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反皇大夫病弱神捕（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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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莫殊的目光因为缺氧逐渐涣散，后期完全是靠陆任支撑着才没直接滑坐到地上。

带着强烈掠夺气息的吻结束,陆任依旧没有离开,他几乎是贴着莫殊的耳朵开口：“双予哥哥？”带着气音的嗓音低沉撩人，“你说,如果我在这里直接要了你,外面那个女人会不会知道。”

“别,别做这种事。”

莫殊还没从缺氧的状态抽离,他轻喘着,带着水雾的眼睛毫无攻击力的瞪向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陆任。

“每天的治疗时间,莫殊哥哥都可以和我一起锻、炼、身、体。”最后四个字咬的暧昧，陆任又在他白净的脸上轻轻啃了一口,“不过我今天只想把你按在门上操,向他们宣告你的所有权呢。”

看诊时间，是莫殊随口用来敷衍的说法，毕竟陆任看起来明显误会了什么，他把公主独自丢在外面，也需要一个借口。

但他也没想到陆任会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关上门就耍流氓。

“……你疯了。”莫殊撑着几乎要软倒的身体，抓住陆任在说完后就真有所动作,眼看要解开他衣带的手。

陆任低头看了一眼：“你刚刚也是这样抓着女人的手的。”

他的情绪比起之前已经稳定了许多,几乎控制住他行动的变种杀意在那个粗暴的吻后就渐渐沉了下去。理智重新回笼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估计是个误会,却还是借此多调戏了莫殊一会儿。

就算体内的杀意不是陆任自己的，总归是跟这位主角有关。

“那是纯然公主。”莫殊第一时间就听出了他语气的变化，他松了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又纠正了陆任的称呼问题，才道，“我会向你解释，你先放手。”

“我怕一放手，神捕大人就要站不稳了。”陆任笑着道，“解释倒是其次，不然还是考虑一下每天的运动时间。”

“陆大夫，你是不是……”莫殊话说到一半，语气陡然一转，“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是不是什么？是不是变态？是不是喜欢欲求不满？是不是喜欢我？

虽然陆任跟想听莫殊把前半句话说完，但目前确实还有紧要的事情，其他话题，他们以后在床上也有的是时间聊。

“我来的时候，看到羽林军了。”陆任开口连着问，“我听说皇帝要为林贵妃修建斗兽场才来找你，你是因为王氏的案件得罪了皇帝，他才让羽林军来这里为难你的吗？外面那什么公主是干什么来占你便宜的？”

莫殊认为用被占便宜这种词不太适合，但他本来就要向陆任解释，也就不瞒着他直说了：“皇上想为我与纯然公主指婚。”

陆任呼吸一窒，立刻机警的盯着莫殊的眼睛。就像在看背着自己跟别人勾搭的爱人。

“我已回绝了皇上。”幸好莫殊紧接着的话还算让他满意，“纯然公主今日来向我确认结果，一时失控，我只是在阻止她的动作。”

陆任沉默了一会儿，细细观察了下莫殊顶尖俊秀的样貌，把人看的移开目光后，才应了一声：“哦。”

莫殊在探案上几乎是无往不利，却一时不知道陆任这是什么意思。

陆任看他透着些疑惑的眉眼，才笑着道：“这么急着跟我解释，看来莫殊哥哥很在乎我嘛。”虽然莫殊也常听年岁较小的人这么叫他，但这个称呼从陆任口中叫出来就是怎么听怎么不正经。

莫殊：“……”

他选择先解释这个，主要还是怕陆任会再发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我就暂时先接受这个解释，所以羽林军是怎么回事。”陆任问。

莫殊垂眸，明显心情有些差的抿着嘴，但也没瞒着他：“皇城内发现了匈奴暗桩，六扇门的捕快李源与其中一人常年交好，私放囚犯，被指通敌叛国。”

陆任本来想问李源是谁，但看莫殊说的这么顺畅，就想着自己或许也是见过的。

“李源是之前带我来这里的那个捕快？”陆任猜测着问。

莫殊看了他一眼，点头。

整件事情其实不算复杂，正如他所说的这样。

锦衣卫里的人多是有些关系背景的官宦子弟，六扇门却不同，看总捕头会把莫殊带回来当接班人养大就知道，六扇门从来不排斥有能力有抱负的江湖人士加入，六扇门的总捕头也偶尔会从外面带回一两个看中的人。

莫殊是其中年纪最小，也最让总捕头自豪的一个。而这次事件的主要人物李源，也是总捕头从江湖上救回来的。

他在加入六扇门之前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侠士，与匈奴暗桩里的那位不打不相识，结为知己，却也从来不知他的真实身份。

匈奴暗桩被发现，其实还要追溯到十几天前，他们中的两三个人因为行事不够谨慎，恰好被正在破解其他案子的莫殊发现了端倪，莫殊只负责做出最初的推测，最后其实是由锦衣卫专门派了一个小队负责调查此事，一直到三天前，他们钓出了一条大鱼，得到了匈奴这些暗桩的名单，其中就有李源的挚友。

在不知名的情况下和暗桩有了私交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坏就坏在李源在听到了总捕头和莫殊在商讨此事，竟在协助锦衣卫押送犯人的时候，做出了半路私放囚犯的事情。

就算他只放了那一个人，也足够锦衣卫对他们二人下缉捕令。

这么严重的事，最终当然会传到皇帝耳中。

由莫殊代表的六扇门当然是希望皇帝可以宽恕李源，如果是以前，皇帝或许也会看在莫殊的面子上从轻发落。然而这件事发生的过于突然也过于巧合，正好卡在莫殊拒绝指婚，皇帝失了面子本就有意见的时候。

再加上莫殊从来不屑做普通官场那一套，惹的皇帝更加不喜，直接大发雷霆，表示事关六扇门捕快，未免六扇门包庇私藏罪犯，不止不让六扇门插手，还派了羽林军把六扇门也当做重点排查地。

莫殊解释的很细，连里面的各种情感因素都分析出来给陆任听。

让陆任只觉得自己在他旁边大概完全不用思考，只听结论就够。

而林家林志杀害户部尚书之子的案件，莫殊之前就与陆任说过，因为是涉及到皇帝妃嫔家的事，所以需要上报皇帝才能着手推翻大理寺判案，然而在他们找齐所有证据的时候，已经是莫殊与皇帝谈判失败，皇帝让羽林军彻查六扇门之后了。

“所以王明珠的母亲不能洗脱冤屈了？”陆任皱着眉问。

“已经让大理寺重审了案件。”莫殊却给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林志也已抓捕归案。”

既然话是从莫殊口中说出来的，真实性倒也不需要怀疑了。

“你是怎么那狗皇帝同意的？”陆任放松的同时也有些好奇，

莫殊看了他一眼，第一次没有选择纠正他，而是道：“证据充足，无可辩驳。但皇上并未惩治林贵妃。”

不仅没有惩治，为了补偿她和她的家人，还选择完成她的愿望，替她建造斗兽场。

将包庇家人的林贵妃视为宠妃，说不定就是在变相的敲打莫殊。

皇帝先是不喜莫殊的忤逆，又因为六扇门和莫殊对李源的包庇心生嫌隙，最后莫殊丝毫不顾及嫔妃和他这个皇帝的脸面，用证据确凿的事情让他下旨重审案件，抓捕林志，已然让皇帝失了颜面。

“原来如此。伴君如伴虎，你伴的还是只拎不清轻重的虎，确实不容易。”陆任面上感叹，心里却有笑意，已然有了计较。

这可是皇帝亲自把莫殊推出来的，他只要把握住机会，就可以把莫殊拉到他这边来。

而且看现在莫殊的情况，甚至可能不需要他费多大力气。

在陆任想好说辞之前，看着他思考了许久的莫殊却先开口了：

“有一件事，不知陆大夫可否帮忙。”

陆任眼睛忽的一亮：“莫殊哥哥真是太客气了。”能听莫殊说出这句话，也真是难得的很，“以我们两的关系，我肯定不会拒绝，说来听听。”

“陆大夫医术高超。”莫殊对他话中的关系不置可否，只问，“可会解毒？”

“你中毒了？！”陆任一惊，抓起他的手就想听脉。

他之前可看过莫殊的身体，就算是小毛病都会在他身上放大，更别说是什么毒药。

“我并未中毒。”莫殊也被他的反应吓了一下，不过这也说明陆任应当是会解毒的，他解释道，“我想请陆大夫，帮李源解毒。”

陆任：“……”他表情有些奇怪的沉默了两秒，“你们真的藏匿罪犯？”

莫殊点头。此事不能找御医或者任何有可能告密的人，再思及陆任早就在他面前自爆过的立场，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不用陆任再策反，御前神捕早就半只脚踏出了皇帝的阵营。

中毒的既然不是莫殊，那陆任也不着急了。他重新坐下来，也有了闲情逸致跟莫殊提条件：“解毒不难，但我可不想白干活。”

莫殊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抹平，不过依旧点头道：“好，你想要什么。”

陆任提起一个十分无害的笑容：“我想和莫殊哥哥再行鱼水之欢。”

“嗯……什么？”莫殊语气一转。

这个不正经的大夫，在这种时候说的什么虎狼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