险团扫荡星盗时趁乱脱逃，被艾利亚斯所救，最后又受到甜心冒险团帮助，前来投奔阿喀琉斯星域。

奥蒙德最后总结说：“……我想念书，希望能考上海伦。”

他励志的人生经历引来其他两位考生侧目。

席恩问：“所以你想考星际战争指挥系？”

“对。”奥蒙德回答。

克拉拉在纸上做了点笔记，他注意到奥蒙德只报考星际战争指挥系，但依照校长给他运气很差的评语，一个运气不大好的人恐怕不太适合指挥官，“除了指挥系，你还有其他志愿吗？”

奥蒙德皱眉，他坚持说：“没有，我只想念指挥系。”

这就难办了。当然想念指挥系也不是不行，但是就他的运气，至少在一些校外比赛，学校就不可能派他出去，未来要推荐就业堪虑……也许在学校待久了，靠著同学朋友和老师，能增强一下运势。

克拉拉问完奥蒙德，又问了一下其他两个考生，才让他们离开。

这次德萨斯他们没捣乱，等奥蒙德出去，范伦坦斯第一个表达意见，“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排斥第一次见到的人，这个叫奥蒙德的家伙，绝对不可能被录取。”

席恩没感觉到奥蒙德有什么不对，但他大概知道他好运的同事们大概有些感觉，他追问说：“你们感觉到什么了？”

德萨斯说：“气场不太对。”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席恩讲他直觉不想接近奥蒙德。

梅话很直接，她一惯如此。“只有模模糊糊的感觉，这孩子大概命运多舛，能长这么大很不容易。”

克拉拉说：“但校长已经决定录取他了。”

范伦坦斯很诧异，他本来下垂甩来甩去的恶魔都翘起来了，只有尖锐的尾端纠结小幅度摆动。

“现在录取标准增加了运气很差这种？”

克拉拉说：“他跟前一组考生里的那个艾利亚斯关系很好，你们刚才不是也听他说自己被艾利亚斯救了？”

如果奥蒙德和艾利亚斯真的关系紧密，那么确实有考虑是否录取奥蒙德的空间。

梅思考了一会，才缓缓地问：“校长觉得有艾利亚斯在，即使这孩子运气再差也没关系？”

“校长没说太多，不过校长已经决定招收奥蒙德，我想奥蒙德即使运气不佳，招进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克拉拉虽然也是海伦毕业的学生，但他偏向招财运那一类，对奥蒙德没有什么排斥的感觉，加上他崇拜校长，只要校长的意见他就举双手赞成。

考虑到艾利亚斯可能会跟著奥蒙德选择学校……

“那就招吧。我们三个罩不住他也没事，全校那么多老师，还有学长学姐和他的同学，一整个海伦大学里一个人运气差就运气差吧。”德萨斯虽然不愿意接近新生，但他有自信即使他们三个运气不足，至少整个海伦能罩住一个学生。

其实主要是看在艾利亚斯的份上，德萨斯、范伦坦斯和梅都觉得艾利亚斯很不错，很有海伦未来之星的潜力。但他们还没预料到运气很好的艾利亚斯带来的不只机遇，还有很多很多的麻烦。

***

在艾利亚斯、奥蒙德还有路米叶完成考试，等待成绩单的空闲，奥蒙德和艾利亚斯还有一件大事要办。

他们得去城市市政府办事处，领取代表核准入籍的正式身份钮扣。

在躲猫猫的隔天，怀特和莉莉丝就带奥蒙德他们去城市市政府办事处申请难民庇护。市政府办事处在审核两人的身份，审核甜心冒险团承担临时监护责任的能力，加上一些琐碎的办公程序耗费不少时间。

等奥蒙德他们都考完试了，他们才接到通知，能换发正式身份。

不只莉莉丝和怀特随行，路米叶也跟著出门了，他们只留人工智能看家，一行五人一起搭上空轨列车。

艾利亚斯还是对列车外的景色很好奇，但他已经不像第一次对什么都新鲜，眼睛眨也不敢眨的样子。

朋友得到正式身份，路米叶为朋友高兴。

“等你们有正式身份，你们就可以上特洛伊星网了。”

奥蒙德疑惑，这名词很陌生，他从没听说过。

“星网？”

那是什么？他还没等来解释，艾利亚斯便兴奋欢呼说：“星网！我早就想上星网了！波比老师说上星网才能看〈奥蒙德与艾利亚斯传奇〉改编的电影跟电视剧！还可以玩改编游戏！”

路米叶没听过艾利亚斯提的电影电视剧，好奇问：“奥蒙德与艾利亚斯传奇？那是什么？”

艾利亚斯被奥蒙德反复提醒要保密，所以他没有立刻把故事分享给路米叶。

“嘿嘿，以后再告诉你。”

路米叶没有追问，他转而和奥蒙德解释：“之前你们没有正式身份，不能上星网我就没提。星网有很多资源，不只电影和游戏，星网上还有很多公开课，想什么都可以自己去听。”经历了数次考试，路米叶和奥蒙德关系改善很多。

怀特听到他们在讨论星网，想起他们忘记跟艾利亚斯和奥蒙德说，也凑过来解释：“虽然叫特洛伊星网，但其实整个星网包括阿喀琉斯星域其他星球网路，作为首都星，有连接星域内其他星球网路速度最快的优势——”

奥蒙德问：“但原本临时的身份钮扣，已经能让我连接网路查询了，我之前也有查到星网公开课跟学校考试的资料？”

“那不一样，星网不是光幕那么简陋的东西，那是一个虚拟世界。”路米叶觉得很难用言语形容，干脆对他说：“你等下拿到身份钮扣，自己体验看看就知道了。”

莉莉丝笑眯眯地说：“我第一次上星网，被宇宙联盟未成年保护规则踢下来之后，还闹著要爸爸妈妈让我再继续上星网呢。”

怀特想到过去的自己也笑了，他跟著说：“我第一次星网也错过了用餐时间，你们要不要领完身份钮扣就先回家去上星网？”

“不，我们还要去吃蛋糕。”艾利亚斯和莉莉丝说好要去吃下午茶了。

虽然食物的能量对小星空龙来说微乎其微，但他喜欢食物的味道，而且去下午茶店他还可以吃到别的东西。

“真的先去吃蛋糕？我们把蛋糕外带回去，不然不快点你一定会后悔！”路米叶觉得蛋糕外带也没问题，他鼓吹说：“艾利亚斯，星网上不只有好吃的，还有很多好玩的，如果你要逛星网，我可以带你逛个够！”

星网上有吃的？奥蒙德还没理解星网有吃的东西是什么意思，反而是艾利亚斯还是犹豫不定。

波比老师以前有稍微跟他讲过星网是什么，他比奥蒙德知道的更多。但比起对数据组成，欺骗感官没有能量的食物，他更倾向坐在一家漂亮的下午茶店，有机会还可以从店里偷吃一点能源……

对，其实艾利亚斯差点直接在甜心冒险团冒险者公会的房子里，吃掉提供给家用电器的能源。还好波比老师即时阻止，劝他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

星空龙也是不吃窝边恒星的生物。

这句话被小星空龙理解成要吃去外面吃，奥蒙德也阻止不了他，只能劝他少吃一点，别引来轰动。所以艾利亚斯出门，常常会遇上临时停电之类的意外。

奥蒙德本来就对蛋糕兴趣缺缺，看艾利亚斯还在犹豫，他趁机劝说：“我觉得作为朋友，应该互相满足彼此的兴趣，比如我会陪你出去吃下午茶，你可以陪我回家上星网。”

艾利亚斯豪迈地一挥手，同意奥蒙德的意见。“当然，我们是一生最好的朋友！走吧，吃蛋糕可以下次再吃！”

路米叶吃醋，不过他也早就习惯奥蒙德和艾利亚斯是友谊深厚到不可分离的好朋友。

他们在市政府办事处领完身份钮扣，没有再耽搁时间，莉莉丝在附近的面包店买了一整个水果蛋糕，提早回去上星网。

蛋糕被莉莉丝放进冷藏柜，莉莉丝和怀特还有路米叶一起催促两人快点上星网。

波比老师和兰斯洛特知道他们要上星网，也都抱持著赞同的态度，波比老师还抓著艾利亚斯嘱咐了一堆。

路米叶还不死心，他想陪艾利亚斯逛。“我陪你们一起玩好不好？”

艾利亚斯说：“我下次再跟路米叶一起玩好吗？我想跟奥蒙德一起看电影。”

“我可以一起看。”路米叶说。

本来就没有那么坚定想拒绝路米叶的小星空龙立刻动摇。

大概猜到艾利亚斯要和他一起看龙与龙骑士的电影，奥蒙德立刻拒绝路米叶：“这是我们两个的约定，只能两个人一起看。”

也许他们两个从没上过星网的家伙，有人愿意领路是件好事，但还是下次吧。谁知道上星网艾利亚斯会做什么？

在莉莉丝的指导下，奥蒙德和艾利亚斯一起躺在柔软的床上，身份钮扣各自串了一条绳子挂上脖子。

莉莉丝说：“说‘开启星网’就可以了，我们出去外面等你们。祝你们第一次星网愉快！”

等其他人都离开卧室，艾利亚斯握著奥蒙德的手。

“波比老师很久以前跟我讲过星网，你只要跟著我就好。”艾利亚斯稚嫩的嗓音在卧室中回荡。

“好。”

奥蒙德没有拒绝握手。

他们一起说了声“开启星网”，眼前先是一暗，奥蒙德感觉他们在坠落，可怕的黑暗。

瞬间的坠落感后，他们穿过柔和的亮光，奥蒙德踉跄了一下，艾利亚斯拉了他一下，他顺著力道站直了。

眼前是光怪陆离的景象，绚烂的光团和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智慧生物打扮高调，就像来到嘉年华会。除了眼前的一切太过古怪，像梦中依样虚幻，所有感受都像真的一样。

奥蒙德感觉手里仍然牵著艾利亚斯的小胖手，他捏了艾利亚斯的手两下，低头一看，脚下有个散发亮光的原型。

艾利亚斯拉著他离开圆圈，“走吧！”

“哎呀，是第一次上星网的孩子。”

“欢迎来到特洛伊星网！”

路边的人看见什么打扮都没有的两人，热情的将手上送给他们，艾利亚斯得到舞会假面和一顶高礼帽，奥蒙德手里被塞了一把黑羽毛扇子，头上被罩了一个带面纱的斗笠。

艾利亚斯收下礼物，礼貌的道谢：“谢谢，我们想去看电影，请问电影院要怎么去？”

送礼物的路人热心回答：“往那边一直走，看见六层大蛋糕就是了。”

“谢谢。”艾利亚斯再度道谢。

奥蒙德终于了解路米叶说的虚拟世界是怎么一回事，这里真的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