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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乐元便恼怒不下去。季祥榉又到了她房里,如同往日,她并无太大的期待,热情早在几年的时间内熄灭。连他的妾室都不能让她动容的古井无波,来就来,谁在乎?
原来他也会这样子呢!他急切地抱住她拉扯着衣服,不管不顾,他的手就如风暴一样席卷了她的衣服,她被惊呆了,一开始竟想推开,可他那样吓人的用力,挤得她连灵魂都要变了形。
乐元的脸上发烫,红色爬满到耳根,可她还是用手搂住了她的夫君,她被拥抱得那么紧,几乎呼吸不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她并不感到厌恶。
原来这就是夫妻,原来这就是夫妻!乐元在心中喊。
外间陪榻上的丫鬟死死捂住被子里的耳朵,可那里屋传出来的声音,还是隐隐约约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丫鬟面已潮红,呼吸难畅地张开了口死死抓住了衣襟,这时候,多想也有个人在深夜里相伴。
“你可想好了跟那边怎么说?”烯悬懒懒地问。
“奴婢想好了。”回答的人无比坚决。
“哦?你改投了我,可想要什么呢?”烯悬很有兴趣地看着下首的鸣蓝,不再是那副丫鬟象,一身的杀气抖现,一流的眼线杀手。
“我要他!”鸣蓝的双眼闪着幽光,“我只要他!”她甚至觉得双唇都干燥的抿起口,等着烯悬的回答。
咯咯咯!烯悬的笑声是那么古怪,她盯着鸣蓝:“那,做给我看!你会为他做到什么地步!”。。。
内室里,灯火通明,鸣蓝守在外,无人得知里面如何。
“你!你不是我的小姐,不是!”大湘缩着身体,躲在帐子后。
“哈哈哈哈!当然不是。所以,”她一只手掐住大湘的咽喉,“我容不得你坏事。”大湘连挣扎都不能被她掐着下巴拖出帐子,一根尖利的指甲缓缓地伸进她的脖子挑起皮肉,鲜血顺着她的指甲慢慢地滑下,蜿蜒着绕过手指、手腕,滴落在地上。
突然烯悬放了手,大湘如一堆死肉般重重跌在地上,她恐惧地看见烯悬俯身靠近,“蠢笨的丫头,该送你去见你那小姐了。”然后她便什么也不知了。-
收拾好季祥枫砸烂的东西,锦霜终于松了口气,今日没休了那位真可惜,她看了看季祥枫吹熄了灯便走向外院。天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那千宜死的时候就是这么黑吧!锦霜这么想着,她的手摸上胸口,伸进去半天,掏出一个油纸小包,真是好东西呢,她笑了。
握了握手里的纸包,然后扔进水中,锦霜敛去笑,姜夫人,你倒是对奴婢真好呢!这包粉末本是姜夫人送予她助兴,望她虏获三少爷的心再扶持及汲一把。她欢天喜地地接下转身便喂了猫儿,猫儿嚎叫着找伴,一只又一只,然后痉挛着咬伤了舌头,明明是个小伤口,血却怎么都止不住,猫儿死了——死了就死了。
呵,姜夫人,就你聪明如此吗?早知道你容不下我,可笑姜及汲却没用得很!
不过,得谢你呢,不过是谢你除去了千宜,她可是你杀的呢!只是,太可惜,锦霜用力握拳,没有休去三少夫人。
姜夫人的屋子里只她与及汲两人。
“锦霜那丫头真没白让我下功夫,自小就狡诈多心的,看那千宜的死样明明就是她下的手。”
“姑母,你明知那丫头不会信,为何还给她那东西?”
“我的傻孩子,给她那东西只为告诉她,她的命还悬着呢,往后也得掂量着少犯我的事。那东西本就为了给季三其他的女人准备的,那丫头,心狠呢,你也需防着。”
不几日,虎威将军约见季相,半山坡上枥木亭,多年都未私下相见,相见有千万句话却化作了无言。于镜峥看着季由霄心中冷笑,你记起来了么?受不了了吧,想要休掉顺和,不,不可能,我要你天天看着,天天想着,直到你与我一般,受苦的不该只有我!
终于是于镜峥把话挑明,不外乎是将顺和当作亲生一般,无凭无据不可休妻。季由霄心中也笑,亲儿子你都不顾,就敢说这话?
“你这外甥女可是大方,想来于将军果真将她作亲女看,赏赐下人都那样出格。”
“相爷呵,我那外甥女一向善心好脾气的,我用心给她备下的那些嫁妆听说是都进了赌场,还怎让我有脸去见我那亲妹子,顺和她娘?”
“赏给下仆,只怕想看看还能见着影儿,好过送了填赌坑里去,白给!也不知我那外甥女儿近朱者赤,跟谁人学的大方呢?相爷也告我听听。”
“你!你将个刁妇嫁到我家,不孝不贤闹的合府不虞,那几件嫁妆怎抵得过?”
“刁妇?”于镜峥不怒反笑,“配你家那痞儿正好不过!”
“若要休妻且把嫁妆一件不剩还来,我于家也不是那好欺的,相爷告辞!”
季由霄看着他欲离去突然软下来:“镜峥!你记得小时候,咱们也常吵架的。。。”
“可咱们却成天在一块儿,什么事都在一块。。。”于镜峥也愣住,然后一脸怅然望向远处。
“好久,都没人跟我吵架了。”季相也望着山那边喃喃出声。
“从—她—死,”于镜峥突然转过脸狠狠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从她死的那天。”
她,仿佛晴天霹雳,不是忘记,不是不想,是不敢想,不愿想,就这样突然放开如洪水般的记忆,面对同样记得她的故人,季由霄看着他,他看着季由霄,两人几乎都要失控。
“告辞!”于镜峥一拱手快步离去,留下怔怔独坐的季由霄。
他无法忍住,下山去迎面的风将他的眼泪吹起再打落在脸上,冰凉得象她的手,眼泪大颗滚下来,多年前死命忍住的眼泪如今如猛兽般袭来。记在心里这么多年,如今才知道自己竟是这么痛苦伤心着,不因时间而减去。
言若!言若!!我在叫你。。。。。。你听得见吗?他迎面对着山巅,直到泪干。
唉——!一声长叹,“不休便不休吧。”
“言若,若她象你,我——杀了她!”季由霄狠厉的眼角溢出点水珠随风散在半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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