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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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秋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人。

莫望背着灯光，脸上仍旧笼着一层黑雾，高高瘦瘦的影子罩在他上方。

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好像无论猫咪再往后面跑多远，也跑不出黑影笼罩的范围。

卫秋烨猫嘴动了动，爪子前伸，脸埋进胸口，闷闷地说：“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在外人听来，这就是一串拖长的猫叫。

他也不期望莫望能听懂，反而仗着莫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加掩饰地表达自己的心情。

“我等了你很久，你不仅锁门，还不接我电话！你知不知道自己家里出事了，我很担心你！我怕你家里有什么秘密不能让人知道只能自己爬墙！你居然现在才回来！”

小猫咪赌气地喵了半天，声音越来越大，隔着十里路都能听到他的抱怨。

“我还差点被打，爪子都肿了，那个人好凶我根本没踩到她的花。夏医生他们也赶过来了，我还要帮你瞒着。你跑哪里去了！”

莫望伸手抓着猫爪，把猫从地上提起来：“地上凉，别趴着。”

卫秋烨：“喵喵喵喵喵。”

我的心更凉。

莫望手臂收紧，似乎要把猫揉成破碎的花瓣。

卫秋烨一扭一扭，四个爪子扑腾：“放开我！我腰要断了！”

莫望反而手臂收得更紧，脸埋进布偶猫颈部厚厚的毛发里，温热的气息撩动柔软的毛发：“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喵喵喵。”头抬起来，我毛乱了！

莫望喉咙里漏出一丝轻笑，揉揉柔软的猫毛：“我一会帮你梳毛。”

“喵喵喵。”不行，你没给猫梳过毛，会把猫梳疼。

莫望抱着猫往小区内走，手臂仍旧紧紧锁着猫的身子。

“嗷呜——”放开猫！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莫望的声音像温温凉凉的夜风，拂过卫秋烨的耳膜。

卫秋烨怔了怔，安静下来。

他小声喵了一声，静静趴在莫望肩头，眼睛湿漉漉的：“对不起，我自己跑出去了。”

莫望摇头，像在回应，又像在自言自语：“我帮你把房间收拾好了，过两天我找人把墙壁打通，给你个大点的空间。”

“不用。”

“你昨天那袋零食不是丢了吗？我给你买了一袋新的。”

“我自己带了。”

“不哭了。”

卫秋烨揉揉眼睛，眼前朦朦胧胧：“没哭。”

声音有点哽咽。

莫望什么都没说，抱着他从小路绕到自己家那栋楼。

围观的人散得差不多了，但莫望还是用外套包着猫，只露出半个猫脑袋。

最后的秋蝉仍旧在不眠不休的嘶鸣。

卫秋烨心情渐渐平复，最初的愤怒和焦虑都变成淡淡的惆怅。

他问：“莫望，你究竟去哪了？”

“我工作上有点事，接不到电话。抱歉。”

卫秋烨闷闷地问：“那你家里怎么回事？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血腥味，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我没事。我出门的时候有些东西忘了处理，味道有点大。吓到你了？”

莫望抱着猫走到家门口，拿出钥匙开门。

听到开门声，对面邻居突然打开门，小女孩穿着毛茸茸的睡衣，边揉眼睛边奶声奶气地问：“猫猫回家啦？”

卫秋烨从莫望怀抱里探出一个头，向她挥挥爪子。

小女孩瞌睡一下飞了，兴奋地边和妈妈喊边往回跑：“妈妈猫猫回家了。”

莫望脸上黑雾一沉，冷冷地看着这个他并不认识、但看起来和猫很熟悉的小女孩。

他捏紧钥匙，继续开门。

卫秋烨爪子按着他的肩膀：“等一会。”

莫望把钥匙使劲往锁孔里捅了一下，按住猫头：“你认识她？”

“刚刚见过，”卫秋烨茫然，“她不是你邻居吗？”

莫望不置可否，靠门站着，和对门拉开长长的距离。

小女孩很快跑回来，手里还端着一只小碗：“猫猫吃鱼。”

碗里赫然是清蒸的、去除鱼刺的鱼肉。

小女孩的妈妈在后面追：“婧婧，鱼冷了，不能给猫猫吃。”

她追到门口，看到抱着猫的莫望，愣了愣，条件反射地肌肉紧张，把自己的孩子拉到自己身后。

她这个邻居性格很孤僻，回家后也不会和邻居交流，她只是偶尔在楼道里遇到过，话都没说过几句。

现在面对面，不得不说……以前的印象是正确的。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样一个阴冷的人，会养猫。

卫秋烨鼻子一动一动，舔舔嘴。

莫望按住他的头，轻声问：“想要？”

“嗯。”

莫望点头，单手抱猫，腾出一只手去接小女孩手里的碗，礼貌地说：“谢谢，我明天把碗还给你们。”

“啊……”年轻妈妈回过神来，局促地笑笑，“好。”

她匆匆忙忙地把好奇的女儿拉回房间。

小女孩依依不舍地和猫挥手：“猫猫明天见。”

周围气温降低。

“嗯嗯以后都有机会。”年轻妈妈捂住女儿的嘴，艰难笑着，“猫猫有主人，猫猫今天等了主人那么久，一定想多和主人待一会，婧婧不要打扰他们。”

她看得出来，这个陌生的邻居对她们没有好感。

但奇怪的是，这个不爱说话的邻居对猫却很温柔，猫也一点都不怕他。

怎么看都有点不可思议。

婧婧眼珠转了转：“好。”

莫望低声问：“你等了我很久？”

卫秋烨不自在地捂住猫脸：“也没有很久。不说这个了。”

莫望打开房门，先遮住猫眼，把一直往外漏血腥气的房间门关上。

猫咪不满：“为什么不让我看？”

他好像从手指缝里看到了……花瓶和瓶瓶罐罐和……照片？

“我给你看你的房间。”

莫望径直打开次卧的门，给他看屋内的摆设。

卫秋烨趴在他肩上，兴致勃勃地欣赏房间的摆设。

这个房间没什么莫望的味道，还有得救。

卫秋烨打量完一圈，忽然问：“你怎么知道我给你打电话了？你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