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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意料,滕嘉言并未对此有过多反应,拉着江藻回到车上。

“就这么走了?”江藻觉得很不思议,在她心里,滕嘉言因为小时候的事,对感情有一定的洁癖。

看滕父和那个女人黏糊的劲儿,就知道两人肯定早有一腿,他不该做出点什么反应吗?

车缓缓驶离,滕嘉言眉目冷淡,“你以为他在外面这些事,滕夫人会不知道吗?这些年她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她都不管,我一个私生子为什么要管?”

这人活的明明白白,江藻竟然无言以对。

滕庆国还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以及听滕嘉言讲述那段过去,她还真被蒙蔽了。

滕家也就滕越能拿出手,品行完美无缺,就是眼光不太好……

提到滕越,江藻想起了江羽润,开口:“对了,你哥和江羽润怎么样了?”

滕嘉言睨她一眼,“挺好的。”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江藻对滕越那点莫名其妙的好感。虽然知道江藻没那意思,却还免不了吃醋。

江藻不知道滕嘉言心里在想什么,摸着下巴陷入沉思,不能够啊,江羽润竟然没作妖,不符合白莲花人设啊。

当晚江藻惨遭□□,一旦男人在某些事上打开了匣子,就会化身为狼,一发不可收拾。

过了四天没羞没臊的日子,早上滕嘉言接到了滕母的电话,表情逐渐凝重。

挂断电话,江藻软绵绵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戳戳他脸,嘟囔道:“谁的电话?”

男人捉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蹙着眉心,轻声道:“滕庆国和滕越出车祸了。”

江藻瞌睡醒了大半,从床上弹起来,瞪大眼睛:“怎么回事?人怎么样了?”

滕嘉言翻身下床套上裤子,“正在医院抢救,我去一趟。”

江藻也开始穿衣服,“我陪你。”

-

医院,抢救室门口。

滕母坐在椅子上,惨白着一张脸,看见滕嘉言和江藻,站起身晃了两下又跌坐回去。

江藻赶紧过去将人扶住,“阿姨,你不用担心,都会没事的。”

丈夫和儿子同一时间出事,滕母早就没了主意,只能给滕嘉言打电话,现在有人陪着,心才稍稍安稳一些。

只是没想到江藻也来了。

“谢谢……”滕母眼圈红了几分,哽咽道。

“滕纯还在上学,这件事先瞒着她。”滕母抹了把眼泪,又对滕嘉言说,“听医生说,你爸伤势比你哥重的多,估计、估计……”

“妈!滕越怎么样了!”话没说完,一道人影从楼梯间冲出,她跑的又快又急,停下时满头是汗,还喘着粗气。

是江羽润,等不及电梯,爬楼梯上来的。

对滕母而言,如果对江藻是讨厌,那么对江羽润可以称得上是厌恶,这次父子俩出车祸,根本就没给她打电话。

“你怎么知道滕越出车祸?”

江羽润脸色略显慌乱,下意识看了看旁边长身而立的滕嘉言,抿了抿唇,“我,我跟滕越打电话的时候,他说陪爸去公司,后来听见轿车失控撞击的声音。”

滕母正愁没地方撒火,站起来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怒吼:“谁让你在滕越开车的时候打电话!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撕了你!”

江羽润头被打偏到一侧,黑发遮住了半张脸,猛地攥紧了拳头,一声不吭。

滕嘉言把这一切收入眼底,眸光沉了沉,转身走远。

确定离得够远后,拨通电话:“帮我查查滕越开的那辆车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

这场手术做了很久,江藻陪滕母在抢救室外等了八个小时。

滕越被推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

手术医生在门口跟滕母交代病情,“非常抱歉,您丈夫经全力抢救无效,已经死亡。您儿子手术还算顺利,他没有伤到重要脏器,修养半年差不多能全部恢复,另外核磁提示脑部有个血肿,可能会丧失一部分记忆,对比最坏的结果,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虽然已经做好丧夫的准备,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滕母还是不受控制的失声痛哭。

江藻叹了口气,劝她要坚强,眼下照顾好滕越才最重要。

滕母点了点头,强打精神,陪着滕越入病房。

“我们也去吧。”江藻挽着滕嘉言手臂,“前几天才看见过的人,转眼就没了,发生这样的意外,真叫人唏嘘。”

滕嘉言眯起眼睛,似有深意:“意外吗?不见得。”

听见这句话,江藻挑起眉头,而江羽润浑身不受控制地抖起来。

滕嘉言盯着江羽润一字一顿道:“你最好祈祷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否则我会让你体会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江羽润咬着唇,眼泪不受控制潸然而下,“你怎么能够怀疑我,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滕越是我丈夫,我害死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眼泪是漂亮女人的秘密武器,而深知江雨润心机的滕嘉言却只有无尽的厌恶,不耐烦的移开目光,冷冷道:“你想害的人不一定是滕越,只是恰好滕越上了那辆车,我已经派人在查了,很快就会有消息。”

江羽润浑身力气仿佛突然被抽空,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我、我不是故意要害他,我不知道滕越会陪爸去公司,他不肯跟爸提接位的事,我只能帮他一把,只要爸不在了,他成为继承者,我就是名正言顺的董事夫人。”

“都是他的错!他明明知道我最想要什么,却不肯给我!”说到这,江羽润怨恨的看着滕嘉言,“你只是个私生子,凭什么和他争!如果不是你步步紧逼,我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下手。”

嫁给滕越,她只想看滕嘉言这个冷血的男人会不会后悔,可是后来发现,这个男人眼神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既然想要的爱情得不到,那她就要钱就要权,有她在滕嘉言别想从滕家分到一毛钱!

这是他忽视自己的代价!

偏偏滕越跟她不是一条心,竟然还说公司有滕嘉言的一半。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东西,滕庆国那个老家伙更是直接把她从公司扫地出门,新仇旧恨加一起,脑袋一热,她就在滕庆国座驾的刹车上动了手脚。

可是为什么滕越也会在车上!为什么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自己会那么紧张和害怕。

明明她从来都在利用他啊……

不过都不重要了,还好他没死。

以滕嘉言的手段,查到她身上不过是时间问题,杀人会坐几年牢呢?如果有刑满释放的那一天,滕越……还会爱她吗?

江羽润恍惚的想起,她也曾是一身骄傲的人,为什么会沦落成一个人人喊打的杀人犯?

她自嘲的闭上眼睛,涩声道:“报警抓我吧。”

_

那天之后,江藻再也没见过江羽润,偶尔拐弯抹角问滕嘉言,对方也都是三言两语岔开话题,要不然就用别的方式堵上她的嘴。

滕越年轻,三个月时间身体恢复的七七八八,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却又有点不一样。

发呆的时间更多了,很多人和事他都记得,唯独忘记了江羽润,像这个人从未出现在生命中一样。

医生说是脑袋里的血肿导致的,不会有生命危险,最多遗忘的记忆再也想不起来。

对这样的结果滕母乐见其成,而且江羽润已经很长时间没出现过,滕母心疼自己儿子孤身一人,开始到处物色合适的女孩。

没多久,还真看上一姑娘,江藻看过照片,皮肤白净,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清甜可人。

两人在双方父母撮合下,见了一面,彼此留了联系方式,一年的时候就举行了婚礼。

那是盐城少有的盛大婚礼,一时传为佳话。

吃完喜酒,滕嘉言暗示之意很明显:“想不想要更大的婚礼?”

“你现在还在考核中。”江藻把他凑近的俊脸推开,想酸他两句,突然不适的拧起眉,捂住嘴弯腰吐了起来,“呕……”

吐得昏天黑地,双腿打颤。

滕嘉言吓得一声冷汗,见状一把将人抱起塞进车里,朝医院开去。

“什么?怀孕!”江藻躺在b超室床上,如遭雷击。

算算时间,亲戚好像是有一个月没来。

看她反应这么大,医生就笑了,“头三个月多注意休息,少房事。”

滕嘉言在外面等的焦躁不安,门口写着男士止步,他又不好直接进去。

周围大都是来产检的女性,一个男人,又是个颜值极高的男人,极其引人注目,一众注目礼中,江藻失魂落魄的从里面走出来。

“查出什么了?”滕嘉言急不可耐。

“我,我怀孕了……”欲哭无泪。

男人愣了一下,立刻喜上眉梢,“我要当爸爸了?”

江藻提不起精神,恹恹地:“是啊,真是难为你天天做,终于做出了成绩。”

“子债父还,走,我们去登记。”

滕越结婚那天,盐城郊区“第五精神病院”一位女病人收到了份特殊的礼物。

盐城都市晚报,标题:商业大亨之子双喜临门,继承公司同一天迎娶美娇娘。

看完整篇,女人歇斯底里大吼,将报纸扯碎,发疯一般往嘴里塞,恨不得嚼烂。

铁门外,送来报纸的人阴阳怪气道:“疯成这样,还说自己没病。”

女人动作猛地一停,崩溃地抱住头,“我没病,我没疯,放我出去!”

“呵,有人特意交代了,这辈子你都别想出去,老实待着吧你。”说完,那人一摇三晃的走了。

女人蹲在地上,失焦的目光落到旁边散落的碎纸片上,上面还有半张男人的脸,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

是报应吧,她终于弄丢了那个满眼都是自己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大结局来了~~撒花,这本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我每条评论都有认真看哒。感谢小仙女们提的意见。

那就留言发红包叭~~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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