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赤金血】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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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肆夭听到了系统空间之中传来的刺耳的警报声,低声提醒程未晚:“丧尸来了。”
程未晚灵力化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道:“我看到了。”
话音刚落,一只鬼尸嘶吼着冲来,程未晚提剑横挡,鬼尸并不知躲,刀刃横在他身前,他只知向前冲,尖利的牙齿只要再向前一点就能紧密咬合,从程未晚的脖子上撕下一块肉来。
程未晚勉强分出一只手去,摸向自己灵囊中的灵铳,他微微偏头,将希望寄托在凌肆夭的身上,企图让凌肆夭拖延些时间,可凌肆夭的战斗力几乎为零,他生疏地挥剑,却不过是杯水车薪,乱挥一通却白耗体力,还用剑尖扎破了自己的脚……
程未晚不忍直视,顿觉头痛,他的剑被鬼尸压得越来越低,摸到灵铳之后左手被压得根本用不上力气,他已经能感觉到鬼尸狂吼乱叫之时喷溅在他脸颊上的腥臭口水。
千钧一发之际,从他耳后忽然射出一道震动空气的灵流飞弹,这道灵流在发射之前经过了高度的压缩,以至于在发射之后携带着能够将空气都燃烧的力量,紧擦他的脸颊,转眼间便没入那鬼尸的眉心。
鬼尸根本来不及尖叫痛呼,被这道巨大的灵流射穿头颅,被毒素占领的僵死的大脑再度失去活性,他手脚僵直,如一座倾倒的山那样直直向后倒去,再也动弹不得了。
程未晚心有余悸,揩去脸颊旁的血迹,转头,想向孟先觉道谢,可他一回头,就看到了孟先觉远远站在他身后,弹口还飞着烟,但他眸光沉凝,哪里都没有看,只盯住了程未晚手中的灵铳。
程未晚原本没有想到什么,但因为之前他与凌肆夭梳理了一下近些日子来遇到的一些怪事,他忽然就觉出,孟先觉盯着自己手中灵铳的那个眼神,着实有些奇怪。
之前他只是单纯地以为孟先觉是受了异常数据流的影响,但他现在从孟先觉那个困惑又茫然的眼神中看了出来……孟先觉知道灵铳,并且知道知道灵铳不该在这个时间出现。
孟先觉他是不是异常数据流?
但现在并不是他猜测孟先觉身份的时候,周遭鬼尸虎视眈眈,众弟子哀嚎惨叫,程未晚摆脱危机,一把拉住一瘸一拐的凌肆夭,灵铳在握在手中,一击一爆鬼尸的头。
孟先觉与程未晚配合默契,不过短短的时间之内就将周围的鬼尸清理个干净,剩下的,就是那些不幸被鬼尸咬中,变成鬼尸的弟子。
孟先觉一共带了二十名弟子回来,能带回去的,不到十位。
但没有办法,那些已经成为鬼尸的弟子不能让他们活着,更不能让他们保持现状,幸存的弟子们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也只是都红着眼眶,有的在偷偷擦眼泪。
那些鬼尸中有他们的朋友,兄弟,亲人,现在,他们只能亲眼看着他们被处死。
孟先觉忽觉手中的灵铳有千斤重。
但没有办法。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最快的速度,最大的努力前往常央山,让鬼尸所处的范围不再蔓延,让这片土地上这种生离死别能不再发生。
一行十人带着搜集到的物资,赶在天彻底黑下去之前回到了他们驻扎的地方。
魏九央负责看守,他原本正在圈内焦急地看守着,突然看到远处有一小队人回来,眼睛瞬间就亮了,急忙要打开保护圈的禁制——
突然有弟子走来,脸色阴郁,按住了他的手:“魏九央,你要干什么?”
魏九央蹙眉:“孟师兄他们回来了,让我把圈子打开。”
这弟子双眉下垂,眼神呆滞,满脸痤疮,下巴上有一小撮山羊胡,一副刻薄样:“开什么圈子?你看看他们,还是不是人!”
这话引得魏九央一惊,手中一松,抬头去看,发现人数被削减到了一半不说,他们衣服上皆是腥血和泥土,弟子们走路时稍有摇晃,明显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那支队伍里人人都神色萎靡,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这个保护圈走。
弟子紧盯着魏九央的眼:“你能确定他们没有被咬?就算他们不想害我们,那你能确定,他们有没有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咬了?”
魏九央看了看正往这边走来的孟先觉,又看了看自己身后,满脸仇色地盯住他的众弟子,心底发寒,一动也动弹不得。
那弟子唇角露出了个笑:“我的意思也不是放他们在外面自生自灭,至少他们这一行还是有价值的,大不了,让他们人在保护圈外面驻扎,然后我们再派人把物资接进来……”
魏九央忽然冷笑抬头看他:“不错。”
弟子洋洋得意:“我也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魏九央目光骤冷,闪烁利芒,如一把穿心之剑,牢牢将那弟子钉在原处:“滚开。”
说完,就要打开保护圈。
却在这时,从魏九央身后涌来四五个弟子,他们脸色灰白,都十分难看,但只有一个动作是相同的,按住魏九央的手。
“魏九央,外面不过十个人,你却是想害死我们这五十多个人。”
“魏九央,今日你若打开保护圈,你就是天门的罪人。”
“我就是罪人如何!”魏九央奋力反抗,“若是能救回一个孟先觉,他一个人能做的事比你们五十个人都多!”
他一个人根本反抗不过四五个人,任他把喉咙说破,把嘴皮子磨破,那些弟子如铁了心一样,就是不放他。
“九央。”
魏九央突然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停下挣扎的动作,转头,正巧看见孟先觉在圈外,定定地看着他。
“拿物资。”
一句话让魏九央再次濒临崩溃,他如一只初生的小牛犊那样,手脚并用,甚至用头顶开那些企图桎梏住他的弟子,他奋力跑到孟先觉面前,咬牙切齿:“师兄!”
回应他的却是孟先觉甩来的一箱整理好的物资。
那箱物资砸在他的胸口,一砸就把他的眼泪砸了出来。
魏九央愤怒地将物资扔到一旁,一边擦眼泪一边冲孟先觉吼:“师兄,这都是章成灿他故意安排好的,他根本就没想让你们回来!”
孟先觉突然停下手中动作,望向魏九央,眼中尽是严厉:“魏九央,不许哭!”
“师兄!”越是不让哭,魏九央哭得越厉害,他剑气绕体,震开了数名弟子,不再有人敢接近他,“他们不让我开,你也不让我开保护圈,那我就自己出去,我去找你!”
“在这,我一刻都待不下去。”
保护圈完全是单向的,里面的人可以出去,但外面的人想进去,就需要里面的人将保护圈打开,这类似于一个单向的门。
孟先觉抿着唇,眸中没有光,只剩一片漆黑。
魏九央毫不犹豫,从保护圈之中走了出来,直到走出来的那一刻,他才发觉,空气原来是清新的,悬挂在天空上的弦月是皎洁的。
以前在天门的时候,魏九央曾以为自己一个人也能活得很好,在天门之中他无忧无虑地长大,有师尊教他,有师兄护他,他觉得那些其他同窗口中如狼似虎能止小儿夜啼的孟师兄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他一次一次地尝试接近孟先觉,企图以自己的无知去感化,觉得孟先觉一直在天门之内独来独往,总有一天要离不开自己。
他站在月下,静如青松翠柏身姿挺拔,动如山涛齐响古钟震天。少年本心初现心相,是一柄未开锋的剑。
魏九央现在明白了,是他离不开孟先觉而已。
章成灿独自坐在鹤撵上,看着这一幕,静静地冷笑。
而魏九央擦掉眼泪,毫不动摇地往孟先觉那边走,走到半途,孟先觉转身离开,只留给了魏九央一个冰冷无情的背影。
魏九央还一直盯着孟先觉的背影,却忽听旁边一道清澈温柔的声音问他:“你是魏九央?”
他循声望去,只看到一个银发红瞳的少年,眼睛圆圆的,眼睛中汪着一池水光,像是一只可爱温暖的小狗……
魏九央将脑子里的人脸搜了个遍,也没找出来程未晚的身份,也不记得天门弟子里有一个银发红瞳的……天下绝色。
魏九央耳朵尖红了,不敢再看。
“是。”
程未晚转头看看孟先觉的身影,低声道:“你这样相当于和章成灿彻底划清界限,明白吗?”
魏九央坚定地点头:“不管我对错与否,但我只想跟随孟师兄。”
程未晚低叹一声,轻轻拍了拍魏九央的肩。
不远处的孟先觉停下步子,藏身于黑暗之中,偏头,先是看到那个眼泪还没干的孩子,随后目光集中在了银发雪衣的身影之上。
眉眼之中的寒潭刹那融化,温暖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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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圈的范围极大,孟先觉的消耗很大,几乎无力再画出另一个保护圈了,程未晚体谅他,抬手落下一个结界,十个人缩在保护结界中,也并不拥挤。
入夜了,众人都已疲惫不堪,魏九央提议自己来负责守夜。
他们此处所在的地方已经极其接近鬼尸潮爆发的源头了,鬼尸一旦出现,他们能组成的力量便不容小觑,魏九央担心有鬼尸偷袭,也是实在想为孟先觉分担一些什么。
孟先觉淡淡瞥他一眼:“注意安全,不要自己一个人硬撑。”
魏九央点头:“知道了,师兄。”
程未晚没心思看他们师兄弟两个在那别别扭扭地互相关心,落下个结界,想着好歹能在天亮之前休息一下。
但谁也没有想到,等到所有人都熟睡之后,一群有如军队一般的鬼尸潮袭涌而来,他们似乎是之前那些没有智力的鬼尸的进化版,他们竟然能有一些属于自己的判断力,就好比此刻,他们没有视觉没有嗅觉,只有听觉,他们能够凭借细微的响动判断猎物的方位,但当他们到达那个保护圈之前的时候,他们似乎知道前方危险,纷纷停住了步子。
他们像是接收到了什么命令一样,自发地聚成一团,如同蚂蚁过河一样,外围的那些鬼尸在靠近保护圈的时候,甘愿牺牲自己,找好角度和时机,总有三四成的概率能让中间的那个鬼尸进入包围圈。
有一个弟子睡觉睡得轻,他听到动静,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却一睁眼,在月色之下,与一个口流涎水的鬼尸对上了眼。
顿时,保护圈之内响起了凄厉的尖叫声。
这一声尖叫,吵醒了所有的弟子。
最先醒来的那个弟子一声尖叫彻底激怒鬼尸,他根本无处可逃,被那鬼尸逮着咬了一口。
以那山羊胡弟子为首,他们疯狂到快要失去理智,纷纷狂叫着后退,被咬的弟子却搞不清楚状况,他尚还有意识留存,哭喊着向山羊胡弟子求救。
山羊胡弟子根本不管他,反倒将拼命往其他的弟子身后躲,失态地大叫:“滚,快滚!”
被咬的弟子绝望,但他想活着,他无路可退,只好向山羊胡这边摇摇晃晃地走来,一边走,一边全身抽搐着呢喃道:“救救我……救救我……”
山羊胡狞笑着,一脚将这个弟子踹出了圈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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