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四个世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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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拔弩张之际,反应过来的程清涟出手了，但被蛇妖反手扔出去了。

孟明朗随即迎了上去，沈云觉同样也没有坐视不理。

毫无战斗力的稚育躲在沈云觉的身后,不时用着前些日子刚跟他学会的符咒在其中毫无章法地掺和着。不知是不是因为被蛇妖发现了，对方几次向她投以高深莫测的视线。

无赖被孟明朗和程清涟拉着退了几步之远堪堪得救，就在几人见机准备避开正面迎战想要离开之际,突然发生了一个变故。

贝·手无缚鸡之力·稚育猝不及防地被抓走了。

她有些懵地被蛇妖提着小鸡仔一样拎走了,听到他饶有兴致地说了一句：“找到你了。”

“……”她怎么记得原文中这次被抓走的是程清涟来着？

蛇妖的动作极快，仿佛早有目的似的，只留下了一句“要她性命便用那宋既民来换”。几人随即看到地上尘土飞扬，化作了一个指向标。

沈云觉立刻从孟明朗的手中把宋无赖夺了过来，想要追上去。

程清涟挡了一下：“沈公子断不可如此鲁莽行事！”

沈云觉警告似的冷眼看向她,原本一直习惯性挂在唇边的最后一丝笑意也早已不见。他只是说：“那蛇妖原本可以像对付溪芷村村长那般一下就毒死他，但他没有，这说明他并不想要他的命。”

程清涟的脸色微变，却也冷静分析道：“但蛇妖既然提出用宋既民换稚育姑娘的要求,便也不会短时间内伤害她。”

沈云觉凉凉一笑，他偏头看向手中的宋无赖,宛若在看一个死物,“用一个有罪之人去换一个可以救死扶伤之人,这难道不应该吗？”

程清涟：“……”

孟明朗有些不舒服地皱眉，然后道：“也许我们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沈云觉并没有应。

程清涟再接再厉地补了一句，“也许稚育姑娘也不希望你将宋老先生置于死地。”

“你又从何而知她的想法？”沈云觉语中多讽刺，但手上的大部分力量却也还是卸了下来,“你们最好能即刻就想出一个办法。”

宋无赖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吓蒙了，沈云觉一松手，顿时两腿一软,已经瘫在了地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前面。

程清涟想了一会儿，开口道：“也许我们可以在交换质子时用交互符。”

所谓交互符是指，一旦对方出力施加于宋既民的身上，那么那股力量便会反作用于蛇妖身上。只是这符只能用一次，他们也只能在交换时的这一击空隙间将两人救出。

沈云觉沉默了一会儿，又凉凉地看向了宋无赖，然后在其他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将交互符打入了他的身体中了。

“……”

“……”

宋无赖欲哭无泪，哆哆嗦嗦地说：“……我不行啊！”

-

稚育不由反思自己被带来的这一变故，是不是因为自己在他们打斗中暗中帮忙被发现了。

她被随便地扔在了一个房间里，或许是因为知道她的能力不足，蛇妖甚至懒得把她绑起来。正当她四处环顾之时，蛇妖站在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会儿，才幽幽地开口：“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稚育眨了眨眼睛，随口胡扯道，“跟你关系很好的那种吗？”

蛇妖冷笑一声，“玩弄我感情并妄图置物于死地的那种！”

“……”

稚育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只能继续无辜地看着他。

停了一会儿，他才又说，“但也有些不一样。”

“呃……我比她更好看？”

似乎是被稚育这恬不知耻的态度惊到了，蛇妖过了好一会儿才嫌恶地说：“呸，你比她更讨厌！”

稚育见他并没有想要杀自己的举动，她挪了挪，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挑战他的底线，“那我还挺厉害的，只见一面就比那个玩弄你感情还想置你于死地的人更讨厌了。”

蛇妖难以置信道：“……这是什么值得沾沾自喜的事的吗！？”

稚育想了一会儿，又直接问道：“你刚刚怎么没有直接杀了宋无赖？”

“我以为你是她。”

稚育有些无语，“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吗？”

“我掳走你的时候才发现认错了人。”蛇妖不紧不慢地解释，“所以，只好让他们来用宋既民换你了。”

“……”

稚育并不认为他会就这么放过自己，还未等细想，蛇妖就抬手将她带到了一个类似墓穴的地方，一用力便把她扔到了一个棺材中。

稚育从里面堪堪坐起来，“我能问一下这是在哪吗？”

“蛇族墓冢。”

这是把她带到家里祖坟了？稚育大胆地猜测道，“所以，你现在是不是还喜欢那个玩弄过你感情的人？”

未能看到他脸上的恼怒，他反而十分大方地承认了：“是啊，但我更想让她死在我面前。”

“……”

稚育移开了视线，面色不改地继续问：“她叫什么？”

与她所料一般，蛇妖说：“洛摇。”

……这还真是原主做的孽啊。

自我脑补了一段爱恨情仇之后，她听到蛇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当年我倾心于她，后来才知她不过是想要取我内丹救人。她说，我不过是一介妖，怎么可能懂得真正的感情。我当时被她所伤，想要来这里去为蛇族报仇，却因为伤势未愈落败而归。”

“那你确实应该希望她死在你眼前。”

“呵，我最恨的是她最后对我说的，从未有哪怕一刻喜欢过我。”

蛇妖说完这话，眼底便浮现出几分自嘲，他慢条斯理地将稚育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又说：“直到有人告诉了我，她也在因为情爱经历着轮回。”

像是突然被触发了什么，稚育觉得脑中一阵混沌，无数细碎又零散的记忆争相恐后地涌入，让她有种炸裂的感觉。

一幕幕陌生的画面出现在眼前，那些处在剧情外的许多关于蛇妖的记忆填充了起来。

蛇妖察觉到了她的不对，俯下身来捏住她的肩膀质问道：“所以，你是她吗？”

“……”稚育迟钝地眨了一下眼睛，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肩上的疼痛，“嘶”了一声，她当即摇头，坚决道，“我不是。”

那个打着爱情的名义去撕碎践踏别人真情的原主，的确不是自己。

蛇妖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直接把棺材给她盖上了，凉凉地说了一句：“要怪就怪你跟她长了同样一张脸吧。”

眼前的黑暗让稚育的呼吸一滞，她没有剧烈地挣扎，只是提高了声音：“你这是在折磨自己。”

蛇妖的脚步一顿。

“——她根本不在乎。”

是啊，只有我在乎。

蛇妖把她没有说出来的那半句话在心里补充道，没有再折回去，反而将墓室的石门关紧了。

-

几人匆匆赶来，原本的计划还未实行，蛇妖就出尔反尔道：“你们来得太晚了，我不想换了，我两个都要。”

他伸手去抓宋无赖，却蓦地反应过来似的停了下来，转而直接吐了毒液，将那没于宋无赖身中的交互符被腐蚀掉了。

沈云觉在发现不见稚育后，冷言问道：“——她人呢！”

蛇妖眯起眼睛，倒也没有着急出手，只是有些讥讽地笑道：“又一个被她骗了的蠢货。她是不是也许你什么一生一世了？可惜啊，她可不只有一生一世。”

……

沈云觉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事情，也一直以为自己不过是云泽上仙的一缕残魂。

残魂并非本人，他自然知道自己不过是个一厢情愿妄图代替她心中那位的贪婪者。

所以比起被骗，这更像是他的一场自欺欺人。

他回过神来，继续追问：“……她人在哪里？”

“死了。”

“……”

虽然仍能感觉到稚育的气息就在四周，但沈云觉还是被他的这番说辞气得怒火四溢。只是，他的余光却在此刻不合时宜地瞥到了想要逃走的宋无赖。想到稚育的遭遇与那无赖也脱不了干系，他抬手打算先将那人杀了。

但不料，原本也在蓄力对付蛇妖的男女主错愕地看了过来，程清涟喊了一句：“沈公子小心！”

沈云觉察觉到蛇妖的蛇形□□直冲自己过来，由于太快来不及掩饰，他下意识地用了神力，一道白光一闪而过。

猝不及防被伤了一下的蛇妖大惊，呕出一口血之后才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而目睹了白光闪过的男女主此刻也大为震惊，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白光的存在。

眼底的汹涌毫无保留地倾泻出来，落下的暗影又一次猝不及防地蔓延开来。沈云觉没有在意他们的大惊小怪，他并不打算再次隐藏实力，直接出手震伤了蛇妖的妖丹。

杀意在他的眼底肆虐。

稚育踉踉跄跄的身影突然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虽然她知道原文中女主被绑与她的原因不同，但好歹被仍在的地方大同小异。等她确认了蛇妖不再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推开了尚未钉上的棺材，从里面爬了出来，又按照女主的办法从石门中得以逃脱。

蛇妖顺势抓住了她。

“救我！”稚育随即看向了即将暴走的沈云觉，妄图把他叫回神来。

她是故意的。

看出来沈云觉的杀意，她知道若是不这样的话蛇妖多半会在几招之内便被杀。他所做的一切本就是报仇，另外还被原身所骗，再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实在是有些凄惨。

更何况，她还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些消息。

蛇妖抓着她，警告着其余几个人。被伤了妖丹的他几乎要维持不住人形了，他甩了甩尾巴，往洞口外挪去，过程中还在问稚育：“你为何要帮我？”

……被识破了。

稚育无所谓地说，“可能因为我不想让你死吧。”

“我本冷血。”

“可你也没有想让我死啊，所以没有钉死棺材。”

“……”蛇妖的神色微变，“我只是未料到，愚蠢如你，竟然还能找到逃出来的法子。”

叹了口气，稚育又补了一句：“那就当我是为了这张脸为你赔情道歉吧。”

“……你竟然当真不是她。”蛇妖的眼中有一丝的释怀，却也又些不易察觉的失落，“她断然不会做出这般事情。”

“她会如何？”

“亲手杀我。”

稚育轻笑一声，“那你也帮我一个忙吧。”

迟疑了一瞬，他道：“说。”

“告诉我补魂器的下落。”

蛇妖再次有些迷惑，似乎又在分辨着眼前之人究竟是谁。思绪千回百转，终究不能得出任何的答案。他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对她说：“向东去。”

语罢，他望着追出来的几人，丢下她之后便化作蛇形匆忙逃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明天一定要写到小贝和小沈的感情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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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去玩了一天回来晚了刚写完（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