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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小街巷尾,凄苦的女人将自己蜷成一团,缩在垃圾箱旁的角落中。
远远地,形成一个小小的黑点。
郁白薇已经很久没吃饭了,整日整日以酒浇愁,身上散发着股挥之不去的恶臭,连飞来飞去的苍蝇都嫌她脏,不愿靠近。
“喂,”黑影闪过,男人捏住鼻子,粗糙的朝她踢了几脚,“你就是邱府的前二夫人?”
浑浑噩噩的睁开眼,郁白薇啧了声。
阳光,好刺眼。
太久没见过太阳的她,下意识伸手挡住那条灼烈的光线,眯起眼睛,试图看清面前的人脸。
没见过。
她不由分说的继续闭上眼,口中答得敷衍,“是啊,邱府也只配抬这幅鬼样子的夫人。”
那人没被绕进弯子里,继续自己的任务,指了指狭小巷子尽头处的那辆马车,便让她上马车。
郁白薇伸出脖子朝外瞧了眼,一顿,“你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驾着刻着邱府印记的马车?
以往的小姐脾气,被残酷的生活一点一点摧残殆尽,她连多余的一个字都不敢问。
怕被打。
“奴才是邱二爷派来接您回去的。”那人不明含义的嗤笑了声。
惺忪的眸子这才恢复了些,死水般的语气泛起点点波澜,“真的吗?”
“真的。”
她有些喜出望外,泪花简直要从眼底飙到那人的脸上。
心中哽咽:我、我就知道,他也对我动了心。
脏兮兮的手腕撑住地面,她站直身子,“那、那我们先去换身衣服吧?”
总不能这幅鬼样子去见自己的心上人。
“好的夫人,请上马吧,奴才这就……”分明每个字都毕恭毕敬,可不知为何,车夫的语调让这几句话变得满是嘲讽之意思,“这就带您去成衣铺。”
-
漫漫长路上,车轮滚滚向前,丝毫不见停下的踪迹。
郁白薇这才察觉到不对的地方,两手局促不安地寻找依靠物,“你要带我去哪?”
她想拉开窗边的帘幕,却发现这架马车的窗户早已被封死,只留下一个很小的出气孔。
而车厢的木门也不知何时被牢牢锁住。
她有些害怕的退到车厢的角落里,声音发抖,“你要带我去哪?”
外面安静了很久,她才听见驱马者咯咯的低笑声。
“自然是带你去个景色宜人的地方,”男人顿了顿,“包你喜欢。”
纵使她竭尽全力拼死冲破木门的锁头,却始终未果。
尖叫,求饶,破口大骂。
不知过了多久,三天抑或是五天,她如井底之蛙般,最终放弃了无谓的反抗。
无数黑夜和白昼的重复交错后,她变得麻木,饥肠辘辘的肚子也不能让她提起死气沉沉的精神。
经历了多少个走走停停,她只能感受到一种东西。
冷。
没由来的冷。
抑或是那种,愈发往南,就愈发寒冷的冰块包裹住她将死的身躯。
郁白薇下意识裹紧了身上脏得有些发臭的衣物,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
京城正值白露,凉爽却不瘆人。
这里……
透过车顶的小孔,空洞的眸子呆呆的看着蔚蓝的天。
应该是因常年征战而埋葬众多死尸的两国交界处吧。
毫无征兆的,伴随着悠长迟缓的一声“吁——”字落下,马蹄缓缓停靠在目的地。
她听见男人解开锁头的声音,气定神闲,不慌不忙。
日光没有像她想象的那般明亮,连见她一面的想法都没有。
阴天,午后,雪花纷飞。
她清楚的看见面前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接着硬生生将自己拽下了马车。
她知道她被骗了,却不了解是为什么,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垃圾,有什么值得利用的价值吗?
确信自己不会被杀害,郁白薇的底气依旧很足,“你是谁?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那人没说话,拿下口中叼着的布料,轻柔的擦拭着自己最钟爱的那只利刃。
利刃从男人腰间出现的那一刻,她承认她慌了,“你、你要杀我?”
男人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郁白薇的声线颤颤巍巍的,“我只是街边的一个乞丐罢了,杀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我根本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
她边说边向后退,一不小心,被隐匿在皑皑白雪下的石块绊倒了。
“当然有价值了,有这个。”男人将拇指和食指轻捏在一块儿,搓了搓。
“谁、谁派你来杀我的?”
她总觉得自己厌烦了暗无天日的混沌生活,每日都想着离开人世。
可真到了生命被威胁的时刻,她却比任何人都想活下来。
而且,若是死在郁颜和郁月的手下……她走在黄泉路上也不会甘心。
男人却不再给她反应。
自嘲的笑了声,郁白薇手向后撑在地上,仰头看着头顶飘着的朵朵白云,“我都死到临头了……却连知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吗?”
“没有。”男人答得不留情面。
逃跑的念头,她不是没想过,可几天没吃东西的她心里清楚,她逃不掉了。
男人低垂着脸睨了她很久,接着缓缓附下身子,单膝跪在她面前,握着小刀的手腕耷拉在曲起的大腿上。
距离很近,近到她看清了男人鼻尖上的那颗黑痣。
郁白薇怔了怔。
和那一夜醉酒时的人脸,似乎有着完全一样的面部特点。
思绪回到现实,她再次仰起头。
男人的身后,邱子墨正坐在四轮车上,淡漠的盯着她。
薄唇浅浅,“还不动手?”
接着,没给她反应的时间,“刺啦”一声,脖间喷迸出一道艳丽的红色。
洒在男人冷白的脸上,也撒在交界处覆着茫茫白雪的大地上。
死死捂住自己的脖子,郁白薇倒在地上。
听着她生前的最后一段谈话。
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你确定她死了?”
男人:“当然。”
“这里本就埋葬了许多死尸,多一个少一个,都不会被发现的。”
脚步声渐行渐远,她半趴在地上,脸颊倏忽一阵柔软的滚烫。
奄奄一息的指尖哆哆嗦嗦的触着眼眶,郁白薇的嘴角咧开一个笑。
啊,我怎么……哭了?
晶莹剔透的雪花,洋洋洒洒着飘落在女人的背上。
似乎是听到了女人的痛苦,想要帮她将这份心底里的落寞掩藏。
时间一分一秒的从指尖流失,从喘着粗气到微薄无声,郁白薇度过了她人生中最漫长的半个时辰。
落花翩翩而至,慢慢地,远远地。
将那道惹眼的大红,将女人眼角的泪水,将无力脆弱的尸体统统覆盖。
看不出一丝痕迹。
仿佛这世界上,从未出现过那个,叫做郁白薇的女人。
原来,这就是我最终的归宿。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卑微:我jio得我把她写的太惨了啊啊啊啊啊哭相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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