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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什么?”胡策淡淡地说,“解释你如何亲吻我、如何拥抱我、戏弄我和轻薄我?或者是解释你如何在我怀里撒娇、如何在我身下又哭又闹、如何咬着我的手指耳朵甚至是唇不放……”
胡策每说一个,万杏的脸就开始红一分,讲到后面她整张脸血红,脑袋都快埋进被子里,像个鸵鸟一样想把自己藏起来。
“不好意思?”胡策见状施施然道,“昨日未见你不好意思,倒是肆无忌惮、无法无天、恣意妄为得很。”
万杏从被子里嗡嗡嗡地憋出几个字:“我错了。”
“嗯?”
万杏细若蚊吟道:“我没想到这么严重,我以为就是……”
“你以为什么?”胡策笑了,他起身往前几步走到万杏床前,而后弯腰把她从被子里拎出来,眯着眼问她,“你以为什么?中了催.情药还往我跟前跑,你是笨还是太过信任我,吃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万杏呐呐:“吃准你不举?”
胡策:……
万杏眨眼,十分无辜地看他:“生气啦?别气别气,你大人大量不跟我一个小姑娘计较。何况我其实也迷迷糊糊的,好多都记不起来,估摸你大概、也许、可能并没吃亏?”
胡策捏起她下巴端详片刻后说:“虽然不举,可男人也是有欲.望的,杏奴。”
胡策端详万杏,万杏也在端详胡策。只见他颈边全是牙印,暧昧地一路往下隐匿于衣襟里面,冷玉一样清冷隽秀的人物连耳尖都残留着奇奇怪怪的红痕,此刻披散着长发,凑近她的时候雪松味里还掺杂了一点点玉兰香。
——她的味道。
——此刻他特别像是一尊清冷无欲的神邸被拖入这十丈软红之下。
万杏顿时就想起一点点昨夜抱着他的场景,他好似衣襟也被她全拉开了,月白色衣襟下隐隐约约是红色的两点,再往下是匀称的肌肉和流畅的人鱼线,手感非常、非常好……
她心里头砰然一跳,他捏着的下巴就开始有种奇怪的酥麻感。
胡策见她脸红,以为她不好意思,想着昨日她也吃了极大的亏,这事儿总不是她的错,便打算就此揭过不再计较。诚如她所言,他也确未吃亏。若当真坐怀不乱心如止水,哪能任她如此胡作非为。
胡策刚松开手,万杏便眼疾手快地拉着他的袖角,诚恳地发问:“策策,你没洗澡吗?”
胡策一顿。
万杏一双眼睛清澈又真诚:“不湿不黏吗?”
胡策:“……什么意思?”
“出了好多汗啊,”万杏皱皱鼻头,“我觉得有点馊味,还有一点点奇怪的味道。”
胡策这会是真真觉得这个小杏奴简直是无知无畏胆大包天,他不答,淡淡地叫她:“起来,我送你回去。”
万杏裹在被子里,又嗅了嗅,再次发问:“那个……其实我真的有点点混乱,所以我们究竟那个没呀?”
“那个是哪个?”
万杏有点别扭:“就是、就是,行房?”
胡策:“……没。我并不能把你这样。”
万杏:“哦。”
胡策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这样懵懵懂懂的,心里便有点奇怪的愉悦,他语气温和下来:“起来,我送你回去。”
万杏乖乖地掀开被子,里面的裙子一塌糊涂,连肚兜都要掉了。胡策似乎早早料想到如此,十分守礼地背对着她。万杏手软脚软,开始慢吞吞地给自己整理衣物。
一时之间两人没有说话,万杏整理衣服的声音便有点明显,她觉得有点燥,便找话题开口:“那我昨天没、没怎么你吧?我们就是抱了抱亲了亲咬了咬,没、没别的吧?”
胡策不语。
万杏有点怕:“不会还有别的吧?”
胡策似是笑了一下:“你非要问得这么明白吗?”
万杏秒怂:“那、那我不问了。”
万杏衣服穿好了,找了鞋子下地。但腿脚实在发软,屁股刚离了床下一刻就朝地上摔了一跤。万杏疼得低叫了一声,胡策回身单膝跪地,微不可见地皱着眉头,扶着她查看了一会儿。
万杏抽气:“脚软。”
大抵昨日真是耗尽了她身体元气,此刻万杏真是无处不软无处不虚,像是一个一两天没吃饭的人,浑身提不起劲。
胡策伸手抱她:“我送你回去。”
万杏也没客气,乖乖地任他抱了。熟悉的味道和感觉像是一把钥匙,在这种安静、平和的氛围里悄悄地打开了一点点混乱的记忆,让万杏想起自己在这榻上对胡策的不依不挠和万般缠绵。
胡策抱着万杏走出细雨阁,抬步走进杏花林之际,他脚步顿了一顿,而后淡声问:“怎么哭了?”
在这件事上反应弧超级长、直到现在才后知后觉自己在这件事跌了多大一跟头、吃了多大一亏的万杏万分委屈,可是错在她,她都不好意思哭出声,偷偷掉眼泪:“我觉得丢脸,我长这么大,没这么丢脸过。”
“也算不得上丢脸,”胡策平静地应,“此事错不在你。”
他嗓音清淡又温和,万杏更想哭了,埋首他怀里,哽咽地说:“可是我觉得我很丢脸、特别丢脸,我从没这样过,我就是难受。”
“不会,”胡策稳稳地抱着她,声线也同样平稳,“是可爱的。”
——她娇娇弱弱的,难有这般元气十足缠着人不放的朝气,哭哭啼啼也不令他生厌,撒娇也撒得恰到好处,算得上很讨他喜欢。
“我向你道歉,说要扒你衣服咬你豆豆什么的。”
“无妨。”
“还咬你亲你强迫你,我找你之前不知道自己将会这么没有理智,对不起。”
“还好。”
“我脏了呜呜呜,我不是个好女孩了呜呜呜,我好难受啊,我怎么这么笨啊,乱喝东西不长心眼真是活该,这跟头摔得我不知道现在可以骂谁……我要把胡赋千刀万剐扔下油锅炸个芝麻开花!!呜呜呜可是这又能怎么样我的纯洁再也回不来了呜呜呜我好难受啊策策。”
“嗯。不要叫我策策。”
万杏打了个哭嗝后乖乖地应:“对不起我叫习惯了。”
刚出杏花林,胡策把万杏放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抬起拭去她的眼泪。
“你这么想,”胡策淡淡地说,“你欢喜我,这事便是情非得已也是情难自己,小杏奴此刻得偿所愿,该高兴才是。”
万杏:???
胡策:“你不欢喜我?那便是厌恶我了。”
万杏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胡策:“既如此,那便莫要伤心。你哭成这样,我也会难过。”
万杏:“啊?”
胡策压着她的腰,而后在她耳边慢条斯理道:“我难过,我竟让你不快活?”
在小娇娥愣神之际,胡策淡淡笑着将她再次抱起。他踱步而出,披散着长发看似疏狂随意,每一步却走得很是闲雅稳妥。
他唤:“杏奴。”
万杏还没捋清这个逻辑,有点愣神:“嗯?”
胡策道:“往后无人处,称吾怀元罢。”
骤然风起,满园杏林忽地花谢纷飞,像是听见什么浩瀚而不可语的话句,承受不住这盛大的恩泽,连风都在呜咽着臣服。
万杏到后来才知道,这一刻胡策告诉她的,是.神.的.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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